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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宁静无价(英美自然文学散论)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程虹
出版社 上海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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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本书收集了作者在《文景》杂志上的专栏文章,介绍了英美“自然文学”的发展情况,包括对主要的作家如爱默生、梭罗、约翰·巴勒斯、约翰·缪尔、苏珊·库珀等的介绍和他们的作品赏析。基于作者对英美自然文学的感悟,本书命名为——《宁静无价》。

内容推荐

多年前,缘于在美国布朗大学作访问学者的机遇,使我对一些深谙“宁静无价”之道的美国和英国的自然文学作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出版了介绍并评述美国自然文学的书《寻归荒野》之后,仿佛意犹未尽,又应邀在上海的《文景》月刊上主持了《重读自然》专栏,旨在对美国及英国自然文学的名家名作进行梳理与评述。收入本书的,除了在《重读自然》专栏上发表的文章之外,还有在《外国文学》及《文艺报》上发表的类似题材的文章。这些文章被分门别类,形成了主题分明的不同篇章,编辑成书。基于我对英美自然文学的感悟,本书命名为——《宁静无价》。

目录

自然与心灵的交融——漫谈自然文学

第一章 思想与自然

 引言

 一、自然是精神之象征——爱默生眼中的自然

 二、相近的灵魂——哈德逊河风景画派与自然文学

 三、瓦尔登湖的神话——梭罗的精神遗产

 四、美国自然文学中的两位约翰——约翰·巴勒斯和约翰·缪尔

第二章 心灵与土地

 引言

 一、美丽的乡村岁月——苏珊·F·库珀与她的《乡村时光》

 二、自然文学中的两位玛丽——玛丽·米特福德与玛丽·奥斯汀

 三、开在岩石上的花朵——西莉亚·撒克斯特的海岛之恋

 四、新英格兰的五月天——美国自然文学作家梅布尔·赖特

 五、黑熊湖畔的梦幻与沉思——一位现代美国女性隐居荒野的经历

第三章 文化与田园

 引言

 一、塞尔伯恩的田园牧歌——英国18世纪博物学家吉尔伯特·怀特

 二、我心灵的故事——理查德·杰弗里斯笔下的英格兰乡村

 三、南美旷野之风与英伦田园风光——W·H·赫德森的远方与往昔

 四、追逐春日一行走于英格兰风景之中的托马斯

第四章 跨越时空

 引言

 一、跋涉于荒野之中的心路历程——解读美国小说《寒山》中的荒野情结

 二、跨越时空的沟通——美国当代自然文学作家与中国唐代诗人寒山

 三、寓于乡土风情中的生态忧患——哈代《林中居民》中的生态意识

外文参考书目

中文参考书目

试读章节

不同于“康科德的圣人”爱默生,梭罗生前不曾有过殊荣与名望。相反,他却总是处于一种颇为尴尬的社会地位。自1837年从当时的哈佛学院毕业之后,梭罗曾教过书,在铅笔厂中做过工,当过土地测量员和木工。但上述谋生的手段都无法吸引梭罗。与英国18世纪的自然博物学家、塞尔伯恩(Selborne)的吉尔伯特·怀特(Gilbert Whire 1720-1793)一样,在研究当地生机勃勃的大自然的活动中,梭罗找到了充实而有意义的终生职业,追求着生活得更好的艺术。但是19世纪的新英格兰不会容忍一个无业者闲散的生活方式,也不会把在山野或牧场里游荡看作一种美德。因为,在工业化时代,要为个人内心成长而生活是相当困难的。为此,梭罗在日记中写道:“我必须承认,当有人问我对社会有何作用——对整个人类负有何种使命时,我深感汗颜。无疑,我感到惭愧不是没有原因的,但我的四处闲逛也并非没有理由。”

早在大学期间就读过爱默生的《论自然》,梭罗仿佛已经听到了一种神圣的召唤,要与世俗的雄心壮志背道而驰,走一条在研习自然、体验自然之中探索生活真谛、寻求精神升华的道路。爱默生对梭罗的人生选择有着形象的比喻。他在追忆梭罗的悼词中讲道,在欧洲的蒂罗尔山脉中生长着一种美丽的花。由于此花通常生长在悬崖峭壁,使得许多人望而却步。但仍有勇士为了追求美丽和爱情甘愿冒死去采花。有时,人们会发现采花者已死在山脚下,手里还握着花。他由此感慨道,梭罗一生都希望采到这种花,而他得到这种花是当之无愧的。在总结了梭罗的一生之后,爱默生以这种浪漫的比喻来概括梭罗的追求是非常贴切的。只不过梭罗追求的爱情是精神的,他采花不是为了心上人,因为他早就声称:“大自然就是我的新娘。”

