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周恩来总理卫士长成元功的回忆录，是一部凝聚着对周恩来、邓颖超深厚感情的回忆录。作者在周恩来总理身边工作了多年，历史地见证了总理夫妇的简朴生活。为寄托对周总理和邓大姐的无限思念，作者用饱醮深情的笔触详尽地描写了他在总理夫妇身边工作期间的所见、所闻。

成元功，山西文水人，1925年9月生于文水龙泉村。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后，被组织上分配至周恩来副主席处工作，到1965年10月。1965年至1968年，在中央办公厅工作，仍负责周总理等领导同志的警卫工作。本书是成元功的回忆录，是一部凝聚着对周恩来、邓颖超深厚感情的回忆录。

回忆延安生活片断

我给周恩来同志当警卫

随周副主席去国统区工作

模范夫妻之间

 ——邓大姐为周副主席做手绢

一粒米的故事

周恩来留胡子的故事

欢迎叶挺将军归来

关心教育下一代

邓大姐率队撤离延安

周副主席在西柏坡

初到香山的日子

周副主席在香山

周总理与张治中

参观瀛台

西花厅的土冷气

周总理关心毛主席

周副主席与开国大典

一套呢子中山服引发的故事

周总理尊重关爱齐白石

周总理看望齐白石

我给周总理管家

西花厅第一次家宴

关心北京城市建设

周总理踢足球

陪伴周总理终身的小药盒

同志之间相互称同志好

周总理、邓大姐买公债

关于表的故事

周总理与北京医院 

随周总理去日内瓦

周总理宴请卓别林

枫叶一片 寄上想念

周总理给邓大姐买手表

周总理的一件憾事

万隆之行

 ——周恩来不避艰险参加亚非会议纪实

妇女的领袖 慈祥的母亲

开一代新风

周恩来总理的标准像

访问柬埔寨(一)

访问柬埔寨(二)

为了和平和友谊

 ——忆周恩来总理在云南的外交活动

向楼外楼厨师道歉

陈毅副总理请客

周总理与北京的远景规划

周恩来总理谈坐飞机历险记

忆周总理一次火热的调查

 ——1958年7月在广东、上海

周总理在黄河大桥上

领袖们的言传和身教

 ——在三年困难时期

周总理和人民同甘共苦

省吃俭用宴佳宾

忆陈云同志几件事

访问尼泊尔历险

 ——尼泊尔飞机试航夭折

王震要猎枪

访问越南 异地降落

阜成门车险

 ——周恩来乘车遇险纪实

随周总理上庐山

周恩来总理在南昌

周总理买手表

周总理过春节

给我改错别字

访问非洲等国

一次寒冷的考验

周总理三保陈老总

 ——我所经历的“文革”轶事

祸从天降

 ——江青发难

两件珍贵的礼品

延河坠马

 ——周恩来断臂事故纪实

1941年夏末秋初，我们八路军120师有两个新兵营调往延安。从延安来接我们的是延安留守兵团锄奸部部长丁荣昌。他率领我们从晋西北出发，由佳县渡口过了黄河，经过几天的行军到了延安，住在宝塔山下的几孔窑洞里。为了招待我们，头一顿饭吃白面馒头，每人还有一碗放了肉片的菜，大家高兴极了。饭后宣布放假三天，各单位以排为单位可以上街自由活动。

第二天，排长带我们先登上宝塔山，眺望延安的全景。只见一个不大的小城，一半城墙筑在山上，城里几乎没有一座完整的房子。据排长介绍，1938年这里曾被日本鬼子的飞机轰炸过多次，现在城里很少有人住，机关、学校都在城外山沟中的窑洞里。随后，排长又带我们逛了城南门外的新市场。这里是当时延安唯一的贸易活动中心，主要是卖土特产和生活用品。全排除了一个人买了几粒小糖球解馋外，其他人什么也没买。因为那时大家津贴都很少，谁手里都没有多少钱，就是有几个钱也舍不得花。

