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爱的教育》的作者亚米契斯的好友、意大利著名诗人孟德格查续写,讲述了恩里科继续成长的故事。据作者言,这本续集是写给他未出生的孩子的。书中所写到的意志培育、对大自然的热爱、如何选择人生方向等,对今天的家长和孩子仍然是一种很好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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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续爱的教育(精) |
分类 | 少儿童书-儿童文学-童话寓言 |
作者 | (意)孟德格查 |
出版社 | 汕头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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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由《爱的教育》的作者亚米契斯的好友、意大利著名诗人孟德格查续写,讲述了恩里科继续成长的故事。据作者言,这本续集是写给他未出生的孩子的。书中所写到的意志培育、对大自然的热爱、如何选择人生方向等,对今天的家长和孩子仍然是一种很好的帮助。 内容推荐 素质教育其实就是爱的教育,是对祖国、父母、师长、朋友的真挚的爱,爱是教育的根本。《续爱教育》给我们提供了素质教育的典范。本书是素质教育的最佳读本,是老师、父母、青少年必读的教育经典。 《续爱的教育》叙述中学生安利柯因体弱休学后,跟随舅父去乡下生活的故事。舅父巴辛以严格的要求使安利柯在自然环境中体味到不同于社会人情的另一种更为宽阔博大的爱,令他真切地认识到自然与生命的价值,感受到人生的奥秘;认识到对人格的尊重,对工作的热爱以及对理想的追求。从舅父赠给他的原稿中,我们能体会到独特的洁净与平和,同时书中像诗一般细腻优美的文字,包含着生命之爱的激情,及对理想与未来的憧憬。 目录 译者序 第一 一 安利柯的失败 二 去吧 三 自然的怀里 四 大海样襟怀的舅父 第二 一 舅父的学校 二 拉普兰特产的大麦 三 犬麦 夏水仙 石刁柏 第三 一 远足与舅父的追怀 二 决心 三 善行历的做法 第四 一 犬与人 二 英国的孩子是不哭的 第五 一 舅父的感慨 二 糊涂侯爵的故事 第六 一 什么是作文题 二 这才是作文的好题目 三 想吹熄太阳的小孩 第七 一 种诗的人 二 全世界的纪念 三 珍重的手帕和袜子 第八 一 纪念的草木 二 解语的草木 三 美丽的塞尔维亚 四 威尼斯的金币与牻牛儿 五 可爱的耐帕尔柑与深山之花 六 “猪肉馒头”与悲壮的追怀 七 别怕死 第九 一 伟大的国民性的大教训 二 独立自尊 三 高尚的精神 四 历史的精神 第十 一 不知身份 二 幸福在何处 第十一 一 柠檬树与人生 二 一切的人都应是诗人 第十二 一 伊普西隆耐的伟大行为 二 美的感谢 第十三 一 不幸的少年 二 不知恩 第十四 一 海波 二 人生之波 三 知人 第十五 一 真的职业须于儿时选择 二 错误的生活 三 须自知 第十六 一 书信 二 当日的日记 三 临别的散步 第十七 一 序言 二 关于职业 三 农夫 四 船夫 五 商人 六 工业家 七 艺术家 八 技师 九 法律家 十 医生 丐尊先生故后追忆 夏丐尊先生传略 试读章节 一 安利柯的失败 《爱的教育》(《考莱》)为全世界人们所爱读的有名的书,书中少年主人公安利柯是全世界人们周知的可爱的好孩子。