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配合照片的田野杂记,来呈现作者十几年的寻羌之旅中所见、所闻,介绍各地羌村民众生活与沟中的文化、传说。这不只为了纪念一些骤然消逝的过去,而更希望借着它来呈现羌族的独特之处——他们如一面诚实的镜子,映照着人们难以察觉的自我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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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寻羌(羌乡田野杂记) |
分类 | 人文社科-历史-中国史 |
作者 | 王明珂 |
出版社 | 中华书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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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这是一本配合照片的田野杂记,来呈现作者十几年的寻羌之旅中所见、所闻,介绍各地羌村民众生活与沟中的文化、传说。这不只为了纪念一些骤然消逝的过去,而更希望借着它来呈现羌族的独特之处——他们如一面诚实的镜子,映照着人们难以察觉的自我本相。 内容推荐 我的寻羌之旅开始于1994年夏季。我一路跟随文献记载中的历史记忆,追寻羌人来到汶川。然而便是在此,突然,前面那些历史臆想以及我二十年来的羌族研究成为一场空幻梦境。面对真真实实的羌族,我觉得自己对人、社会、民族、历史等等的知识贫乏得可笑。只是我十余年的“寻羌”之旅找到的并非传统,而是变迁。 我以这本配合照片的田野杂记,来呈现过去我的寻羌之旅中所见、所闻,介绍各地羌村民众生活与沟中的文化、传说。这不只为了纪念一些骤然消逝的过去,而更希望借着它来呈现羌族的独特之处——它们如一面诚实的镜子,映照着人们难以察觉的自我本相。 目录 岷江上游 一元钱的命/002 在川藏之间/004 松潘 与世隔绝的村寨?/016 沟中的世界/018 杜杰的家人/024 高山草场/033 山神与地盘神/038 松潘城/045 黎光明/054 北川 荞麦的故事/061 白马将军与走马将军/070 汉番边界/072 胡耀邦赠送的藏袍/073 禹里羌乡/079 茂县 周老师与毛老师/087 老童与寨子里的酒/091 永和河蚬/096 毒药猫/102 翻越史家山梁子/109 水磨坪与巴卓沟/111 射蟒英雄的故事/116 三龙沟/117 三龙诺窝寨/121 黑虎五族/124 黑虎将军/128 黑虎沟的老端公/129 牛尾巴寨“人过年”/133 沙朗与尼萨/141 汶川 周仓背石塞雁门/149 瓦寺土司/150 马端公/154 释比经文:羌戈大战/157 孝子与孽龙/159 理县 尔玛尼(黑羌族)/163 弟兄祖先故事/168 黑水 大黑水/173 苏永和/177 小黑水的獐猓子/182 后记 试读章节 杜杰是毛老师的父亲,我一般称他“阿各”。羌族一般称父亲辈的人“阿各”,也就是叔叔的意思。杜杰的汉话说得不好,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很难听懂他说的话。但我知道他希望了解我这个外地人,就像我想了解他一样。常常我们坐卧在火塘边,他手里不时捻着一串佛珠,很感兴趣地听着我与村民们的谈话——所谓田野访谈。 毛老师的妈妈热米他是个独生女,杜杰由邻近热务沟来上门——上门也就是入赘的意思。