逛完新市场，随后穿城而过。全城几乎被日本鬼子飞机炸成一片废墟，只有一条弯弯曲曲能走的道，路面是用石块砌的。两旁的房子都坍塌了，变成了乱石瓦砾堆，连一棵树也没有。我们磕磕绊绊出了北门，就看到了延河，延河两岸全是沙滩，看上去很荒凉。排长指着左前方说，那里是联防司令部，贺龙司令员就住在那里。又指着右前方说，那里是杨家岭，是党中央毛主席办公和住的地方。河东边叫王家坪，是朱德总司令办公和住的地方。我们返回驻地时，没有走原来的路，而是过了延河往东走，经过王家坪门前往回绕。王家坪两边都是山，只能从两山中间的土路出入。大门两侧有土围墙。大门口挂着两块木牌子，左边那块写着“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右边那块写着“国民革命军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总部”。门口有个站岗的哨兵，右肩腋下挎着驳壳枪，左肩背后斜背着一把大刀片，腰里围着子弹带，来回游动，看样子很是威武。

返回驻地已经是中午了。吃罢午饭，我正在午休，排长对我说，营长叫你到营部去。到了营部，延安留守兵团锄奸部丁荣昌部长的警卫员范玉林也在场，他一见我就说：“小成，你到丁部长那里去工作吧，丁部长挺喜欢你。”当时，我不知如何是好。我看了看营长，营长笑着说：“既然丁部长喜欢你，你就去吧，到那里也可多学些东西。”其实，丁部长喜欢我也没别的，就是因为我们营部从佳县到延安，一路上都和丁部长他们住在一起，我作为营部通讯员，对丁部长照顾得多一些，周到一些。照顾好领导人，也是人之常情，不想竟被丁部长看上了。

锄奸部也是当时中央军委总政治部的军法处，驻地在大便沟的后沟。部长直接管辖三个科，还有一个看守所，关押着20多名犯人，多数是刑事犯。加上工作人员家属，总共有50多人。我在锄奸部主要是给部长做后勤工作，几个月后，范玉林调走了，他把枪交给我，丁部长的警卫和后勤就由我一个人承担了。1942年丁部长去中央党校学习，带我到了中央党校。

延安到处是山，能耕种的地很少，土地瘠薄，产量不高，历来是个穷困地区。加之当时国民党封锁，人口增加，物资极端短缺，只能实行低标准的供给制：每人每月45斤小米、半斤油。吃公粮是收什么吃什么。到丰收时光吃白面，早上片汤，中午馒头，晚饭疙瘩汤，要吃一个多月。睡的是土炕，铺的杂草再盖上席子。小土布棉被6年发一次，棉衣3年发一次，而且是以旧换新，单衣一年发半套(发一套则要求参加生产劳动并上缴一半的钱)。津贴很少，可以说是象征性的。当时我每月发的津贴只够买两支铅笔。其他生活用品有就发，没有就不发。每年过冬，每人发2～3斤羊毛，自己想办法解决穿用。

没有任务的时候，机关就组织我们学文化，没有纸和笔，就撅根小木棍在地上练写字。没有鞋穿，夏天就用破麻绳打草鞋，冬天就用布自己做布鞋，或者用毛线钩毛线鞋。没有袜子和手套，就用毛线自己学着织。所以，一入秋，大家就忙着捻毛线，织毛衣毛袜毛手套。正因如此，当年在延安呆过的人，几乎没有人不会打草鞋、捻毛线、织毛衣毛袜毛手套的，我都学会了。

当时虽然生活苦点，但面对日本鬼子的侵略，国民党反动派的封锁，谁都没有怨言。特别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党中央、毛主席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开展大生产运动，大家的热情都很高。尤其是1943年通过整风学习，大家提高了思想觉悟，认识到只有开展大生产运动，才能克服困难，战胜困难，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当时每个单位几乎都是三个人的工作两个人干，抽出一个人去搞生产。各尽所能，充分发挥每个人的聪明才智。就拿我所在的中央党校二部来说，我们就成立了卷烟厂、制墨厂、熟皮生产小组、养猪厂、豆腐房。另外，还抽出了二三十名青壮年到崂山去开荒种地、烧木炭，还发动在工作岗位上的同志利用空闲时间种蔬菜。

通过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丰衣足食的目标很快达到了，加之参加生产可以分红，这样一来生活改善了，津贴多了，人人都有钱用了，个人可以上街找裁缝做衣服，有的人有钱就下小饭馆了。在丰衣足食的同时，党中央又号召“耕三余一”，就是经过三年生产做到够四年吃的和用的。实行的结果，有的单位做到了耕二余一。1947年蒋介石派几十万大军进攻延安时，后勤部门曾向周副主席报告，说“供给部门有几百桶汽油，党校有十几万斤粮食……运不出去”，就足以说明这次大生产运动所创造的辉煌业绩。可以说这次大生产运动，既改善了生活，又锻炼了人。

