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报《花地》是影响广泛、深受读者喜爱的报纸副刊,至2007年,已创刊50周年。在这50周年当中,它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我国文学的繁荣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上面刊登的文学作品,有短作品,也有长篇作品;有小说、散文、诗歌等不同体裁的作品,也有艺术作品及其评论等文化作品。本书收录的是其中的散文作品,约计250多篇。这些散文品位不俗,洋溢着浓郁的书卷气和热烈的时代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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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五十年花地精品选(散文卷上下) |
分类 | |
作者 | 胡区区//吴小攀 |
出版社 | 花城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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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羊城晚报《花地》是影响广泛、深受读者喜爱的报纸副刊,至2007年,已创刊50周年。在这50周年当中,它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我国文学的繁荣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上面刊登的文学作品,有短作品,也有长篇作品;有小说、散文、诗歌等不同体裁的作品,也有艺术作品及其评论等文化作品。本书收录的是其中的散文作品,约计250多篇。这些散文品位不俗,洋溢着浓郁的书卷气和热烈的时代气息。 内容推荐 本书收集了羊城晚报《花地》副刊50周年来的精品散文250多篇,每十年一个单元,分上下两册。为了让读者渐渐进入不同时代的语境,本书采取了由近及远倒时序编排的方法。这些文章的特点是与时俱进,与世俱新。 目录 上卷 陈建功 ◇ 序 2007—2000 熊召政 ◇ 烟花三月下扬州 何卓琼 ◇ 生死劫 张维 ◇ 乌镇的茅盾 迟子建 ◇ 从此岸到彼岸 廖红球 ◇ 写竹记 余华 ◇ 和一个德国人有关的故事 李清明 ◇ 寻狗 陈希我 ◇ 我们何尝不想嚎叫一下? 鬼子 ◇ 关机 肖建国 ◇ 遥想莫应丰 王祥夫 ◇ 说腊梅 鄢烈山 ◇ 关于《孔雀》的社会学解读 余光中 ◇ 谁能叫世界停止三秒? 丘树宏 ◇ 香山梦寻 谢望新 ◇ 珍藏一个名字:母亲 万振环 ◇ 儿子成家去了 赖海晏 ◇ 叹茶 彭荆风 ◇ 茗饮欲忘归 韩少功 ◇ 生态的压力 卢锡铭 ◇ 又闻木屐声 曾敏之 ◇ 寂寞张九龄 黎焕颐 ◇ 与骆驼的生死交 吕雷 ◇ 在胶林里读唐诗 林岗 ◇ 城市的记忆 张字航 ◇ 贺兰山,阿拉山 陈俊年 ◇ 南边的岸 郭小东 ◇ 四月绝响 尤今(新加坡) ◇ 沙漠与我 张抗抗 ◇ 扎龙与丹顶鹤 梁国标 ◇ 厚重的古城墙 何立体 ◇ 闲话长沙人 洛夫(加拿大) ◇ 一叶知秋 李敬泽 ◇ 一盏历史之茶 蒋子龙 ◇ 在夹缝中 梁晓声 ◇ 人·燕子和蛇 陈世旭 ◇ 庐山思绪 何顿 ◇ 我的遥远的何家山 吴小攀 ◇ 寻访北京鲁迅旧居 舒婷 ◇ 亲密电脑 高洪波 ◇ 拙政园的荷 陈四益 ◇ 读书不容易 韩少功 ◇ 八景忆雪 石钟山 ◇ 北京平民 摩罗 ◇ 韩国的筐子与中国的猫 余杰 ◇ 梦想里的“庄园” 祝勇 ◇ 夜宿王村 海男 ◇ 爱的特权 铁凝 ◇ 关于头发 阎连科 ◇ 我本茶盲 熊育群 ◇ 京西土炕 苏玉光 ◇ 黑山羊 费勇 ◇ 一个夜晚思绪飘渺 王火 ◇ 我看唐宁街十号 彭见明 ◇ 藏獒 1999—1990 淳亮 ◇ 儿行千里 从维熙 ◇ 书斋轶事 蔡玉明 ◇ 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陈染 ◇ 瞎走的乐趣 饶苑子 ◇ 在纽西兰过大年初一 李存修 ◇ 爱心无国界 李紫 ◇ 在纽约过旧历年 舒乙 ◇ 冰心心中的波涛 郑启谦 ◇ 桥的变迁 余秋雨 ◇ 千年巡拜——余秋雨日记 金敬迈 ◇ 怎不见三黄四黄莲蓉月 柯蓝 ◇ 岂不快哉 洪三泰 ◇ 雷州半岛的太阳 陶斯亮 ◇ 致母亲——白云山上的祭文 郭风 ◇ 一位教授及其住宅 陈跃子 ◇ 渔家客宴 黄苗子 ◇ 书法之道 杜宣 ◇ 东林寺的怀念 柳明 ◇ 感受向日葵 唐朝人 ◇ 导游的艺术 于光远 ◇ 毛岸英的故事 张中行 ◇ 打油销夏一例 赛茵 ◇ 观奇探胜去保山 邓刚 ◇ 我的活法 白桦 ◇ 太阳雨 仇启明 ◇ 仲夏忆杭州 范若丁 ◇ 我的两个母亲 田瑛 ◇ 瑶山,另一道风景 江静波 ◇ 十八岁离家 节延华 ◇ 走近黄河 刘剑锋 ◇ 感悟苏黎世 谭光荣 ◇ 面对吃饭 张海迪 ◇ 我的麻由咪 邓友梅 ◇ 从大伯公说到老广 区区 ◇ 寻找菊花台 高风 ◇ 说三不道四 李春晓袁效贤 ◇ 除夕之吻 季子 ◇ 学跳舞 何继青 ◇ 男人是一棵树 关夕芝 ◇ 比金牌更宝贵的——写在奥运一百周年 黄咏梅 ◇ 补胎人记 池莉 ◇ 瓷器的意味 刘心武 ◇ 谁是天生杀人狂 刘陶 ◇ 啼血杜鹃别样红——故乡杂记 杨应彬 ◇ 献给母亲——纪念母亲节 邹月照 ◇ 广东股民没有胆 邹镇 ◇ 大山的回忆 张雄辉 ◇ “汤”说广州人 张振金 ◇ 深巷的白杨 罗韬 ◇ 鸽迷 戴胜德 ◇ 花城又新春 关振东 ◇ 好鸟枝头亦朋友 皮皮 ◇ 因为下雨 肖复兴 ◇ 说北京话 肖力 ◇ 雷州风情杂记 萧乾 ◇ 父子谈心 李国文 ◇ 名片小考 华君武 ◇ 说殡仪 方方 ◇ 一个好家给人的怀想 蔡常维 ◇ 草原试马 陈志红 ◇ “骑楼”文化 周明 ◇ 藏龙卧虎的胡同 竹林 ◇ 小人鱼与竹子 叶永烈 ◇ 男女双打 徐迟 ◇ 《幻灭与幻梦》集 王业群 ◇ 表哥 刘逸生 ◇ 电脑黄昏恋 汪曾祺 ◇ 岁朝清供 楚明 ◇ 床前明月光 爱泼斯坦 ◇ 重返新会印象 公刘 ◇ 致小偷先生的公开信 张为 ◇ 杀心初起 徐南铁 ◇ 状元有墓 微音 ◇ 我有幸两次采访毛主席的活动 叶文玲 ◇ 生鱼片与情义豆 叶兆言 ◇ 活着多好 张波 ◇ 六岁的美丽 冯苓植 ◇ 话说骆驼 王蒙 ◇ 名单学的新花语 林海音 ◇ 访母校忆儿时 下卷 胡希明 ◇ 天南海北忆夏公——写在夏衍的《天南海北谈》一书校样读后 张抗抗 ◇ 丢失的经历 张梅 ◇ 棉布和花鞋 赵禁 ◇ 花甲犹作少年狂——《冯白驹将军》创作散记 周文韶 ◇ 梦会苏东坡 韦君宜 ◇ 波月楼的盛会 王季思 ◇ 我的老年心境 瞿琮 ◇ “OK”三记 李门 ◇ 石肖烟小语——记朝鲜战友韩青 何龙 ◇ 人情有味 梁信 ◇ 致刘晓庆 秦牧 ◇ 人是唯一会笑的动物 光未然 ◇ 粤海诗记 符启文 ◇ 家住西关长寿西 叶永恒 ◇ 钓鱼轶事 周镇宏 ◇ 我的日本“三同户” 张长 ◇ 平民的欢乐 伊始 ◇ 