热务沟的村寨居民都是藏族,像他这样由热务沟来上门的藏族在埃期沟有好几个。我曾经问过他一个笨问题:你是藏族,为什么会到羌族地方来上门?他的回答是,从前他不知道自己是藏族。他的村子属于“羊部落”,许多人病了,他逃出来,逃到这也是“羊部落”的埃期沟白花寨。后来我逐渐了解,我们所关注的“民族”认同与区分,过去在这儿并不存在或并不重要。在这儿,重要的是佛教教派的认同与区分,特别是黑教(本教)与黄教。人们以汉话说的“羊部落”,本地话说就是“察合”,经轮逆时针转,六字真言为“嗡麻智么耶萨理嘟”,所以又称“嘛智”。“牛部落”本地话称“博合”,经轮顺时针转,六字真言为“嗡嘛呢呗咪畔”,又称“嘛尼”。前者是黑教,后者是黄教。 我每次到埃期沟都住在杜杰家。他平日事不多,春季与初夏上山采药,然后到松潘去卖药材,偶然也上山看看放在山上的牛马。在一天或一年中,他做得最多的事可能是敬菩萨。除了早晚膜拜、参加邻近各寺庙的庙会外,走在山上也经常看见他祭拜各个山神。近年来祭本地大山神“革日曩措”,参加的人愈来愈少,且只在村寨外较近的山边祭拜。听毛老师说,今年只有杜杰一个人上到神山底下。 他的妻子,热米他,如同深沟中大多数的村寨妇女,终日屋内屋外忙碌着。尤其是田里的事,多由母亲带着女儿来做。有些老辈村寨妇女,一生中没出过本村寨这条沟,一个极简单的理由便是,每天都有活要做。1990年代我在那儿时,热米他虽去过几趟松潘城,但其它地方也去得少。我听她说,刚结婚时她与杜杰骑马到黑水,到那儿的亲戚家耍了几天,那可能是她此生中少数的几次远行。听她说话,我感到很吃力,原因是她的话中有许多“反转话”。本地汉人称藏族、羌族说的“反转话”,指的是将动词放在句子结尾的一种本地四川话。譬如,热米他常说我:“你那么大个子,饭只一碗吃呀!” 勒布策烈是杜杰家的老二,年少时在村中以个性粗暴著称。他经常在外打工,很少回家。我第一次到埃期沟时,他正好回到家中。在他面前,毛老师另外两个弟弟显得有些畏缩,可见常吃他的亏。他怀中抱着一只猫,坐在我身边,一边抚着猫背,一边对家人抱怨着:猫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抽懒筋。他把猫尾放在自己口中,我还弄不清是咋回事,一霎间只听得猫发出一声尖惨的哀嚎,从勒布策烈怀中挣脱,似箭般从最近的窗口窜走。勒布策烈从口角边拿下一小截血淋淋的猫尾,后面还拖着几条像沾血的粗棉线般的“猫懒筋”。他拎着“猫懒筋”在我面前晃着,说,猫不抽懒筋就不会抓老鼠。这是勒布策烈给我的第一印象。 勒布策烈有个女儿,那时在家里让母亲热米他带着。小女孩一岁七个月还不能走路,整天在屋内爬来爬去。吃饭时,大人们把一碗面或烤饼放在地上,她就爬过来吃,往往是猫抢先过来吃,女孩爬过来将猫赶开,漆黑的手抓起饼或面便往口里放。有时我与同来的周老师实在看不过去,便跟毛老师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子养小孩。毛老师外号旄牛,长得很魁梧。他笑答道:“我不也是这样长大的!” 1998年春节期间,我与周老师在茂县等着与勒布策烈碰头,一同到他家去。一连三天找不到他,于是我们自己往埃期沟去。转了几道车,我们终于来到埃期沟口。吊桥前的草坪上,朗绰与她表妹牵着马正等着我们。她们说,初三、初四她们都牵马下来在坪坪上等我们,没等到。这一天,初五,杜杰拿念珠算了算,说,勒布策烈不会回来,但王先生、周老师会来。所以两个小女孩又牵马下山,果然接到我们。有了这次神奇的经验后,我总觉得杜杰深不可测。每次我离开他家,送我走到一处崖边时,杜杰都要我止步。然后他先到崖边,手持柏枝上下比划,口中念念有词。毛老师说,阿各为我的旅途祝福。 