党校学员是来自各个解放区部队的营团干部，在1945年党的“七大”以后，准备学习后回到各自部队。当时信息通讯很落后，全党校只有两部电话。8月上旬的一天，刚吹过自习号不久，党校从美军观察组得知：日本无条件投降了。怎么能将这个好消息尽快通知大家呢？总务处副处长陆华说，赶快叫司号员刘厚昌来吹紧急集合号，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学员们集合听到这个好消息，顿时大便沟广场像开了锅似的热闹起来，大家跳呀、叫呀、笑呀，把心里对日本鬼子的怒火和抗战胜利的喜悦全部爆发出来了。特别是美国观察组的几个人，把电筒挂在身后的皮带上，和大家一起扭秧歌。

第二天党校开会。由于日本投降，党校学习要结束，学员不再回原部队，由组织上重新分配工作，大部分学员要到东北部队去。我也打报告请求到东北去。

P2-5

我是山西文水人，1925年9月生于文水县龙泉村。我家共有11口人，但只有7分盐碱地，是贫农，主要靠租地主的土地为生。我自懂事起就帮家里干农活，12岁进织布厂当了学徒。

1940年春，我参军来到八路军第120师文水县的新兵营，当通讯员。1941年秋，我们新兵营调到延安锄奸部，我被调到锄奸部部长丁荣昌处当警卫员。1942年丁荣昌部长去中央党校学习，我也随他去了中央党校，与其他随员一起为学员服务。

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后，我要求去东北打仗。后被党校分配至周恩来副主席处工作，从1945年9月至1965年10月。1968年3月我遭四人帮江青诬陷，去了中办的学习班，后于1969年1月5日被安排去“中办五七学校”劳动改造8年，至1976年9月底才回北京，后调至公安部工作直到离休。

我在周总理与邓大姐身边工作二十余年，亲情浓浓，邓大姐视我为他们的亲人。周总理非常谦虚，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不准任何人宣传他。1988年，我们几个做警卫工作的老干部，有毛崇横、何谦、赵桂来、陆高冲和我共5人，想把与我们警卫工作有关的、主要是周总理遇险和脱险的事写出来，4月16日我把我们几个人的想法向邓颖超大姐汇报了，她很赞同，并鼓励我们：“很好，你们写这方面的文章很有意义。”又说：“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有很多重大问题都是派恩来同志去处理的，结果是好的。这方面的东西，也只有你们才能写得出来。但要实事求是。”所以我们写了“万隆之行”、“阜成门车险”、“劳山枪声”等，以后汇编成《周恩来历险纪实》一书。

2000年在我的一次住院体检治病中，遇到两位也在住院的老同志，非常恳切地对我说，现在外面宣传总理的材料很少，你跟随总理那么多年，一定要写写。在他们的一再劝说下，我才想通了——写。要写下我当年耳濡目染的一件件往事。

但1961年周总理命令我把身边工作人员的日记、笔记、工作日记等收起来通通烧掉，一个字不准留，从此以后一个字不准记。几十年来的往事，写起来多难啊！虽有周恩来年谱，但那上面都是记大事、要事、会议等重要事，而我的工作是不参加大会、不看电报，我接触的都是生活上的小事、琐碎事，桩桩件件难免记不全，经过几年的回忆，只写下了这些。

希望有关熟悉情况的同志，给以指教！

成元功

2008年10月

敬爱的周总理逝世已经三十多年了，在他和邓大姐身边工作的二十多年日日夜夜，使我经常彻夜难眠。经过几年的努力，这部回忆录总算写完了。这部凝聚着对周恩来、邓颖超深厚感情的回忆录，是在许多专家和同志们帮助下完成的。中央文献研究室廖心文、熊华源等同志审核了书稿，对他们表示感谢！

特别要提出的是王兰升同志，有相当一部分稿件都是他帮助写成的，并对全部书稿进行了整理加工，向他表示衷心的感谢。

书中所用照片大部分是从周铁男同志出版的《周恩来大地之子》的画册中选用的，在此表示深深的谢意。还有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的两本周恩来画册中的照片也用了一些。这些照片中有些是过去给周总理当摄影师的侯波、吕厚民及杜修贤等同志拍摄的，在此表示由衷的谢意。

由于年深日久，这本回忆录中若有与当时事实有误差或漏掉的情况，请有关熟悉的同志指正！

成元功

2008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