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郭全宝系于俊波之徒,早年他和侯宝林、刘宝瑞等人多年在天津演出。他为人开朗、憨厚、聪明,无论是辈分高的,还是辈分低的,都爱跟他开玩笑,人缘特别好。
1949年年初,天津刚解放时,京剧名家程砚秋先生来到天津美奇大剧院(后改名为人民剧场)演出程派名剧《锁麟囊》,票房火爆,一票难求。这可把郭全宝急坏了,想要听戏,但实在是买不到票。那时候,各种传播媒体很不发达,相声演员要想学唱名家名段儿只能去剧场。这天他实在憋不住这戏瘾了,就跑到剧场门外,看着别人持票进场,怎么办呢?他忽然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了“天津曲艺工会”的小挂牌儿,往脖子上一挂,大摇大摆地向剧场走去,那可真是脸不变色心不跳。检票员拦住他问:“您的票?”郭全宝冲着检票的工作人员一指胸前的牌子说:“杂耍儿!”由于当时刚刚解放,各种机构纷杂,检票员也不知道他这个“杂耍儿”究竟是个什么机构,再加上那时剧场检票的也都不认识字,一看这位理直气壮,就礼貌地把他放进去了。郭全宝不仅没花钱,而且还得到个好座位,美滋滋地看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以后,这位检票的在马路上见着他,还向别人介绍呢:“看见那位了吗?‘杂耍儿’。”“‘杂耍儿’是怎么回事?”“管咱们的,可能是进城干部。”“什么进城干部?他是说相声的,杂耍儿艺人。”“啊!说相声的?”就这样,郭全宝还得意洋洋地和大家炫耀了好几天:“我要是当八路。就敢进城深入虎穴。”他还吹呢!
从那以后,天津说相声的不管他喊郭全宝,就全都喊他“杂耍儿”啦。
没过多久,他和侯宝林等人都参加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说唱团。一次,他们南下演出,要坐火车。演员们都爱喝水。可是当时的条件不比现在,火车开得慢,有时候水还不开。为了一路能喝上放心的开水,演员们就都自己带。尤其是心细的女演员,像唱单弦的马增惠、唱河南坠子的刘慧琴。每人都带着一把灌好开水的暖瓶带在身边儿,心想这一路没问题了。
这俩人想得挺好,可是一上火车才知道,这两壶水她们俩根本就喝不上。为什么呢?郭全宝也爱喝水,可自己想不到带暖壶。但他有办法,拿着个大号的茶缸子就奔暖壶来了。他管马增惠叫“惠儿”,管刘慧琴叫“琴”:
“惠儿,琴,给我来点水喝。”
马增惠也爱和他逗,说:“不行,我们俩人一人一壶,没你的。”
“别太抠门儿呀,就来一点儿,来点儿吧。”
刘慧琴好说话,“行行行,您就倒点儿吧”。
刚一说倒点儿,郭全宝把那壶塞一拔,“咚!咚!咚!”这一壶下去,他那茶缸子还没满呢。你说他那茶缸子多大啊!
可郭全宝会说:“没事,过会儿锅炉开了,我给你们灌。”可一会儿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又过来了:“惠儿,再给我来点水。”
“不行了,就这一壶了,我们姐儿俩还得留着喝呢!”“不让我喝,行,有你们俩吃亏的时候。”过了一会儿马增惠和刘慧琴睡着了。郭全宝把另一壶水也给偷走了。
等到了演出地,郭全宝到土产店儿买了把暖壶,冲着马增惠和刘慧琴显摆:“哈哈,我也有暖壶了,告诉你们小姐儿俩,渴了别找我要水。”
这个地方演完该去下一个地方了,还得坐火车。当火车一开,就见郭全宝一拍大腿:“坏了,坏了,我那暖壶忘在招待所了。”
马增惠和刘慧琴这个乐呀:“好!咱姐儿俩说好了。把暖壶藏起来就不给他水喝。”这一道儿,把个爱喝水的郭全宝渴得够呛。
等到了下一个演出地,郭全宝别的事没干,先上街买了一把外壳儿用细竹子编的那种暖壶。在壶把上拴了根绳子,挂脖子上,这回就丢不了啦! 再去下一个点演出时,他上火车的样子真逗,这暖壶就在脖子上挂着。两只手一手提一个箱子,可火车有楼梯啊,没想到暖壶一晃,碰扶手上了,“咣——”,瓶胆碰碎了,把郭全宝给气的!
