北京师范大学的百年历史,是中国现代高等师范教育发展史的缩影,也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寻求教育兴国之路的生动记录。
顾明远、王淑芳二先生主编了《北京师范大学名人志》(大师篇),从北京师范大学百余年历史丰碑上采撷的26位大师的传记,以年齿为序。他们有在音韵学、文字改革、国语运动等多方面做出骄人成绩的新文化运动的闯将钱玄同;有集古典文学、文物鉴定、绘画书法等多学科成就于一身的启功;有“不求做伟人,只求做真人”的陆宗达;有在文学、历史、绘画等领域名声斐然的王森然;有被称为“中国舞蹈艺术之母”的戴爱莲;有毕生献身体育事业的前国际奥委会委员董守义……
在悠悠百年中,北京师范大学由小到大、由弱到强,不仅有学科、学术发展历程,有学校对国家、民族贡献的光荣史,还应有学校历史上卓越人物的传记。因为历史是人创造的,任何历史,都离不开在历史舞台上的各类人物,特别是对国家贡献卓著的优秀才俊。因此,人物传记应是校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顾明远、王淑芳二先生主编了《北京师范大学名人志》丛书(含校长篇、大师篇、学子篇三本),从北京师范大学百余年历史丰碑上采撷的七八十位杰出者著传,弥补了校史方面的名人传略的空缺。
《北京师范大学名人志》(大师篇)则采撷的26位大师的传记,以年齿为序。
辛亥革命后,钱玄同曾任杭州教育专署科员、视学。1912年,原同盟会等组织合组为革命党,1919年改组为中国国民党。钱玄同虽是早期同盟会成员,积极参与推翻清朝的革命活动,但上述两党均未参加。然而,他于文化上的革命却有着积极性和敏感性。
1917年,随着陈独秀被聘任为北京大学文科学长,在上海创办的《新青年》杂志也迁往北京。正是这年,钱玄同开始给《新青年》杂志投稿,支持新文化运动。他以通信和撰写杂文、随感等形式,阐述自己的观点。通信的主要对象有陈独秀、胡适、刘半农、吴稚晖、林语堂、周作人等。自1917年2月至1921年初,大约4年时间内,钱玄同在《新青年》发表通信、文章有七八十篇,以1918、1919两年为最多。所发的文章有《赞文艺改良附论中国文学之分期》《反对用典及其他》《论世界语与文学》《论应用文之亟宜改良》《论白话小说》《论注音字母》《新文学与新字典》《文字改革与宗教信仰》等。这些文章涉及文学革命、汉字改革、统一国音、旧戏曲改革、提倡世界语、反对旧道德等诸多方面。
1917年2月1日,《新青年》第二卷第六号上,发表钱玄同首次致陈独秀信函,题目为《赞文艺改良附论中国文学之分期》。文中开门见山,直言道:“顷见六号《新青年》胡适之先生《文学刍议》,极为佩服。其斥骈文不通之句,及主张白话体文学说最精辟。公前疑其所谓文法之结构为讲求Grammar,今知其为修辞学,当亦深以为然也。具此识力,而言改良文艺,其结果必佳良无疑。惟选学妖孽,桐城谬种,见此又不知若何咒骂’,虽然得此辈多咒骂一声,便是价值增加一分也。”7月1日《新青年》第三卷第五号发表的钱玄同再致陈独秀信,即《论应用之文亟宜改良》中说;“惟选学妖孽所尊崇之六朝文,桐城谬种所尊崇之唐宋文,则实在不必选读。”1917年7月2日,他在与胡适的通信《论白话小说》中,也写道:“玄同年来从事教育,深慨于吾国文言之不合一致,令青年学子不能以三五年之岁月通顺其文理,以适于应用,而彼选学妖孽,桐城谬种,方欲以不通之典故,肉麻之句调,戕贼吾青年,因之时兴改革文艺之思。”是钱玄同首先提出“选学妖孽,桐城谬种”,一语中鹄的,第一次明确了文学革命的对象,可谓振聋发聩。
钱玄同在《论应用之文亟宜改良》中,提出写作改革大纲十三事,其中有:以国语(白话文)写作;所选之字皆取普通常用者,约以五千字为度;规定语言的词序;书札之款或称谓,务求简明确当;绝对不用典;在小学课本和报纸上注注音字母;写文章加标点符号;印刷用楷体,书写用草体;用阿拉伯数码书写数字;用公元记事;书写方式改右行直下为左行横迤等。这些在今天看来是极普通的事情,而在20世纪20年代却是“奇谈怪论”。钱玄同最初的几次通信,就因为他能一语破的而引起陈独秀、胡适的高度重视。《新青年》屡屡发表钱玄同的通信、随感以及杂文等,不到一年钱玄同已成为《新青年》的轮流编辑了。1918年《新青年》的轮流编辑依次有陈独秀、胡适、钱玄同、刘半农、沈尹默、李大钊6人。
