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荷动》——静参中国茶道之韵！

《饮茶歌诮寇丹先生》、《秋夜饮茶呈陈文华先生》、《重修冷香斋记》……本书以作者对各类中国茶的品饮体验为前提，在一篇篇短小精炼的茶道日记中，将古今茶事、诗事、画事、佛事融于一杯杯香昧氤氲的清茶中，让读者在种种日常感悟中见证了真正的茶道精神。

本书是《幽雅阅读丛书》系列之一的《无风荷动》，书中以作者对各类中国茶的品饮体验为前提，在一篇篇短小精炼的茶道日记中，将古今茶事、诗事、画事、佛事融于一杯杯香昧氤氲的清茶中，让读者在种种日常感悟中见证了真正的茶道精神。

幽雅阅读(吴志攀)

序一(滕军)

序二(苦茶和尚)

凡例

佳人如茗

 茶道略说

 茶俳(一)

 烟雨·江南

 茶有九德

 女儿红

 白石词风

 茶可载道

 说茶时

 煎水(一)

 茗壶说(一)

 佳人如茗

 再说茶时

 茶俳(二)

 茶与禅

 秋水(一)

 秋水(二)

 饮茶的境界(一)

 般若味重重

人淡如茶

 夏夜烹茶

 论饮

 饮茶说《三国》

 说茶食

 饮茶的境界(二)

 茶道威仪说

 秋水(三)

 老竹大方(一)

 论茶香味

 煎水(二)

 论投

 兰说(一)

 茗壶说(二)

 兰说(二)

 人淡如茶

 茶道礼法

 老竹大方(二)

 茶器略说

 说茶香

禅茶诗偈

 冷香斋诗钞

 兰说(三)

 陈继儒茶诗

 茶性略说

 老王

 重修冷香斋记

 茗壶说(三)

 茶道修持说

 茶与音乐

 茶有九香

 乌龙茶略说

 茶友论茶时

 肉末炒茶叶

 对花饮茶

 禅茶诗偈

老实吃茶

 悼一如居士

 茶汤说

 煎茶的乐趣(一)

 老实吃茶

 吃好茶

 煎茶的乐趣(二)

 艺可载道

 饮茶歌诮寇丹先生

 燕京茶会

 秋水(四)

 兴教寺吃茶记

 雨后初晴读《陆羽大传》呈丁文先生

 因寄《禅苑清规》呈陈香白先生

 秋夜饮茶呈陈文华先生

平常心是道

 怀念苦茶和尚

 平常心是道

 品读静岗煎茶

 品饮径山茶

 春日涉事

 山中纪事

 南山诗草

 岁末抒怀

 草庐说茶

 王顺山普茶记

 茶室立石

 云月斋饮茶记

后记

《幽雅阅读丛书》策划人语

滕军教授现供职于北京大学日语系，主要教授日本传统文化课程，曾出版过《日本茶道文化概论》、《中日茶文化交流史》、《茶文化思想之研究》(日文版)等多部茶文化专著，在茶文化界有很大影响。

赴京之前我先给滕军教授去了电话，大概约定了茶会时间。开完工作会议，晚上又再次和滕军教授通话，确定茶会具体时间。

第二天上午约9时许，我准时在北京上河村小区门口下了车，滕军教授的家就在这里。打过电话，滕军教授到门口接我，略略寒暄后，一起进了家门。

换过鞋，主人首先领我来到茶室外的花园里参观。

花园不大，约有50多平米，依栏杆种植着花草及爬藤类植物。由于昨晚刚刚下过雨，草叶上还残留着点点雨露，颇觉清心。栏杆外是公用花园，主人在这里手植有石榴、柿树各一株，因为花园去年才落成，树木只有茶盏口粗细。柿树底下落了不少青柿，主人弯腰将青柿一一拾起，不无惋惜地说：柿子又落了，有什么方法能让它不落呢？我笑道：柿树就是这样，必定要落下许多青柿，然后才能挂住果子。

参观完花园，主人领我来到客厅，一面说话，一面为茶会做些准备。茶几上放置着一套日本茶道用器，包括茶炉、茶釜、茶筅、怀纸以及盛放薄茶的枣等，一应俱全，是主人给学生上课时用的。

