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经典侦探小说彼得·温姆西勋爵探案系列”之一!美国著名畅销书女作家伊丽莎白·乔治最新作序!
如果你喜欢绘画和钓鱼,那戈洛里确实是个好去处,这里是画家们聚集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他们画画或者钓鱼,剩下的时间他们会在酒吧里打发。坎贝尔是酒吧里不受欢迎的人。因为他的坏脾气。彼得·温姆西勋爵亲眼见识了这个坏脾气家伙的所作所为,在一家酒吧里,因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第二天上午,人们发现坎贝尔死在他经常写生的地方,脑袋被人打破了。毫无疑问,他是被谋杀的。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呢?五个嫌疑人都提供了不在现场的证据。但坎贝尔真的是像看上去的那样,是在那天上午被谋杀的吗?……
如果你喜欢绘画和钓鱼,那戈洛里确实是个好去处,这里是画家们聚集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他们画画或者钓鱼,剩下的时间他们会在酒吧里打发。坎贝尔是酒吧里不受欢迎的人。因为他的坏脾气。实际上,这个地方的所有居民都不喜欢他——他指责其他画家们是庸才,作为苏格兰人,他指责英格兰人没尽到对这个国家的责任;他纠缠别人的妻子;他开车撞倒了邻居的墙;他禁止别人在他家门口的池塘里钓鱼,尽管那个池塘并不属于他……总之,他得罪了很多人。
彼得·温姆西勋爵亲眼见识了这个坏脾气家伙的所作所为,在一家酒吧里,因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第二天上午,人们发现坎贝尔死在他经常写生的地方,脑袋被人打破了。毫无疑问,他是被谋杀的。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呢?五个嫌疑人都提供了不在现场的证据。但坎贝尔真的是像看上去的那样,是在那天上午被谋杀的吗?温姆西勋爵又提出了疑问。
生活在戈洛里的人,不是钓鱼就是画画。这样说也许会让人误解,因为大多数画画的人闲暇时也钓鱼。如果这两样你都不会,人们就会觉得你很奇怪,甚至很古怪。无论是在酒吧还是在邮局,在车库还是大街上,无论什么人,从开着劳斯莱斯、带着三根哈代牌钓鱼竿、在猎捕期才赶来的人,到过着稀奇古怪、敛心默祷的生活、守着迪伊河上的鲑鱼网的人,钓鱼都是一个普遍的话题。在英国的其他地方,天气是按农夫、园丁和周末旅行的人的标准衡量的。而在戈洛里,天气却是按钓鱼和画画的标准来衡量的。就天气来说,既钓鱼又画画的人最合算。在不适合钓鱼的阳光明媚的季节里,山上、海洋都淹没在五彩斑斓的色彩之中。下雨的时候虽然不能出去画画,但可以带着鱼竿,挎着鱼蓝,满怀憧憬地来到涨水的河边和湖边。在寒冷阴暗的日子里,山上没有了紫色,河中也没有了飞虫,这时就可以到舒适安逸的酒吧里参加朋友们的聚会,一边谈着枢机主教鱼和马奇褐色鱼,一边学着用钓钩丝打结。
戈洛里的艺术中心是柯库布里,一群一群明亮如星的画家散居其间,其中心的中心位于高街,最外层的星星散落在远处山腰的别墅里,放射出来的光芒远播至河边的哥特豪斯。这里有高高的镶嵌着板条的工作室,宽大堂皇。在这些坚固的石房子里,全是闪闪发光的黄铜制品和打磨得溜光的橡木。有非常普通的工作室——它们只能作为夏日的栖息之地,不能作为长期的定居之所——在这样的工作室里,一间北向、采光较好的房子,一堆画笔和帆布便是艺术家的全部行当了。也有带有家庭气氛的小画室,在这样的画室里,有蓝色、红色和黄色的窗帘,充满了欢快的气氛。稀奇古怪的陶瓷碎片收藏在狭窄的巷子里,装点在花园里。花园里有曾经盛开过的花朵,根植于肥沃温暖的土壤里。还有些画室只不过是个谷仓而已,却非常美丽,美在其充足的面积和陡峭的椽子,只要添置一只龟形炉和一口煤气灶就可以住人。艺术家们有的跟一大家人住着,有戴着帽子系着围裙的仆人伺候;有的住在租来的房子里,由房东照顾;有的或夫妻同住,或独自居住,雇一个女佣来打扫卫生;有的像隐士,自己做家务。有油画家、水彩画家、蜡笔画家、铜版制作家和插图画家,还有金属工人。尽管他们属于不同类型的艺术家,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对待自己的工作非常严肃,对外行们不屑一顾。