梭罗一生中,似乎都在寻求一种与自然的最淳朴、最直接的接触。他几乎放弃了世人所追求的一切——财富、名利和安逸。实际上恐怕他也很少懂得世间人们习以为常的欢乐与享受,因为他像爱默生所说的那样,一生都在追求那种常人望而却步的美。那个手持一本旧乐谱、一根手杖、行走在康科德乡间的梭罗,仿佛永远行走在人们的记忆里。那乐谱用以保存植物标本,手杖用以丈量土地,而他的服装永远是一种灰、或绿与褐色的组合,那种与自然和动物最为接近的色彩。让自然融于自身,同时也让自身融于自然,是梭罗不同寻常的人生追求。

当梭罗面对自然时,他发挥的是所有五官的作用,要让自己完全沉湎于各种可感受的气味和声色的现实中。“我看、闻、尝、听、摸与我们密切相连的永久的事物……宇宙那真实的辉煌”。梭罗的“看”,并非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扫视,而是一种凝视,一种用心的观察。因此他才发现了“红色的雪”(即被红藻染红的雪)和“绿色的太阳”。当春天来临时,他在《瓦尔登湖》中写道:“青草像春天的火焰一样在山腰燃起……好像大地送来内在的热力,以迎接归来的太阳,而火焰的颜色不是黄的,而是绿的——永久的青春象征,那草叶,像是一条长长的绿色缎带,从草地流向夏天。”

梭罗认为嗅觉是一种更原始、更可靠的探索自然的方式。他可以凭借嗅觉,在半英里之外察觉到某种杜鹃花的存在。他由衷地喜爱生机勃勃的丁香花,因为它以其芬芳向孤独的旅行者叙述自己的故事。梭罗对自然的嗅觉还引出了一段生活哲理:“如果你满心欢喜地去迎接每一个清晨与夜晚,如果生命像鲜花和清馨的芳草一样散发着芬芳,从而更加富有活力、更加星光璀璨、更为神圣不朽——那便是你的成功。”

热衷于带孩子们在野外采浆果的梭罗,最喜欢跟自然一起野餐。对他而言,采浆果是一种像莫扎特作曲、米开朗基罗绘画一样的艺术,品尝浆果则是一种圣餐。在大自然充满了果实,仿佛邀请他前往野餐时,他常常为野果中那来自上苍的美妙味道而陶醉。寒冬,他会在冰封的瓦尔登湖上凿出一孔,品尝一口清凉的湖水,看到水中和天上的两个天堂。

梭罗的听觉是非凡的。许多生活中的欢乐,都是以声波的形式传给他的。夜间林中画眉鸟的歌声,清晨公鸡的啼叫,傍晚瓦尔登湖的蛙鸣,甚至一片树叶悄然落地,都会令他心醉神迷。在《瓦尔登湖》中专门有一章对“声”的描述。自然之声和教堂的钟声构成了康科德的“协和之音”。

梭罗的触觉也是他探索自然的助手。在《瓦尔登湖》中,他描述了夜间在林中行走的经历:“……有时在一个漆黑而潮湿的夜晚,回来很晚,我的脚摸索着眼睛看不到的道路,一路心不在焉,像是在梦游似的,直到不得不伸手开门时才如梦初醒,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来的。我想或许我的身体即使是在灵魂抛弃它之后,也还是能找到家门的,这就像手不需要任何帮助便可摸到嘴一样。”这种像盲人一样敏感的触觉不是一种天赋,而是一种长期磨炼的结果。或许正是由于在观察自然时,所有他的感官都是完全清醒而张开的,才使得他总是充满非凡的活力和敏锐,成为美国风景最伟大的观察家。