吃酒的老人——快乐的天才之一 紫风 ◇ 医缘 陈晓虹 ◇ 在男性世界里 范以锦 ◇ 画眉与筋杜鹃 雷铎 ◇ 虎门怀古 苏晨 ◇ 黄花岗那合龙柱 陶萍 ◇ 梅花村散记 苏叔阳 ◇ 记胡耀邦同志一件事 1989—1980 司马玉常 ◇ 读书与老婆 陶建军 ◇ 飞行家 王恤珠 ◇ 四月,想起我的苏联老师 左夫 ◇ 闽南观石 吴有恒 ◇ 故人小记 陈若曦 ◇ 吾家有男初长成 柯原 ◇ 淡淡的色彩和一缕清香——悼念沈从文老师 缪永忠 ◇ 老家的话 筱敏 ◇ 喑哑群山 李亚平 ◇ 驼铃,摇出满街风采 文洁若 ◇ 梦之谷中的奇遇 徐刚 ◇ 遥远的森林——致塞外坝上林场 汪静之 ◇ 西湖也要诗人捧 赵丽宏 ◇ 迎接胜利的是死亡——墨西哥纪行之一 朔望 ◇ 食事琐议 区铁王家声 ◇ 在老舍故居喝豆汁儿——老舍学术讨论会归来漫笔之一 孙犁 ◇ 谈照像 吴泰昌 ◇ 施叔青与她的《香港的故事》 杨光治 ◇ 洛迦山的禅影涛声 黄天骥 ◇ 饭后茶余说《济公》 康濯 ◇ 绣花裙的友谊 黄宗江 ◇ 花神赋 梁茂艺 ◇ 千古秦淮 刘南昌 ◇ 黑海潮——牛田洋,历史与现实 徐城北 ◇ 丁聪有这样一个小本 峻青 ◇ 雁荡山上的空中飞人——漫游记趣 李兰妮 ◇ 初次见识澡堂子——一个“南蛮子”眼中的北京人之一 林贤治 ◇ 写在风暴之后——献给父亲 易征 ◇ 多伦多来客 杨沫 ◇ 我的自白 杨羽仪 ◇ 皇迹上的紫薇花 朱昌勤 ◇ 春城的北国风光 张胜友 ◇ 边寨人家 刘斯奋 ◇ 梅花,一个古老的故事 钱君匀 ◇ 回忆郁达夫 端木蕻良 ◇ 我喜爱屠格涅夫 碧野 ◇ 岩耳 陈忠实 ◇ 一九八三年秋天在灞河 黄药眠 ◇ 写在活页上的短句 黄永玉 ◇ “动物短句”相关的事——《罐斋杂记》代序 黄宗英 ◇ 故友新交欢聚三元里 贾平凹 ◇ 宿州涉故台龙柘树记 黄秋耘 ◇ 月迷津渡 黄伟经 ◇ 复苏的树杪 高晓声 ◇ 天南地北走马看 廖沫沙 ◇ 诙谐谈笑见纯真——怀念廖承志同志 王虹昭 ◇ 我们要去看日出(外一章) 戴镏龄 ◇ 遥念叶圣陶先生 杜佐祥 ◇ 硝烟下的盆景——法卡山前线采访手记 谌容 ◇ 编辑和我 蓝翎 ◇ 蟋蟀声声 严文井 ◇ 我只是个不速之客 李意珍 ◇ 春天,我推开窗户 雨纯 ◇ 你早,金色的文锦渡 贺朗 ◇ 珠海渔女 戴厚英 ◇ 大地是实在的 杜渐坤 ◇ 三河坝去来 高士其 ◇ 庆龄同志对我的关怀 岑桑 ◇ “花花绿绿”的消息 黄庆云 ◇ 西方的微笑和东方的婚礼——参加国际笔会随感之一 郁茹 ◇ 乘车随想 冯牧 ◇ 在阿诗玛的故乡——石林、长湖、大叠水漫记 朱可先卞卡 ◇ 最后的二十七天 陈国凯 ◇ “我从《花地》来!” 1966—1957 曹靖华 ◇ 一枚牙章 李孟昱 ◇ 鼎湖醉绿 马烽 ◇ 吃饭引起的风波 肖玉 ◇ 老房东的热炕头 王匡 ◇ 我所知道的艾思奇同志 夏衍 ◇ 广州赞 周立波 ◇ 韶山的节日 林遐 ◇ 越南的船 黄谷柳 ◇ 陈树存 红线女 ◇ 一段不平易的路程 韩北屏 ◇ 橘林茶香 章以武 ◇ 一只石榴 程坚章陈建 ◇ 不老松 老舍 ◇ 春来忆广州 杨干华 ◇ 三岔路口 陈残云 ◇ 秋色无限好 冰心 ◇ 给广州的朋友 周瘦鹃 ◇ 迎春时节在羊城 巴金 ◇ 喜悦和感激 郭沫若 ◇ 我的故乡——乐山 周敏 ◇ 荔园记 吴晗 ◇ 夫人城 李士非 ◇ 水乡消息 马师曾 ◇ 我演关汉卿 萧荻 ◇ “唐知县”这个人物——看广东汉剧《审诰命》 黄树森 ◇ 呵!水来了 陶铸 ◇ 松树的风格 杨奇 ◇ 和韬奋相处的日子 俞平伯 ◇ 桃根(读周邦彦词札记) 唐瞍 ◇ 列宁格勒的白夜——访苏散记 杜埃 ◇ 从北京到华沙——旅途书简 萧殷 ◇ 亘古以来 张维 ◇ 后记 试读章节 烟花三月下扬州 熊召政 儿时就背诵唐诗人李白《送孟浩然之广陵》的绝句,当时只觉得它好,但好在哪里却说不出来。