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广州,素馨花的清香和菩提叶的新绿氤氲成散淡云烟,穿木屐的区桃从街巷里走过,化作泛黄绢本上的艳影。香语茶事中的草木春秋、素笺彩瓷上的南国景象、深巷老屋间的玉兰花影,发露旧境消息,太史第里的诗书美食、珠江水面的桨声艇影、西关骑楼下的市井闲话,尽得人问情意。
广州女作家王美怡推出最新力作《广州沉香笔记》,以纯美笔调重现旧城广州的前尘影亭,远逝的风物和人生,久违的优美和深思,无非沉香,飘在字里行间,落在时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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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广州沉香笔记(精) |
分类 | 人文社科-历史-中国史 |
作者 | 王美怡 |
出版社 | 广东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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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旧城广州,素馨花的清香和菩提叶的新绿氤氲成散淡云烟,穿木屐的区桃从街巷里走过,化作泛黄绢本上的艳影。香语茶事中的草木春秋、素笺彩瓷上的南国景象、深巷老屋间的玉兰花影,发露旧境消息,太史第里的诗书美食、珠江水面的桨声艇影、西关骑楼下的市井闲话,尽得人问情意。 广州女作家王美怡推出最新力作《广州沉香笔记》,以纯美笔调重现旧城广州的前尘影亭,远逝的风物和人生,久违的优美和深思,无非沉香,飘在字里行间,落在时光深处。 内容推荐 倚靠在时光的深井边,作者在静水深流中追忆一座城市历史的流韵余响,这“追忆是从一朵花开始的”,而那些“故事是从一片花田开始的”。在《广州沉香笔记》的开篇,历史叙述便以一种独具精致的梦幻手法被悄悄开启。 “故事”的叙述笔法将散乱纷繁的史实素材出乎意料地串联勾勒,重现出可触摸的真实场景。在王美怡笔下,城市历史成为一个有待通过叙事想象整饬的言语织体,叙事使晦暗的历史插上了想象的羽翼,从理论伦理的法则中破茧而出,获取了无限幽深的表现空间与阐释可能。文学叙事与历史书写的奇妙相逢,使历史场景悄然浮现,历史获取诗意阐释的可能。 “一座城市的记忆,搭起的往往是宏大叙事的架构,家国兴亡、世事沉浮,是构筑这宏大建筑的钢筋铁骨,它们气势凛然,令人心生敬畏……,在一个接一个重大事件的间隙中,这座大厦也曾有过软语温香的如梦时光。那些艳影,就飘在这样的时光之上,像窗户上的剪影,在天亮的时候,散尽了芬芳。”《沉香笔记》的叙事笔触为了寻觅历史旧事弥漫着的异样芬芳,向城市历史绢本上的暗花摄照,《艳影》中作者的叙事之笔悄然从历史文化的性别歧视中突围,选择向大历史视域之外的历史裂隙聚光,以边缘的女性群体为观照对象,勾勒历史废墟和边界上蕴藏着的另类历史景观。 《沉香笔记》试图“在正史的参天大树上寻找不小心被遗忘的细小花瓣”,其背后折射的是耐人寻味的历史观感。疏离由强势话语撰写的单线大写的正史,进而通过细节描写来对小历史和复数历史进行书写,以此来拆解和颠覆大历史,呈现历史面目的多元化,这正是《沉香笔记》与新历史主义的“小历史”观感互为契合之处,新历史主义批评家格林布拉特认为,新历史主义不是回归历史,而是提供一种对历史的阐释,为王者书写的大历史是充满谎言的、单线条化的;而小历史是具体的,它坚固地镶嵌于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其表现途径是多线条化的。