梭罗崇尚的自然,是一种近乎野性的自然。在自然中,他寻求的是一种孩童般、牧歌式的愉悦,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一种有利于身心健康的灵丹妙药,一种外在简朴、内心富有的生活方式。对他而言,走向自然,就是走向内心。测量瓦尔登湖,就是测量自己。观察自然的四季,实际上也是在观察心灵的四季。他在日记中写道:“四季及其变化全在我的心中……自然与人类是多么完美的协调,因此他在她那里找到了家园。”所以在早春三月里,他感到自己也是春意盎然:“我的生命也分享了这无限的生机。”这是他在1853年3月的日记中感慨。当他提及冬季的11月时,又写道,“它(11月)的名字听起来是如此的冷酷和阴郁”,连“人都变得更加严肃”。甚至他在描写自然时,都带有一种浓郁的季节色彩:“我捡起一片泛白的、掺杂着红与绿色的橡树叶。它又干又硬,像10月似的。’’实际上梭罗的一生都在试图与自然同步,都在尝试一种像四季那样的有机的生长,春天到来时变成绿色,秋天到来时变成黄色而成熟。而他自己,无论是生前还是身后,则像一片树叶,一种植物那样成为自然的一部分。

梭罗以一生对自然的追求和迷恋,试图唤醒人们随着自然的四季而不断地更新生命,使生活充满活力和希望。或许,我们可以从他在其后期作品《野苹果树》(Wild Appzes)中对野苹果树的描述看到他人生的缩影:野苹果是一种长在荒野,被人忘记和忽视的水果。这种植物扭曲又多节瘤,虽然处于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虽然很晚才结果,又不为大多数人所知,但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崇高的使命。梭罗一生都在寻求一种内心隐藏的甜美,一种与自然的亲情,一种个人精神之喜悦而并非世人所瞩目的功名,这也许正是他的成功所在。P42-45

序言

最初接触到“宁静无价”一词是在2003年5月。当时我看到美国自然文学作家奥尔森(Sigurd F.Olson,1899—1982)于1954年发表的一篇题为“那些无形之物”(Those Imangible Things)的演讲稿。依照奥尔森的解释,“那些无形之物”是能够激起我们的情感、关系到我们的幸福与满足、使得我们的生活更有价值的东西。他举例说明,位于曼哈顿的中央公园,那一小片被喧嚣熙攘的大都市所包围的自然绿洲,其无形的价值对于都市居民而言是无与伦比的,因为它可谓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工业化城市之中的心灵避难所。奥尔森继而陈述道,飞过天空的野鸭群具有无形的价值;出没于山间的灰熊具有无形的价值;野外的声音、气味和记忆以及我们在野外所看到、所喜爱的一切都具有无形的价值。奥尔森特意引用了当时《纽约时报》一篇文章的标题:“宁静无价”(Tranquility Is Beyond Price)。《纽约时报》之所以刊登这篇文章,是与当时美国最高法院给予有利于保护一个国家森林公园的裁决有关。奥尔森最后总结说,宁静也具有无形的价值。因此,保护河流、森林、土地及野生动物是与保护人的精神和心灵息息相关的事业。从奥尔森的这篇演讲中,我们可以悟出这样一个道理:人类内心的风景是由自然的风景养育滋润的。

根据美国韦氏英文辞典的定义,“宁静”(Tranquility)一词的第一条解释是:从烦躁不安中解脱的状态;宁静、安详、沉着。在现代社会中,唯一能够与灯红酒绿、人心浮躁的现代都市相抗衡的是沉默无言、由来已久、蕴意深长的自然界。而在现代文明中,人们渴望的也是在匆忙中保持心中的那份宁静。当然,“宁静无价”,还使我联想起在一本题为《在我的榆树下》(Under My Elm)的散文集中读到的一个真实事件。作者是位美国作家,他选择了新英格兰地区的一片乡村住下,以养蜂、种果树和写作为生。在他的视线里,有一棵生长在邻家草地上的榆树。一年四季,这棵榆树给他展示出不同的风景;岁岁年年,他都在与这棵榆树进行着某种心灵上的沟通,于是,这棵树成为他心灵中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树的主人是一位失明的老人,作者出于好意向他描述这榆树长得如何茂盛漂亮,不料树主却因为树过多地吸取了草地的养分,决定砍掉它。然而,这是作者无法接受的。对他而言,榆树已经不仅仅是外在的风景,而成为他内在的一部分,甚至成为周边的某种标志物。在力劝树主不要砍树,但没有奏效的情况下,作者历经周折,最终从树主手中买下了那片长着榆树的草地。作者在保护这棵榆树上显示出的执著实际上是一种对自然的精神价值的认可。在他的眼中,那榆树是宁静的象征,也是他内心宁静的寄托。因此,他费尽心力,不惜钱财来保卫这棵榆树,保持这份宁静。我们不妨可以说,作者获得的不是一棵榆树,而是榆树带给他的那种自然中的生机与色彩,定力与宁静。

