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虽然一提起它总让人觉得亦真亦幻,像是在一个虚构的世界中遨游,但是,几名机组人员在那次突发事件中所展现的勇气和智慧的确让入瞠目,令人赞叹!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一趟满载乘客的假日航班,一种安全记录良好的飞机在5200米的高空突然遇险,机长的身体跑到了机舱的外面。三名胆战心惊的机组人员在驾驶舱中拼命抱住机长的腿。强大的力量在把机长一点一点地往外吸,如果机长滑出机舱,他很可能被吸入引擎,导致飞机爆发更大的灾难。
就在那样一个瞬间,机舱内外骤然间变成了两个世界,死神和幽冥就在机舱外徘徊,微笑。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众机组人员没有退缩,大家团结一心,誓死奋战,不仅击退了那个无形却又强大的可怕对手,保住了81名乘客与6名机组人员的生命,还把已经踏入鬼门关的机长给拉了回来。
这起奇异的航空事故向人类的生存极限发起了挑战,机长的生命已经在机舱外慢慢地停息。而随后的事故调查不仅揭露了事故背后隐藏的种种真相,也开创了一些事故诱因分析的新方法。下面,让我们去近距离接触那次非同寻常而又令人难以琢磨的空中旅行吧。
1 惬意的旅行
1990年,英国工业重镇伯明翰。
这是英国的第二大城市,位于英格兰中部,被人们形象地称为“英格兰的大心脏”。伯明翰周围地区人烟稠密,城镇众多,且连成一片,1974年,这片城市聚居区被划为西米德兰兹都市郡。它以伯明翰为核心,东起考文垂,西至伍尔沃汉普顿,还包括达德利、沃尔索尔和索利哈尔等城市和郊区,面积899平方千米,人口263万,是世界上最大最集中的工业区之一。
伯明翰原来只是一个小村镇,后来因为工业革命而异常繁荣,工业发展得非常迅猛,伯明翰是当时铁路机车、蒸汽机和船舶的制造中心,是工业和金融中心,伯明翰造币厂是世界上最早的独立造币厂,直到2003年,英国的硬币还在伯明翰制造。
漫步在市区,你会发现,这里高楼大厦不多,大部分建筑都是维多利亚式的二层楼房,古朴典雅。这里不但是现代冶金和机器制造工业的创始地,也是全国主要铁路、公路干线和运河网的交汇点,交通发达。伯明翰的文化事业也蒸蒸日上,其交响乐团及爵士乐队都在国际上享有盛誉。有人说“伯明翰的树木比巴黎更多,河流比威尼斯更多”。这里的万千气象总能给人一种亲切如归的感受。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了伯明翰国际机场。这里是这个英国的工业心脏通往外界的交通枢纽,交织着英国航空公司的各大航线,中大型客机频频起降,场面宏大壮观。
在英航诸多条航线中,有一条非常受人们欢迎,那就是从英国伯明翰飞往西班牙马拉加的假日航班。
马拉加一直是欧洲人心目中的度假天堂,它位于西班牙南部,安卧在一列连绵起伏的洛斯蒙特斯山峦的末端,被徐缓的山裙和大海所环抱。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世界性都城,太阳海岸的心脏。而且,它还是著名艺术家毕加索的故乡。这座海滨之城包含了地中海传统中最为精致的部分,漫步于旧城区,你可以领受到这座城市所展现的种种迥异的风貌。这里有回教式的城堡,文艺复兴时期与巴洛克式建筑的绝佳展示,是一个活生生的历史博物馆。
马拉加这个地中海海边极富浓郁情调的圣地,强烈吸引着来自英国的游客。
现在是6月10日的早晨,时间已接近8点。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再过一会儿,飞往马拉加的5390次航班就要起飞了,几名机组乘务员一如往常,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他们已经装束整齐,现在看看报纸,轻松地聊聊天,放松一下,等待登机时刻的到来。
年轻的西蒙·罗杰斯穿着深蓝色西装制服,打着条纹领带,头发有点弯曲,非常俏皮,他正和坐在对面的休·普林斯聊着天。休·普林斯是他们当中的一位女性,皮肤白皙,金黄色的头发,鼻梁挺直,脸蛋俊俏,她上身穿深蓝色女式西装,内里是花格衬衫,下面是花格短裙,显得落落大方,散发出浓郁的女性魅力。
在他们对面的那个人是奈格尔·奥格登,他脸形长方,棱角分明,留着淡淡的小胡子,此时他正坐在那里想什么心事。这三名乘务员已经共事多年了,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形成了相当的默契,他们的经验和能力都是一流的。
在伯明翰机场,所有的机组人员彼此都很熟悉,大家一般直呼对方的名字。西蒙和奈格尔平日里非常要好,他们下班没事了就经常结伴出去喝喝啤酒,吃份咖喱饭什么的,有时还把美丽的休给约上,一同前往。
这时候,门开了,一名身穿航空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奈格尔抬起头向他打着招呼。他面皮细嫩,相貌清秀,好像还有点腼腆,大家还不认识他,他叫阿拉斯泰尔·艾奇逊,是本次航班的副驾驶,也是这个机组的新成员,早上刚从曼彻斯特开车赶过来。
“早上好。阿拉斯泰尔么?进来吧。我叫蒂姆·兰开斯特。”西装革履的蒂姆走上前,热情地与新成员握手寒暄。蒂姆·兰开斯特是本次航班的机长,他身体健壮,风度翩翩,已经有21年的飞行经验。
“感觉是不是好些了?”