安利柯受了好的父亲、慈爱的母亲及热心的先生的教育,纯真地成长。 可是,小学毕业后的安利柯是怎样地成长的呢?其间曾有过何等的经历呢?以下就把小学毕业以后的安利柯来谈谈吧。 安利柯到了中学,非常用功,什么科目都喜欢,尤其喜欢地理与历史。罗马大帝国由小农村勃兴的史谈咧,爱国者格里勃尔第的事迹咧,文艺复兴期诗人艺术家的情形咧,都使安利柯喜欢得什么似的。 安利柯对地理、历史上了瘾了,光是学校所授的那些不能满足,一回到家里,就找出大人所读的历史书来读到深夜。 但是,那是大人所用的书,自然艰深,常有许多不能懂的。耐着性子去读,读到深夜,瞌睡来了常伏在书上熟睡,自己也不知道。 父亲知道了这情形,曾这样地提醒安利柯: “安利柯!你不是用功过度了吗?昨夜你是伏在书上睡到今晨的吧,从黄昏一到位子上就睡着了!用功固然要紧,但如此地用功是有害身体的。这样把身体弄坏了,所用的功也如同水泡,结果与怠惰没有两样。身体弄坏了,什么事都做不成。你现在正是要紧时期呢,十四岁的血气旺盛的少年,如果一昧读书,甚至于要在案上昏睡,将来身体坏了就要一生成为废物。先生说你在学校中成绩最好,我听了虽然快活,但与其你这样过于用功把身体弄坏,宁愿你强健地成长啊!” 被父亲这样热心地一说,安利柯也觉得不错。父亲又说: “安利柯!夜间好好地睡,在白天用功啊!无论什么事,过了度都不好。” “是。” “所以,夜间八时睡觉,早晨太阳未出时起床吧。” “是。” 安利柯于是依了晚问八时就寝的约束。 可是安利柯还一味地喜欢用功,毫不运动,每日每日只是读书,竞至连先生所不知道的历史上的事,他也知道,弄得同学们为之吃惊。 不料果应了父亲的预料,学年试验一完毕,安利柯病了。 最初,医生诊断为胃肠炎,后来竟变成了伤寒,并且连气管也有了毛病,三四周中只能饮些牛乳,仰卧了动弹不得,苦楚万分。 经过了六十日,他勉强起了床,蹒跚地踱进自己的书房里对镜一照。那瘦削苍白的脸,连自己也几乎不认识了。 不但如此,想要踏上楼梯去,脚就悸动不稳,眼睛发晕,几乎像要跌倒的样子。 照这情形,自己也觉得非再大大地休养不可了。卧在床上,略遇寒风就会咳嗽,而且一味卧着,感到厌倦。打起呵欠来,连下巴也懈得似乎会脱掉。“身体弄得如此不好,真没趣啊!”安利柯这才恍然觉到了。 在病床中,春去夏来,到了秋天,还未有跳起身来的气力。有一日,安利柯想散散步,走到庭间徘徊着。忽而接连咳嗽了三四次,虽是少年,却不得不像老年人的屈了腰,把手帕按在嘴上,直到咳嗽停止。 等咳嗽止了,看那手帕上有红红的东西。安利柯吃惊了,想到自己或将死于这病,不禁立刻悲哀起来,簌簌下泪。 “去把这手帕给母亲看吧。”他曾这样想,一想到优柔的母亲见了不知要怎样惊慌,于是拿到父亲那里了。 父亲见了笑说:“哪里,这是鼻血哩,不要紧!” 话虽如此,父亲也不放心,请市中有名的医生来替安利柯诊察。医生说: “用不着担心,不过肺音略弱,一不小心,到了十八九岁的时候。说不定会变成真病哩。” “如何?安利柯!你非成为有作为的人物不可,如果把身体弄坏,一生就完了。