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每个人爱的总量是上天给的一个衡量。爱到竭尽全力,剩下的就一无所有。
1931年的上海繁华得如同一场梦幻。它倾情绽放,喧哗热闹,犹如一场不计工本永不终场的盛宴。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鸦片贩,青帮派……刀枪林立枭雄遍地。“九·一八”事变,枪炮和热血,入侵与还击……国难家仇愤然抗暴。半个多世纪过去,时光如同洪荒大水,将一切过往冲刷得无法辨寻。
阴历七月半,梦回到光月道荒山,附身回魂。只为我寻那个被遗失和埋葬的时代。寻找他的葬身之所。他的笑,依然美丽如夏夜。
《最小说》长达一年人气连载《光月道重生美丽》再次带你回到半个世纪前的上海。帮派,战争,爱情……前所未有的体验震撼你的心灵。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专属的神秘传说。在上海,流传最广、最为人津津乐道、有着神秘传说的十大诡异地点分别是沿岸路高架龙柱、徐家汇平安商场、隆华寺阴阳河、菩乇公园阴阳街、闵行冬孩学院、尚大文学院八卦花坛、衡珑广场、玫垅珍广场、花莲超市总部等地。
以上那些“城市百慕大”曾发生过怎样诡异的事件,我们都只是道听途说,看看网上的转帖而已,而一年前我和好友拉拉、漫画家陈岚却一同亲身经历了一桩十分离奇的事。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一直揣在心里,当真如鱼鲠在喉、芒刺在背。好在现今当事人已经远渡重洋离开中国,我才方能一吐为快。
这桩怪事的发生还要从鲜少人知的上海第十一“百慕大”之地说起——
[No.1]听鬼山的传说
我开车经过光林四路光月道时,常看到一段长长的围墙,望进去只见里面小山坡突起,郁郁葱葱种满了树木。要知道上海是块滩涂之地,平坦得唯有八十九米高的余山作最高峰,其他地方能拔地而起的唯有楼房大厦和上海人独有的雄心傲志。观察周遭地形,我曾经以为那是一个破败的小公园,只是从未见到公园大门。
三年半前初夏的一天我去拜访一位初中同学,他家恰巧就在那小公园附近。摆开龙门阵闲聊时,同学父亲也夹了支“巾华”吞云吐雾地加入阵营,不知怎么就扯到光月道上的无门公园来。伯父高深莫测地看我一眼说:那根本不是什么公园。围墙里只圈着一座垃圾堆出来的小山,上点年纪的人称其为“赤佬山”。
“赤佬”是上海方言。成年人在斥责顽皮捣蛋的小孩时常会怒骂一声“小赤佬”,意思相当于“小鬼”。性子直爽的人如看到朋友魂不守舍或冲动失常时,也会忍不住大喝一声:“依碰着赤佬啦?!”意即“你撞见鬼了吗”。
所以“赤佬山”就是指“鬼山”。
伯父深深吸口烟道:“很久以前那里并没有垃圾山,而是一片洼地。八十年前,上海城区规模很小,这一带都是乱坟岗,穷困潦倒的本地人毙命在街头巷尾、来十里洋场淘金的异乡客最终命丧黄泉……找不到领尸的人,都是拿草席一卷草草掩埋在这乱葬岗上,也不知道那三尺黄土下层层叠叠烂了多少具枯骨。直到解放初期,那里才被改建成一个打靶场。”
“打靶场?训练射击的操场么?”
伯父嘿嘿一笑:“没错。不过被射击的可不是用木牌做的死靶,而是会喘气的活靶——犯人!解放初期被判定有反动、通敌罪名的各类政治犯,深藏在人民和组织内部的间谍,有着反叛之心的奸恶之徒等,都在打靶场上接受处决。”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
“‘文革’时期,红卫兵小将、造反派什么的也常在那里发生冲突,从口角争执上升到拳打脚踢全武行,甚至到后来砖棍匕首菜刀相见……最凶悍的一次有三百多人参加斗殴,血水把泥地都染红了!百多人受伤,其中三十多人伤势严重,最后十九人不治身亡。因为死过太多人,传说鬼魂出没,是块大凶之地,哪个敢在此地造房?只好当做废品垃圾的堆积之处,再覆以灰渣泥土盖去气味,渐渐形成一座小山……”
原来如此,我不禁微微一笑。我不算胆大,但年轻气盛,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对怪力乱神之事总觉得最为滑稽不过。
伯父又正色补充道:“你去看好了,‘赤佬山’左边是一个部队新兵训练营,新兵蛋子血气方刚,正是镇压邪气的上佳人选。当初建这训练营就是出此考虑,只是挂牌之后从未开张过。”
“那右边又是什么?”
