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不知道其他到了二十七八岁还没有固定男友的女生都是怎样的心态,她自己是在各种微妙的情绪间游荡。如果最近春风得意,就会认为单身生活非常美妙,可以一周约四个不同男生见面,半夜两点回家还可以听重金属嘈杂音乐,不用担心扰了谁的好梦,不用解释去了什么地方,不用害怕酒后失态被人当作笑柄。可是万一哪晚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特沮丧,觉得那些不用担心的好处,都是孤独的人用来安慰自己的,活着不就是让别人担心也担心别人才有意思吗?这种时候她就恨不得立即去登征婚启事,做点儿传统意义上的人生大事给爸妈看看。
张奇翻来覆去想了几天,认为最快速有效直接的方法,非相亲莫属!她开始广泛撒网,将这一消息透漏给各界相关人士,她原以为会有很多人嘲笑她。谁知道大家立即情真意切地帮她留意起来,她这才明白,在这些人眼里,自己早就是“剩女”了,人家都替自己急半天了。为了不辜负这些着急的“太监”,“皇上”怎么也得表示出相亲的诚意啊,于是,她来者不拒地开始了相亲历程……
一觉醒来,张奇发现自己已成了都市新兴族群“剩女”的一员。她一个人生活在北京,样子不差,品位不俗,气质尚佳,拥有一份时尚杂志编辑的工作。对于浪漫的爱情,她心存不切实际的幻想,对于庸常的婚姻,她怀有不由自主的恐惧,就这样混到二十八岁还没觅到感情的归宿,快成为已婚人士眼中的“公害”。直到某一天,从来都讨厌随波逐流、也不想被人摆布的她,也开始周旋在各种相亲活动中。相亲?现在早已不是一男一女尴尬对坐,说些老套傻气的接头暗号的年代了。规模可大可小的聚会,距离或长或短的旅行,加上人们野草般蓬勃的创意,可以组合出千百种形式,这些都可归为“相亲”的社交活动,让都市中或漂流或潜伏或株守或奔走的欲望男女,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来……
[开篇] 不相亲,跟谁相爱?
[第一章] 男人不懂如何约会
[第二章] 爱我的男人
[第三章] 为什么男人总花心
[第四章] 要如何掌握恋爱的距离
[第五章] 只要天天缠绵,不要柴米油盐
[第六章] 跟全家相亲
[第七章] 没有对象的相亲
[第八章] 打死我也不想再约会的男人
[第九章] 小白兔和大灰狼
[第十章] 那些路人一样的男人
[第十一章] 温存未必就是体贴
[第十二章] 居家的男人
[第十三章] Mr.Charmingng不等于Mr.Right
[第十四章] 恋爱的人都寂寞
[第十五章] 相亲的用途
[第十六章] 也许你叫Ken,但我绝不是Barbie
[第十七章] 男人总也长不大
[结语] 相亲怎么相爱
张奇跟1号见面前,已经发过几次短信了。
说实话她最讨厌发短信,因为有边走路边发短信撞到电线杆的经历,现在矫枉过正,连躺床上都不愿意发了。
可是面对有可能的陌生人,她的脾气总是收敛些。
1号是张奇大学里某位师姐读研究生时的学弟,跟张奇同龄,在类似国家机关的某某通讯社上班,俩人也算同行了。师姐把俩人的电话给了对方。张奇以为会等到一个邀请晚餐的电话,谁知道等到一个奇怪的短信:“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张奇最烦男人的傻问题,其中一个就是“我们能做朋友吗?”能还是不能,不都废话吗!一般她都希望回答:“不能,拜拜吧!”但现实中她多半耐着性子回:“四海之内皆兄弟。”
之后又收到过几次类似短信。她在“居然之家”瞎转悠时,1号问:“你干吗呢?”——张奇几乎觉得这个男的没救了,还没见面就以这种查岗的口吻问这么私人的问题。还有一次,她跟朱朱去女人街吃云南菜,正为餐厅连苦菜都没有而跟服务员较劲儿时,1号又问:“吃晚饭了吗?”张奇认真回答:“在女人街,吃云南菜。”1号回:“你真有情调啊!”没情调的男青年总以为这是夸人的话。朱朱当场喷饭,问:“说实话,你是不是得罪过你们师姐自己还不知道啊?”张奇顿时气馁。
终于见面。
1号工作在西三环,张奇在东三环,地点由1号约在他们公司附近的金山城火锅。平常不怎么坐班的张奇偏偏这天要去公司看一组时装片,摄影师送来的图没有修,女演员脸上的坑坑洼洼栩栩如生,张奇愤怒,打电话回去纠缠半天。搞定了摄影师、摄影师助手、美编之后,已经五点半了。1号六点下班,所以约了六点半,张奇为了不迟到,死皮赖脸要求广告部的一个男同事捎上自己,她知道这个男同事开车有名的见缝插针逮空儿就钻,要是他送都来不及,那真是没辙了。
张奇跟坐碰碰车似的在三环上飘移了四十五分钟,中间还没落下对着后视镜一顿描描画画,男同事说:“画画就行了,画多少是多啊,不吃饭吗,待会儿这点儿铅全得进你自己肚子里。”