到了下一站,他又配了一个瓶胆,在外壳上用毛笔写上三个大字“郭全宝”,意思很明白,“那是我的,谁也别用”。等到了剧场,他把暖瓶往桌子上一放,就洋洋得意地跟马增惠和刘慧琴说:“看见了吗,这是我的。”
正巧,此时侯宝林在身边儿,他反应太快了,冲着郭全宝对大伙说:“看看。还是全宝想得长远,人还活着,这灵牌就都戳上了。”
这一个“现挂”,把在场的人都笑弯了腰,连郭全宝本人都忍俊不禁:“师哥!可真有你的!”
P32-35
篇篇有趣,事事逗笑。这是了解相声不能不读的一本好书,是地道的相声人写的相声书,是一本五光十色的相声外传。
——冯骥才
掌故过百,奇书一部;广搜博采,珠玉琳琅。
——刘兰芳
记叙相声轶事,演绎艺术人生。
——姜昆
古今世界一大笑府,戏谑掌故皆在其中。
——薛宝琨
奇书多异彩;曲苑溢芬芳。
——常宝华
拍案叫绝,感天动地;资料宝库,功德无量。
——苏文茂
此中有深意,莫当笑话听。
——常贵田
歌颂先辈,惠及后人;百年相声事,一部美文章
——李金斗
我的关于相声的第一部长篇《逗你没商量——相声界奇闻趣事》,是在百花文艺出版社社长薛炎文先生激励和“纵容”下“出笼”的。拙作问世之后。得到了行内外普遍关注,并先后在数家报纸、刊物登载、选载、连载,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天津人民广播电台由不同的演员录制了长篇连播进行播放。可我总是有一种意犹未尽的“负债”感。往往当我闭眼遐思时或在不经意间,那些未载入书中的昔日朝夕相处、情意笃深的前辈师长、同门兄弟的影像竞一个个栩栩如生地向我走来,他们的故事撞击着我的胸膛,纠缠着我的思绪。这时,又是在炎文兄的鼓励之下,成就了现在的《不用偷着乐——100位相声演员的奇闻趣事》一书。
目前,因我仍然还要在繁琐的超负荷的工作岗位上心无旁骛、兢兢业业地去做守土有责之事。所以此书的写作,我采取了一种集锦式的方式,撷取不同时代的100位让人久久难忘的相声演员台上和台下的“现挂”故事,每人一节,单独成章。这样不连贯的故事,可以在不连贯的时间中去完成。但在写作中我仍然力求以“事儿”写人,以“事儿”抒情,用“事儿”谈艺,用“事儿”说史。从这个角度说,把前后两部书,作为一鸟双翅互为呼应的姊妹之作,当无不可。
也许因为书中所记的趣闻故事,皆以即兴“现挂”为主,因而。它们更能真切地反映出一位位相声艺术家各自独具的基本素质、思想境界、脾气性格、气节风骨和聪明才智。它们不仅是思维敏捷、幽默诙谐的天性流露,同时也是相声艺术不可或缺、难能可贵且应永远大力传颂、传承和传扬的个性经典。
相声界犹如一个取之不竭、内涵丰富的宝库,一两部书稿的描述很难勾勒出它的全貌,也必然会有遗珠之憾。好在情之所至,一切只是一个开头,或者抛砖引玉,或是来日方长,相信有关相声的让人怦然心动的精彩之作,日后定会越来越多地与读者见面。
春来暑往,日转星移,在此书的采访、涉笔过程中,先后得到了回婉华、王佩元、崔琦、耿瑛、曹业海、郝赫、王全聚、丁文元、何丽荣、陈蕾棣、王宏、王志涛、董启威、张千、宋德全、贾伦、连春建、穆凯等人及同仁的倾力扶持,并承蒙冯骥才先生拨冗作序,姜昆先生题词,左川先生特别绘制了漫画插图,以及百花文艺出版社责任编辑王贺等诸位挚友的无私帮助,在这里一并致以衷心地谢忱。