P25-29 序言 1994夏季,我的学术生涯发生了一个重要转变。对曾是年少轻狂的我来说,在此之前两年得到哈佛大学博士学位,又在这一年得到驰名国际学界之历史语言研究所的终身聘职,四十岁以后的学术生命中还会有什么可令人振奋的转变? 然而就在这一年,我首次踏上大陆的土地。由北京到西安、西宁,一路上造访各地考古与民族研究机构,到处递出我印着“哈佛大学博士”的名片,卖弄着我在西方苦读有成的学问。直到一天,我来到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汶川,见到我硕士、博士论文中的研究主题,羌族…… 我的寻羌之旅便始于这一年,1994年夏季。在西安,陕西考古研究所的朋友领着我到处看西周早期遗址,我遥想,当年姬姓族如何与土著姜姓族合作开拓此基业。而后,我由西安搭上往西宁的火车。在穿越陇山时我望着车窗外,依稀看见两千多年前西戎中的秦人吞并邻近诸戎部落,残余的戎人扶老携幼逾过淠水、陇山往西迁徙的景象。火车进入湟水河谷,当年一个神话般的戎人,无弋爰剑,受秦人追捕逃到此地,是什么样的神奇让他以及他的后世子孙成为羌人的领袖豪酋?在西宁、湟中、湟源等地,我望着河谷上大片大片金黄色的油菜花田,仿佛见到汉代羌人各大部落彼此争夺这些美好河谷,以及,后来当这些河谷成为汉军屯驻的田地后,他们卑微地请求汉军允许他们在没有人耕作的河谷放牧。由西宁返回西安后,我乘火车穿越秦岭。在自古号称难行的山崖蜀道上仍可见一截截残存的巨木栈道,我想着,古羌人是否便是由此穿过秦岭天堑,一波波地进入川西北成为两汉魏晋时的白狼、白马等羌部? 如此我一路跟随文献记载中的历史记忆,追寻羌人来到汶川。然而便是在此,突然,前面那些历史臆想以及我二十年来的羌族研究成为一场空幻梦境。面对真真实实的羌族,我觉得自己对人、社会、民族、历史等等的知识贫乏得可笑。于是此后到2003年,这十年间(除了1999年我身在美国),我每年都在羌族地区住上一两个月,在真实的“人”与“社会”面前从头做一个学生,重新寻找古代羌人与今之羌族。2003年,我以羌族为主题的著作《羌在汉藏之间》出版。此后我的研究田野转移到川西的大渡河流域,与红原、若尔盖等川西北草原地区。经常从马尔康或红原回成都,我都要刻意经过松潘、茂县、汶川等地,探探老朋友们。 发生在2008年5月间的汶川大地震,羌族人民的生命、财产、文化受到极严重的损失。而所有这一切的根基,环境生态,更受到难以恢复的破坏。悲伤之余,我的一些羌族朋友甚至有出于激愤的宿命观,他们说,这毁灭性的自然灾害似乎是针对着羌族而来。我不认为这是什么神秘的宿命,它只是一种历史与地理环境二者叠合造成的结果。汶川地震发生在青藏高原与四川盆地两大高低地理板块间的断层带上,在长程历史发展下,两大地理板块分别为藏、汉所占有,而羌族正处在汉藏之间,因此也在此两大板块之间。 目前灾后羌族社会文化复建陆续开展,羌族社会将有一番新面貌,文化也会有改变创新——这是1980年代以来持续发生的变化,地震破坏及灾后重建只是让它突然加速而已。我以这本配合照片的田野杂记,来呈现过去我的寻羌之旅中所见、所闻,介绍各地羌村民众生活与沟中的文化、传说。这不只为了纪念一些骤然消逝的过去,而更希望借着它来呈现羌族独特之处——他们并无奇风异俗,只是有如一面诚实的镜子,映照着人们难以察觉的自我本相。 后记 我的寻羌之旅有一个学术名称,叫“田野考察”,它的学术成果便是我的著作《羌在汉藏之间》。多年来我常问自己:在得到博士学位后的十年间,我没有精心修改博士论文在西方知名学术机构出版,没有经常穿西服结领带出席国际学术会议,而是拖着已届中年之躯到处翻山越梁子探访羌族村寨,难道就只为了出版一本期望对“学术”有贡献的著作?即使为了完成一本学术著作,为何我不在一个典型的羌族村寨中作长时间的深入参与观察?