云月斋就位于客厅一侧，很小，不足6平方米，布置却很精心：靠里墙一侧立茶橱，摆放着茶壶、茶盏、茶叶罐、茶洗、茶池、茶局等各种茶器。一侧设花架，花架上一尊景泰蓝花瓶，花瓶中插着几枝月季，花瓣上雨珠如滴，显然是主人一大早从花园里采摘的。茶室中央是一台嵌贝花梨木圆形茶几，旁设五只圆鼓形茶墩。茶室里茶挂共计四幅：已故著名茶学家庄晚芳先生题写的“至人无几天下茶士皆知有”立轴一幅；北京骆艽艽女士书写的“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立轴一幅；浙江李茂荣先生书写的陆羽《茶经》立轴一幅；最后一幅“才高八斗”斗方却出自茶室小主人之手，显得很有意趣。

第一道茶由茶室主人冲泡，茶品为西乡午子仙毫。茶器采用玻璃壶，茶汤冲泡好后分注于茶盏中饮用，这样既能品饮茶汤，也能欣赏茶形，可谓方便之举。

由于是夏天，我出行都携带一把蒲扇，上书一个“南”字，是“南无阿弥陀佛”六把蒲扇中的一把。饮茶时，主人将刚才拾到的五六个青柿放在蒲扇上，并将蒲扇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台上观赏。青柿上沾了一些泥沙，衬托着藤黄色蒲扇和蒲扇上的墨书朱印，有一种自然清寂之美。

饮完一道茶，茶室小主人恰好也回来了，于是品饮第二道茶。

应茶室主人邀请，第二道茶由我冲泡。茶品为台湾高山乌龙茶——大禹岭茶，据主人介绍说，是西南大学刘勤晋所赠。茶器则用主人珍藏的台湾青花功夫茶器一套，包括茶壶一、茶盏四、闻香杯四。据主人介绍说，这套茶器系台湾茶人范增平先生所赠予，壶底镌刻有“茶味禅意，范增平题”等字样。播放的音乐也是主人平素喜欢听的《老寒茶曲》，是石家庄一位名叫龚爱武的茶友特意赠送的。

云月斋里的茶器、茶品、茶挂包括茶曲都是茶友们赠送的，“我觉得这样很好，每次喝茶时都能让我想起他(她)们以及茶友间的这份真切情谊”。

茶室主人无限深情地说道。

备茶、投茶、瀹茶、出汤，当清澈的茶汤注入青花茶盏时，一股淡淡的然香立刻弥布在小小茶室里，更加温馨了茶室氛围。

第一盏茶汤是用来奉佛的，然后是茶室主人，然后是主人之子，最后一盏茶自奉。

“您泡的茶真好喝！”茶室主人细细品味着，笑着说道。

“茶好，水好，器具好，环境好。有了这‘四好’，即使不懂得泡茶的人也会冲泡好一盏茶汤的。”对于茶室主人的赞美，我很礼貌地作了回答。

台湾乌龙茶我们一共冲瀹六水，至第六水，香气幽微，滋味已淡，但喉间甘润，主客俱喜。最后一道为清水，我将第一盏奉佛的茶汤倒回公道杯中回向，以使更多人能分享到一盏茶汤的喜悦和甘香。

饮茶毕，茶室主人知道我随行携带着洞箫，于是问道：您能吹一曲箫来听吗？我笑道：当然可以。我从箫囊中取出洞箫，先让茶室主人及其子欣赏。这是一管七节紫竹洞箫，箫管上镌刻着唐代诗人杜牧的一首诗：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到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欣赏完洞箫，茶室主人将洞箫交还给我，笑着说：您现在可以吹了。我接过洞箫，轻拈箫管，先吹了一首短曲，是南宋词人姜白石的《鬲溪梅令》，然后又即兴吹奏一曲，曲名日：荷香。

一曲毕，已经到了午餐时间，茶会就此结束。

回到西京后第三天，我再次给滕军教授去了电话，表示对此次茶会的感谢之情，并邀请她能有时间带着儿子一起来西京，到冷香斋做客。

滕军教授则对我的到达表示感谢，并希望我能写一篇文章，记下这次茶会。同时也希望我能帮她转达一下她的歉意：因为教学工作繁忙，不能如期参加一些茶友间的聚会，也不能对一些茶友的信函一一予以回复，对此，她只能表示深深的歉意。

“不过我会始终珍惜茶友间这份情谊的。每次喝茶，我都会想起许许多多茶友。我给自己的茶室取名云月斋，也就是这样的用意。”滕军教授在电话里不无感动地说道。

是呵，作为茶人，人世间最值得珍惜的，也许只有茶友间的这份真挚情谊。如同手中的这盏茶汤一样，清澈、甘醇、平和、宁静，轻啜一口，甘香满口，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京华闲人评曰：果然是一次好茶会。)P201-204

