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传经地,幄舆趁月行。
栗亭秋雨歇,鱼峡夜川明。
竹外双旌出,沙边一吏迎。
荒台迷绛帐,失学媲诸生。
此诗是明朝兰溪(今浙江兰溪)人唐龙所写,是歌咏东汉著名的经学家马融的。相传,《忠经》的作者是马融。实际上,《忠经》的作者如同《孝经》的作者一样,也是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忠经》原题作者是汉朝的马融。马融(79—166年),字季长,东汉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人。他历任校书郎、议郎、武都太守、南郡太守,是东汉著名的经学家、文学家。马融在经学上成就卓著,遍注群经与诸子,如《诗经》、《尚书》、《周易》、《三礼》、《论语》、《孝经》、《列女传》、《老子》、《淮南子》、《离骚》等,故有“通儒”之称。《后汉书》有他的传记。在他所注释的著作中,就是不提《忠经》。但清朝以前的人,一般认为《忠经》的作者就是马融。马融在中国古代经学家中是一个少有的有个性的学者,他“居宇器,服多存侈饰,常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以次相传,鲜有人其室者。尝欲训《左氏》、《春秋》,及见贾逵、郑众注,乃日:贾君精而不博,郑君博而不精,既精既博,吾何加焉”。在中国历史上,像他这样身着华丽的衣服,一边讲经,一边欣赏音乐,且能将学问做到顶级的人,恐怕只有他一人。正因为如此,历史上一些典故与他有关,如马融奢、马融帐等,表现出马融独有的个性。上面所引的唐龙的诗,讲的是马融在绛帐中讲经的独特场面。马融在经学上成就很高,他的两个著名的弟子,涿郡卢植、北海郑玄,尤其是郑玄,影响了中国古代经学史的进程。马融在辞赋上成就也很高,在《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卷16中,收录有《马融集》。在他的文集中,首篇就是为人所推崇的《长笛赋》,世称“马融笛”。后世无名氏有《■马索》诗,诗中有“恨马融,一声羌笛起处,纷纷落如雪”句,指的就是马融笛有如羌笛一般的悲伤。《忠经序》及《忠经》都收录在马融集中,序言中提到撰写《忠经》的原因:“忠经者,盖出于《孝经》也。仲尼说:‘孝者,所以事君之义’,则知孝者,俟忠而成之,所以答君亲之恩,明臣子之分。忠,不可废于国;孝,不可弛于家。孝既有经,忠则犹阙,故述仲尼之说,作《忠经》焉。”显然,《忠经》是仿照《孝经》所作,目的是调整君臣关系的。《忠经》在体例上,整个是仿照《孝经》,将两者各章的标题列示出来,可清楚地看出其相似性。从内容来看,《忠经》与《孝经》有相似的地方,也有重叠的部分。在没有《忠经》时,《孝经》实际上是执行着忠的功能,忠即是孝,孝即是忠,本质上是一样的。孝是根源于血缘关系,是天定的,忠是根源于上下级的关系,在古代看来,忠是孝的进一步延伸。《孝经》中有“君子之事上也,进思尽忠”,“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也就是说,在家里对父母孝的人,在外必定会对君忠,故古代皇帝有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的说法。从内容来看,《忠经》比《孝经》所调整的范围要广一些,《忠经》的涉及面较广,大凡君臣关系、武备、风俗、百工等,都在它调整的范围内,如《武备章》中讲道:“王者立武,以威四方……仁以怀之,义以厉之,礼以训之,信以行之,赏以劝之,刑以严之,行此六者,谓之有利。”当然,《孝经》主要是注重于家庭、家族,尤其是规范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
