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年飘篷万里，夙兴夜寐，励精图治，把一生的热血和智慧都浇灌在了江南那片炽热的土地上，融汇在了共和国那部金色的史册里……本书是作者刻在心灵碑石上的真情文字，书中，作者讲述“南下干部”的那群人的功勋，复原他们的业绩，讴歌他们的伟大和崇高。从这里你将读到生命的血，生命的火，生命的光荣与不朽……

拂去岁月尘沙，我依然被他们当年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勇气所震慑；丈量人生足迹，我依旧能触摸到他们那时铸剑为犁，改天换地的心跳和脉动。虽然他们正在逐渐衰老、黯淡、消隐，逐渐向我们这个时代谢幕，但我们没有理由忘记他们，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忘记他们。是的！他们就是被称为“南下干部”的那群人。他们当年飘篷万里，夙兴夜寐，励精图治，把一生的热血和智慧都浇灌在了江南那片炽热的土地上，融汇在了共和国那部金色的史册里。

我是他们用北方的血脉和南方的水土养育的女儿，当他们把自己像种子那样播种进南方那片热土，也把像我这样的后代们，培植在他们郁勃的人生叶脉里。我们听着他们的故事，学着他们爽朗的北方口音渐渐长大，从而成了中国大地上的一个崭新族群。这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荣耀，如果我可以成为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面行走的碑石，那么讲述他们的功勋，复原他们的业绩，讴歌他们的伟大和崇高，便是我最最愿意做的一件事。长篇小说《南下干部》便是我刻在这面心灵碑石上的真情文字。

打开它读读吧！从这里你将读到生命的血，生命的火，生命的光荣与不朽……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尾声 

后记

刚解放的溪水乡像锅沸腾的开水，空气中氤氲着的喜气，浓得像蜜。

为震慑土匪和敌对势力的气焰，西区区委书记兼区长高翔把区政府设在这个斗争形势最为复杂的地方。祠堂里一片繁忙。在前院，吊着胳膊的秦翰生正结结巴巴地向大家讲解收缴枪支、减租减息、为前方将士筹粮捐款的道理；在后院，二三十个妇女把区妇联主任蒋松慧围个水泄不通。她们等着分鞋面布，做军鞋支援前线。

“一人先分10双。来，你的。下一个该谁？”

“我。我叫张彩凤。”

“张彩凤，拿好，到那边找小林登记一下。”

蒋松慧的双手忙个不停，腹部隆起一条美丽的弧线。谁说怀孕的女人丑？生命的律动和创造的喜悦所催生的美是无与伦比的。蒋松慧梳着齐耳短发，长圆脸上总是飘着两朵红云，这是北方粗粮养育的健康和秀丽，尤其和丈夫白毅林站在一起，不由使人想起百合与青松。

“看见老秦没有？他该换药了。”

“交给我吧，你忙你的。”林英姬对蒋松慧说完，又朝秦翰生吆喝一声：“老秦，换药。”

秦翰生作完演讲，正窝在一个旧打禾桶上看报纸。也不知从哪弄来一堆旧报纸，东半张，西半张，皱巴巴的。林英姬这一喊，吓了他一跳。谁……换哪？林英姬见他那窘样，不由得发笑说，我呀。怎么，嫌我换的不好？那我去叫蒋大姐。林英姬转身要走，被秦翰生一把拉住，别价，谁说你换的不好、好了？真是的，还不兴人家问句话？林英姬侧过头偷偷一笑，正儿八经地说，那好，秦翰生同志，请跟我走。

其实，秦翰生巴不得让林英姬换药。平日，他总想同林英姬套近乎，但不敢造次。这换药嘛，除了蒋松慧，别人是抢不走的。因为不会呀。可惜换药时间短，充其量五六分钟。不过，几分钟也有几分钟的吸引力。

林英姬梳着两只小辫，辫梢系着两根粉红色的蝴蝶结，远远看去，像两朵盛开的杜鹃。林英姬爱笑。笑起来，头一歪，那笑便在五官精巧的瓜子脸上显得无比清纯可爱，仿佛把所有的快乐都流淌在笑窝里。这位能歌善舞的朝鲜族姑娘，今年才17岁。别看她小，蒋松慧说是她们团卫生所最好的护士。南下途中，林英姬成了大家的宠儿，大家的快乐之源。她的舞姿如水、如云、如梦幻，尤其是她随着节拍变幻的神态，无论谁的目光碰上，都会像磁铁一样被吸住。

林英姬褪下秦翰生的衣领，拉下一只袖子，从里到外转着圈为他的伤口消毒，弄得他的皮肤痒痒的，心也跟着痒起来。

小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秦翰生终于没忍住。虽然天天在一起，但独处的机会并不多。林英姬放下药棉，毫不介意地说，嗯？问吧，客气啥。秦翰生说，你愿意，和……和我在一起吗？林英姬说，愿意呀。秦翰生内心一阵狂喜，真的？林英姬直率地说，当然真的。和你，和我们每一个南下干部在一起，我都很开心。林英姬又说。秦翰生像只鼓足了劲的皮球，顿时泄了气。不过，他想，至少这个小姑娘不讨厌我。这样一想，心里好受多了。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从小就结巴吗？”

“开始没有，因为我爷爷结巴得厉害，我总学他，所、所以就染上了。”

林英姬笑道：“噢，原来是遗传。”

“就算是吧。”秦翰生，无奈地说。

换好药，秦翰生走出宿舍，两个拎小木桶抱着茅草的妹子迎面走来。

“请问，你们……”