中年以后,才悟出这诗的妙处全在“烟花三月下扬州”这一句上。 扬州古称广陵,人们又叫它淮扬。清代之前,扬州因靠着大运河,一向被誉为南北枢纽,淮左名都。以今天的地理概念,扬州在苏北,不属江南。但古人自北方舟船而来,一入扬州,心理上便感觉到了江南。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其第一站盘桓之地,都定在扬州。江南是以长江为界的,从这层意义上,扬州不算江南,但它处在淮河以南,属不南不北之地,且扬州的人文风气,山水风光,都是近南而远北。杜牧在扬州留下的诗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便绝不是凛冽的北地所能产生的情境了。 历史上的扬州,自隋至清1000多年间,虽屡遭兵燹,却不掩其繁华锦绣的气象,大凡一个城市,就像一个人那样,命运各异,有好有坏。有人终生困顿潦倒,喝凉水都塞牙;有人少年得志,到老也无灾咎。扬州属于那种“贵人多难”一类。比起杭州、苏州,它受到蹂躏最多。但每遭蹂躏之后,它总能顽强地恢复生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八字用在扬州身上,也是合适的。 古扬州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当在小秦淮与瘦西湖两处。其繁华、其绮丽、其风流、其温婉,李斗的《扬州画舫录》里皆记述甚详。西湖之名借于杭州,秦淮之名借于南京,但前头各加一“瘦”与“小”字,便成了扬州的特色了。我一直揣摩扬州人的心理,天底下那么多响亮的词汇,他们为何偏爱“瘦”与“小”呢?这两个字用之于人与事,都不是褒扬的意思。时下有种风气,无论是给公司取名,还是为项目招商,均把名头拔得高高的。三个人支张桌子,弄台电脑,派出的名片却是“亚洲咨询公司”一类;两三张食桌的厅堂,美其名日“食街”。总之,能吹到多大就吹到多大。照这个理儿,瘦西湖完全可叫“大西湖”或“金西湖”,小秦淮也可叫“中国秦淮”或“银秦淮”了。古扬州城中,虽然住了不少点石成金的商人,但铜臭不掩书香,负责给山水楼台命名的,肯定还是李斗、焦循这样的秀才。这两处名字最令人寻味:西湖一瘦,便有了尺水玲珑的味道;秦淮一小,也有了小家碧玉的感觉。如此一来,山水就成了佳丽一族,而扬州城也就格外地诗化了。 如是,话题就回到“烟花三月下扬州”上头,知道扬州的地理与历史,就知道什么季节到扬州最好。因为没有红枫,更没有与红枫相配的壮阔逶迤的峰峦沟壑。秋老时分到扬州的意义就不大。杜牧说“秋尽江南草未凋”,未凋并不等于葳蕤,失了草木欣欣的气象。莺飞燕语的三月却不一样:那杨柳岸畔的水国人家,那碧波深处的江花江草;园林台榭、寺观舫舟,一色儿都罩在迷离的烟雨之中。此时的扬州,那些硬硬的房屋轮廓都被朦胧的雨雾软化了下来,曲折的小巷浮漾着兰花草的幽香。湖上的画舫,禅院的钟声,每一个细节上,都把江南的文章做到了极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样的句子把我们东方人的审美意趣,写得如同梦境。在三月的扬州,我们是可以寻到这种梦境的。为了这梦境,我曾动了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念头。结果,一打听,人家告诉我,现在从武汉到扬州,根本无水路可通。扬州的繁华还在,但唐代的风流不再。若有意去欣赏今日的扬州,只能自驾车从高速路上去了。 