一杯清茶、一本好书，让神情安静，寻得好心情。

躁动的时代。要寻得身心安静，真不容易；加速周转的生活，要保持一副好心情，也很难？物质生活质量比以前提高了，精神生活质量。

保持一个好心情，不是可用钱买到的。即便有了好心情，也难以像食品那样冷藏保鲜。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高兴的方法。在北方春日温暖的阳光下，坐在山村的家门晒太阳；在城里街边的咖啡店，与朋友们相聚，天南地北聊聊；精心选一盘江南丝竹调，用高音质音响放出美妙乐曲；人都回家的周末，小孩子在忙功课，妻子边看报纸边看电视，我倒一杯清茶，看一本好书，享受幽雅阅读时光。

离家不远处，有一书店。店里的书的品位，比较适合学校教书者购买，现在的书，比我读大学时多多了；书的装帧，也比过去更讲究了：印书的用纸，比过去好像也白净了许多倍。能称得上好书者，却依然未让人感觉到多。一般的书，是买回家的，好书是“淘”回家来的。

何谓要“淘”的好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依我之管见，书者，拿在手上，只需读过几行，便会感到平稳，心情如平静湖面上无声滑翔的白鹭，安详自在 好书者，乃人类精神的安慰剂，好心情保健的灵丹妙药。

在笔者案头上，有一本《水远山长——汉字清幽的意境》，称得上好书。它是《幽雅阅读丛书》中的一本，作者是中国台湾文人杨振良，杨先生祖籍广东平远，2004年猴年是他48岁的本命年，台湾没有经过大陆的“文革”，中国传统文化在杨先生这一代人知识与经验的积累中一直传承下来，没有中断，不需接续。

台湾东海岸的花莲，多年前我曾到访过那里：青山绿水，花香鸟鸣，作者在如此幽静的大自然中写作，中国文字的诗之意境，词之意趣，便融入到如画的自然中去了。初读这本书的简体字书稿，意绪不觉随着文字，被带到山幽水静之中。

策划这套书的杨书澜女士邀我作序，对我来说是一个机缘，步入这套精美的丛书之中，享受作者们用情感文字搭建的“幽雅阅读”想象空间。这套书包括中国的“瓷器”、“书法”、“国画”、“建筑”、“园林”、“家具”、“服饰”等多种，每种书都表达出独特的安逸氛围。但整套书之间，相互融合，通览过来，如江河流水，汇集于中国古代艺术的大海。

笔者不是中国艺术方面的专家，更不具东方美学专长，只是这类书籍不可救药的一位痴心读者。这类好书对于我，如鱼与水，鸟与林，树与土，云与天那样，在生活中，我如果离开东方艺术读物，便会感到窒息。

中国传统艺术中的诗、书、画、房、园、林、暇饰、家具，小如 “核舟记”之精微，细如纸张般景德镇薄胎瓷碗，久远如敦煌经卷上的唐墨的光泽，幽静如杭州杨公堤畔刘庄竹林中的读书楼，一切都充满着神秘与含蓄之美。

几千年来古人留下的文化，使中国人有深刻的悟性，有独特的表达，看问题有特别的视角，有不同于西方人的简约 中国人有东方的人文精神，有自己的艺术抽象，有自己的文明源流，也有和谐的生活方式。西方人虽然在自然科学领域，在明清时代超过了中国 但是，他们在工业社会和后现代化社会，依然不能离开宗教而获得精神的安慰，中国人从古至今，不依靠宗教而在文化艺术中，获得精神安慰和灵魂升华。通过这些可物化可视觉的幽雅文化，并将它们融入日常生活，这是中国文化的艺术魅力。

难道不是这样吗？看看这套书中介绍的中国家具，既可以使用，又可以作为观赏艺术，其中还有东西南北的民间故事。明代家具已成文物，不仅历史长，而且工艺造型独特。今天的仿制品，虽几可乱真，但在行家眼里，依然无法超越古代匠人的手艺。现代的人是用手做的。古代的人是用心做的。当今高档商品房小区，造出了假山和溪水，让居民在窗口或阳台上感受到“小桥流水人家”，但是，远在历史中的诗情画意是用精神感悟出来的意境，都市里的人难以重见。

现代中国人的服饰水平，有时也会超过巴黎但是，超过了又怎样呢？日本人的服装设计据说已赶上法国，韩国人超过了意大利。但是，中国服装特有的和谐，内在的韵律，飘逸的衣袖，恬静的配色，难以用评论家的语言采解释，只能够“花欲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