索性把学习暂时停了,去和山海森林为友吧。这样,身体就会好起来的。”父亲说。 安利柯也觉得身体要紧,说:“是,就这样吧。” 二 去吧 过了几日,父亲对安利柯这样说: “你从此要亲近自然,把身体弄强健。” “那么学校怎样呢?” “目前只好休学,这样的身体,着实不能用功哩。” “那么,再在家里玩一学期吗?” “不要着急,从容地和山海做了朋友,养一年光景再说。古来指导人世的伟人们,都曾长久与山海做过朋友的。阿拉伯的穆罕默德是与沙漠为友而长大的,意大利的国士格里勃尔第是与海为友而长大的。你也非修习这种伟人们的功课,养成健全的身体与伟大的精神不可。” “那么,我到哪里去呢?到山里去,还是到海里去?”安利柯问。 “唔,父亲早已替你预备妥当了。” “预备了什么?” “你还没有到过桑·德连寨吧。你有一个舅父住在那里。那是风景很好的村子,据说生在那里的人,没有活不到八九十岁的。父亲已和舅父商量好了,把你寄居在舅父家里。你到那里去和海与森林为友吧。并且,舅父是做过船长的,全世界的事都知道,还知道许多好的故事。你丢了书册,只要以海与森林为友,以舅父为师,将比在学校中用功更幸福哩。” “如此,我就去。”安利柯雀跃着说,“我还要养好了身体回来。” “唔,非有可以打得倒鬼或海龟的强健身体,是不能成伟大人物的。”父亲说。 安利柯的舅父因为多年做着船长,不常来访,每年只来一次光景,来的时候总带许多赠物:印度的木实咧,日本的小盒咧,奇异的贝壳咧,还有远处的海产物咧,一一排列起来,俨然像什么祭会时的摊肆。舅父自从辞了船长,就安居于桑·德连寨,安利柯还未曾到那里去过。 舅父没有儿女,听说日日在等候安利柯去。安利柯说: “快些去吧。”三自然的怀里 安利柯由父亲母亲伴送,到了海岸舅父家里。舅父家房子很大,从窗间就可望见海与森林的景色。 舅父看去是个不大多话的人,态度有些生硬。 “咿呀,我总以为你独自来的。”这是舅父对于安利柯的招呼。 父亲母亲殷勤地把安利柯托给舅父,恋恋不合地叮嘱安利柯,说“以后常来看你”,“把每日的情形写信回来”,舅父露出不愉快的神色来: “什么?托里诺与桑·德连寨间隔着大西洋或是太平洋了吗?真是像煞有介事!就是不写信,只要大声叫喊,不是差不多也会听到吗?好,好,安利柯!我把你养成一个可以泅过太平洋的蛮健的水手吧。” 父亲母亲虽然回去了,安利柯毫不觉得寂寞,出生以来第一次来到海边,什么都使他惊异。 海水慢慢地荡着,把苍青的海面耸起,势如万军袭来的大浪,砰然冲碎四散。意大利的铁甲舰破浪前进,演习的大炮声隆隆地从要塞传来,震得窗上的玻璃发颤。走到海边去看,几十个渔夫正在曳起渔网,大大的鱼映着夕阳闪闪地在网里跳着。在安利柯,他的所见所闻无一不是可惊异的。 不但海,无论向哪里看,都是好风景。时节虽已交冬,日光仍是温暖适体。落霜的早晨还一次未曾有过。 有一日,母亲从故乡托里诺来信,信中写着这样的话: “安利柯!托里诺的山地已降雪了,桑·德连寨是温暖的地方,还未有雪吧?”有什么雪呢?澄青的太空中辉耀着可爱的太阳,懈、松、橄榄之叶,一点都不变色,那或深或浅的绿色,终年都像个春天。 村子被古色的城墙围着,公园中松懈等繁茂、因而白昼也显得薄暗;充满阳光的沙地上,这里那里都有棕榈树展着那大手似的绿叶。尤其是舅父从南洋、南美带来了种着的热带植物,繁盛地伸着大叶。那样的风光在托里诺寒冷的山地无论如何是难得看到的。 