最早对《孝经》的作者产生怀疑是在南宋时期,唐仲友、朱熹等人不约而同地对《孝经》的作者是谁产生了兴趣,讨论去讨论来,最后多数人赞同:曾子是《孝经》的作者。不过,对《忠经》的作者产生怀疑要晚得多,到了清朝,开始有人对马融写作《忠经》表示怀疑。清朝丁晏认为《忠经》是唐朝人马雄所作,理由是书中讳“民”为“人”、讳“治”为“理”,这是唐朝太宗李世民的讳。《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忠经》是宋朝人所作,理由是《忠经》最早著录就是在《宋史·艺文志》中,而此前不见著录是书:旧本题汉马融撰,郑元注。其文拟《孝经》为十八章,经与注如出一手。考融所述作,具载《后汉书》本传。玄所训释,载于《郑志》,目录尤详。《孝经注》依托于玄,刘知几尚设十二验以辨之,其文具载《唐会要》,乌有所谓《忠经注》哉?《隋志》、《唐志》皆不著录,《崇文总目》始列其名,其为宋代伪书殆无疑义。《玉海》引宋两朝志,载有海鹏《忠经》,然则此书本有撰人,原非赝造,后人诈题马、郑,掩其本名,转使真本变伪耳。
通过以上一番分析,还真的弄不清《忠经》的作者是谁了。但作于宋朝的可能性最大,原因就在于宋朝尤其讲忠。中国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忠臣岳飞,就是北南宋之交的人,有人甚至将岳飞视为愚忠之代表。宋朝自建立时起,就一直处在战争状态,与北方少数民族之间的战争,必然就强调手握军权的将领能忠于皇室。另一方面,唐末至五代十国时的割据局面,就是从唐朝末期的军事权力强大的藩镇开始的,强调忠君思想也是势在必行,对于朝廷来说,《忠经》是必需的,《忠经》在这时出现,合乎隋理。
不过,要最终弄清《忠经》的作者问题,恐怕还得从文字、训诂、时代背景等多方面来考证,有必要进一步研究。P28-31
中国有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孝文化,然而,今天的中国人对中国古代孝文化的了解已经不多了。
《孝经》是中国历史上最为伟大的著作之一。自曾子著述《孝经》以来,这本在十三经中字数最少的经文,影响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历史。《孝经》是中国古人初识字时首读的书,即使是皇太子,读书识字也得先从《孝经》开始;它不只是起着简单的蒙学作用,而且还担负着教化社会、将整个社会塑造成~个孝的社会的重任的作用。
汉朝时,朝廷开始了以孝治天下,将孝作为治国的工具,孝成了中国古代政治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为了鼓励国民尽孝、讲孝,汉朝开始设置专为孝子做的官,这就是孝悌。这一官制一直延续到清朝,贯穿了整个中国中央集权制社会近两千年的历史。唐朝玄宗天宝三年,曾下诏书,要求国人家藏《孝经》一部,乡学之中也得以《孝经》作为教本。实际上,自科举制开始,《孝经》就成为了必考的内容之一。
在中国六百多个大小皇帝中,有五个皇帝曾经给《孝经》做过注释,他们是:晋元帝、晋孝武帝、梁武帝、唐玄宗和清顺治帝。不过,我们今天能够见到的御注,只有唐玄宗和顺治帝的。其中唐玄宗所注的《孝经》,是十三经注疏中唯一的皇帝注本。宋朝的皇帝多以书法著称,他们也御书《孝经》,其中的宋太祖、宋高宗就御书过《孝经》,宋高宗的御书《孝经》尤其著名。宋高宗的御书《孝经》是应秦桧的再三要求,时间是在绍兴二年(1132年),书成之后,刊石于太学,后由宋孝宗建光尧石经阁专藏。朱熹在重修白鹿书院时,曾奏请孝宗皇帝御书,其范本就是高宗皇帝所书的石经本。宋高宗的御书《孝经》碑,在当时许多州的学校中都曾刊刻过,有关的资料,我们今天能够从地方志中见到。
