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文学史上总有一些天才的作家，在他们短暂而炽热的生命里创造出惊人的瑰宝。俄罗斯诗歌的太阳——普希金就是其中之一。普希金的作品充满着对自由的歌颂，对纯洁爱情的赞美，对祖国的热爱和对沙皇暴政的批判。他的诗清新、美丽、迷人，在他的笔下，山峦、河流、花朵、树木、岩石都显得诗意惠芳，让人心醉神往。他所描绘的一幅幅清新淡雅迷人的画面，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语言就是这样变成了音乐！

普希金足19世纪俄国最伟大的诗人、小说家和剧作家，俄国浪漫主义文学的主要代表和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被誉为“俄国诗歌的太阳”、“俄国文学之父”。

普希金的诗歌以其独特的音韵之美和强大的语言力量，在俄国史学史上“毫无争议地占据了首届一指的地位”，并被译成一百多种文字，至今畅销不衰。

译序

抒情诗

一八一四年

 皇村怀古

 哥萨克

 致娜达莎

 理智与爱情

 经验之谈

 勒达

 我的肖像

 讥讽雷布什金

一八一五年

 致普欣

 拿破仑在厄尔巴岛

 玫瑰

 给心上人

 致画家

 我的墓志铭

一八一六年

 窗

 秋天的早晨

 心愿

 欢乐

 哀歌

 真理

 致摩耳甫斯

 月亮

 讥普契科娃

一八一七年

 致丽达的信

 哀歌

 题普欣纪念册

 别离

 题卡维林肖像

 致她

一八一三至一八一七年

 给奥加廖娃的即兴诗

 杰莉娅

 画像

 园亭上的题词

 讥讽巴甫洛夫斯克宫

 自由颂

 致×××

一八一七至一八二○年

 你和我

 给巴库宁娜

 题索斯尼茨卡娅纪念册

 “既未到过殊乡异域”

 医院墙上的题词

一八一八年

 致恰阿达耶夫

 给一个迷人精

 给幻想家

 病体康复

 “将来也总是和过去……”

 多么甜蜜

 一个蹩脚诗人的简史

 “我以前也听人说过”

一八一九年

 乡村

 重现光彩

 隐居

一八二○年

 “我熟知战斗，喜欢……”

 致×××

 “唉！她为什么还要展现华光”

 讥阿列克切耶夫

 黑色披巾

一八二一年

 缪斯

 给恰阿达耶夫

 少女

 短剑

一八二二年

 给一位异国女郎

 讥兰诺夫

 “只剩下了我一下人……”

 给费·尼·格林卡

 囚徒

一八二三年

 我是荒原中播种自由之人

 “波涛啊，是谁阻挡你汹涌奔腾……”

 生命的驿车

 小鸟

 夜

 抱怨

一八二四年

 “一切都已经结束”

 “爱情栖身之地何等惬意温馨”

 致大海

 致雅泽科夫

 “啊，玫瑰姑娘，我也戴上镣铐”

 葡萄

一八二五年

 焚烧的情书

 暴风雨

 致凯恩

 “我是你金色春天的见证人”

 迟开的花儿更惹人爱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冬天的夜晚

 “天上的月亮总是郁郁寡欢”

 讥亚历山大一世

 夜莺与布谷乌

一八二六年

 先知

 “在自己祖国的蓝天下”

 自认不讳

 给乳娘

 答φ.T.×××

一八二七年

 寄西伯利亚的囚徒

 阿里翁

 诗人

 三眼清泉

 天使

 夜莺与玫瑰

 给叶·尼·乌沙科娃

一八二八年

 回忆

 你和您

 “徒劳的恩赐……”

 “冷风依然阵阵地吹来”

 她的眼睛

 肖像

 预感

 一朵小花

 诗人和愚昧的人们

一八二九年

 征兆

 奥列格的盾牌

 冬天的早晨

 “我爱过您……”

 高加索

 雪崩

 卡兹别克山上的寺院

 题征服者的半身雕像

 “叶莲娜呀，叶莲娜”

一八三○年

 “我的名字对你有何意义？”

 复函

 “当我紧紧地拥抱着你”

 致诗人

 圣母

 哀歌

 永别

 诗韵

 创作

 皇村雕像

一八三一年

 回声

 “皇村学校越是频繁地庆典”

一八三二年

 美人儿赞

 “啊，欢乐的葡萄之神”

 题阿·奥·斯米尔诺娃纪念册

 题纪念册

一八三三年

 “老天保佑，不要让我发疯”

