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波切利曾经是一个生长在意大利托斯坎那遥远乡下的失明孩子,他通过艰难的抗争超越自我,如今已成为世界顶级的歌唱家,以一曲《Timetosaygoodbye》红遍全球。他成功将歌剧唱腔融入流行歌曲中,铸造出独特流派,其代表作有《今夜星光灿烂》等。
本书讲述了波切利的寻梦之旅,有关信仰和感恩,希望和坚韧,乐观和梦想。波切利在书中回顾了从童年一直到1998年40岁的人生历程,再现了人生成长中一些关键事件、关键时刻,包括不幸失明、艰难求学、痛苦失恋、通往歌唱家之路的一波三折等。其中有痛苦的挣扎,有艰难的抗争,更有永不言败的坚韧。
一个生长在意大利遥远乡下的失明孩子,如何跨越热忱梦想的界限,通过艰难的抗争,不断超越自我,最终成为世界顶级的歌唱家?安德烈·波切利在刚出版的自传《别说再见》中揭开了这一奥秘——“音乐对于我,是一种需求,如同爱;音乐对于我,更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命运,如同死亡。”
本书讲述了波切利的寻梦之旅,回顾了他从童年到1998年40岁这段人生历程,再现了不幸失明、艰难求学、失恋之痛、通往歌唱家之路的一波三折和事业成功、为人夫为人父等关键事件和时刻。
第一章
那张安详的、仿佛被思想的火光映亮的面孔,正严厉地审视着我:在那目光之下,我发现自己可笑、怯懦,又一无所能,可是一秒钟以前,我还像某些自以为掌握了绝对真理的学生般自命不凡,充满幻想。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写作中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时隔多年,仍要提起笔来尝试写作,真有一丝轻微的发自内心的不安。
这不安首先是因为缺少一个理由,或说是一个借口:上学的时候,出于学生的义务几乎一直在写作;有时,也会写信给远方的朋友,作几首小诗或沉迷于类似的少年闲愁里。
而现在,我只想在空闲的时候,叙述一个真实的生命,而不是无所事事地虚度光阴(对于一个在我这样的年纪临时充当起作家角色的人,但愿这还可以算得上是充分的理由)。
我承认,那些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对着这几张可怜的书页大打哈欠的读者并不是我最担心的,对他们来说,随时可以把书丢在一旁睡一觉;我真正担心的是当我写作的时候,那双观察着我的、阅读我思想的眼睛。
那是一位老人的眼睛,来自一张亲切的面孔,带着满意的表情,那微笑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他是如此洞察生活的悲喜,又有一丝厌倦和漠然。激情,在这样一位老人的脸上,已经再也看不见了,已经被岁月无情的力量和刚毅的思想所磨灭。而那张安详的、仿佛被思想的火光映亮的面孔,正严厉地审视着我:在那目光之下,我发现自己可笑、怯懦,又一无所能,可是一秒钟以前,我还像某些自以为掌握了绝对真理的学生般自命不凡,充满幻想。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看到老人慈善的脸上,还掠过一丝讽刺。于是我问自己:为什么他对我不像对待别人那样宽容?为什么要对我如此认真严苛?
或许你们已经认出了这位年长慈善的审视者,他那刻不容缓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肩上,每时每刻,凝视着我的每一次行为,每一个决定。
第二章
有一天早晨,经过一整夜地狱般的痛苦后,突然间,那孩子静了下来。那一刻真是难以形容:一种不是对某个人,而是对所有人的深深感激,是在令人恐惧的风暴中,不期而至的平静所带来的极乐。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一间三平方米的屋子,两把扶手椅、一个洗脸池、一面镜子、一张小桌和一个壁橱。一扇临街的窗户照亮了屋子。现在是下午两点,我要在这里待到很晚。过会儿会有人叫我去排练,然后化妆,再带我去喝点东西,比如一杯咖啡,总之,和往常一样。于是,为了消磨时间,我开始讲述这个故事。电脑已经打开了,现在,我只缺少一个主语。
我需要自我疏离,但那对我来说很困难。我在屋里踱来踱去,怀念着那些远去的人和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穿着短裤的男孩,他干瘦得像木柴,略微弯曲的双腿强劲有力,布满了青肿的疤痕,他的头发漆黑,五官相当端正,一脸小大人的表情,是惹人反感还是讨人喜欢则见仁见智了。如果你们不反感,我就跟你们聊聊他,因为我太了解他了,绝对能够从容地做个事后诸葛,来思考评判他的性格、他的思想和他每一次重要的抉择。即使那些如今都已众所周知的事实让他的生活变得有点不同于常人,但我们仍可以把他称为一个“正常的男孩”。我说他正常,指的是在他身上,优点与缺点各占一半。虽然我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有相当严重的残疾,但我仍然要说他是正常的。不过,在讲述之前,我要先给他取个名字。
既然名字和名字之间没什么分别,我就叫他阿摩司吧。曾经有一个令我终生感激的人也叫这个名字,我在他身上受益良多,对他却亏欠无比,知之甚少,我曾试图像他那样去生活,却不怎么成功。阿摩司,这也是一位先知的名字,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这名字很亲切,也很适合一个——在十二岁时,由于一次鲁莽行为而丧失了全部视力的——小男孩。那时,他用了整整一个小时哭尽了所有惶恐和无措的泪水,而用了足足一周来习惯他的新处境。之后,阿摩司忘记了这一切,他也令家人和朋友们忘记了这一切。关于这方面,我们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母亲为了让活泼的长子重新振作起来,常常详细地讲起他小时候的样子。“你一刻都不能分心,一眨眼工夫,他就又搞了个鬼。”
“他总是喜欢冒险,有一天,我找他,他不在,叫他,他不应,我一抬头,看到他站在我房间的窗台上。我们住在二楼,而那时他还不到五岁。为了让你们更明白我所经历过的,我跟你们讲讲这个。”于是,她又开始讲述,带着她那托斯卡纳口音、丰富的手势以及满腔的激动:“有天早晨,在都灵,我和他手牵着手,我们沿市中心的一条林荫道,边走边找一个电车站。我在第一个车站前停下来,瞥了一眼橱窗,当我转过身来,我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涌上来了:那孩子不见了!我绝望地找遍了所有的角落……他不在。我嘁他,没人应!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起头来的,我已经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然后我看到他在上面,爬到了车站牌的顶上……”
“等等,这还没完呢!”她继续打断聆听者的惊叹,“起初那几天,他一直没有胃口,我不得不到处跟着他,到拖拉机上、到工人们的小摩托车上,只为了往他嘴里喂一勺汤!”