《孝经》自出现以来,中国人就从未停止过对它的注疏。清初著名的文学家、藏书家朱彝尊,根据自己的收藏,著《经义考》一书,其中就列举了历代对《孝经》作注的著作,总数285部。显然这不是全部,因为朱彝尊的藏书比起朝廷的藏书,实在是差得太远。不过,朱彝尊将最为重要的注家的注释基本上都收集到了。要说最为著名的,是清朝产生的《孝经衍义》。是书从顺治帝开始编修,直到康熙二十一年才完成,康熙帝亲为作序。《孝经衍义》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对《孝经》注疏的一次大的总结,全书共一百卷,五十多万字,而《孝经》仅一千七百九十九字,字数上扩充了三百多倍。
《孝经》从一开始,它的意义就通过历代注家的不断注释而不断丰富,仅仅注疏是不够的,从《孝经》中又分化出了《忠经》、《女孝经》。《忠经》、《女孝经》的产生,是对孝的进一步细分,无疑更加丰富了孝的思想内容。对国家的孝,称为忠,这就是《忠经》所要规范的内容。其实,中国古人对忠孝是不分的,忠即是孝,孝即是忠,故有求忠臣于孝子之门的说法。一般认为,《忠经》的作者可能是汉朝的马融,不过,今人更多的认为是书产生于宋朝,但作者无考。《孝经》中虽然没有明确地说是规范男孝、女孝的,但它实质上还是调整孝子(男孝)的书,它更多地是强调治国、孝养父母、调整社会的。《女孝经》是仿照《孝经》而作的,作者是唐朝王妃郑氏。显然,《女孝经》所调整的范围与《孝经》有所不同,它主要谈治家、侍奉公婆、调整家族。
自宋朝开始,中国孝文化进入了登峰造极的时代,孝的思想深入到了中国政治、社会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孝文化有了愚孝的一面。明清时期,基本上继承了宋朝以来的孝文化传统。
本书从不同的角度叙述中国古代的孝文化及其特征。读者通过对本书的阅读,从中可以领略到中国古代孝文化的独特之处。在叙述的过程中,本书主要做到将古代的孝文化特有之处及与孝文化相关的典故解释清楚,尤其是重在对历史上一些由孝演变而成的风俗习惯、历史名人进行详细阐述,使其可读性强,雅俗共赏。本书的写作,尽可能地从原始资料中梳理出有价值的内容,读者可以从中了解到中国古代史上一些鲜为人知的孝的风俗。另外,本书对孝的研究,还涉及到一些学术界至今尚未涉及到的地方。
解读中国、了解古代的中国,孝是最为重要的窗口之一。从孝开始,我们可以知道古代中国社会生活的具体、细微的一面:从孝文化中,可以看到古代中国活生生的人及其生活;只有理解了孝,才能够认识真正的中国古代与现在。同时,我们能够从古人的孝文化中,吸取优秀的一面,宣讲古代的孝文化,对于今天的中国人,尤其是年轻的一代,仍然有着深远的现实意义。
陈爱平
2007年元旦于浙江台州学院人文学院
本书从不同的角度叙述中国古代的孝文化及其特征。读者通过对本书的阅读,从中可以领略到中国古代孝文化的独特之处。在叙述的过程中,本书主要做到将古代的孝文化特有之处及与孝文化相关的典故解释清楚,尤其是重在对历史上一些由孝演变而成的风俗习惯、历史名人进行详细阐述,使其可读性强,雅俗共赏。本书的写作,尽可能地从原始资料中梳理出有价值的内容,读者可以从中了解到中国古代史上一些鲜为人知的孝的风俗。另外,本书对孝的研究,还涉及到些学术界至今尚未涉及到的地方。
全书考察了孝的历程,展现了各个历史时期孝的内容及其发展和演变。全书以十三经中最短的经文《孝经》为主线,对《孝经》衍生的《忠经》、《女孝经》、《二十四孝》也都进行了详尽探讨,同时也对佛、道的孝行进行了介绍。作者在书中对一些鲜为人知的孝子孝行、孝的典故、孝的风俗作了详细描述,并进行了颇为独到的评价。阅读此书,读者能够了解中国古代孝文化的发展脉络,从而真正解读中华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