彼得·温姆西勋爵进入这样一个钓鱼和画画的圈子时,受到了友好甚至是真挚的对待。他会钓鱼,又不假装会画画,因此,虽然是个英格兰人,还是个新来的,却没有引起人家的反感。南方佬在苏格兰非常宽容,如果他们不摆架子的话。值得称道的是,英格兰人这个特有的恶习彼得勋爵没有。确实,他的口音有些装模作样,举止行为非常不庄重,但在这些年中,人们私下议论的时候渐渐接受了他,甚至欢迎他进入这个圈子。当他沉湎于某种令人吃惊的反常行为时,人们只是耸耸肩,来一句:“基督啊,只有爵爷才会这样。”事情就过去了。
那天晚上坎贝尔和沃特斯吵起来的时候,温姆西正在麦克莱伦·阿穆斯酒吧。山水画家坎贝尔也许多喝了一两杯,对一个红发男人来说,酒力让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像一个斗志昂扬的苏格兰人。他对苏格兰人在大战中的所作所为歌功颂德了一番,中间停下来对沃特斯说:所有英格兰人都是杂种,连他妈的自己的语言都说不好。
沃特斯出身于英格兰一个上等的自由民世家,跟所有的英格兰人一样,除了拉丁佬和黑鬼之外,对其他外国人时时刻刻都怀着仰慕之情。他也跟其他英格兰人一样,不喜欢听他们赞扬自己。对他来说,公然地大声吹嘘自己的国家是有失体面的——就像在吸烟室详详细细地讲述自己的妻子身材是如何十全十美一样。他听着,脸上带着外国人常有的、确实也是相当正确的宽容茫然的微笑,这表明他的自我满足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自寻烦恼地去证明这一点就更不用了。 坎贝尔指出,伦敦所有重要的行政岗位都在苏格兰人手里,英格兰从来没有征服过苏格兰,如果苏格兰想“地方自治”的话,她就能自治,某些英格兰军团四分五裂时,他们只好派人去请苏格兰军官来控制局面,前线的任何一个小分队处于紧要关头时,只要知道苏格兰佬在协助他们,立刻就放心了。“你随便问问战场上的人,伙计,他们都会告诉你对苏格兰佬的这个看法的。”他说。他用这种方法占据了上风,这对沃特斯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战争结束时他才刚刚到参战的年龄。
“是的,”沃特斯厌恶地嘲笑道,“我知道他们怎么说的,‘他们总是逃跑。’”
他天生就是个彬彬有礼的人,而且处于少数,他没有把那句具有攻击性的话说完,但是坎贝尔自己能把这句话续完。他突然愤怒地发起反击,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民族,而且还有对人身的攻击。
“你们苏格兰人的麻烦,”坎贝尔停下来喘息的时候,沃特斯说道,“就是你们有一种自卑情结。”
他漫不经心地把杯子喝干,冲温姆西笑了笑。
也许这一笑比刚才的嘲弄更厉害,它终于激起了坎贝尔的愤怒。他一边骂着一边将大半杯酒朝沃特斯的脸上泼去。
“噢,不要,坎贝尔。”伍里·默多克抗议道。他不想在自己酒吧里出这样的乱子。
沃特斯这时骂的话比坎贝尔的更脏,他们在碎玻璃和锯屑之中扭打起来。
“我要扭断你的脖子,”他野蛮地说道。“你这个肮脏的苏格兰乡下佬。”
“喂,住手,沃特斯。”温姆西抓住他的领口,说道。“别傻了。那个家伙醉了。”
“走吧,伙计,”渔夫麦卡丹边说边用两只强壮有力的胳膊抱住坎贝尔。“这样不好。冷静一点儿。”
两个人这时分开了,都气喘吁吁的。
“这不行,”温姆西说道,“这不是国际联盟,而是两败俱伤!都理智一点儿。”
“他骂我是个——”沃特斯擦掉脸上的威士忌,咕哝道。“我实在不能忍受了。他最好别让我看见。就这样。”他对坎贝尔咆哮道。
“你什么时候想来找我你就来吧,”坎贝尔回击道。“我不会跑的。”
“好了,好了,先生们。”默多克说道。
“他来这里,”坎贝尔说道。“带着他妈的一副冷嘲热讽的神情——”
“别说了,坎贝尔先生,”老板说。“你不该对他说那些话。”
“我他妈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坎贝尔坚持道。