六点二十五分,张奇衣着光鲜容光焕发地出现在金山城大厅,面带微笑地问迎宾小姐:“×先生定了位,两位,他应该已经到了。”小姐翻翻小本:“没有啊。要不您打电话给朋友确认一下。”张奇有点儿蒙,掏出手机按了1号的电话,响了足有五声之后,1号接了:“哎呀,张奇,啊,你已经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下班玩会儿游戏,没注意时间,真不好意思,这样,你先叫东西,我马上就来,马上来。”挂了电话,张奇看看身边仍然哈着腰堆着笑的迎宾小姐,尴尬万分。
六点三十五分,张奇坐下后已经环视了一圈:旁桌的几个男女看起来就是同事聚餐,但是酒过三巡开始互相调戏;身后的一男一女吃相狼狈甚少交谈,肯定是夫妻俩;前面的几个男生估计是某某附中的学生,都穿着运动服式的校服,故意耍帅地歪着头抽着烟,声音高动作大——张奇想,要是我这么年轻,我也要这么张扬。大厅里,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进来,四下张望,张奇心里暗暗企盼,不要是他,但是同时直觉判断,就是他。他穿着黑色西裤,但是明显不合体,过分肥大,估计是冬天时买的,衬衫下摆塞在裤子里,系一条皮带扣闪闪发光的鳄鱼皮带,最让张奇受不了的是,这人腰上还拴着一大串钥匙!她不动声色地望着这个人,眼看着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然后,该死,她的手机响了。
张奇和1号在点菜上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因为1号问了句:“你能吃辣吗?”并且得到肯定答复后,就埋头点菜,轻车熟路地点了一堆看来是他自己爱吃常吃的菜,忙里偷闲问点菜的小姐:“猪脑是新鲜的吗?”
小姐说:“绝对新鲜。” 1号突然来了精神,从菜单里抬起头笑着问:“是吗,不新鲜怎么办啊?你埋单?”
小姐见识多了,压根儿不上套,说:“是新鲜的。”
1号没完没了:“上次也说新鲜,结果我们下进去,那冰还没化呢,涮完了也腥着呢。”
小姐问:“要不您换个别的?”
1号说:“换别的?那我们就爱吃这个怎么办啊?”
张奇实在受不了了,说:“行,就来一份猪脑。再要两瓶矿泉水,够了。”又嘱咐一句:“要常温的。”
小姐早在她说“够了”的同时就飘走了,根本没把她的后半句听进去——对这种男友在饭桌上公然跟服务员扯皮的女人,小姐们通常带有一种女性的优越感。张奇觉得自己立即在气焰上矮了半截。
扯了半天皮,1号终于在六点五十五分开始了跟张奇的正式对话。
“你来得挺早的啊,路上没堵车?”
张奇心想早他妈什么早,堵车你也该走来了。嘴上“啊”了一声,又觉得光“啊”不太礼貌,连忙补上一个微笑。不过她实在没有欲望问这个男人任何问题,她没兴趣知道他的一二三四。
1号继续问:“像你们这种杂志,发行好吗?我都不太了解。”
咋回事,摇身一变成新闻出版署的官员了?张奇被他这话题整得有点儿愣,连忙回答:“我还真不太清楚,我不太关心发行的事。”
1号:“哦,小张啊,你得关心啊,不关心能行吗?哈哈哈,一看就是对工作责任心不强,哈哈哈。”
张奇想了半天,觉得这大概是个笑话,也只好跟着“哈哈”了两声。
“你一般怎么吃饭啊?”
“用嘴吃。”
1号误以为这是调情的信号,颇为高兴:“哈哈哈哈。像你这样讲究生活情调的女生,肯定都自己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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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张奇发现自己已成了都市新兴族群“剩女”的一员。她一个人生活在北京,样子不差,品位不俗,气质尚佳,拥有一份时尚杂志编辑的工作。对于浪漫的爱情,她心存不切实际的幻想,对于庸常的婚姻,她怀有不由自主的恐惧,就这样混到二十八岁还没觅到感情的归宿,快成为已婚人士眼中的“公害”。直到某一天,从来都讨厌随波逐流、也不想被人摆布的她,也开始周旋在各种相亲活动中。
相亲?现在早已不是一男一女尴尬对坐,说些老套傻气的接头暗号的年代了。规模可大可小的聚会,距离或长或短的旅行,加上人们野草般蓬勃的创意,可以组合出千百种形式,这些都可归为“相亲”的社交活动,让都市中或漂流或潜伏或株守或奔走的欲望男女,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来……
在张奇的相亲历程中,除了没有外星人,几乎见识过各色人等,有傻男人、小男人、不靠谱的男人,有可以勉强约会的男人,有打死也不想再见的男人,还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张奇将这些男人从1到100依次编号。
回首她与他们之间的斗智斗勇、且战且退,她赫然惊觉,要在都市喧嚷人群中寻觅到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竟是如此的困难。也许自己真是一个不会相亲的人?可是,不相亲,又怎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