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世界文学名著典藏”之一,收录了美国著名作家赫尔曼·麦尔维尔的长篇小说《白鲸》,故事以第一人称叙述。叙述者伊什梅尔受雇于“裴廓德号”出海猎鲸,船长亚哈是个狡猾老练的水手,计划向一只前次航行中毁了他一条腿的白鲸莫比·迪克复仇。大副斯达巴克试图说服亚哈放弃复仇计划,但却被迫遵从命令。在寻找莫比·迪克的行程中,他们捕到一些鲸鱼,并与几条捕鲸船相网。后来,他们发现了白鲸,亚哈在与之交战三昼夜后,用鱼叉刺中莫比·迪克。白鲸被激怒,将“裴廓德号“撞沉,所有水手中只有伊什梅尔被救起,得以讲述此故事。
麦尔维尔的作品大多以海洋和海岛生活为内容,以描写奇异的海上历险和海岛风土人情来反映社会现实、表明思想态度。他的小说往往流露出对现代西方文明的憎恨、对下层人民的同情和对正义的人道主义的追求。《白鲸》凝聚着他对宇宙和人类本性问题的哲理探索。
《白鲸》是美国浪漫主义作家麦尔维尔的代表作,也是世界文学史上最优秀的小说之一,因描写了海上航行和纷繁的捕鲸生活,而被誉为“捕鲸业的百科全书”。《剑桥文学史》称之为世界文学史上最伟大的海洋传奇小说之一。就其文学价值而言,亦被称为美国的《哈姆莱特》。
《白鲸》与福克纳的《熊》、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一起被誉为美国文学史上的三大动物史诗。
《白鲸》在1985年入选美国《生活》杂志评选出的20部“人类有史以来最佳书”。美国著名的浪漫主义作家霍桑曾盛赞《白鲸》是“一部何等伟大的作品”。美国作家海明威将它列入推荐给青年作家“提高艺术水平”的书目中。法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加缪亦十分推崇此书。
第一章海与鲸的诱惑
海洋到底对人们有多大的吸引力啊——
你看,曼哈顿所有的街道都引导我们走向海边;时时有各式各样的人来到海边观海、散步;每一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都想出海去闯一闯;希腊神话中海是神的亲兄弟。而对我来说,海更是我唯一的去处。只有海能平息我的心烦气躁,抚平我烦乱的心绪,甚至可以给我生存的勇气。
所以,我必须要出海。
但是我的钱袋是空的,我做不起游客。我也做不了船长、大副或是厨师,所以,我只能成为船上的一名普通水手。当水手也很不错,虽然我忙得像只蚂蚱一样跳上跳下,又被人呼来喝去地使唤,但是和挣到钱的喜悦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以前我都在商船上干水手,但这次我却上了捕鲸船。引我上船的是那条著名的大鲸鱼。它那如山的身体,在波涛中滑行的神秘样子,以及关于它的种种惊险离奇的传说都深深地吸引了我,让我对这次航行向往不已。
于是,我热切希望投身大海,与大大小小的鲸嬉戏,开始我向往已久的航行。
第二章鲸鱼客店
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我就动身去新贝德福,因为捕鲸船一般都从那里出发。但是等我到了新贝德福时却没赶上船。下一班船要等到下星期一,也就是说我要在新贝德福等上两天。
我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几个钱,伫立在寒风刺骨的街头,听着街道两旁整洁的客店里传出的欢声笑语,心想:还是找个便宜的客店吧!