因此,格林布拉特主张要将目光投向那些普通史家或不屑关注、或难以发现、或识而不察的历史细部,进行纵深开掘和独特阐释,进而构筑出各种复线的小写历史。小写历史的丰富具体性让微弱沉寂的历史事件发出了声音,让大历史丰碑遮蔽之下的人和事浮出了历史地表,从而展现历史的丰富性与多样性。 小历史,作为历史书写的一种独特的认知方式,使历史书写范式产生重大变化。近年,在赵柏田的《岩中花树》、王笛的《街头文化》等文本中都可窥见此种书写范式的踪迹。相比同类作品,《沉香笔记》的范式之新则更多体现为观察视角的独特化。视角作为建构文本叙事机理的首要元素,使文本在小历史的视域下,从区域史研究进入到一个更广大与密实的空间。这一空间便是特定历史中普通人生存的无限丰富性,而不是宏大历史空间中宏伟叙事的空泛性。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沉香笔记》向我们贡献了它的独特价值,即让“人”重回历史书写的重心,将人的生存体验的繁复性作为历史书写孜孜不倦表现的中心,体现出历史写作的人文取向,而非只将人物作为勾勒历史与事件的道具。 在王美怡笔下,细节“像串在日子上的花朵”,散发着历史的诗意香气:在《街巷》中,她不厌其烦地罗列街道的名字,因为“一座城市,因为有了这些地名,也就开始有了细节,有了故事。”如果说在这些篇目中,作者通过采拾细节表现历史,更多停留在叙述的表层经验与感性体验上,那么,文本中那些以历史人物为表现主体的篇目之中,细节则成为了作者观照历史的一种理性视角。 在《白云楼》中许广平的独特个性,通过她在修改《鲁迅年谱》时,将“以爱情相结合”改为“与许广平同居”这一耐人寻味的细节得以精妙的展现。细节以出乎意料的张力,使许多已被定格化的人物性格得以淋漓尽致的展现;同时细节相对于宏大事件来说更能显现人性心理的细微之处,它于大历史的隙缝中显现,要么弥补了大历史叙述下人性的模糊暧昧,要么颠覆了大历史演绎中人物的意识形态特征化,它以其细小尖锐的芒刺刺痛了大历史的神经中枢。 在《太史第》中,江太史起伏的人生际遇没能吸引作者更多的关注,叙事的触觉独辟路径,向这座深宅大院的日常生活层面摄照,太史第中美食盛宴一度辉煌,各种菜式在作者笔下通过史料得以精致细叙,而这位遍尝人间美食、深具美食家格调和情怀的人物在风烛残年,却被土改中的乡民强行用箩筐抬回南海老家进行批斗,一代美食家竟以绝食而终。筵开盛宴与绝食而终,写尽人世繁华之后,笔触迅疾而下戛然而止,人生之苍凉依托这种独特的叙事手法得以意外地呈现,这种类似张爱玲笔下“反高潮”的艺术效果,正是借助以细节观照历史的独特视角得以实现。 小历史从大历史根部逃逸,细节在小历史经脉的滋长蔓延间展开复活之旅,在呈现历史史料的丰富与多样性的同时,它也使正史的根脉旁密布了众多的根枝节杈,单线历史从而呈复线化发展,城市历史的织体生长得更加密实与丰厚。 目录 序言 美的存在与发现 素馨花笺 草木春秋 茶事 香语 色识 广作 香云纱 木屐 市声 下九路 闰阁 艳影 旧时月色 谭家厨娘 太史第 小画舫斋 白云楼 陈公馆 老屋 街巷 珠江上的船 桨声艇影 广州岁俗 乡村本色 花道 后记 天地万物人间情意 试读章节 谈月色这样的女子,出现在民国广州波澜壮阔的长卷中,只是远景中的一点微光。可就是这点微光,也还是让人怀想的。 民国时候的广州,满城的麻石都被男人们的雄心烘得滚烫。你方唱罢我登场,金戈铁马,北上中原。夕阳西下时,天边一片血红。 那时候,谈月色还叫做谈溶。谈溶坐在檀道庵的庵堂里抄经文。一灯如豆,她的心很静。 这清雅的经文,后来成了她和蔡哲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密码。哲夫是南社名士,当年和苏曼殊、柳亚子、黄节等过从甚密,金石书画诗文无所不能,亦是不同于流俗的真君子。他从黄卷上细密的经文后面窥见了一颗才女的心。 据说他们的定情信物是珊瑚盒装着的一对玉鸳鸯。梨花院落溶溶月,愿作鸳鸯不羡仙。哲夫为她改名为月色。 