对于钱玄同的加入,陈、胡等人都有记述和评论。陈独秀在回复钱玄同信函中说:“以先生(指钱玄同)之声韵训诂学大家,而提倡通俗的新文学,何忧国之不景从也。可为文学界浮一大白。”胡适后来在《新文学的建设理论》一文中说:“这时候,我们一班朋友聚在一起,独秀、玄同、半农诸人都和我站在一条路线上,我们的自信心更强了。”胡适在晚年撰写的《自传·文学革命的结胎时期》中说:钱玄同“原为国学大师章太炎的门人。他对这篇由一位留学生执笔讨论中国文学改良问题的文章(即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大为赏识,倒使我受宠若惊。……钱教授是位古文大家。他居然也对我们有如此同情的反应,实在使我们声势一振。”著名文字学家、字典编纂家黎锦熙先生也说:“提倡‘文学革命’的第一篇论文是胡先生的《文学改良刍议》,看题目就知道是不甚激烈的;第二篇是陈先生的《文学革命论》,才正式喊出‘文学革命’这个口号来,可是还不如钱先生《通信》和《随感录》的激烈。并且编辑人中,只有他是旧文学大师章太炎先生的高足,学有本源,语多‘行话’,振臂一呼,影响更大。”
钱玄同虽出身名门大家,但却站在劳动人民的立场上,坚决要打破几千年来文字、文学、文化只为少数人垄断和服务的状况,提倡新文学,认为使用白话文写作,少用冷僻晦涩的典故,文章才更容易被一般人所接受,更容易为民主制度服务。对于写作,他认为:“此十三事之中,第一事(国语写作)自然是根本上之改革。惟弟于第六事(绝对不用典)尤为注意。弟以为今日作文,无论深浅高下,总要叫别人看得懂。故老老实实讲话,最佳。”他又写信予陈独秀,建议在《新青年》率先使用白话文及书写为“左行横式”。在钱玄同的积极倡导推动下,1918年1月15日出版的《新青年》第四卷第一号,开始用白话文撰文,并采用新式标点。这是钱玄同宣传、鼓动的结果,是开我国使用白话文、使用新标点之先河。黎锦熙先生评论此事时说:《新青年》四卷一号“是中国直行汉字而用新式标点符号排印的第一本书,出版时许多人一见就哈哈大笑,以为怪物。”就是这个“怪物”,成为拯救了中国的文化的先锋,其意义深远,今天怎样评价都不为过。P89-91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长河中,教师是人类文化最重要的继承者和传播者。教师通过教书育人,将人类文明的火炬代代相传发扬光大。教师的影响是深远的,教师的功绩是永存的。因此,自古以来,人们就把教师看成一种最神圣的职业。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把教师誉为“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我国称教师是辛勤的“园丁”,是奉献自己照亮别人的“红烛”,是塑造有知识、有道德公民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作为以培养教师为己任的北京师范大学,被誉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摇篮”。
一百多年前,中华民族面临内忧外患。志士仁人大声疾呼变法图强,强调“维新之本在人才,人才之本在教育,教育之本在教师”。在“教育是立国之本”、“办理学堂,首重师范”的理念下,北京师范大学的前身——京师大学堂师范馆应运而生,开启了中国高等师范教育的先河。1908年,京师大学堂师范馆独立设校发展为师范大学。在以后的百余年中,北京师范大学经过几代人的艰苦努力,现已成为国内一流、世界知名的大学,成为全国师范大学的排头兵。
邓小平曾说:“我们国家,国力的强弱,经济发展后劲的大小,越来越取决于劳动者的素质,取决于知识分子的数量和质量。”提高劳动者的素质的希望在教育,教育的希望在教师,而培养教师主要责任在师范院校。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北京师范大学任重而道远!