多年前,缘于在美国布朗大学作访问学者的机遇,使我对一些深谙“宁静无价”之道的美国和英国的自然文学作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出版了介绍并评述美国自然文学的书《寻归荒野》之后,仿佛意犹未尽,又应邀在上海的《文景》月刊上主持了《重读自然》专栏,旨在对美国及英国自然文学的名家名作进行梳理与评述。收入本书的,除了在《重读自然》专栏上发表的文章之外,还有在《外国文学》及《文艺报》上发表的类似题材的文章。这些文章被分门别类,形成了主题分明的不同篇章,编辑成书。基于我对英美自然文学的感悟,本书命名为——《宁静无价》。

记得一位当代美国自然文学作家在一本书中写道:“我总是想从细微之处来思索自然,那些人们每天面对的景色,从窗口沿一条小路的方向望过去的景象,那些身边的自然。”本书想唤起的不是某种具有教化意义的环保主义激情,而是想与读者一起分享宁静之乐趣,一些从细微之处所体验到的哲理。梭罗曾把整个大自然比喻为一本书,爱默生让我们从研读自然的过程中了解自我。然而,大自然这本书中,诚如美国自然文学作家埃德温·W·蒂尔(Edwin W.Teale)所述:“有许多页码是被前人撕破了。所有过去曾经存在的东西,大都烟消云散了。而当下我们所有的,即我们所观看的东西,也是如此。”我想,此书所收录的作者及其作品以文字的形式保存了他们眼中荒野的影像,以及这些影像在他们的心中所产生的愉悦。英国作家D·H·劳伦斯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工业化给人类带来的副作用:“噢!割断自身与四季的节奏,割断自己与太阳及大地的联系对人类而言是多么大的灾难!……我们错就错在这里。我们从根上就在流血……”本书会告诉人们,在这个强调速度与发展的时代,几乎与荒野的背景完全脱节的现代人为什么要把目光投向旷野、群山、大海以寻求精神上的援助。或许,当一个人在爬山越岭,走过沙漠,涉过河流时,并没有明确的目的。然而,在他的潜意识中却涌动着一种渴望。他从自然中汲取了博大、辽阔、沉静及其他可意味而不可言的东西。只是在事后,在宁静的记忆之中,荒野的精华如同一场旧梦重返他的脑海,那是一种内心的满足与精神的辉煌。在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里,他重新找到了做人的根基与定力。

本书所评述的自然文学作家如同大自然的向导把我们引向不同的地域:我们随苏珊·库珀领略她的“乡村时光”;跟着玛丽·奥斯汀走过“少雨的土地”;“康科德的圣人”爱默生让我们看到了“自然是精神之象征”;梭罗的《瓦尔登湖》教我们学会“简朴、简朴、再简朴”;哈德逊画派以19世纪哈德逊河流域的神圣风景诠释了自然与文化的关系;美国自然文学中的两位约翰向我们展示出19世纪美国的“山之王国”及“鸟之王国”中的别样风采;英国18世纪博物学家吉尔伯特·怀特以终身居住在一个小乡村的经历,写就了塞尔伯恩的田园牧歌;理查德·杰弗里斯给我们讲《我心灵的故事》;让我们的身心畅游于他故乡的那些波浪起伏的丘陵;“海岛女王”西莉亚·撒克斯特让我们欣赏“多鱼群岛”及“海岛花园”的壮观及美丽;梅布尔·赖特的《自然之友》描绘出美国“新英格兰的五月天”;W·H·赫德森以其独特的经历书写南美旷野之风与英伦田园风光;行走于英格兰风景之中的托马斯邀请我们与他一起追逐春日……在人们惊呼“自然已死”的现代社会,我们从上述作家的作品中读出了自然的勃勃生机,读出了自然的万象更新,读出了人类从自然中可汲取的动力。重读自然,实际上也是重新评价自然。同时,这些作家大多是“熟读自然”之人,他们从生机盎然的大自然中汲取了灵感的源泉,狂野的想象力,以及大自然赋予的神来之笔,从而才使其作品显示出鬼斧神工的魅力。他们的写作素材基于体验自然的亲身经历。他们不是静坐在家,邀请自然到家中做客,而是走进自然,与自然进行最亲密的接触。因此,可以说,自然文学作家的作品实际上是人类心灵与自然之魂的沟通与对话。