 “宴饮要有节制……”

 酒

 “要不是这颗心殷殷的期待”

一八三四年

 “该走了，我的朋友……”

 “维苏维火山爆发……”

一八三五年

 乌云

 “……我又重访了这片土地”

 彼得一世大宴群臣

 “爱嫉妒的姑娘在大声哭闹……”

 “唉，贫穷！我终于记住了”

 颂诗第五十六首

一八三六年

 “有一次我出城漫步，心潮起伏”

 纪念碑

 “啊，不，生活并没有使我厌腻”

长诗

 强盗兄弟

诗剧

 莫扎特和萨莱里

童话诗

 樱桃

《皇村怀古》

苍穹已经睡意矇眬，

垂下了昏暗的夜幕；

山谷和丛林已经进入甜蜜的梦乡，

远处的林海披上一层纱雾，

溪水在林荫下奔泻歌唱，潺潺絮语，

微风在梦中把浓林密叶轻轻地吹拂，

娴静的月亮犹如一只端庄的天鹅，

在银白色云朵间轻游曼舞。

瀑布恰似一幅珠光宝气的玉帘，

从嶙峋的山岩峭壁上奔泻飞溅，

一群仙女在平静的湖中娇柔地嬉戏，

水面荡起了微波和浪花潺谖；

远处，一座座雄伟的宫殿庄严肃穆，

一个个圆形的拱顶直上云天，

这里岂不是俄国雅典娜的神庙？

是谁在此逍遥？岂不是地上的神仙？

这里不正是北国的仙境，

景色宜人的皇村花园？

在这里曾经战败过雄狮的罗斯的神鹰，

正在这片乐土的怀抱中安眠！

那辉煌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

那时一位伟大的女皇执掌朝廷大权，

幸运的俄罗斯曾经威名远扬，

真是百业兴旺，百花争艳！

这里每迈一步都令人思绪万端，

对往事的回忆更加使人浮想联翩；

放眼四周，一个俄罗斯人不胜感慨：

“俱往矣，伟人已经归天！”