北京师范大学在长期的办学历程中,铸就了“爱国进步,诚实勤勉,勇敢质朴,为人师表,博爱奉献”的优良校风和“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这和北京师范大学校长们为国家兴旺、为民族复兴办好师范教育的办学思想有直接关系。多次出任教育总长的范源廉校长曾说:“国家的兴衰、经济的发达、国民素质的提高、外交的强弱等,均与教育有关。”李蒸校长曾说:“民族之托命在教育,教育之本源在师范学生。”而对师范生的教育,校长们十分强调敬业与奉献。李建勋校长说:“教育是一种艰苦的事业。从事于此业者,必须有敬业、勤业、乐业的专业精神,即对教育有崇高的信仰,对所学有勤奋的努力,对教学有不倦的态度。”在办学思想上,他们强调开放求真,兼容并包,正如陈宝泉校长所说:“不墨守唯我独尊的谬见,对于中外学问事功,其爱憎取舍,论其实不论其名。”
师大的校长们刚毅坚韧、远见卓识,坚持思想开放、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方针。因此,学校凝聚了一批著名学者和有志青年:教师中有鲁迅、钱玄同等思想深刻充满改革精神的战士;有杨树达、余嘉锡、高步瀛等博古通今的名家;也有胡先辅、董守义、黄国璋、张宗燧、武兆发等学贯中西的学者。学子中有成千上万如匡互生、陆士嘉这样慕名而来的优秀青年。北京师范大学的校长与诸多大师和学子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精英、杰出代表。
百余年中,在这些教育家嘉言懿行的引领下,北京师范大学有20余万优秀学子先后走出校门。他们奋斗在祖国的教育以及其他各条战线上,为中华民族的独立、解放、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师大学子中涌现出许多著名的教育家、科学家、革命家。如为改革教育无私奉献一切、被称为“苦行僧”的匡互生;有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杰出教育家、哲学家李达;有著名教育家吴富恒、徐英超、侯外庐、陆润林、董渭川等;有著名物理学家汪德昭、陆士嘉;生物学家汪垄仁、俞德浚;有兼学者、作家、教育家于一身的公木、苏雪林、彭慧、冯沅君等;有学者出身的国家领导人杨秀峰、楚图南、周谷城;有坚持真理、直言谏诤的“铁书生”周小舟……师大学子中的佼佼者不计其数,他们只是俊彦中的杰出代表。
北京师范大学的百年历史,是中国现代高等师范教育发展史的缩影,也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寻求教育兴国之路的生动记录。 在悠悠百年中,北京师范大学由小到大、由弱到强,不仅有学科、学术发展历程,有学校对国家、民族贡献的光荣史,还应有学校历史上卓越人物的传记。因为历史是人创造的,任何历史,都离不开在历史舞台上的各类人物,特别是对国家贡献卓著的优秀才俊。因此,人物传记应是校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顾明远、王淑芳二先生主编了《北京师范大学名人志》丛书(含校长篇、大师篇、学子篇三本),从北京师范大学百余年历史丰碑上采撷的七八十位杰出者著传,弥补了校史方面的名人传略的空缺。限于篇幅,难以求多;人选者,事迹亦未必齐全。虽然遗珠累累,主编亦已尽心竭力了。希望读者能从名人志书中得到启迪和激励,以推动北京师范大学和中国的教育事业不断进步!
2010年2月
《北京师范大学名人志》丛书,经过近3年的磨砺终于与读者见面了。
在编写过程中,我们得到许多熟悉或不熟悉的各界先生、朋友的热情支持和大力帮助。因为,大家都认识到:北京师范大学的诸多名师学子是中国近现代教育史上的杰出才俊。大家都有一个鹄的:即弘扬北京师范大学学风校风、振兴教育,并以此促进社会进步。他们有的在百忙中拨冗撰稿;有的翻箱倒柜找出尘封多年的资料和照片;有的为我们审稿、定稿、提出宝贵意见;……
在此,我们要感谢所有为我们提供稿件的先生、朋友,特别是蔡春、张戡、聂石樵、王永潮等先生已是耄耋之年仍辛勤笔耕;穆立立女士带病撰稿;……他们认真、负责,甚至忘我的精神使我们非常感动。其他作者恕不一一介绍。尤其使我们痛惜的是邓见宽先生没有等到丛书的出版就谢世了。
我们要感谢为丛书审稿的王文采院士、傅熹年院士、杨绛先生、宗璞先生、蔡春先生、魏群教授、马新国教授、王锦贵教授、徐迪生教授、郭大顺研究员、苏恺之研究员、赵增翰研究员,等等。在这些先生的鼓励和帮助下,我们的稿件反复推敲,力求精益求精。
我们还要感谢国家图书馆和师大档案馆、校史研究室、校友会等单位的大力支持。
参加本套丛书工作的还有王明泽、邵红英等同志。
编者
2010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