“监狱啊!要知道恶犯上不尊天罡、下不敬地煞,其命最硬。但凡鬼魂都要避让三分!所以特别建造了本区的看守所!”
左兵营、右监狱,这阵势还真够能镇鬼的。等伯父过足了瘾头自顾自走开去替我们准备晚饭,我和同学大笑着闹成一团,净拿老头儿怕鬼的神气来取笑。
本来嘛,摆龙门阵时唠嗑的都是茶余饭后的闲话,随便讲讲不负责任,听过就算。如果不是我们几个捣蛋朋友后来存心想捉弄马晓崇那小子,这故事也就没有下文了。
[No.2]发起整虫游戏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马晓崇他表哥是漫画圈隐士高手,不仅技艺超人,且品德一流,自己广结善缘,还常提携后辈。马晓崇那厮初混漫画圈时就是靠他老表引见才与我们相识的。
起初我们都热情相待,有酒大家喝,有机会一齐分享,除了姑娘不能一块泡外,简直连裤子都能混着穿。但后来一连发生了几桩事,让我们从怀疑到肯定马晓崇那厮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比如装傻充愣欠钱不还,比如擅生是非挑拨离间,比如自我中心牺牲他人……渐渐地大家认清了马晓崇的真面目,背后给他起了个绰号叫“蚂蝗虫”,而且慢慢地疏远他。
仲夏一夜,月光正好,我、拉拉和双胞胎美女漫画家陈岚、陈茜两姐妹正在福州路上吃饭聊天。不幸被游荡到此的“蚂蝗虫”撞到,他兴高采烈地拉开座位凑到我们桌边:“听说最近又有什么网络游戏公司在招募漫画作者,为旗下一款新开发的恐怖游戏作宣传啦?”
在他来之前,我们正在聊如何去接洽这款游戏的漫画制作的相关事宜,笑谈正应先接受恐怖培训才会更有灵感。双胞胎美女里姐姐陈茜柔弱娴静,十分胆小;而妹妹陈岚则对任何新奇事件都抱定尝试心态,最为顽皮不过。陈岚小时候经常把水彩笔套套在两虎牙上,半夜里跳在弄堂口扮成吸血鬼吓人,她们家邻居没有不着道的,可谓地方一霸。
此时见马晓崇不请自来,陈岚脱口而出道:“是啊,不过要接受恐怖考验,通过测试才行!”
“什么测试?如果通过的话怎样?”马晓崇急切地问道。
“通过测试的人才能接受恐怖游戏漫画宣传制作!这是基础条件。听说之前测试的许多人都被吓出心脏病来了。”我耸耸肩。马晓崇那小子胆小如鼠,谅他也不敢接口,随后立刻就会像潮水般从我们桌前退去。
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咽了口口水,斗胆问道:“我想参与,能带上我吗?”
拉拉扬起眉毛说:“你当真敢接受测试?好啊!过几天我们通知你!”
原本想只是随口敷衍,没想到拉拉和陈岚这俩古灵精怪的家伙还真来劲了,非拖着我一起参加这“整虫游戏’’不可。我推说装神弄鬼吓唬人的小孩子玩意儿早八百年就落伍了,我哪里动得出脑筋来折腾这出戏。
拉拉狡黠地笑道:“你不是和我们提过光月道上‘赤佬山’的故事么?我和陈岚早就在讨论想去那里瞧瞧了!不如就把蚂蟥虫带去?”
陈岚也奸诈地笑:“我家还有很多扮鬼的道具哦!好多年没拿出来耍了——它们都要产生怨气啦!”
被她们一左一右缠夹得烦心,我只得答应下来。打电话给马晓崇:“小马,后天是阴历七月十五,俗话说,七月半,鬼乱窜。如果有胆量的话,跟我们到光月道上‘赤佬山’山顶去请笔仙。光林四路光月道路口见面,10点钟,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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