在这些自然文学作家的笔下,自然是神圣的代名词。走向自然,实际上,也是走向神圣的风景,堪称是心灵的朝圣。苏珊·库珀把森林看作是她心灵的圣地。她在《乡村时光》中写道:“当我们从灯红酒绿、嘈杂混乱的人世来到这里,当林中的荫影遮在我们头顶时,那是种何等惬意的感觉。从上苍吹来的风似乎在散发着芳香的树枝间徘徊,阳光如同上帝的祈福洒向绿叶。森林野性的气息,连同脂香与果香扑面而来,清新无比;美丽的森林之光,既不耀眼,也不灰暗,充满了平静的魔力,将宁静挥洒于心间。”约翰·缪尔则在优胜美地山看到了一个自然的教堂。他称这自然的教堂的每一扇门都和蔼地向那可怜而孤独的朝圣者敞开着,从而得出了“走向外界,就是走向内心”的结论。在《论自然》的开篇,爱默生引导我们在夜空中进行心灵的朝圣:“如果一个人希望独处,那么就让他去看天上的繁星。那来自天国的光线将会把他与庸俗之物分离。……让崇高在心中永驻。”玛丽·米特福德的朝圣颇具浪漫色彩,她在采集野生紫罗兰中找到了精神的升华:“在这花木繁茂的山丘上,用鲜花装满我的花篮是多么快乐!这是心灵的更新!重新置身于这种甜美的宁静之中恰似回到了无忧无虑,欢快温柔的童年。正是这种思绪成为诗歌,成为神圣的情感。”杰弗里斯则形象地将树木、青草和群星比作他“外在的神经与血脉”,描述“大地之声在我身心中穿越”的感受,他“朝着日出的红云及紫色的晚霞祈祷”,并声称“我或许领悟到了太阳、光线、大地、树木及青草的内涵”。托马斯在足迹遍及英格兰的乡村之后,表达出“除了大自然之外没有什么可以依托”的观点,因为“我们无法在城市求得和谐。……我们在城镇只会感到令人痛苦的人类辉煌,但是在乡村,我们却时常会感到某种庄严的宁静,某种将我们与无穷和永恒连在一起的命运”。托马斯的言词或许略有偏颇,但是隐居在美国东部山脉黑熊湖畔的拉巴斯蒂的肺腑之言却极富哲理:“在高大的松树、清澈的湖泊、飞跃的松鼠、连绵的山峰、胆怯的小鹿、清新的空气以及各种动植物的环境中,我分享着一种与自然界,与生命本身融为一体的感觉,那种世世代代、生存不息的满足感。”让自己成为自然世界的一部分,把精神寄托于山水之中,从自然界的博大与沉静之中求得心灵的宁静及满足,这或许也能称得上是一种精神上的永恒。