终于,在离码头很近的地方,我看到一块白晃晃的招牌在蒙蒙的雾气里时隐时现。我紧走几步,看清了牌子上的字:鲸鱼客店。
我打量了一下这座房子,它破败不堪,在呼啸的寒风中摇摇欲坠。
虽然如此,我想现在我最需要的是一堆火、一杯热咖啡。这样的客店一定很便宜,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走进屋去。
黑黢黢的门道里,倾斜着几块老式的壁板,迎面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纷繁灰暗的画面表达的是这样的景象:一条船陷入合恩角的大旋风里,它将沉而未沉;一条大鲸因为这条沉船挡住了它的去路而发怒,正向那三根桅杆疯狂地扑去。
油画一侧的墙上,挂着一排各式各样的枪和矛,包括几支锈迹斑驳的捕鲸标枪。
进屋后,我发现屋子里比外面还黑,房梁很低,地板凹凸不平。在屋子的一个角落有一个简陋的酒吧,被装饰成鲸鱼头的样子。
我找到客店老板说要住店。他告诉我已经客满,除非我愿意和一个标枪手睡同一张床。
我只好答应下来。与其再到冰冷的街上去徘徊寻觅,倒不如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吧。
一会儿,我们被叫到隔壁房间去吃饭。我没有看见那个标枪手,他还没有回来。吃完饭,我跟着大家又回到酒吧,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啊,‘逆戟鲸号’的水手回来了!”老板猛地跳起来嚷道。
门口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接着房门大开,拥进来一群水手。
他们穿着破衣烂衫,浑身都是补丁,头上裹着围巾,胡子上结着冰,像一群大熊。他们一进门就直奔酒吧,狂欢纵饮,不一会儿就手舞足蹈地发起酒疯来。
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肩宽背阔,足有六英尺高,脸晒得黑黑的,牙却特别白,说话略带南方口音。他眼中显出的惆怅,与他那群伙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伙伴们畅饮欢呼声中,他悄悄地走开了。我听见有人在叫他:“布金敦!”
第三章卖人头的土著
狂欢之后,已经是夜里九点了,睡觉的问题到底怎么解决呢?
我实在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宁愿睡在凳子上,但刚在凳子上躺下马上又起来了,因为有一股风从破窗户缝里钻进未,正对着我的头,如刀割一般。我别无选择,只好安慰自己:“也许那个标枪手并不坏呢。”
但是,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回来。我问老板:“他是不是老是后半夜才回来?”老板说:“那倒不是,只是今天他出去卖东西,所以才会这么晚。”
我感到好奇:“他出去卖什么?”
老板告诉我,那个标枪手是来自南洋的一个土著,卖一些用香料制成的人头。
我不禁吓了一跳。
老板看了一眼钟,叫道:“啊,已经很晚了,我敢保证,他今儿晚上不回来了!”
我跟着老板上楼后,独自呆坐在床上,想象着这个怪模样的标枪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坐了很久,想想他肯定不回来了,我吹了蜡烛钻进被子里。
好不容易要进入梦乡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丝烛光移上楼来。卖人头的土著回来了!
可我没动,我下了决心,不跟他打招呼,除非他先跟我说话。
我偷眼看他。啊!他的脸好可怕!说黑不黑,说红不红,满脸是涂上去的颜色!
他根本没发现我的存在,还在脱衣服,胳膊、胸膛、腿都露了出来,到处都是脸上那种可怕的色块。
现在不是我不想跟他说话了,而是没有勇气跟他说话了。
看着他马上要上床了,我不知怎么办。正犹豫间,他已经去熄灯了!
我终于忍不住狂叫一声,蹦了起来。
他也吓了一跳,吼道:“你是哪儿来的鬼?再不说我宰了你!”他舞动着那闪着亮光的斧头状烟斗,咆哮着。
谢天谢地,就在此时,老板拿着灯走了进来。
我就像落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船,赶紧向他扑过去。
老板笑着安慰了一下我,又转头对标枪手说:“魁魁格,我们彼此都十分了解,这个人今晚上与你同睡,好吗?”