“我们找高区长。”两个妹子异口同声说。

“在办公室。我带……你们去。”  高翔和白毅林的办公室设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天井旁。两人正在商议如何处理战利品。高翔说，我看这样吧，马匹、粮食、银元分给老百姓，枪支弹药暂时存放在区中队，先请示县委再做处理。白毅林答道，行，我给县委打电话。

“小高——有人找。”秦翰生带着两个妹子进屋，指着高翔和白毅林说，“这位是高区长，这位是白副区长。”

“我们知道。”圆脸妹子笑笑，放下桶说。

高翔忙站起来，学着当地人的称呼问：“妹子，抱这些草来干吗？”

“熏蚊子。”

“熏蚊子？好，好，这个好。”高翔说。

江南气候湿润，南下干部居住在泥土地的房子里，有的墙角竟长出了蘑菇。而且山里又林密草多，适合蚊虫生长。傍晚来临，这里便成了蚊子的世界，一堆堆的，乌云般压过来。此处的蚊子虽不大，但咬起人来特狠，针刺一般，又痒又痛。

“毅林，还记得刚进村的那天晚上吗？大家都睡在屋檐下，我看除了老秦睡着了，肯定没有第二个。我就跟那些小反动派整整战斗了一通宵。最可恶的是，它们还唱着歌进攻，真它妈可恨。我打了满手血，还是对付不了。对付头，它进攻脚；对付脚，它进攻头，连耳朵洞狗日的也钻进去了。咱干革命怕就怕这暗算。白天不出来，黑灯瞎火了，便恣意妄为，瓦解我们的战斗力。”

白毅林听了，忍不住笑了，“是啊，结果第二天，大家被弄得一个个没精打采，大有中午不好好睡一觉下午非罢工不可之势。老秦，听说那天中午让你站岗还挺不服？”

“本来嘛，我睡……睡着了咋地啦？还是个错？还得罚？你们知不知道，老子的裤裆都被那些孽种……咬、咬烂啦！”老秦哭丧个脸，觉得憋屈。

高翔和白毅林大笑不止，两位妹子也捂着嘴笑，脸都红了。

“啥罚不罚的？这叫互相帮助！”白毅林好不容易止住笑说，“嗳，妹子，这草还是青的呢，能点着吗？”

个子矮小一点的妹子说，不用点着，冒烟就行。高翔撸起袖口道，嗳呀，也不早点拿来，看看，都快咬成马蜂窝了！圆脸膛的姑娘半玩笑半认真说，我们这儿的蚊子专咬生人。高翔气愤地说，连蚊子都是狗眼睛！白毅林对搬来的木桶又有了疑问，说，这里边都装了些啥？姑娘说，煤油。白毅林更不理解了，说，搞这么多煤油干吗？

“蒋大姐让我们弄来给你们去虱子。”

不说则罢，一说，白毅林马上全身发痒。

“我说你别挠了，你这一挠，都往我这飞，传给我了。”高翔见白毅林浑身扭动着，也忍不住在头上挠起来。高翔的头发又黑又浓，经他一挠，像一堆乱蓬蓬的草。

“还不知谁传谁呢，这玩意儿有翅膀，一个有，个个都有了，完全是无政府状态。”

两妹子刚走出门，听得这两人说，又捂着嘴哧哧笑起来。

“嗳，等等，妹子别走，得告诉我们怎么对付这些虱子呀。”

两妹子折回来道：“这还不容易，把煤油往头上抹，然后捂上热毛巾，半个时辰，虱子全都自己爬出来了。”

高翔连连点头道：“哦？这可是个好办法。不然，这些个小反动派非把我们的血吸光不可。”

两个妹子又笑起来。

“报告。”通信员小梁进来说，“小金凤的父亲要见你们。”

老孙头见高翔和白毅林出来，放下篮子就拉着女儿“扑通”一声跪下说，金凤，快来谢你的救命恩人。白毅林忙不迭把小金凤扶起来，说，大哥，这样可不好，都是一家人，还谈什么谢不谢的。老孙头说，金凤她妈死得早，留下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女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活在世上还有啥意思？这几个鸡蛋请你们一定收下。高翔把竹篮推回去道，这可不行。要收了，非挨老百姓的骂不可。你家困难，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再说，我们也是苦出身，和过去的红军是一样的。

P8-11

这部小说，是用我的心血铸成的。

明知出版小说艰难，却还要知难而进，这是为何？因为写这本书，是我此生的一个心愿！

每当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各行各业的故事拍电影或电视剧，心里就泛起一种遗憾：为什么没有人写南下干部(不是南征至南方的部队军人，而是直接进入地方政府的南下干部，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哪怕是一部小说、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也好啊！可是没有。每当看到现实中的那些贪官污吏、那些在权力中异化的腐败分子，我就不由自主想起那些南下干部们，想起他们在建国初期做出的历史功勋，以及他们多少年来任劳任怨铁骨铮铮的风采。我觉得，这种无私无畏的奋斗精神，在中国经济腾飞的今天同样值得发扬，同样值得举荐。

有了写书的想法，我常常被自己所编的故事搅得彻夜难眠，激动不已。为故事中的人物而哭，为他们而笑，为他们而激愤，为他们而痛苦……作为南下干部子女中的一员，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完成这个使命！

每一位作家都知道，写作无比艰辛。而我更是在一种无以言表的巨大精神负压下完成这部长篇的。人，是要有一点毅力的。活在世上，无论做什么，最难战胜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然而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我亦如此。这正是小说中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原因。

感谢为这部小说提供写作地点和便利条件的战友和朋友，感谢我的父亲和他的战友们所提供的珍贵素材和难忘的回忆，感谢为这部小说面世而辛勤工作的出版社编辑，更要感谢所有阅读这部小说的书友们。

丽晴

2005年1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