为何研究进行了十年还不会说羌语?为何不钻研西方人类学家所探索的问题以和世界学术接轨?事实上是,我从羌族那儿受到再教育:没有一个典型的羌族村落,没有一种各地羌族能用来彼此沟通的羌语,也没有一种共同的羌族文化。羌族似乎以一种幽默的方式,嘲弄着刻板学术方法与知识的虚妄。 在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之后,我担心着灾区朋友及深山村寨民众的安危。灾后几天,我联系上松潘的毛老师,知道松潘大体上受灾不严重。约在6月初我才与汶川城内的周老师通上电话,当时他已忙着到处拍摄各界救灾行动及灾民安置情况。我问他需要些什么,他说只要送些空白的DV录像带给他。末代瓦寺土司索老先生,听说地震发生时正在都江堰看病,所以也未受灾。永和沟、水磨坪、三龙沟、黑虎沟、蒲溪沟等地受灾情况陆续传出来。几乎过去我所熟悉的这些羌族高山深沟村寨都成了重灾区,房屋严重受损,所幸地震发生时的5月是出外打工、上山采药的季节,留在寨子里的人中午时分也多在田里,所以村寨民众死伤并不严重。 灾后半年,作为“羌族研究专家学者”,我接触到许多热心救灾及灾后羌族社会文化重建的专业人士。对他们的工作感到敬佩之余,我问自己,一个从事社会科学与人文研究的学者能为社会做些什么?特别是在这样的大灾难之后,我们的知识除了“学术贡献”外,到底还能贡献些什么? 于是我着手整理过去的一些笔记、照片与自己的记忆。十几年来,我在羌族地区记录的点点滴滴,那些人、事与人们所传述的故事,他们的背景是自20世纪上半叶以来便逐渐变化消逝的本地社会文化。山神信仰表现人们对本地资源的竞争与划分,毒药猫传说反映村寨民众对外界的恐惧。周仓背石塞雁门的故事,表达人们对本地逐渐汉化感到的无奈。射蟒英雄不愿出雁门关的故事,述说山里的人即使有能力也只能窝在山里。孝子到成都平原变孽龙的故事,则表现他们渴望到外面去寻求较好的生活,却又怕在外受困受辱。然而这些都逐渐成为过去。人们愈来愈不在意山神所守护的地盘,毒药猫传说成为真正的神话。山里的人到成都、深圳、北京打天下已是稀松平常的事。因此,周仓故事、孝子故事失去它们流传的社会背景与动力,成为“只有老年人摆”的故事。 近五十年来的社会变化,特别是成为“少数民族”这样的变化,更鲜明地表现在北川羌族记忆中。当走马庙的信徒由“汉人”成为“羌族”,人们开始对庙中祭的是走马将军还是白马将军有了混淆与争议。同样的变化,让荞麦由“蛮子的粮食”成为“羌民族特色食物”,让过去常被供在湖广会馆中的大禹也成了羌族。这个中国国族边缘的变化过程,其中的丑恶、良善、悲壮、幽默、暴力,都具体而微地表现在黎光明的言谈、书写与行动上。他先是参与边疆民族文化考察,后来不耐学术而直接投身于边疆军政事业,结果不得全尸地死于地方匪帮之手。然而便是这样的变化以及许多人的死,让“黑虎将军”所代表的村寨战争暴力与“小黑水的獐猓子”成为过去。 汶川大地震以及灾后各种复建工作,势必为羌族社会带来另一波大变化。在此之际我整理这些老记忆出版,并非为了建构一个“传统羌族社会”以作为重建的参考模型——我认为即使没有这次地震,灾前的羌族社会文化也将成为过去。我十余年的“寻羌”之旅所找到的并非传统,而是变迁。深刻了解岷江上游高山深沟民众曾走过的艰辛岁月,贴近地感触他们的忧惧与爱憎情感,或许人们对于灾后羌族社会文化重建会有些新的想法。或许,也是我的希望,这重建不是复旧而是蜕变,而且羌族的蜕变可能为整体中国民族关系与构成带来新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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