生死劫 何卓环 有个同事,被我们明里暗里叫做“国民党”。如此称谓之因由,说起来很搞笑。 此君与我同是以文为生。当年他要求进步,多次申请入党,可就不知因何屡屡被阻。后来,他不再申请了,掉转身加入了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等他带着国民党党员身份重新出现时,我们为之大愕,继而大哗,再就大笑。自此,“国民党”那块招牌就跟定他了。 有回我悄悄问他,“那边”怎样? 他欲笑不笑犹还笑,说,都几“着数”,不时茶话会,有吃有喝。 我又大笑。 后来,更“着数”的事等着他了。那是前几年,他和我被挑出来,呈送“上头”选一个进省政协。他的党派身份自然比我更具代表性,顺理成章当上省政协委员。 眼看他顺心遂意地做人做文,岂料那无常大劫却突然逼近了他。 一个夏日,突然惊闻他病危。等我赶到医院,他早已昏迷。透过监护室的玻璃窗,看到他人事不省地瘫在病床上,身上插着救命的大管小管。 医生说,他是肝昏迷,如不及时换肝,就只剩两天命了。 当时的感觉真个如五雷轰顶不寒而栗! 我们战战兢兢跟着医生来到办公室。这时,我才留意到一对弱女凄妇——那是他的妻女。早听说他妻子对他如珠如宝,我对其妻便先有了一分敬意。我总以为,作家最是万难消受的一族,心性倾斜不说,还尖刻自我,谁摊上都苦不堪言。她竟能如宝般受落,实属难得。 这时,听得她怯怯问医生:若换肝,成数有多少? 五十、五十!——医生脱口而出滴水不漏。 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助掠过她的脸。我心知她祈求支撑,哪怕医生给她百分之一的倾向,对她都是生死攸关的撑持。我也明白医生何以“各打五十”,因为确有风险。刚才监护室就躺着一个全身发黑的病人,那人换肝失败行将不治矣。 换肝费用多少?——她又问。 二十五六万。——医生答,又补一句:若换肝成功,要终生服用抗排斥药。 抗排斥药是进rj贵价自费药,月费数千元! 我胆战心惊。可怜这凄妇走到人生的三岔口:不换肝,夫妻顷刻生死两茫茫;若换肝,须得倾其所有。倾其所有的结局是两个,成则救回一条命,但得年年月月继续倾其所有。败呢,人财两空!总之,她面对的是残酷的赌博,真正的赌身家赌性命。 有一瞬,她的目光空洞呆滞,大脑定然一片空白。还在读大学的女儿懂事地紧紧揽着她。我突然想,若然这母女换作母子或父女,总之有一个是男性,恐怕会少一些凄惶。这种时候最需要男性的担当决断。我又回看我等三人,虽有一个男士,但到底是同事。人命关天,外人总不好说。 她举棋不定,终于将目光转向我们。“点(怎么办)呢?”她问我们又像问自己。 这时,一句粗重决绝的男音应声而起:“就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救!”言者正是在场五人的唯一男性。此君平日写评论,不苟言笑。如今也是惜墨如金,只此一句再不多言。他与病者是挚友,日日来院探望。 这如石子崩突而出的话语真个雷霆万钧,横扫一切优柔寡断。 只见凄妇突然镇定下来,拿起笔,义无反顾地在手术书上签字。 我狂松一口气。也就想到古人说的“刎颈之交”及鲁迅说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之类。想想,事关身家性命,能不顾一切为你“博”为你“甩牌”,不就是“刎颈”、“两肋插刀”么?! 第三天,最后关头她丈夫换了肝。 我再去医院探望时,“国民党”已死过翻生。他从病床上坐起来,脸上又浮起那熟悉的欲笑不笑犹还笑。他说手术很成功,换上的肝“好靓”,肝主才二十几岁呢。