P3-8 序言 亚米契斯的《爱的教育》译本出版以来,颇为教育界及一般人士所乐阅。读者之中,且常有人来信,叫我再多译些这一类的书。朋友孙俍工先生亦是其中的一人,他远从东京寄了这日译本来,嘱我翻译。于是我发心译了,先在《教育杂志》上逐期登载。这就是登载完毕以后的单行本。 原著者的事略,我尚未详悉,据日译者三浦关造的序文中说,是意大利的有名诗人,且是亚米契斯的畏友,一九一零年死于著此书的桑·德连寨海岸。 这书以安利柯的舅父白契为主人公,所描写的是自然教育。亚米契斯的《爱的教育》是感情教育、软教育,而这书所写的却是意志教育、硬教育;《爱的教育》中含有多量的感伤性,而这书却含有多量的兴奋性。爱读《爱的教育》的诸君,读了这书,可以得着一种的调剂。 学校教育本来不是教育的全体,古今中外,尽有幼时无力受完全的学校教育而身心能力都优越的人。我希望国内整千万无福升学的少年们能从这书获得一种慰藉,发出一种勇敢的自信来。 刊开明书店版《续爱的教育》 1930年2月 后记 我与夏先生认识虽已多年,可是比较熟悉还是前几年同在困苦环境中过着藏身隐名的生活时期。他一向在江南从未到过大江以北,我每次到沪便有几次见面,或在朋友聚宴上相逢,但少作长谈,且无过细观察性行的时机。在抗战后数年(至少有两年半),我与他可说除假日星期日外,几乎天天碰头,并且座位相隔不过二尺的距离,即不肯多讲闲话如我这样的人,也对他知之甚悉了。 夏先生比起我们这些五十上下的朋友来实在还算先辈。他今年正是六十三岁。我明明记得三十三年秋天书店中的旧编译同人,为他已六十岁,又结婚四十年,虽然物力艰难,无可“祝嘏”,却按照欧洲结婚四十年为羊毛婚的风气,大家于八月某夕分送各人家里自己烹调的两味菜肴,一齐带到他的住处——上海霞飞路霞飞坊——替他老夫妇称贺;藉此同饮几杯“老酒”,聊解心忧。事后,由章锡琛先生倡始,做了四首七律旧体诗作为纪念。因之,凡在书店的熟人,如王伯祥,徐调孚,顾均正,周德符诸位各作一首,或表祷颂,或含幽默,总之是在四围鬼蜮现形民生艰困的孤岛上,聊以破颜自慰,也使夏先生掀髯一笑而已。我曾以多少有点诙谐的口气凑成二首。那时函件尚通内地,叶绍钧,朱自清,朱光潜,贺昌群四位闻悉此举,也各寄一首到沪以申祝贺,以寄希望。记得贺先生的一首最为沉着,使人兴感。将近二十首的“金羊毛婚”的旧体诗辑印两纸分存(夏先生也有答诗一首在内)。因此,我确切记明他的年龄。 他们原籍是浙东“上虞”的,这县名在北方并不如绍兴,宁波,温州等处出名。然在沪上,稍有知识的江浙人士却多知悉。上虞与萧山隔江相对,与馀姚、会稽接界,是沿海的一个县份,旧属绍兴府。所以夏先生是绝无折扣的绍兴人。再则此县早已见于王右军写的曹娥碑上,所谓曹氏孝女即上虞人,好习小楷的定能记得! 不是在夏先生的散文集中往往文后有“白马湖畔”或“写于白马湖”之附记?白马湖风景幽美,是夏先生民国十几年在浙东居住并施教育的所在。——以后他便移居上海,二十年来过着编著及教书生活,直至死时并未离开。他的年纪与周氏兄弟(鲁迅与启明)相仿,但来往并不密切。即在战前,鲁迅先生住于闸北,夏先生的寓处相隔不远,似是不常见面,与那位研究生物学的周家少弟(建人)有时倒能相逢。夏先生似未到北方,虽学说国语只是绍兴口音;其实这也不止他一个人,多数绍兴人虽在他处多年,终难减轻故乡的音调,鲁迅就是如此。 平均分析他的一生,教育编著各得半数。他在师范学校,高初级男女中学,教课的时间比教大学时多。