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整点儿回忆出来,怕是被你忘得一毛不剩,你这死没良心的。
多年前的某天下午,杨小四朝我左半脸扔了一拳过来,这一拳势大力沉,气冲山河,为我营造了一种难以支撑的幻觉。我很快纠正了他出拳的姿势,以免伤及他自己的筋骨,他定位好后重新给了我一拳,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我意识到脸蛋儿惨遭蹂躏。我抚摸着自己发烫的半边脸,叽叽歪歪地骂他:“你小子狠!快还我六块钱来。”
杨小四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歹念不再出手,我正要表扬他还没有泯灭人性,就看到他抬起左腿,朝着我的裤裆踢过来,我下意识双手护住那个地方。他的脚踢在我手背上,一阵随之而来的阴风令我小弟弟胆颤心惊,它在裤子里缩着头不敢轻举妄动。
我接着骂:“你他妈的杨小四,欠钱不还你不是人。”
杨小四向我逼近,他用食指点着我说:“你也欠我东西。”
我问:“欠你啥了,我要是欠你东西不还,你把我那玩意儿割了。”
杨小四又甩过一个大巴掌,嘴巴直嚷:“你——欠——揍!”
杨小四的架势看起来真象要我的小命,不向他求饶是难逃此劫。我降低声调语气舒缓,匝着嘴巴说:“四哥,您就饶了我吧,我打不过你,是我错了还不行么?给我几年时间练稳了再陪您健身。”
他“腾”地跳过来掐着我的脖子,狠狠瞪着眼珠子骂:“下次再偷看女人洗澡我就挖了你的小眼珠。”
我连忙说:“再也不敢了,绝对不敢了,再偷看你把我那东西真割了吧!”
杨小四“操”了一声,异常鄙夷地说:“割你那玩意有个屁用,我会把你活活揍死。”
你看,我的小命就这么悲惨,从那年开始,我便常常遭到这个身高马大,细眼长发男人的狂殴,责任也不在他,主要问题是我习惯了偷窥,偷的对象还不是别人,正是杨小四的姐姐杨贵花。
说到这我得发表下意见,你这名字够俗的,老让我想起胖美人杨贵妃来,你和她同样让正值当打之年的我“沸血热腾”——连血都烧开了,瞧这程度。
我第一次挨杨小四的揍得追溯到十二岁那年。我口口声声让他割了我那东西,实际上也正是这个东西祸害了我。
十二岁那年特别糟糕,对你的偷窥让我欲罢不能。你那时也就十四岁,但身段儿已经发育成极品,乳房跟奶牛似的。我经常有种幻觉就是自顾张着嘴,奶汁便“嗖嗖嗖”地向我射来,正是在这令人陶醉的场面,你那宝贝弟弟杨小四突然杀到我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那火辣辣的感觉跟乳汁的清凉有着天壤之别。我恨我自己十二岁远远没有只有十三岁的杨小四力大无穷,我不明白,杨小四到底吃啥了,还有你杨贵花,我在心里非常纳闷你俩怎么吃得跟那啥玩意儿似的,一点儿没为社会主义建设勒紧裤腰带。
毕小剑说,占有一个女人要把她的心占有了才能真正让她服帖。
一开始我并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那时我的生理上也跟成人相差无几,该大的大,该长的长,该有毛的长毛,该半夜糊床的也糊,但实在弄不明白女人的心要怎样去占有,拿什么东西去攻击,攻出水平来,攻得摧枯拉朽。
这个问题折磨了我好几年,后来,杨小四说,得把女人甩了就等于吃了她的心。在中学时代我被动接受了这样一个熏陶,认为女人是用来伤害的。实践证明,这样有很大的风险。那个时候我特别惧怕杨小四,显然,同校同班的关系让他走了捷径。所有的矛盾和冲突,我得负主要责任。
你比我高一个年级,这是我一直不自信的地方,总觉得你身为大姐姐不屑带我这个发育成熟的弟弟玩。有一天毕小剑偷偷告诉我,说你有了男朋友,还牵了手,在学校操场跳远的沙池里拥抱过,他甚至还量了下体积,说沙池里的沙粒少了好几升。我立刻去找你,正好是课休时间,你埋头看着什么东西,像是信,又像是作业本。我管不了那么多,敲了敲窗子对你喊了一声“出来”,你抬头看看我,没有起身的意思。我气急败坏,从后门绕进去,当着很多人的面给了你一巴掌,丢下五个字:你这个贱人!
按照我一贯的个性,我能如此出手实在连我自己都感意外,如果回忆下细节,我依然清楚的记得当时我出手狠,但腿肚子哆嗦的不行,原本想先骂你五个字再出手,没想到一紧张,先出手后丢了话。
接下去的事情一般人都能猜得到,杨小四把我好好修理了一番,让我没脸见人,好几天那脸肿得跟鞋梆子似的。末了,他还恐吓我说,刘天天,你给我听着,以后再动我姐一根指头,我就把你那家伙骟了,让你一辈子操不到女人。我受了伤还要遭受杨小四的语言凌辱,心里便暗暗决定,总有一天我非要操了你姐,你大胆的来骟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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