虽艰辛而犹未悔。谁说相声的前景不容乐观?只要世上需要幽默的滋养,需要乐观的熏陶,就必然会有视相声艺术为生命的艺术家,就必然会有欣赏相声、爱护相声的广大听众。曲艺是中国国粹,有着引以自豪的文化传统。相声事业大繁荣、大发展的那一天,是终会到来的。我期待着。
有感于斯,是为后记。
2008年初霜之日
照我看,相声演员是一种异人。他们天资聪明,口若悬河,吐字清亮。反应神速,机智超人。一个能够叫人不能不笑、捧腹大笑和大笑不已的人,一准非同凡人。然而舞台上的演员和舞台下的本人决不一样。他们在舞台下和生活中究竟是怎样的人?怎样处事为人和待人接物?每个人又都是怎样的脾气性格?你是否知道,他们在舞台上说段子,他们本人在生活中也有许多妙趣横生的“段子”?
这些从来不为人知或秘不示人的事儿,现在终于有人告诉你。就是孙福海同志的这本新书《不用偷着乐》。
福海初学相声,成才登台,由于天赋管理才能,遂改道从政。然而他对相声艺术犹然一往情深,天性又热情,以义交友,在相声界广结善缘,也就他见闻颇丰。由于他原是“圈里人”,深谙曲艺及相声界的行规艺道,所知的故事较一般轶闻花絮就入木三分了。近年来福海忽生写书的念头,把这些非同寻常的相声界“内部”的段子写出来,我十分赞成。照我看,这些相声演员本人的段子最重要的价值,不是什么“内幕”或“幕后”,福海的兴趣也不想把这些事儿当卖点。而是这些段子里藏着这门艺术独有的传统——传统的行规、习俗、艺德与传承方式。这中间不也包含着这门传统和民间的艺术的无形文化遗产了?
福海的脑子好,记忆力十分强,再加上博知广闻,使他手中的段子又多又妙。单是收集这本书的多达百段的段子中,远及早已作古的朱少文、李德铴、张寿臣、侯宝林、马三立,近至当下依然活跃在舞台上的姜昆、冯巩、戴志诚,上下几乎贯穿了近代的相声史,这不是一部相声史的外传么?
前年,福海的处女作《逗你没商量》曾引起读者很大兴趣与欢迎,它以知识性、趣味性、资料性为其特色,令人喜悦和称道。今天推出的《不用偷着乐》,则是一种深入,一种细化,这也是对自己写作方式和风格的一种努力与坚持。这两本合在一起,堪称姐妹篇;相合甚好,分开也妙,篇篇有趣,事事逗笑。这是了解相声不能不读的一本好书,是地道的相声人写的相声书,是一本五光十色的相声外传。
我祝福海新作的出版。并盼不懈努力,不仅为相声文化凭添厚重,也为自己辟一条宽广并具价值的人生空间。
2008.10.27
本书是是孙福海继《逗你没商量——相声界奇闻趣事》之后,推出的又一部故事性、知识性、趣味性并重的有关相声的文艺专著。两本书堪称姊妹篇。相声演员出身的孙福海是相声前辈杨少奎先生的弟子,长期担任天津市曲艺团、市文化局、市文联的领导职务。
本书是孙福海继《逗你没商量——相声界奇闻趣事》后又一部讲述相声演员传奇趣事的作品,两本书堪称姊妹篇。作者在书中介绍了相声演员们不为人知的台下生活,以及他们生活中妙趣横生的“段子”,并将关于相声的知识性和资料性内容贯穿于正文始终。这是了解相声不能不读的一本好书,是地道的相声人写的相声书,是一本五光十色的相声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