“知道了。”魁魁格叼着斧头状的烟斗,坐到床上,“你可以上床了。”他礼貌地用烟斗向我点了点,撩开被子的一角,示意我上床。
跟老板道晚安后,我上了床。魁魁格侧身在床边上躺着,尽量不挨到我,让我睡得舒服点。
我一觉睡到天色微亮,发现魁魁格的一只胳膊很亲昵地搭在我身上。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一次类似的可怕经历:一次,因为我往烟囱上爬而被继母罚上楼睡觉。我睁着眼躺了好几个小时后,陷入了一种痛苦的半睡半醒状态。许久之后,我忽然感到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放在我的手上。恐惧笼罩了我的灵魂,我一动不敢动,僵在床上!
今天魁魁格的胳膊又让我重复了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我定了定神,推了推他,但是没推醒。我只好大声嚷起来。
他动了动身子,嘴里嘟囔了几句,终于收回胳膊坐了起来,费了好大劲才想起我是谁。他向我友好地示意他要先穿衣服,然后让我一个人在屋里慢慢穿衣服。
他穿衣服的次序很奇怪,先戴上那顶高高的獭皮帽子,然后钻到床底下费力地穿靴子。当他从床底下爬出来时,帽子歪了,靴子好像也没穿好,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接着他穿上背心,把肥皂打在脸上,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用那支标枪的刀鞘刮起脸来。
洗漱完毕,他志得意满地走出去了。我也穿好衣服,走下楼去。
酒吧里已经聚了很多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捕鲸者。他们的肤色一律棕黑,衣着随便,大多数人蓄着胡子。
“吃饭喽!”老板吆喝着。
在桌边吃饭时,我竖起耳朵,想听听捕鲸的故事。可大家虽然经历过大风大浪、杀死过鲸鱼,现在却都沉默着,似乎有些忸怩。
魁魁格挺引人注目的。他的出众之处在于用标枪吃饭。他的标枪直奔牛排而去,稳准狠地戳起一块来,回送到嘴边。
当吃完饭我出去散步时,魁魁格正悠闲地吸着烟,那顶奇特的高帽子还戴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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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一直是一家愿意花大力气做大事的出版社,也是一家与中国儿童文学作家有着紧密关系的出版社,儿童文学界的中坚分子们至今还记得当年它所组织的一次又一次大型的、轰轰烈烈的文学活动。这次以“小小图书馆”为名,将一批适合少年儿童阅读并且是他们喜爱的世界文学名著网罗名下,又是一个大而优美的动作。邀请熊亮、熊磊两位先生作为艺术监制和文稿统筹,也必将会使这套丛书变得更加光彩照人。
博尔赫斯问道:什么是天堂?
博尔赫斯答道:天堂是一座图书馆。
也许真的有天堂,但肯定遥不可及。冈此,这样的天堂对于我们而言,实际上毫无意义——一个与我们毫不相干的地方,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但梦中的天堂确实是美丽的。它诱惑着我们,于是,我们唱着颂歌出发了,走过一代又一代,一路苍茫,一路荒凉,也是一路风景,一路辉煌。然而,我们还是不见天堂的影子。我们疑问着,却还是坚定地走在自以为通向天堂的路上。
后来,图书出现了,图书馆出现了——罔书馆的出现,才使人类从凡尘步人天堂成为可能。由成千上万的书——那些充满智慧和让人灵魂飞扬的书所组成的图书馆,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因为,任何一本书,只要被打开,我们便立即进入了一个与凡尘不一样的世界。那个世界所展示的,正是我们梦中的天堂出现的情景。那里光芒万丈,那里流水潺潺,那里没有战争的硝炯,那里没有贫穷和争斗,那里没有可恶之恶,那里的空气充满芬芳,那里的果树四季挂果——果实累累,压弯了枝头……