民国的广州,满城飘荡革命进行曲。可是,夜深的时候,从老屋的青砖屋瓦间望出去,月色清冷,邻家的留声机里传来细如游丝的粤曲小调。这样的夜晚,谈月色开始跟着夫君学画画、吟诗,宣纸上的梅花与天上的冷月清辉溶在了一起。 说到底,在民国的画卷中,谈月色只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碎片般的传说在民国的天空中偶尔飘过,倏忽间就不见了。可是,仔细看看这些散乱的碎片,倒也生出不少感慨。这座城市,历来不缺少雄才伟略的男人,他们骑着高头大马,从街巷中踏过,成了这里的匆匆过客。他们的身影映在苍老的城墙上,留下了说不完的话题,猜不透的谜。可谈月色呢,她就像城墙缝里偶尔开放的野花,无声无息地生长着。只是这野花,却自有与生俱来的美,给这座政治和商业气息浓郁的城市,抹上了一点温柔的色彩。 月色擅画梅,擅瘦金书,更是篆刻名家,民国印坛,女子治印者无出其右。她曾广拜名师,程大章、李铁夫、黄宾虹、王福庵等大家都点拨过她。1928年黄宾虹赴广西讲学,路过广州,指导她篆刻作画,授以用笔用墨之法。谈月色因之持有“宾虹衣钵”一印。 月色婚后和夫君是琴瑟相合的。他们一起成立了广州第一个考古组织“黄花考古社”,一起编著了《广东城砖录》,对岭南城砖、陶文进行了专题研究。一本留存至今的《艺彀》杂志上,钤有“谈月色”之印,是夫妇二人于1932年共同编辑出版的,封面为谈月色所绘梅花,封底有“蔡夫人谈月色画梅约”,亦即润格,由蔡元培、于右任、孙科等名人代订,蔡元培手书影印。 婚后的生活是清贫的。哲夫文人本色,不善家计,故常有赊柴米油盐之举。月色画画刻印,兼以持家,平静淡然,与夫君举岸齐眉,只求岁月静好,两情相依。她的画上,每每钤印“月色溶溶写瘦金、蔡谈月色、寒月吟、牟轩双管、蔡守钵月色、牟轩夫妇同观”等等,可见琴瑟相合。春日案头,绿暗侵纱,照面成碧,月色画花鸟小品,哲夫钤“月色写经”之印,留住的是一段风日妍静的岁月。 月色画梅石图,题的是这样的诗句:“易米梅花不讳贫,玉台壶史自千春。闽茶绝品承遥寄,我亦城南穷巷人。”城南穷巷,绿树青葱,屋子里阴润薄明,书案上砚墨未干,哲夫和月色之雅趣,可比当年的李清照和赵明诚。 据说,谈月色以一女流之辈,享誉印坛,有人疑是蔡哲夫代为操刀。为此,蔡哲夫宣布从此封刀,不再刻印。 恁是神仙眷属,亦逃不过乱世磨难。三十年代末,夫妇俩颠沛流离,尝尽辛酸奇辱。月色刻印明志:“无欲则刚、历劫不磨”。生平劫难,亦以小印记之:“丁丑十一月七日当涂罹难戍寅八月二十八日广州家破”。哲夫天涯浪迹,行箧飘零,所幸有月色相伴,也算是平生大慰。他在《劫稿》中写道:“乱后行窠已荡然,艰难设备苦经年。劫余尚剩铭心品,三个陶瓶两古砖。”其实,真正的铭心之品,是他当年在尼庵里牵手的抄经文的女子。她是他生命中最温柔的月色。 离乱中夫妇曾寓居鼓楼二条巷,古巷中犹存明末诗人、志士杜茶村的遗址。哲夫因之颜寓舍为“茶丘”,自号“茶丘残客”。离乱之日,夫妇俩犹不忘苦中作乐,于庚辰上元后一日(正月十六为杜茶村生辰),遍约文人名士作“茶寿会”。一时之间,纪念、题咏文字纷玉珠披。黄宾虹题曰:“茶村挟济世才,丁时数奇,忧患流离,羁栖转徙,其所以诗,读者谓天宝之杜甫,义熙之陶潜。以蔡君之才之遇,方之茶村,古今一辙,当无不同。”文人生涯,在岁月静好和离乱忧患中,都葆有某种坚韧的质地,亦不失飞扬的诗情。 1941年,哲夫结束了“病卧牛衣,蹇步茶丘”的日子,离月色而去。赤贫之家,全赖南社诗友资助才办完丧事。深悲巨痛之日,月色面对友朋的馈赠,一一画梅治印答谢之。当年苏曼殊赞她“画人印人一身兼,挥毫挥铁俱清严”,目睹此情此景,当知此女子不只是纸上、石上清严贞静,印刀上的力量也刻在人生之上。 对于月色来说,如果命中注定她是天边的那轮明月,哲夫就是她终生相依的深邃的天空。他们在一起的岁月是她终生的温暖所在。在贫病之中,月色竭尽全力为哲夫整理遗著。夫君一生颠沛流离,可是为保存国学却是不遗余力,这一切都留在了他的文字之中。