在这些自然文学作家的心目中,自然也成为文学艺术的殿堂,成为历史与文化的载体。他们写的作品并不仅仅是对自然印象的简单复印,或者是纯粹地折射自然。他们是把对自然的领悟与人类特有的智慧结合起来,用艺术的手法来解读自然。他们的作品虽然是自然的习得,也堪称是艺术的创作,可谓画中有诗,诗中有画,而且既是文章又是乐章。他们将诗歌中的意象主义、音乐中的调性及绘画中“彩光画派”等手法浑然一体地用于写作之中。当我们读约翰·缪尔的作品时,会深深感到他的笔端传达着诗意:他笔下的风是“大自然的呼吸,悄悄地把安宁送给每一种生物”。他笔下的花是“欢乐的光的孩子”,他笔下的星星是“天空中的百合花”。他笔下的自然刚柔相济,“她是护花神,用温柔的手抚爱着花朵,给它浇水,染上颜色,同时她又以神奇的力量,建起地上的岩石之山和天上呼唤着雷雨的云朵之山”。科尔在《美国风景散论》中带给我们的是音乐的享受。他声称:“瀑布是风景之声音,因为岩石与森林只有借助风声才能发出类似被动的乐器发出的响声,瀑布则不然。瀑布奏响的是它自己的乐章,岩石与群山则以回音报以余音缭绕的和弦。”从中我们仿佛可以听到音乐的旋律与和声。西莉亚·撒克斯特笔下的大海及海岛颇有“彩光画派”的风格,因为那是光线与阴影的强烈反差,“大海及天空都染上了拂晓的玫瑰色,过往的点点白帆把柔和的光洒向光秃阴郁的岩石上,甚至连海鸥的羽翼都被拂晓染红”。一方面,她看到:“海岸边快乐的山丘仿佛在阳光中欢笑,大海的满面笑容随着海浪层层溢出。”可另一方面,她又观察到:“整个冬季,这些小岛与世隔绝,候鸟飞走,草木凋零,只有阴森可怕的雪造访小岛,而它们那种沉默的习性如同鬼魂般令人悚然。”明媚的自然与阴暗的自然之影像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当然令人敬佩的还有西莉亚·撒克斯特对自然中色彩的把握:“我曾在子夜看到多种色彩交织的夜空:深红、翠绿、桔黄、湛蓝,层层叠叠,颤动着闪现于北部的天空,或许还有天顶的玫瑰色,以及由东向西的一条黄色的光带,仿佛世界是一只篮子,而这光带是它金色的篮把。”难怪梭罗生前曾感叹道,面对多彩多姿的大自然,“我们的颜料盒显得那么单调贫乏”。人们很难说清楚自然文学作家的作品究竟是如诗如画还是如歌,或者说是三者兼得。

从自然的角度来欣赏艺术,感受艺术也是这些自然文学作家作品中的特征之一。在《卢浮宫中的自然》一文中,杰弗里斯描述了三次去看维纳斯雕像的情景。这件艺术品之所以引起他浓厚的兴趣,是因为它唤起了作者对可爱的大自然的回顾:“站在这里,产生于鲜花及微风摇曳的树叶中的往昔记忆涌向心头,我看到那花与叶的记忆与眼前的雕像是如此和谐。这件艺术品的生动独特之处在于她再现了人类在自然中神秘的感应力,那种曾呼唤我到森林及河畔的感应力。她以可爱的形态表现了夏日的阳光与色彩;……尽管我无法描述她的完美,但对我而言,她在某种程度上与大自然中的理想之美紧密相联。”而西莉亚·撒克斯特每年夏季举办的海岛文化沙龙,则堪称是自然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显然,这些自然文学作家不仅给读者奉献出如诗如画如歌的作品,而且他们自身也过着用大自然滋润心灵,从自然的角度透视艺术、享受艺术的丰富生活。

现代人的心灵为什么离不开自然的滋润?或许,梅布尔·赖特对此做出了绝妙的回答:“水鸫的宁静与歌声是弥足珍贵的,因为它们安抚着心灵;果园、阳光及归来的牛群是弥足珍贵的,因为它们温暖着情感。”然而,对自然的渴望并非是当代自然文学作家所独有。可以说,对自然的热爱及对心灵宁静的追求是古往今来、跨越时空的一种人类共性。本书的最后一章收录的文章旨在说明自然文学纵深的发展。就纵向而言,有现代人与古代人承上启下的沟通;就横向而言,既有东西方文化在同一主题上的比较,又有自然文学自身的扩展,比如由自然文学而衍生的“环境文学”及“生态批评”等等,从而显示出自然文学的前景及生命力。

在《乡村时光》作者前言中,苏珊·库珀谈到她写此书的初衷完全出自作者的喜爱。并声称“它是一年四季乡村生活中那些平凡小事的简单记录”。“长期居住在乡下,在田野中漫游时,你自然会收集起乡间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观察与体验。随后,又在火炉旁愉快地回忆起它们。然后,或许会乐意与朋友分享。”由此使我联想到,这本书中所收录的文章也都是出于我的喜爱写就的。因此,渴望与广大读者分享我的愉悦,而不愿意使它充满了各种注释,以严肃的面孔出现,令人望而生畏。书中所摘录的片断几乎都由本人译自原著。书后附有参考书目,以便有兴趣的读者对自然文学这一领域做更深入的了解。这里,我要特别提及《文景》月刊的杨丽华编辑为开设《重读自然》专栏及编辑出版《宁静无价》一书所倾注的热情和给予的帮助,上海人民出版社的吴书勇编辑为此书的出版做了精心细致的工作,在此一并感谢。

程虹

2007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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