惟有北伐后在新成立的暨南大学曾作过短期的中国文学系主任。他的兴趣似以教导中等学生比教大学生来得浓厚,以为自然。所以后来沪上有些大学请他兼课,他往往辞谢,情愿以书局的余闲在较好的中学教课几点。他不是热闹场中的文士,然而性情却非乖僻不近人情。傲夸自然毫无,对人太温蔼了,有时反受不甚冷峻的麻烦。他的学生不少,青年后进求他改文字,谋清苦职业的非常多,他即不能一一满足他们的意愿,却总以温言慰安,绝无拒人的形色。反而倒多为青年们愁虑生活,替人感慨。他好饮酒也能食肉,并非宗教的纯正信徒,然而他与佛教却从四十左右发生较为亲密的关系。在上海,那个规模较大事业亦多的佛教团体,他似是“理事”或“董事”之一?他有好多因信仰上得来的朋友,与几位知名的“大师”也多认识。——这是一般读夏先生文章译书的人所不易知的事。他与前年九月在泉州某寺坐化的弘一法师,从少年期即为契交。直至这位大彻大悟的近代高僧,以豪华少年艺术家,青年教师的身份在杭州虎跑寺出家之后,并没因为“清”“俗”而断友谊。在白马湖,在上海,弘一法师有时可以住在夏先生的家中,这在戒律精严的他是极少的例外。抗战后几年。,弘一法师避地闽南,讲经修诵,虽然邮递迟缓,然一两个月总有一二封信寄与夏先生。他们的性行迥异,然却无碍为超越一切的良友。夏先生之研究佛理有“居士”的信仰,或与弘一法师不无关系。不过,他不劝他人相信;不像一般有宗教信仰者到处传播教义,独求心之所安,并不妨碍世事。 他对于文艺另有见解,以兴趣所在,最欣赏寄托深远,清澹冲和的作品。就中国旧文学作品说:杜甫韩愈的诗,李商隐的诗,苏东坡黄山谷的诗;《桃花扇》《长生殿》一类的传奇;《红楼梦》《水浒》等长篇小说,他虽尊重他们,却不见得十分引起他的爱好。对于西洋文学:博大深沉如托尔斯泰;精刻痛切如妥以妥夫斯基(通译陀斯妥耶夫斯基。——编者);激动雄抗,生力勃变如嚣俄(通译雨果。——编者)之戏剧、小说,拜仑之诗歌,歌德之剧作;包罗万象,文情兼茂如莎士比亚;寓意遣词高深周密,如福楼拜,……在夏先生看来,正与他对中国的杜甫、苏东坡诸位的著作一样。称赞那些杰作却非极相投合。他要清,要挚,又要真切要多含蓄。你看那本《平屋杂文》便能察觉他的个性与对文艺的兴趣所在。他不长于分析不长于深刻激动,但一切疏宕,浮薄,叫嚣芜杂的文章;或者加重意气,矫枉过正做作虚撑的作品,他绝不加首肯。我常感到他是掺和道家的“空虚”与佛家的“透彻”,建立了他的人生观,——也在间接的酿发中成为他的文艺之观念。(虽则他也不能实行绝对的透彻如弘一法师,这是他心理上的深苦!)反之也由于看的虚空透彻,——尚非“太”透彻,对于人间是悲观多乐观少;感慨多赞美少;踌躇多决定少!个性,信仰的关系,与文艺观点的不同,试以《平屋杂文》与《华盖集》,《朝花夕拾》相比,他们中间有若何辽远的距离?无怪他和鲁迅的行径,言论,思想,文字,迥然有别,各走一路。 他一生对于著作并不像那些视文章为专业者,争多竞胜,以出版为要务。他向未有长篇创作的企图,即短篇小说也不过有七八篇。小说的体裁似与他写文的兴会不相符合,所以他独以叙事抒情的散文见长。从虚空或比拟上构造人物、布局等等较受拘束的方法,他不大欢喜。其实,我以为他最大的功绩还在对于中学生学习国文国语的选材,指导,启发上面。现时三十左右的青年在战前受中学教育,无论在课内课外,不读过《文心》与《国文百八课》二书的甚少。