哲夫为文为词为诗则有《蠡楼词》、《有奇堂诗集》、《寒琼遗稿》、《寒琼室笔记》、《茶丘契阔》;为金石文字学则有《印林闲语》、《印雅》、《画玺录》;为碑版考证则有《寒宬金石续跋》、《寰宇访碑续录》;为文房雅玩杂著则有《壶雅》、《宋绵》、《宋纸考补》、《漆人传》、《瓷人传》。城市总是会有记忆的,不管这些记忆蒙上了多厚的灰尘,可是只要有心人挥手拂去,那些沾了心血的文字,自会在时光深处发出让人心折的光芒。 谈月色晚年客居南京,自号“珠江老人”,依然治印画梅。她将瘦金体书法融入印章中,独辟蹊径,自成一格。也许,那又是一段青灯黄卷的日子,可是有笔墨刻刀相伴,还有半生的温暖记忆,月色在昏黄的灯光下,也许是不孤寂的。 在这座城市的记忆中,谈月色只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可是仔细打量她隐在时光深处清润简静的面容,却也有惊艳之感。在民国的时候,在城南穷巷之中,有一个兰心蕙质的女人,能诗能画能治印,在她留下的黄纸金石背后,还有温暖的爱垫着。别以为这座民国的城市日日金戈铁马,一年热到头,又或是满城流金,银钱斗载。要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有温柔的月色笼罩。 那是真正的旧时月色。P133-137 序言 上面这个标题,我是抄了川端康成的。 我嘀咕了很久,总是不能为这篇小序取一个较为妥帖的名字,无奈之下,只得厚着脸皮,去邻居家借一只鸡来下蛋。所幸的是,据我所知,美怡向来对日本文学情有独钟,想必会对这种善巧方便投以随缘的一笑。 《广州沉香笔记》的面世是一个异数。熟悉美怡的朋友都知道,简静和雅的美怡,长年以来一直是勤于阅读而疏于写作的。她有一个不无道理的认识:该写的东西都被前人写尽了,而该读的书却永远读不完。因了这个理论,她整日涵泳于她钟情的书中,且深契其神默会于心。有那么一阵子,她醉心于明清笔记小品,一时间张岱张潮袁枚袁宏道冒辟疆钱谦益屠隆余怀沈复们如旧友重逢一般,坐满了她的几案床头。接着,一件有趣的事发生了——在一个燥热的下午,忽然来了一股意外的风,将案角边一本极不起眼的小书吹落在地。美怡捡起清人蒋坦的这本《秋灯琐忆》,顺便朝被风翻开的那一页瞄了一眼——恰巧,她看到了书中女主人秋芙写的两句诗:“空到色香何有相,若离文字岂能禅?”美怡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想:我是否也来写一些文字?而几乎就在同时,她朝自己点r点头:我要试着写一些有关旧广州的东西! 美怡的写作,一如她平日里的喝绿茶,临碑帖,听占琴,是毫无适俗韵且心远地自偏的。她不紧不慢地读着,不紧不慢地想着,不紧不慢地写着,带着定慧之心和自在之意。缘于她历年来对广州历史的兴趣和研究,于是,广州的一些前尘影事,在美怡的散点透视中,水墨写意般地向我们幻化而来。种种影事最终被定格在一本书里,此刻正呈现于你的面前。美怡对美有着超乎寻常的感应力和发现力。就像川端康成能在餐厅的玻璃杯上发现《源氏物语》的内在美、在旅店里半夜醒来会发现《花未眠》那样,一张旧书签、一幅老照片、一栋老房子、一叠尘封散乱的残篇断简、一段词曲不全的旧歌谣……乃至于一块旧砖、一片老瓦、一束草花、半扇破窗格等等等等,都会在美怡的心中引发悠远的神思和无限的感喟。是的,美一直就在那儿,它们没有动过,也不曾消失。然而与其说美怡用心发现了它们,毋宁说她和它们从来就是心心相印的。 我不是评论家或理论家,但《广州沉香笔记》的文本意韵,还是让我想到_r诸如“赋比兴”、“情以物迁,辞以情发”、“情感与形式”乃至“遗文以得意,忘意以了心”等句子。然而当有朋友对美怡的这本书表示赞扬时,她却不无羞涩地说这只能说是如虫御木,偶尔成文。 在这篇小序就要结束时,我仍不明白美怡何以对旧广州怀有如此精微的眷恋之意。或许是广州这座城市独特的魅力与她绝妙相关?