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宝贝可能要到下午或者晚上才出世。你把这两片药吃下去,睡一觉,恢复一点体力,到时候会顺利一些。”达尔文医生亲自给妻子喂了药。过了一会儿,苏珊娜果真睡着了。
达尔文医生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往事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他的父亲伊拉兹马斯·达尔文(1731—1802)和苏珊娜的父亲乔赛亚·韦奇伍德第一(1730—1795),都是18世纪英国工业革命时代的闯将和知名人士。由于这两个老人之间友谊深厚,苏珊娜和他在少年时代结下的友谊很快就发展成了热烈的爱情。不料,苏珊娜的父亲竭力反对这门亲事。可是,苏珊娜态度十分坚决,一直等到她父亲去世以后,在1796年终于同他结了婚。
他们的大女儿玛丽安妮(1798—1858)、二女儿卡罗琳(1800—1888)、三女儿苏珊·伊丽莎自(1803—1866)、大儿子伊拉兹马斯·阿尔维(1804—1881)先后出世了。苏珊娜身子比较单薄,在六年多的时间里生了四个孩子,身体受了亏损,几年前又患了贫血,加上几次原因不明的出血,她的健康情况远远不如以前了。在他们的第四个孩子出生五年以后,苏珊娜第五次怀孕了。达尔文医生本来想亲自给妻子做流产手术,甚至想请一位老朋友、高明的外科医生来帮忙,但是,他怕妻子经受不住这样的手术,只好作罢了。
达尔文医生想到这里,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喃喃自语地说:“这场该死的战争,真是叫人倒楣透了!我的苏珊娜这次怀孕、分娩,偏偏遇上了这种年头!”
当时,英法战争打得非常激烈,英国在军事、政治、经济等方面都陷入了困境,引起食品奇缺,粮价飞涨。在苏珊娜怀孕的10个月中,达尔文医生多次想给苏珊娜买点营养品,但是有钱买不到,只好眼睁睁看着妻子脸色越来越苍白。
现在妻子的难关就在眼前,能不能安全地度过这一关,他一点没有把握。为了慎重起见,今天一大早,他就派人到斯托克城请那位有丰富接生经验的产科大夫休梅尔辛夫人去了。
苏珊娜睡了三个钟头,产前的阵痛又使她大声呻吟起来。达尔文医生心如刀绞,他暗暗下了决心:如果出现险情,孩子和母亲只允许保住一方的话,那就只好牺牲孩子,保住母亲。幸好,休梅尔辛夫人及时赶到了。经过五个钟头的紧张工作,苏珊娜安全地度过了难关,达尔文医生的第二个儿子小达尔文在书房里诞生了。
3月12日,小达尔文满月了。这天阳光灿烂,春风送暧。塞文河两岸繁花似锦,绿草如茵。苏珊娜在玻璃花房里晒太阳,达尔文医生坐在她旁边看书。这座花房,一头和他们的起居室相通,另一头开了个门,出T N就是他们的花园。这时,大女儿玛丽安妮、二女儿卡罗琳、三女儿苏珊和大儿子伊拉兹马斯正兴高采烈地在花园里做游戏。这个花园一向是孩子们的乐园。
苏珊娜坐在靠背椅上,双手抱着刚满月的小达尔文,逗着他玩。婴儿由于喂饱了奶,又被母亲逗着,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苏珊娜心花怒放,她招呼正在埋头看书的丈夫说:“亲爱的,咱们的宝贝笑了,你快来看!”
达尔文医生放下手里的大卫·哈特莱(1705—1757)的名著《对人的观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妻子身后,两手扶着妻子的肩膀,伸着脖子,笑容满面地认真观察儿子可爱的笑貌。
“苏珊娜,我看查理的长相,将来肯定有出息;他既像我,又像我敬爱的哥哥查理·达尔文(1758—1778)。我给小宝贝取名叫查理-罗伯特·达尔文,就是指望他能够继承大哥和我的事业。”他说完这几句话,回到自己的椅子那儿坐下,重新打开了《对人的观察》。
“亲爱的,你为什么特别敬爱你的大哥呢?”苏珊娜对丈夫老是怀念大哥,有些不理解地问。
达尔文医生又把书放下,向妻子讲述了他大哥和自己的一些往事。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