但即使稍稍用心的学生,将此二书细为阅读,总可使他的文字长进,并能增加欣赏中国文章的知识。不是替朋友推销著作,直至现在,为高初中学生学习国文国语的课外读物,似乎还当推此两本。夏先生与叶绍钧先生他们都有文字的深沉修养,又富有教读经验,合力著成,嘉惠殊多。尤以引人人胜的,是不板滞,不枯燥,以娓娓说话的文体,分析文理,讨论句段。把看似难讲的文章解得那样轻松,流利,读者在欣然以解的心情下便能了解国文或国语的优美,以及它们的各种体裁,各样变化,——尤以《文心》为件。 夏先生对此二书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工力。尤其有趣的当他二位合选《国文百八课》,也正是他们结为儿女亲家的时候。夏先生的小姐与叶先生的大儿子,都在十五六岁,经两家家长乐意,命订婚约。夏先生即在当时声明以《国文百八课》出版后自己分得的版税一概给他的小姐作为嫁资。于是,以后这本书的版税并非分于两家。可谓现代文士“陪送姑娘’’的一段佳话! 此外,便是那本风行一时至今仍为小学后期,初中学生喜爱读物之一的《爱的教育》。这本由日文重译的意大利的文学教育名著,在译者动笔时也想不到竟能销行得那样多,那样引起少年的兴味。但就版税收入上说,译者获得数目颇为不少。我知道这个译本从初版至今,似乎比二十年来各书局出版白话所译西洋文学名著的任何一本都销得多。 战前创办了四年多的《中学生》杂志,他服劳最多。名义上编辑四位,由于年龄,经验,实际上夏先生便似总其成者。《中学生》的材料,编法,不但是国内唯一良佳的学生期刊,且是一般的青年与壮年人嗜读的好杂志。知识的增益,文字的优美,取材的精审,定价的低廉,出版的准期,都是它特具的优点。夏先生从初刊起便是编辑中的一位要员。 浙东人尤以绍兴一带的人勤朴治生,与浙西的杭,嘉,湖浮华地带迥不相同。夏先生虽以“老日本留学生”,住在“洋场”的上海二十多年,但他从未穿过一次西装,从未穿过略像“时式”的衣服。除在夏天还穿穿旧作的熟罗衫裤,白绢长衫之外,在春秋冬三季难得不罩布长衫穿身丝呢类面子的皮、棉袍子。十天倒有九天是套件深蓝色布罩袍,中国老式鞋子。到书店去,除却搭电车外,轻易连人力车都不坐。至于吃,更不讲究,“老酒”固是每天晚饭前总要吃几碗的,但下酒之物不过菜蔬,腐干,煮蚕豆,花生之类。太平洋战争起后上海以伪币充斥物价腾高,不但下酒的简单肴品不多制办,就是酒也自然减少。夏先生原本甚俭,在那个时期,他的物质生活是如何窘苦,如何节约,可想而知。记得二十八年春间,那时一石白米大概还合法币三十几元,比之抗战那年已上涨三分之二。“洋场”虽尚在英美的驻军与雇佣的巡捕统治之下,而日人的魔手却时时趁空伸人,幸而还有若干文化团体明地暗里在支持着抗敌的精神。有一次,我约夏先生章先生四五人同到福州路一家大绍兴酒店中吃酒,预备花六七元。(除几斤酒外尚能叫三四样鸡肉类。)他与那家酒店较熟,一进门到二楼上,捡张方桌坐下,便作主人发令,只要发芽豆一盘,花生半斤,茶干几片。 “满好满好!末事贵得弗像样子,吃老酒便是福气,弗要拉你多花铜钿。” 经我再三说明,我借客打局也想吃点荤菜,他方赞同,叫了一个炒鸡块,一盘糖腌虾,一碗肉菜。在他以为,为吃酒已经太厚费了!为他年纪大,书店中人连与他年岁相仿的章锡琛都以画先生称之(夏读画音)。他每天从外面进来,坐在椅上,十有九回先轻轻叹一口气。许是上楼梯的级数较多,由于吃累?也许由于他的舒散?