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模样在脑海中像团糨糊,越是想越是糊涂,越是琢磨越是胆怯——就算再去五六次,仍是一团糨糊。
卡夫卡的一段话中,他为自己找到了解释:“我们清醒地穿过梦境,我们自己只不过是过去岁月的一个幽灵。”
当曼谷总是令人惊喜的存在,当我像个胸怀一团糨糊旅行的幽灵,每次离开曼谷时,心底说的总也不是再见。
1352公里的湄南河,从泰国西北部的掸邦高原,舒缓而闲适地穿过泰国大地,最终在曼谷汇入曼谷湾,注入太平洋。曼谷,距离湄南河的终点40公里,地跨湄南河繁茂而宁静的两岸,平均海拔不到2米。
考山路(Koshan Road)仍然是曼谷最热闹、背包客最集中的国际浪人区域,通宵营业的酒吧总有宿醉的身影。唐人街区位于Banglamphu区域。Phra Ram Ⅰ大街有当地有名的购物中心暹罗广场(Siam Square),沿着这条街会进入巨大的商业中心。附近的Th withayu大街是当地的使馆区。
湄南河东岸的乐达纳古欣区,是真正意义上的曼谷老城区,坐拥玉佛寺、大王宫、卧佛寺三大景点,有人赞誉这里为曼谷的文化精粹地,也有人说它是泰国佛教的“梵蒂冈”。即便完全无视泰国的文化和历史,也无法避开这片曼谷的古老街区。
凌晨四点半,第一班公交车已从总站出发,第一位早起拜佛的信众已为佛像沐浴一番,第一辆早餐车己推出街口……城市苏醒的同时,也带活了所有生活的迹象。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佛殿金顶时,照亮了曼谷苍老却富有活力的面容。
沿着湄南河一路走去,王宫、玉佛寺、卧佛寺逐一展露笑颜,拥抱不远千里万里而来的世界游客。敬佛、爱佛已是曼谷人生活中很重要的一件事。路过寺庙时,人们总是习惯性地双手合十,满脸真诚地拜佛。有次坐在出租车上,正好路过寺庙,司机先生连忙双手合十对着寺庙虔诚祈拜,如果不是车里有客人,也许他会起身下车进庙朝拜了。
笼罩在佛教宽阔仁爱光环下的曼谷,深受东西方各种文化的影响,既传统又时尚。曼谷市中心的四家大型商场,汇集了世界顶级品牌和时尚设计元素,彰显了曼谷国际大都会的身份和地位;而在如此现代摩登的大商场入口处,一尊四面佛和一尊象鼻神龛却静立于闹市中心,接受世人的膜拜和敬仰……
在去国家博物馆的路上,发现一座很大的集市,暗想曼谷人真是散漫自由啊,一到周末便摆摊设点,可走近才发现是道场。原来,每逢周末,路边便有各座名寺派出的讲经团驻扎路边,请出高僧讲经说法,散发佛法传单。路过的当地人会放慢脚步,碰到僧侣也会充满敬意地拜一下。那个双手合十的手势,俨然己成人们相互问好的动作,小辈遇到长辈、亲朋好友时,遇到出家僧侣时……小小的动作,既是拜谒也是祈福,有无数敬意也有无数谢意。
或许是受佛理、禅理的影响,曼谷人显得气定神闲、温和悠享、善良礼让。如果留心,会发现曼谷人并非自发地在集体供养流离失所的流浪狗。泰国人遵循佛教不杀生的戒律,所以才造成曼谷的流浪狗多到惊人的地步,无论在哪儿,都能发现懒懒地躺在一边的流浪狗,偶尔它们会抬头凝视匆匆而过的行人,偶尔它们会嬉戏打闹,更多的时候,它们在等待乐善好施的人们。政府并没有规定人们有义务送食给流浪狗,甚至为了避免过多流浪狗的出现而在饭食中加入避孕花,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民众供养流浪狗的习惯,几乎每家每户每天都会送出残羹剩饭,放在闭目养神的流浪狗身边。
游走在这座具现代气息的古都,偶尔的惊喜总有赏心悦目,路边金碧辉煌的寺庙传来冗长的梵音,失修的建筑依然散发着异域的别样风情,穿着优雅的女子不经意羞赧的笑容,还有路边流浪狗慵懒的眼神,总有某个瞬间打动你,也总有某处感动能触及你内心的柔软处。
把一切秘密都公之于众的城市,若要谈它的文明与文化,就像要求3岁孩子讲出每天都看的动画片的内容,支支吾吾讲不出,但心底会连最细节的笑话都记得……所以当我洋洋洒洒夸耀自己的旅程,奔泻而出的文字在这里却显得萎靡柔弱了。P39-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