于是坐在绿茵草地倾听微风的絮语，

追寻着这已逝去的人间乐园，

逝去的岁月在一幕幕地掠过，

赞叹往事之情奔涌在心间。

他看到：在波涛巨浪中间，

有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上面，

高耸着一座纪念碑，碑上面蹲着

一只年轻的雄鹰，展翅欲上云天，

沉重的铁锁和雷电喷吐着火舌

盘绕在巍峨的石柱缠绕了三圈；

碑座的四周，白色的浪涛汹涌喧闹，

渐渐平静下来，只剩波光闪闪。

还有一座朴素的纪念碑，

屹立在松林的浓荫之中，

唉，它对于你来说过于朴素，

卡古尔给祖国带来过耻辱和光荣！

啊，俄罗斯的伟人永垂青史！

你们是在战争烈火中铸造的英雄，

你们是俄国的功臣，女皇的名将，

千秋万代将把你们赞颂。

啊，战功赫赫的时代，  俄罗斯人光荣的见证！

你看见了，俄国的三位伟大的统帅，

统率着斯拉夫子孙的雄兵，

借助宙斯的神威，用雷电炮火建立奇功，

他们的战绩使世界为之感叹和震惊；

杰尔查文和彼得罗夫曾用高昂的

诗句来讴歌这些俄罗斯的精英。

难忘的年代已经逝去了！

不久，新的时代随之来到眼前，

又燃起新的战火，挑起新的战祸；

无法逃避，人民受苦受难。

一个玩弄阴谋和政变上台的皇帝，

飞扬跋扈地挥舞着手中血腥的宝剑，

世界出现了灾星，于是人类又遭受了

一场新的战火和硝烟。

敌军像滚滚的洪涛恶浪，

骤然间淹过了俄国疆界，

幽暗的原野还沉睡在梦中，

他们便在俄国土地上烧杀抢劫。

和平的城乡在夜里火光冲天，

到处都是烟尘滚滚，火舌猎猎，

繁茂的森林成了逃难人民的避难所，

铧犁被弃置在田里成了废铁。

敌军横冲直撞继续向前，趾高气扬，

铁蹄过处一切都被摧毁，变成灰烬，

正在野外行进的部队身上，

附上在战争中阵亡将士的冤魂，

寂静的夜晚他们在森林里像鬼魂游荡，

或者不断地跌入为自己挖掘的新坟……

忽然杀声四起！……刀光剑影，铁甲相撞！

一支大军正从迷雾的远方向前挺进！

颤抖吧，异邦的铁骑！

俄罗斯子孙已奋勇参战；

男女老少万众一心，一起冲向入侵之敌，

他们个个心中燃起复仇的烈焰。

颤抖吧，暴君！你的末日已经到了！

你将会看到俄国士兵个个英勇善战，

他们宁肯战死沙场，不怕流血牺牲，

为神圣的俄罗斯，甘愿把生命奉献！

战马在沙场扬蹄奔驰，嘶鸣长啸，

山野里到处都是士兵，刀光剑影。

前仆后继英勇前进，充满必胜的信念，

一个个怒火万丈，义愤填膺，

殊死搏斗，挥刀舞剑冲向敌人，

一场恶战杀得天昏地暗，山上枪炮齐鸣，

天上地下烟尘滚滚，挥舞刀剑厮杀，

血肉横飞，盾牌溅满了血腥。

血拼肉搏，俄罗斯人胜利了！

狂妄不可一世的法国佬仓皇逃亡；

然而上帝对肆无忌惮的法国枭雄——  还给了他挽回败局的希望，

我们那白发苍苍的统帅未在这里把他消灭；

啊，鲍罗金诺成了血肉横飞的战场！

你没能斩断法国人的侵略魔爪！

唉！他们竟然爬上了克里姆林宫的城墙！……

莫斯科啊，亲爱的故园！

我在那儿出生和幸福地成长，

在这里浪迹了我宝贵的金色年华，

从不知道什么是不幸和哀伤；

可是你也曾面对侵略我们祖国的死敌！

你屹立在血泊之中，烈火把你烧得遍体鳞伤，

可是我未能为保卫你而献身立功，

只是空怀着怒火满胸膛！……

莫斯科啊，壮丽的莫斯科，

高楼大厦、教堂圆顶今又在何方？

从前那座美丽而雄伟的城市，

而今却变成了一片瓦砾场；

莫斯科啊，你悲惨的景象使俄罗斯人惊骇！

金碧辉煌的圆顶已烟熏火燎，暗淡无光，

沙皇和显贵们的琼楼高阁均被大火吞没，

豪商巨富的宅院变得一片荒凉。

从前，一座座华丽的逍遥宫，

在花园的绿树丛中若隐若现，

桃金娘散发着扑鼻的馨香，菩提树婆娑起舞，

此时却只有瓦砾和焦炭。

夏天的夜晚，在那美妙静谧的时刻，

再也听不到那令人神往的笑语言谈，

树丛和河边再也看不到彩灯霓虹，

一切仿佛全都死去了一般。

舒心开怀吧，俄罗斯古老的京都，

请看侵略者失败得多么凄惨。

造物主挥起了复仇的巨掌，

把法国佬傲慢的颈项压弯！

看吧，敌人在仓皇奔逃，连头都不敢回，

他们在雪地上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逃吧——饥饿和死神在黑夜里等待着他们，

俄罗斯人在他们身后挥剑追赶。

啊，法国佬，你曾骄横一时，此刻，

被强大的斯拉夫族吓得胆战心惊！

法国强盗！你们已被葬进坟墓。

啊，令人惊惧和恐怖的年景！

你在哪里？幸运而骄横不可一世的宠儿？

你曾蔑视天理、信仰和正义的呼声，

你竟狂妄地想用刀剑征服各国君王，

一枕黄粱美梦犹如一场噩梦！

俄国人进军到巴黎！却不曾烧杀抢掠，

傲慢的法国佬，快请罪！快低头！

可是看到的是什么？以金色橄榄作为礼物，

俄国人面带微笑来消解冤仇。

远方还燃烧着战火和弥漫着硝烟，依然炮火轰鸣，  莫斯科像黑夜草原一样凄凉，令人哀愁，

但是它带给敌人却不是死亡和蹂躏，

而是拯救了世界并献上一杯和平的美酒。

啊，激发斗志的俄罗斯诗人，

你曾放声讴歌俄罗斯的军威，

请在朋友们簇拥下，让你那火一般的激情

和着竖琴上铿锵的音符一齐翻飞！

再增弹一曲，来歌唱英勇的将士们，

让激昂的琴声拨弹的火焰使人欢慰，

年轻的士兵听到你那战斗的歌声，

会斗志昂扬，热血鼎沸。

P3-9

普希金的一生是坎坷多难、辉煌壮丽的一生。他的一生是经历了爱与恨、血与火和生与死严峻考验的一生。他的一生和创作生涯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时期。

畅游书海的童年(1799-1810)