“别在我的酒吧里说。”默多克坚定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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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爱多萝西·L·塞耶斯的侦探小说,喜爱的程度可能会让那位杰出的小说家在坟墓里翻过身来。数年前,演员伊安·卡迈克尔主演了她的很多作品,后来我在加利福尼亚州亨廷顿海滩的公共电视台上看过这些作品。我记得放映之前主持人详细介绍了塞耶斯的生平与职业生涯:她早年从牛津大学毕业,翻译过但丁的作品。这些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给我印象更深的是她那位快乐的侦探彼得·温姆西勋爵,我把她的小说都找来读了一遍。
由于我没有——时至今日也没有——读过多少侦探小说,所以我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个令人称奇的人物。于是我快速地把与他有关的事情扫了一遍:从他说话时的纨绔习气到他的家庭关系。我发现自己立即爱上了温姆西,爱上了他那位镇定、如影随形的男仆邦特,那位被丹佛公爵撇下的贵妇,那位乏味的公爵及其难以忍受的公爵夫人,那位圣·乔治子爵,还有查尔斯·帕克和玛丽夫人……在多萝西·L·塞耶斯的小说中,我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物:他们过着“真实”的生活,他们不仅仅是主角。在过去的侦探小说中,为了方便,这类主角没有任何社会关系来扰乱小说家的故事情节。
我觉得,无论是我作为读者还是后来成为小说家,多萝西·L·塞耶斯都教给了我很多东西。自推理小说的黄金时期以来,很多侦探小说都把故事情节局限在罪行、嫌疑人、线索和障眼法等方面,而塞耶斯却不把自己的作品囿于这样一个狭窄的范畴。她把犯罪行为和继之而起的调查仅仅当做一个更大的故事的框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称为骨骼,在这副骨骼上面挂上一个比它大得多的故事所需要的肌肉、器官、血管和形体上的种种特征。我喜欢把她的作品称为图案丰富的小说,在这样的小说中,有背景(从牛津到德文郡动人的海滨,到单调与荒凉的芬斯),有不仅仅是作为罪案调查人员的人物贯穿故事主要情节与陪衬情节,有世事与文学象征,有引经据典。总之,我称塞耶斯的小说是“没有任何俘虏”的侦探小说。她的写作不屈尊自己迁就读者,而是相反,她设想读者可以达到她期望的水平。
我觉得,在她的小说中,有一种我从未在侦探小说中见过的丰富性。使我着迷的是她对于细节的细致处理,这是她安排故事情节的典型特征。在《九曲丧钟》中,她教给了我有关铃声的知识,在《毒药》中,她教给了我有关砒霜的知识,在《俗丽之夜》中,她教给了我有关牛津建筑之美的知识。她什么都写,从密码术到酿酒学,她对两次大战之间那段疯狂时代的描写让人无法忘怀,这两场战争标志着明显的阶级体系的消亡,预示着一个隐伏的阶级体系的开始。
然而,在塞耶斯的作品中,更为突出的一点是她对人的生存状况的探索。她八十年前塑造的人物的爱恨情愁今天仍然真实生动。今天人们行为背后的动机并不比1923年彼得·温姆西勋爵首次公开露面时复杂。事过境迁,对于今天的读者来说,塞耶斯笔下的英国在很多方面都无法辨认了。但是,今天重拾塞耶斯的小说也有其固有的乐趣,之一便是看清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怎样改变了我们对于周围这个世界的看法却无法改变我们人性的本质。
当我开始犯罪小说的写作生涯时,我曾经对别人说,如果我的名字能够和多萝西·L·塞耶斯的名字被人们相提并论,我就会感到非常满足。值得高兴的是,我的第一部小说问世之后,就有人把我和她相提并论了。如果我给读者提供的细节和欢乐与她的温姆西系列小说有所接近,我确实就觉得自己成功了。
塞耶斯的小说的重新发行是一件大事,这一点是无疑的。因为一代又一代读者都欢迎她进入自己的生活,开始一段令人难忘的旅程,而陪伴他们的则是一个更加让人难忘的同伴。在灾难临头、身陷麻烦的关头,人们也许会求助于福尔摩斯来寻找一个快速的解决办法。但要寻找慰藉,在变迁兴衰的人生当中生存下来,那不依靠彼得·温姆西勋爵就不行了。
伊丽莎白·乔治
2003年5月27日
于加利福尼亚州亨廷顿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