总之,几成定例,别人也不以为怪。然后,他吸半枝低价香烟,才动笔工作。每逢说到时事,说到街市现象,人情鬼蜮,敌人横暴,他从真切感动中压不住激越的情绪!因之悲观的心情与日并深,一切都难引起他的欣感。长期的抑郁,悲悯,精神上的苦痛,无形中损减了他身体上的健康。 在三十三年冬天,他被敌人的宪兵捕去,拘留近二十天,连章锡琛先生也同作系囚(关于这事我拟另写一文为记)。他幸能讲日语,在被审讯时免去翻译的隔阂,尚未受过体刑,但隆冬囚室,多人挤处,睡草荐,吃冷米饭,那种异常生活,当时大家都替他发愁,即放出来怕会生一场疾病!然而出狱后在家休养五六天,他便重行到书店工作,却未因此横灾致生剧病。孰意反在胜利后的半年,他就从此永逝,令人悼叹! 夏先生的体质原很坚实,高个,身体胖,面膛紫黑,绝无一般文人的苍白脸色,或清瘦样子。虽在六十左右,也无伛偻老态,不过呼吸力稍弱,冬日痰吐较多而已。不是虚亏型的老病患者,或以身子稍胖,血压有关,因而致死? 过六十岁的新“老文人”,在当代的中国并无几个。除却十年前已故的鲁迅外,据我所知,只可算夏先生与周启明。别人的年龄最大也不过五十六七,总比他三位较小。 自闻这位《平屋杂文》的作者溘逝以后,月下灯前我往往记起他的言谈,动作,如在目前。除却多年的友情之外,就前四五年同处孤岛;同过大集中营的困苦生活;同住一室商讨文字朝夕晤对上说,能无“落月屋梁”之感?死!已过六十岁不算夭折,何况夏先生在这人间世上留下了深沉的足迹,值得后人忆念!所可惜的是,近十年来你没曾过过稍稍舒适宽怀的日子,而战后的上海又是那样的混乱,纷扰,生活依然苦恼,心情上仍易悲观,这些外因固不能决定他的生存,死亡,然而我可断定他至死没曾得到放开眉头无牵无挂的境界! 这是“老文人”的看不开呢?还是我们的政治,社会,不易让多感的“老文人”放怀自适,以尽天年? 如果强敌降后,百象焕新,一切都充满着朝气,一切都有光明的前途,阴霾净扫,晴日当空。每个人,每一处,皆富有歌欢愉适的心情与气象,物产日丰,生活安定,民安政理,全国一致真诚地走上复兴大道,果使如此,给予一个精神劳动者,——给予一个历经苦难的“老文人”的兴感,该有多大?如此,“生之欢喜”自易引动,而将沉郁,失望,悲悯,愁闷的情怀一扫而空,似乎也有却病销忧的自然力量。 但,却好相反! 因为丐尊先生之死,很容易牵想及此。自然,“修短随化”,“寿命使然”,而精神与物质的两面逼紧,能加重身体上的衰弱——尤其是老人——又,谁能否认。 然而夏先生与晋宋间的陶靖节,南宋的陆放翁比,他已无可以自傲了!至少“北定中原”不须“家祭”告知,也曾得在“东方的纽约”亲见受降礼成,只就这点上说,我相信他尚能瞑目! 写于一九四六年 书评(媒体评论) 学校教育本来不是教育的全体,古今中外,有许多幼时无力受完整的学校教育而身心能力却优越的人,因为他们接受了爱的教育。我希望国内成千上万无福升学的少年们能从这本书获得一种慰藉,生发出勇敢的自信来。 ——开明书店 这书一般被认为是有名的儿童读物,但我以为不但儿童应读,实可作为每一个人的读物,特别应介绍给儿童有直接关系的父母教师们,叫大家流些渐愧或感激之泪。 ——夏丐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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