一七九九年六月六日，普希金诞生于莫斯科的德国人街，现名为鲍乌曼街。普希金的家族是一个衰落了的贵族，其先祖的名字和这个叛逆的家族曾多次出现在俄罗斯的史册中。

普希金的父亲谢尔盖·里沃维奇·普希金(1767-1840)是一位颇有文化教养之人，喜欢文学，有时也用法语写写诗。在某种程度上受伏尔泰思想的影响，并不是一个思想解放和改革向上的人物(这就是他后来和普希金思想上格格不入和矛盾日益加深的原因。)。普希金的叔父瓦西里·里沃维奇·普希金(1700-1830)是当时一位著名的诗人。当时，经常有一些社会名流到他家来作客，如尼·米·卡拉姆津、伊·伊·德米特里耶夫和年轻的瓦·安·茹科夫斯基等人，他们经常和普希金的父亲和叔父一起谈论有关文学方面的问题，朗诵诗歌等，这给了年幼的普希金巨大的熏陶和影响。加之家中又有丰富的藏书，也启迪了普希金的诗歌天才，唤起了他强烈的求知欲和对诗歌和文学的酷爱。因此，普希金从童年时期起就畅游书海、博览群书，书成了他的知心好友，爱书和读书便成了他极大的乐趣。他文学创作生涯的诀窍之一——天才加勤奋，而且终其一生。他自幼就熟悉俄国十八世纪一些著名诗人的作品，而且他还特别喜欢荷马、莫里哀、博马舍、伏尔泰、拜仑及其他一些十八世纪世界级文学大师的作品。由于博览群书，再加上他才华横溢的天赋，他八岁时就写了小喜剧和讽刺法语家庭教师的短诗。

普希金的母亲纳杰日达·奥西波芙娜·普希金娜(1775-1836)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是彼得大帝的黑人教子、俄国名将、国务活动家阿勃拉姆·彼得罗维奇·汉尼拔(1697-1781)的孙女。普希金继承了外曾祖父的刚毅正直、善良多情、聪颖睿智的天性，并且一生都为其叛逆的家族和非洲黑人血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又因其父母整日出入莫斯科上流社会寻欢作乐，常年忙于社交活动，无暇和很少关心子女的成长和教育，把普希金和他的姐姐奥丽嘉。谢尔盖耶芙娜·普希金娜(1797-1868)和弟弟列夫·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1805-1850)的教育置于一旁而不顾。普希金的启蒙教育是由经常更换的法国人担任家庭教师来完成的，这也是普希金精通法语的原因之一。

普希金自幼缺少父爱和母爱，他幼年时代乃至一生的亲人和朋友是农奴出身的乳娘阿琳娜·罗季昂诺芙娜(？-1827)和他的外祖母玛丽娅·阿列克谢耶芙娜·汉尼拔(1745-1818)。乳娘的童话、寓言、笑话及民歌，不仅激发了他对诗歌和文学的热爱，而且为他提供了创作素材以及启迪了他对农村生活和俄罗斯美丽的大自然风光的热爱和向往。外祖母讲述的亲人的故事和她那富于表现力的淳朴而丰富的俄罗斯语言，对普希金热爱和创造俄罗斯文学语言及创作生涯，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金色的皇村岁月(1811-1817)

一八一一年六月，普希金的叔父瓦·里·普希金把普希金带到彼得堡，考入了当时专门为贵族子弟开设的皇村学校学习，一直到一八一七年六月毕业。皇村学校是当时俄国最先进的一所学校，全部课程预定在六年修完，即要完成完整的普通大学的教育。学校中有一批著名的教授执教，极其丰富的藏书和非常活跃的文学创作活动。这使年幼的普希金如鱼得水，可以充分在知识海洋中畅游，可以充分地发挥和展示他的诗歌天才和惊人的天赋，在校读书时就有“皇村第一诗人”的美称。年仅十四岁(一八一三年)的普希金就创作出广为传抄的诗篇，一八一四年就公开发表大量的抒情诗，尤其是一八一五年一月八日在考场上，当众朗颂了具有强烈爱国主义激情的诗篇《皇村怀古》，不仅震惊了考场，也震惊了当时的俄国诗坛。使当时在场的俄国大诗人加·罗·杰尔查文十分激动和欣喜，并当众赞叹普希金是他的后继人，是俄国诗坛的希望。普希金在皇村学校读书六年中所创作的诗歌经常出现的主题是欢愉、爱情和友谊，但也接触到热爱自由、向往自由、歌唱自由和呼唤自由的主题，接触到了反对沙皇暴政、抨击农奴制的主题，如一八一五年创作的《给利金尼》一诗。总之，普希金在这一时期所创作的诗歌的体裁及创作风格极其丰富多采，他创造性地运用了当时俄国诗坛上全部短小的体裁——颂诗、赠答诗、哀诗、爱情诗、劝谕诗、讽刺诗、寓言诗等，也构思了几篇长诗(只流传下来两篇)。虽然这时的普希金还称不上是一位独立的诗人，但是他却在自己的诗歌中充分地吸取了国内外一切文学成就，开始走自己的路，开始了自己独创的创作生涯。因此，从皇村学校后期，普希金的诗歌便与古典主义代表杰尔查文、神秘浪漫主义代表茹科夫斯基、伤感主义代表卡拉姆津等人的创作思想、创作风格和创作内容格格不入。他主张诗歌要反映现实生活，要表现真实感情。