书作成台阶,直入云霄。
图书才使我们完成了天堂理想。
然而,使我们感到尴尬的是:当我们用尽天下最优美的言词去赞美阅读时,我们却同时面临着泛滥成灾的无意义的、劣质的、蛊惑人心的、使人变得无知和愚昧甚至变得邪恶的书。它们几乎与那些优美的图书一样多,甚至还要多。它们像浑浊的洪流涌入河床,淹没了我们。因为认知能力的不足和人性底部的卑劣欲望,导致了我们心甘情愿地沉湎于其中,并在下沉中获得低俗的快乐。
它们也是书,问题就正在于它们也是书。
书和书是一样的面孔,我们无法说它们不是书。有时,它们甚至比书还像书。我们凭什么说它们不是书?事情的复杂性一下子使我们陷入了似乎永不能走出的泥淖。
在如此情形之下,我们只有重提“阅读经典”的话题。
何谓经典?据我的阅读经验而言,所谓的经典就是那样一种东西:它至高无上。经典肯定是与时间有关系的,对于现在的东西,我只能这么说:它可能成为经典。经典不是不可言说的,我们肯定是能够说出它们的一些基本品质的,比如说它们的艺术性,比如说它们反映的那个问题代表了人类存在的基本状态,比如忧郁、悲悯、雅致、美感、圣洁、庄重、智慧和意境等等。经典对于一个人、一个民族的成长而言,是属于那种打底的——打精神底子的书。只有阅读这些书,你的人生才会有厚重的人文积淀,你的思想才会强壮。它们会让你感动,会使你油然而生悲悯情怀。冈为阅读了它们,你从此会处变不惊,会在面对苦难时表现出乐观和从容。它们使你获得了一种大智慧,使你面对纷繁复杂的世界却洞若观火,品味到人生真正的大乐趣。
从这个意义上说,“小小图书馆”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它所选择的这些书都已经过长时间的流传与考验,是世界公认的经典;它的选题也比较全面广泛,兼顾到了各个年龄段孩子的阅读水平与趣味。并且,这些经典有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能带给人永恒的感动。不管是烂漫奇幻的《小王子》,还是温情脉脉的《安徒生童话》,莫不如此。它们从过去走来,从遥远的异邦走来,是全人类共有的瑰宝。
阅读应当被看作是人类文明的一个标志性行为。也就是说,人类的文明与阅读是密不可分的。阅读使人类走出了蛮荒,阅读使人类有了自己的历史。实际上,人类的阅读史与文明史几乎是同步的。阅读是上天赐予人类的一种智慧,我们每个人的世界是固定的,我们只能在一定的时间与空间中生存,但是阅读可以开拓我们的视域,丰富我们的人生。通过阅读,我们可以体验无数种别样的人生,我们的心灵可以无所羁绊地随性遨游,那是一种真正的大自由。
人类无疑是一切动物中最善于展示各种姿态的动物。体育竞技场、舞台、服装模特的T型台,所有这一切场所,都是人类展示自己身体以及姿态的地方。人类的四肢,是进化了若十万年之后最优秀、最完美的四肢。即便如此,人类依然没有停止对身体以及姿态的开发。人类对造物主的回报之一,就是向创造了他们的造物主展示他们的各种各样的优美姿态。
可是有一天造物主对人类说:你们知道吗,你们最优美的姿态就是阅读。
难道还有比阅读姿态更值得赞美的姿态吗?
比如,一个安静地读书的女孩的姿态,难道还不是这世界上最优美的、最迷人的姿态吗?这是一种自然的、安宁的、圣洁的姿态。这一姿态比起那些扭扭捏捏的、搔首弄姿的、做作的姿态,不知要高出多少境界?
我们应当看到,人类的那些可以炫耀、可供人们欣赏的姿态。必须是在有了阅读姿态之后,才有可能抵达最美最高的境界。而人类一切丑陋的动作与姿态皆与这一姿态的缺失有关。因为这一姿态的缺失,我们看到了笨拙、迟钝、粗鲁等种种蠢相。
阅读的姿态的养成,应从一个人的童年时代开始。
“小小图书馆”并不小,收藏的都是大书,它通向巍峨壮观的大图书馆。
2009年2月7日于北京大学蓝旗营
阅读的姿态的养成,应从一个小的童年时代开始。“小小图书馆”并不小,收藏的都是大书,它通向巍峨壮观的大图书馆。
——曹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