接着又说了“异肝”人植肌体的种种趣怪。 看着听着他谈笑风生,我不敢再想当日他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P3-6 序言 《花地》在中国当代副刊史乃至文学史上的地位无可动摇(代序) 陈建功 我很高兴得知羊城晚报《花地》副刊50周年纪念活动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更高兴地得知“花地”副刊决定,在今天的纪念会上,把50年来积累下来的副刊制作成电子文本,捐赠给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这是意义重大且深远的事件。因为,羊城晚报的《花地》副刊,是文学副刊中不可多得的旗帜性园地。从1957年10月1日她和羊城晚报一起面世开始,就以独树一帜的姿态引人注目。我以为,“花地”之有今天,固然由于她版面的气势和每天一刊的流量,更由于她历经半个世纪而不变的对文学的执着,由于她50年来荟萃了那么多名家名篇,推出了那么多文坛新人,思想活跃、栏目新颖,与时俱进,锐意图新。因此奠定了《花地》在中国当代副刊史乃至文学史上无可动摇的地位。在她创刊50周年之际,她欣然选择中国现代文学馆召开纪念大会,同时又欣然捐赠50年积累的精神成果,可以说实至名归,具有充分的自信和深刻的含义。为此,我谨代表中国作家协会和中国现代文学馆,对羊城晚报《花地》副刊创办50周年表示热烈的祝贺!对《花地》的珍贵捐赠,表示衷心的感谢!同时我还要指出,《花地》捐赠的意义还不只是在《花地》本身,我希望以此为开端,随着《花地》越办越好,继续得到《花地》的捐赠,我还希望得到全国各报纸副刊乃至海外华文报纸副刊与《花地》相类似的捐赠,那样,我就可以自豪地宣布,我们拥有中国当代副刊史的丰富馆藏,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也算为文学副刊的研究作出了一些贡献! 50年来,在一代一代编辑的苦心经营下,《花地》成为了一片文学的热土。《花地》的文章作品,品位不俗,洋溢着浓郁的书卷气和热烈的时代气息。我还记得在《花地》副刊上读过游国恩《说(哀郢)》、余冠英《诗经今译》,曾大大激发了我学习古典文学的兴趣。而李霁野、罗大冈先生的海外书评和作家评介,也曾给我开启了另一片视野。秦牧的《迁坟记》、韩北屏的《我走在长江大桥上》及至后来发表的陈国凯、杨干华、叶蔚林等一大批作家的作品,又以鲜明的时代特色动人心扉。《花地》副刊“不薄旧人爱新人”,名家如云、佳作如云,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率先发表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而停笔多年的林庚先生和俞平伯先生的新作,据说那是当时的编辑登门拜访求来的文字。对遭受不公平待遇的老一代作家是如此,对初出茅庐的青年作家也不例外。我还记得陈国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羊城晚报复刊时,写了《我从花地来》表示祝贺,回忆自己在《花地》发表处女作和成名作,在萧殷同志的帮助下,走上文学道路的经过。 《花地》爱作家,爱作品。《花地》爱短作品,也尽其所能扶持长篇作品。我就曾经被《花地》上的长篇连载所深深吸引。我从那里读过郭沫若的《蔡文姬》和欧阳山的《三家巷》。《花地》不仅爱文学,而且爱戏剧、爱美术、爱音乐,爱一切美的文艺形式。《花地》发表的艺术作品和艺术评论,大大丰富了读者的文化生活,也为作家艺术修养的提高,作出了重要贡献。 