在皇村学校学习的六年中，有几件大事对普希金的一生及其创作生涯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一是一八一二年反击拿破仑入侵的伟大的卫国战争，激发了他强烈的爱国主义激情，而且把这种强烈的爱国主义激情付诸于自己的创作活动中去。二是这一时期西欧各国出现了风起云涌的革命运动，特别是俄国先进贵族中出现的革命运动，即后来发展成十二月党人的活动。三是十八世纪法国启蒙哲学著作的影响，自一八一六年以来结识了驻扎在皇村的近卫军军官彼·亚·怡阿达耶夫、小尼·尼·拉耶夫斯基等人，以及通过他们可以阅读到先进的地下刊物，对普希金的精神世界和自由思想的发展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四是俄国文学流派的斗争日益激烈，古典主义和旧浪漫主义的思潮和阴魂还统治着俄国文坛，并随着时代前进的洪流作着垂死挣扎。普希金在俄国各种文艺思潮发生严重而尖锐的冲突、激烈斗争的关键时刻登上了俄国文坛，并在这场严酷的斗争中暂露头角，大展奇才。普希金和他的同窗好友米·伊·普欣(后来的十二月党人)、安·安·捷尔维格和维·卡·丘赫尔别凯等人，以自己的创作活动，积极地投入到这场关系到俄罗斯文学前途和命运的大论战中去。他于一八一六年三月，参加了进步的文学团体“阿尔扎马斯”社，为开创俄国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文学新纪元而英勇拼搏。

普希金在这段时期里共创作了一百三十多首抒情诗，其中有震惊俄罗斯文坛的《皇村怀古》(1814)、及著名的诗篇《致写诗的朋友》(1814)、《给利金尼》(1815)、《拿破仑在厄尔巴岛》(1815)、《致亚历山大》(1815)。《无所信仰》(1817)等。并且有许多已经完成的或开始创作的作品散失，没有流传下来。这时的普希金还不能称之为是一位独立的诗人，很多诗篇还有模仿的痕迹，尤其是受英国诗人拜伦的影响很大，尚未完全摆脱和冲破旧浪漫主义思想的束缚和影响。

……

普希金诗歌的艺术特色

普希金诗歌的艺术特色首先是真诚。别林斯基指出，普希金的诗的特征之一，那使他和以前的诗派严格区分的东西，是他的真诚。所以别林斯基特别提出“真诚”这一概念来评论普希金的诗歌。

与真诚密切相联系，普希金诗歌的另一个显著特点就是自然、朴素而优雅。普希金真正地把它们统一在一起，这就是普希金的高超之处。普希金的秘诀在于，他的情感“不仅是人的感情，而且是作为艺术家的人的情感”，这样，诗的品味在很大的程度上就取决于艺术家情感和思想的品味了，或者说取决于诗人的思想和艺术的素质了。别林斯基认为：“在这一方面，可以把普希金的诗比作因感情和思想而变得炯炯有神的眼睛的美，如果您夺去这双眼晴变得炯炯有神的感情和思想，它们只是美丽的眼睛，却不再是神气和秀美的眼睛了。”

普希金的诗歌在语言上的最大的特点就是简洁和独特的音韵美。普希金的诗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简练。这也许是他的自然朴素之风相联系的。果戈里谈到普希金的诗时指出：“这里没有华丽的词藻，这里只有诗；没有任何虚有其表的炫耀。一切都简朴，一切都雍容大方，一切都充满含而不露的决不会突然宣泄而出的光彩；一切都符合纯正的诗所永远具有的言简意赅。”

田国彬

于北京寓所神驰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