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貌似莫名其妙的猥亵投诉点燃了婚姻裂解的导火索,也使李建设的职业生涯陷入危机,他在事业和家庭的双重压力下选择了离家出走去深圳经商,以期用金钱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
当艾茹得知自己的丈夫以不堪的手段猥亵了病人,心理上的极度失望和生理上萌动的情欲,使她很快堕入猎艳高手章墨编织的情网。正当她自以为重新找到爱情、无限喜悦之时,她任教的班级和她五岁的儿子几乎同时发生祸端,惊惶失措的艾茹去寻求情人的帮助,却不期然撞破了章墨与妹妹艾芒的恋情。
心灰意冷的艾茹选择了去成都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可是她在成都又遭遇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她不得不重回杭州。就在此时,传来了章墨被杀的消息,一时间烟尘四起……
因婚姻而无法安放的爱,该停留在何处?我们因爱而在一起,却在婚姻里身体背弃。出轨之后,我这可以回去吗?
当婚姻已成为放置人生的容器时,打破它,无异于将自已弃于荒野。他跟她的同床异梦,婚姻岔口的双重折磨。一部用欲望勾勒的绝世尘歌,为之敲响警钟。因婚姻而无法安放的爱,该停留在何处?
李建设用力搓了搓手,才去按压乳房,但女人还是惊了似的一跳。把脊背绷得更直了。他不耐烦地皱着眉:“放松,紧张什么!”手底下又加了点力,心里在想:不过是脂肪与结缔组织而已,有那么金贵吗,无聊!
其实李建设早就打心眼儿里厌恶这些乳房,无论是饱满的还是干瘪的,无论是挺翘的还是下垂的,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分别,他受够了!但是作为一名有职业素养的医生,如果感觉手有些凉的话,触诊前他还是会先搓热,这个小小的习惯性动作不仅会让病人感到温暖,有的时候,也会让一边的护士对他陡生好感。
米振晶这时就忍不住叹了一下:“李大夫,你人真好!”她刚从护校毕业,能马上在这样的省级大医院找到工作,肯定是有些背景的,但她却并不珍惜这个机会,上班时总爱在各科室乱蹿,现在被李建设叫来当“督察”,自然是乐不得的事。
在处理医患关系这一点上,李建设做得无懈可击,作为一名男性妇产科医生,工作八年从未被病人投诉“耍流氓”,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他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凡需接触敏感部位,而同一个诊室的其他大夫又恰巧不在的话,他是一律要请女护士现场“督察”的。
“我认为只是小叶增生,但为了稳妥,还是再做个乳腺钼/铑双靶X线检查。”李建设边开检验单边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已经能够确诊,但多做些检查,患者放心、医院创收,自己也可以规避误诊风险,何乐而不为?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米振晶像遇见亲人似的蹦过去接电话,看来她真是太闲了。“李大夫,院办让你马上去小会议室一下,口气听上去……”她吐了吐舌头,表情有些担心。
李建设不以为然地活动了一下脖子,“麻烦你把桌上的病历拿到隔壁去,就说我去院办了。”他起身开始洗手,院办会有什么事情找他呢?难道是为了昨晚跟艾茹吵架的事?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猜测,艾茹还不至于这么鸡婆,一点小事就闹到她妈妈那儿去。
进了电梯,李建设眼前就开始浮现出他的岳母、也就是院办主任凌霄的脸,老太太马上就到退休年龄了,保养得极滋润,白皙饱满的皮肤上只有少许细细的皱纹,戴副金色秀琅架眼镜,坚毅的嘴角略微有些下垂,李建设第一次看见她就想到江青,就自然而然地对她产生了敬畏,他在私底下称岳母为主席夫人,慢慢地周围的人也都跟着这么叫开了,偶尔被凌霄听到了,她也不以为忤……
一推开小会议室的门,李建设就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椭圆型会议桌后面,除了岳母凌霄,还坐着院长和书记,摆开了三堂会审的架势。他局促不安地蹭着椅子边坐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中间的龙舌兰花。
“呃,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我们要向你核实一下。”书记似乎在考虑措辞,“昨天你是在住院部值班对吧?”
“是,是的。”
“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准确地说是三点三十五分左右,你在哪里?”
李建设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三位领导,每个人的脸都阴沉得厉害,尤其是凌霄,简直就跟结了霜冻似的。
“我在值班室写病案,出了什么问题?”
“那个时候有人跟你在一起吗?”凌霄急切地问。
“没有,除了查房,我几乎都一个人待在值班室,昨天特别安静,我记得,还能听到隔壁护士们的说话声。”
凌霄身子朝后一仰,椅背发出咯吱吱的呻吟,然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终于,嗓音沙哑的院长打破了沉寂,“还是我来说吧,李医生,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只是在调查,并不说明我们就怀疑你什么,但是有人投诉了我们也不能不问,对吧?”
“投诉我?投诉我什么?”
院长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示意李建设听他继续往下说,“38床的赵小霞,她说你昨天下午去查看她手术切口愈合情况的时候,做了些,做了些出格的动作……”
“38床今天就应该出院,切口已经拆线,我昨天只是在早上例行查房的时候问了问体温血压,怎么还会再去检查什么切口愈合情况?而且下午那个时候根本不是查房时间,这你们都是清楚的。”李建设用从来没有的飞快速度说完这些话,两眼直直地看着院长,脸涨得通红,觉得像是莫名其妙地被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
“可是走廊上的摄像头拍到你那个时候的确进出过38床的病房。”
“什么?这不可能!能让我看录像吗?我要求跟38床对质!”
“呃,你别急,我的意思是说摄像头拍到的那个男人跟你身形很相似,他低着头走路,还戴着帽子口罩,看不真切脸,只是,我们妇科只有你一个男大夫。”
李建设真的急了,“哗”的一下推开椅子站起来,“这么多年工作下来你们还不清楚我是什么人吗?再说了,你们认为一个妇科主治医师,还会对那些器官感兴趣?简直是荒谬透顶!”
“建设,你给我坐下!只是在调查情况嘛,也没有认定就是你。”凌霄适时地出来制止了李建设的冲动,尽管她并不满意这个女婿,但也绝不能看着他毛毛躁躁地把事情越搞越糟,她心里明白那应该不会是李建设干的,但在没有确凿证据加以反驳的情况下,只能先稳住,再慢慢想办法摆平。这种事情对医院来说只是减免一些费用,至多赔一些钱,可对李建设的职业生涯来说,可能就是毁灭性的了。
又是一阵沉默……
所以当门砰的一下被撞开的时候,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五十开外的农村老汉冲了进来,他一把拎起李建设的领带,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劈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打得李建设摇晃了一下又跌回椅子里,弹簧坐垫发出咔咔的暴响。
“你怎么打人?”屋里原来的四个人几乎同时喊出这句话。
“打人?打人是轻的!我闺女以后还怎么做人啊!你们医院要负责到底啊!”说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他抬胳膊抹了一把,又用手点着李建设,“你个牲口东西,祸害我闺女,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着又要冲上去撕打。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