倘若哪位听众对她的故事产生了兴趣,我们就能看到埃迪夫人更加高兴,更加不知疲倦,她会继续用各种细节来充实她的故事,除了个别出于她强烈的爱而显得有些夸张和自相矛盾外,这些细节对故事并没什么价值,但却让故事变得真实。
P1-5
在中国的文学领域,不能错过这样一本在意大利引发轰动的书,感动了歌剧爱好者和那些热爱我们美丽国家的人:它讲述了一个“穿着短裤的意大利男孩”成长为与著名的帕瓦罗蒂齐名的标志性人物的故事。中国观众非常喜爱这位伟大的歌唱家的个人事迹及其职业经历,我相信他们会满怀热情和好奇来接受这本书。
我还记得二十年前,帕瓦罗蒂应邀第一次来到北京,在人民大会堂举办演唱会。我也曾参与组织活动,并选择他要演唱的曲目。《今夜无人入睡》当时并没有入选。我还记得那天的人民大会堂座无虚席。演唱会结束后,人民大会堂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鼓掌和欢呼,这对像政府官员和当时的大知识分子们一样规矩谨慎的观众们是极不寻常的。所有人都在喊着“安可,安可”,而钢琴敲响的,正是《图兰朵》咏叹调的前几个音符。一阵激动传遍了大会堂,我身旁的中国朋友开始窃窃私语这一奇迹:“图兰朵,图兰朵。”而帕瓦罗蒂则自然以《我将获胜》凯旋般地结束了他的演唱会,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许。
当安德烈·波切利的成名曲《与你同行》(Time to say goodbye意大利语版本)那著名的音符穿透空气时,中国观众眼中流动着类似的感动。《别说再见——波切利自传》一书是意大利音乐面向中国观众的一次完美的回归,非常感性地表达了我们两个伟大国家之间的友谊。这是一个希望和成功的讯息,因为读者可以通过阅读安德烈的个人经历,与他一起体验世事沧桑的痛苦磨砺,也一同分享目标达成和获得成功的喜悦。
安德烈是个多才多艺的人,能够把轻音乐和歌剧结合在一起。以他那从未忘记的人格征服了观众,使人觉得他不是个明星,而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中国的读者朋友可以收集一些几年前在托斯卡纳的生活片段:最为繁荣的华侨团体之一正是在托斯卡纳,也可以把波切利看作是一位意大利兄弟。
波切利曾一展才华,为他的几首大获成功的歌曲填写优美的歌词,而此番他的创造时刻在文学中得以展现。在书中,安德烈还诉说了沉默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因为“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沉默的声音:有时声音的沉默照应灵魂的沉默;一个生活在沉默中的人更容易聆听到自己的灵魂”。
波切利显然能够沉默下来,安静地应对兴奋,或许还有日常生活中负面的激动情绪,就像每天清晨锻炼有着千年艺术太极拳的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因此我认为,对于一个从平静和谐中形成自己生活方式的民族来说,能够完全理解这种对静默、灵性、专注和冥想的渴望。
倪波路处长
意大利驻上海总领事馆文化处
对有耐心一直读到这里的读者们,还有一些事需要说明。本书的主要目的无疑是想记录,至少是大略地记录我自己,尤其是我如今的感悟、我的人生观,并给那些对演艺界感兴趣的人们,从幕后、化妆间里,从电台和电视台的走廊里进行讲述。
我用了不同的名字,是为了这些回忆中的其他主人公,好能讲述一些真实的历史片断,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也为了尊重那些并未自愿而被引用的人物的人格和私生活。这样我在讲述时也能对事不对人。而某些著名人物,我则保留了真实姓名,相信也不会招致指责。
讲到这里,我只能带着抱歉、感谢、感激和希望说再见了——请容许我这小小的虚荣——打扰了你们一点闲散的时间。
安德烈·波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