阿拉斯泰尔笑着点点头,跟随机长走进了里屋的办公室。美丽的休·普林斯扬起脸,笑盈盈地注视着他们走进去,脸上就像一朵绽放的灿烂的玫瑰。
这时门突然开了,乘务长约翰·休厄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是前面三名乘务员的上司,管理乘客舱内事务。这人身材高大,行事干练,不拖泥带水。他要简单地给大家做最后的任务分配。他径直走到三位乘务员面前,看看里面的副驾驶问奈格尔,“那位是副驾驶吗?”
“是的,刚从曼彻斯特来。”
“很高兴见到新面孔。好了,今天照旧飞往马拉加。我喜欢这趟航线。奈格尔,你和我坐前头,我们聊聊橄榄球。”他又转向美丽的休,脸上充满温情,“休,你想坐哪儿?”
“机翼怎么样?”休忽闪着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笑。
“没问题。那么西蒙,只好委屈你守机尾了。好了,再说几个安全问题。”
西蒙两只手在空中划了一圈,说:“好的。”
飞机起飞之前,副驾驶阿拉斯泰尔到飞机外转了一圈,对飞机进行一下检查,还在轮子那儿蹲了一会儿。等他回到驾驶舱时,机长蒂姆正在那儿查看飞机前一天的维修记录,看见阿拉斯泰尔返回,随口问道:“一切正常吗?”
“正常。”副驾驶答道。
蒂姆浏览了一下维修记录,飞机好像刚刚维修保养过,没什么异常。只是换了一块挡风玻璃,这倒没让他放在心上。
这时乘客们轻松地走出候机室,他们脸上挂着微笑,准备登机。很多乘客都对这趟航班早已经很熟悉了,他们都在期待一次惬意的旅行。
斯蒂芬妮·詹金斯就在其中,她是位金发姑娘,圆脸蛋,面目清秀,穿着休闲的牛仔装,挎着一个蓝带包,她正要从伯明翰飞往马拉加去见她的妈妈和姐姐。她们约好了一起过个周末的,那可是一个女人的周末。
迈克尔·劳伦斯是位中年男性,英国人,现在居住在西班牙南部,每年都要回伯明翰两三次,看望他的老母亲,还有几个孙子辈的孩子。他的亲属也都住在伯明翰附近,所以常常乘坐这趟航班。 乘客们鱼贯走进BAC 1-11客机的机舱,机舱内舒适明亮,一排排红色的座椅分布其间,上面铺着白色的衬布。斯蒂芬妮坐到右侧的一个座位上,简单地整理好自己的东西。
走上前来的女乘务员休·普林斯看到斯蒂芬妮,笑着招呼她,“您自己都弄好了?”
“是啊。”
“好的。”绽放着灿烂笑颜的休继续往前走。
两位男乘务员西蒙和奈格尔也在机舱过道内帮助乘客把东西放进储物柜中,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这时候,广播响了起来,“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是机长播音台。我叫蒂姆·兰开斯特。欢迎您乘坐英国航空公司飞往马拉加的航班。很遗憾,空中交通管制员通知我们,航班将延迟几分钟起飞,不过我们会尽力准点到达的。谢谢。”
乘客们一派安闲。坐在中间座位的斯蒂芬妮忍不住笑了,她从机长沉稳有力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他成竹在胸,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天真是一个好天气,轻风送爽,光线怡人,大家都愉快地靠在座位上。
一切准备就绪,休在过道上巡视了一下。
机长蒂姆开始呼叫,“伯明翰塔台,这里是英航5390,我们已经做好起飞的准备。”
“英航5390,可以起飞。”指挥塔台回话。
“启动二号引擎。”机长蒂姆指示并按下按钮。轰鸣声响起,飞机启动了。
乘务长约翰·休厄德立在过道前头他的办公间旁拿起话筒进行广播,这是例行程序。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我们为大家演示救生系统和救生装置的使用方法。请仔细看,认真听。”
女乘务员休站在过道前为大家做演示,她伸起双臂,动作优美地指示紧急出口在什么位置,救生衣应该怎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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