在实现现代化的进程中，我们千万不要忽视了自己的文化。年近花甲的韩国友人对笔音说，他解释中国的文化是“所有该有的东西都有的文化”，美国文化是“一些该有文化的东西却没有的文化”。笔者联想到这套《幽雅阅读丛书》，不就是对中国千年丈化遗产的一种传播吗？感谢作音，也感谢编辑，更感谢留给我们丰富丈化的祖先。

阅读好书，可以给你我一片幽雅安静的天地，还可以给你我一个好心情。

2004年12月8日于北大蓝旗营

以上这些文字并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品”出来的。品茶有助于勃发文思，激扬文字；品茶而有文章，能益茶德，尽茶情；两者相得益彰，自然妙趣横生。宋人有一首《雪梅》诗道：“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品茶而有文章，也是如此。每当饭后茶余，茶香缭绕冷香斋中，茶意弥布颊齿之间。此时铺纸濡墨，作小品妙文数则，文思最为快捷，如有神助。因此，“品”出来的文字不同于写出来的文字，“品”出来的文字行间字里都散发着茗茶的清润与甘香。

“品”是一种文化，一种学问，更是一种工夫。人能品，文章能品，酒能品，茶更能品。因此才有了人品、文品、酒品、兰品、箫品、茶品、壶品等许许多多能够入品的物象；因此我们身边这世界虽然紊乱而且匆忙，但渴望宁静的心灵终有偷闲的日子。品茶而有文章，这文章如得茶助，如有鬼功，自然意兴揣发，汪洋恣肆，如同张颠醉书、青藤醉墨、青莲醉诗一样，字字句句都浸透着墨意茶香。

“品”出来的文章离不开茶，离不开整天折磨着人的茶思。茶有绿茶、红茶、花茶、鸟龙茶、煎茶、抹茶等名目，文章也有兴、比、群、怨等分别。茶思有时浓，有时淡，有时近，有时远，不可捉摸：文字也有短有长，有断有续，有时白话，有时文言，有时文白夹杂，总在当时兴致。“品”出来的文字天然去雕饰，完全不关人事，仿佛飘荡于石畔水涯的袅袅茶烟，茶烟销歇后，哪里寻觅那一缕飘渺的幽思去？事后也想着做些润色，做些修改，但总有画蛇添足、佛头著粪的感觉，于是停笔掩卷，一切听任自然。

据《五灯会元》记载，哪吒拆肉还母，拆骨还父，借莲花而获重生。《圣经》里也说：你们从泥土中来，还归泥土中去。“品”出来的文字也是这样，从茶中来，终将归茶中去。冷香斋主人今日还文字于茶思，托幽情于玄远，寄心迹于虚空，杳无一物，空无一痕，了无一字，落得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岂不快活自在？

又自念道：所谓自在，即非自在，故日自在。如果心中真能了无牵挂。何时、何地、何人不能快活自在？

于是重新瀹茗，并作《五噫歌》曰：

噫！看世间，纷纷攘攘，狗苟蝇营。噫！来者逐利，往者邀名。噫！谁识得，山间月朗，江上风清。噫！人间都一晌，暂且伴香茗。噫！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北京大学滕军教授，感谢杨书澜主编，感谢魏冬峰编辑，感谢陕西唐名绿茶阎战利董事长……本书终得以面世，和他们的鼓励和辛勤工作是分不开的。特别是滕军教授，在本书修订过程中，她始终都给予热情鼓励，并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和建议；而且给本书赐以序文，在此，我表示深深的谢意。最后，我还要感谢京华闲人赵英立兄。感谢他给本书作的精彩点评；感谢弟子如娟、如嫣、如萍，以及许许多多一直关注本书修订工作的茶友们。冷香斋主人浅见寡闻、德薄才疏，而能得到众多茶友的关心和支持，这当然要归功于茶、归功于茶道了。所谓“得道者多助”，这大概正是饮茶而得“道”的缘故吧。

还应声明的是，在本书修订过程中，参考了一些茶学史料、专著及相关的茶学论述、历代绘画集等，在此恕不一一列举了。

时值薄秋，茶兴萧然。炉煎渭水，茶瀹蒙山，玉瓯冰盏，恰成至味。茶饮之余，删节旧文，益以新作，杂纂而成，名之日“冷香斋茶道修习日记”，用以记述历年茶饮之事。《庄子·秋水》有文日：“秋水时至，百川灌河……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以俗观之，贵贱不在己。”夫煎水瀹茗之事，最为闲事、雅事、无为事。以俗观之，可饮可不饮；以物观之，可为可不为；若以道观之，或能得茶饮真意。是为记。

丙戌岁清秋 谨记于长安冷香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