抑或是她经年来对广州历史的深切契入如今果缘已熟?又或这本书仪仅是美怡透露老,“州的微熹初现,尚有五彩慧光行将穿云而出?我想了很久,忽然,几乎是不着边际地,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大员问一个又老又傻的和尚老家在哪里,老傻和尚回答:“家住闽山西复西,山中日日有莺啼,而今不在莺啼处,莺在旧时啼处啼。” 大员没有听懂,重新问了一遍,老傻和尚又答:“家住闽山东复东,山中日日有花红,而今不在花红处,花在旧时红处红。” 好了,我的话讲完了。 后记 2005年6月6日,我提笔写下了一些关于素馨花的文字。我对一座城市的追忆也从这一天开始了。 那一刻,我想:我终于走回来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了。 此前有长长的十年,我离写作很远,在一片茫然中等待。 写《广州沉香笔记》,是一个内在成长的过程。 最初是被自然风物、草木春秋所吸引。这些源自大自然的最纯净悠远的事物,与我有着天然的默契。我把它们从历史的砖缝里挖出来,看着它们慢慢地复活,我的心也一天天安静下来。 这是深植内心的最初的种子。在它萌芽、生长的过程中,我感觉到某种力量像流水一样充盈在我的内心之中。 感谢这些千百年来在天地间生生不息的朴素而美好的事物。它们给了我最深刻的启示。素朴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这是庄子说的。 写《广州沉香笔记》的日子;是一段绿窗灯影、心闲气静的好时光。因为选择了放下并走回去,这样的生活成为了日常的存在。 好多年前,在茫然地为世事忙碌的时候,常常觉得这样的日子渺不可及。与其说这是一种选择,勿宁说是一种本真的需要。它源自一种清醒的疏离、一种清淡的隐揉。这样的好时光,于我的生命实在是一种滋养。 地暖荒生。 这是赵子固题在画上的句子。我用它来形容自己的写作生活。 内心一片沉寂的时候,会找出自己常常看的那几本书,一遍遍地回味。人慢慢地暖和起来。 我把我最喜爱的书当成一片温暖的土地。文字是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青葱的植物。写作其实就是在纸上种植物。 想起十八九岁的时候,喜欢早上起来去山上看开花的植物。雾还没散去,硕大的绿叶,有茸毛,沾着露珠,开着细碎的白花,野香弥漫。 愿文字如这早上开花的植物,年复一年地开放。生命的沉香也正是这样凝成的。 《广东新语》是一本很好看的书。天语地语山语水语人语事语食语货语木语香语草语……屈大均先生就是这样写历史的。 先生在岭南的山川大地上闻鸡起舞,剑出奇招。可说的都是天地万物,人间情意。 历史究竟是什么呢?金戈铁马、纵横捭阖的剧情终会落幕,留下来的是什么呢? 有人曾经这样说过:“中国人的看书是看闲书,说话是说闲话,国家兴亡大事亦是渔樵闲话。” 只是读懂这闲话,亦须有玄心、妙赏、洞见、深情。 天长。地久。万物复归于其根。 我日复一日地在这座城市的旧街巷里穿行。老树的枝叶从老宅的院墙上伸出来,在日光中画出过去的影子。 我在现代的脚步声中隐隐听到传统的回声。它们如静水深流,引人沉思。中国民间传统的温馨精神,也许就藏在这陈砖旧瓦、市井闲话中。 常常会想起八指头陀说过的一段话:“新者自新,旧者自旧,知新不新,知旧不旧,洗尽繁华,野花吹放。” 最后想说: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 感谢上苍的恩赐,父母、夫君、女儿,还有最好的朋友。感谢生命中那些温暖的缘分,那些刻骨铭心的际遇。 爱和友谊,是人间情意,亦是生命沉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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