同志们、朋友们,我的这些个人的片断感受实在无法概括《花地》副刊50年来的巨大成就。历经半个世纪的风云,《花地》已经成为影响广泛、深受读者喜爱的报纸副刊,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我国文学的繁荣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我相信,在广东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在羊城晚报社委会的直接指挥下,《花地》一定能发扬优良传统,创造更好的业绩,开创更为辉煌美好的未来! 最后,让我们再一次祝贺《花地》,祝愿《花地》,祝福《花地》! (这是陈建功在羊城晚报《花地》50周年座谈会上的致辞) 后记 编辑这套丛书,是为了纪念羊城晚报创刊50周年。文学副刊《花地》和综合副刊《晚会》自羊城晚报面世以来坚持至今,是羊城晚报的传播亮点,也是铸就她的文化品位的要素之一。把传统的“报屁股”副刊赫然放在第二版天天出版,这样别具一格的决策没有胆识、没有对文化的深刻把握是不可能做出来的。而实践证明了它的卓越,成就了那个时代的传播奇迹:一份地方主办的报纸在全国一纸风行,从辽远的边疆到偏僻的山村都有她热情的读者和作者。 在纪念《花地》五十周年座谈会上,陈建功先生评价《花地》是文学副刊中的旗帜性园地,“在中国当代副刊史乃至文学史上的地位无可动摇”,并做了鞭辟入理的论述。承蒙建功先生同意,我们以他的发言作为丛书的序,相信会得到广大读者朋友的认同。 诚如陈建功先生所说,50年来《花地》荟萃了诸多名家名篇,推出了大批文学新人,而要在有限篇幅的丛书中体现出来,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任务。可以说这套丛书编辑过程是编辑们一次次忍痛割爱的过程,为了使尽可能多的作者的作品入选,我们一再减少大名家人选篇目的“指标”,最终减至各分卷中无差别地每人只选一篇,这样当然会使很多佳作不能人选,好在名家们都有各自诸多的结集选本,读者不妨把本丛书当作宣传电视连续剧的“片花”来看,从中浏览过往50年间中国文坛上风云人物的文采风流。 50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对于一家报纸,一个具体的人,却是沧海桑田。50年,无论是文学的观念、表述的方式乃至遣词造句等等的技术性细节都有着太多太大的变化,这正是文学文字中所蕴涵的时代演进的信息编码。为了让读者渐渐进入不同时代的语境,我们采取了由近及远倒时序编排的方法。 为了本丛书的顺利编选,东莞三正集团、珠海中信和平智能卡股份有限公司以及李清明先生均对本丛书的编辑出版提供了切实有力的支持,对此,本刊同仁深表感谢。此外,中山图书馆技术部协助我们首先把《花地》所有的版面做了数字化处理,这使得我们有了一次开创性的动作,把《花地》50年的电子文本捐赠给了中国现代文学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乘着凉的我们会继续努力“栽树”,在数字化时代,报纸副刊面临新的挑战的同时也面临提升的新机遇,《花地》必将会一如既往地与时俱进,与世俱新,为广大读者奉上更多精美佳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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