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选将。就是挑选能执行“庙算”大计的将帅。我们要在这里集中地作一点分析。孙子把贤能的将帅不仅看作是关系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而且还说“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作战》)。又说“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谋攻》)。可以说,在13篇中无篇不显露出孙子对将帅地位的竭力宣扬,对将帅条件的严格要求。固然,这里反映了孙子唯心主义的英雄史观,但是,必须看到,孙子强调将领的地位和作用,提出选将的条件和要求,又是与当时战争急剧发展的客观情况紧密联系的。
(2)造势。就是要设法造成战场上的有利态势。孙子对战争胜负的分析并没有停留在仅仅对“五事”的比较上,而是紧接着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命题:“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即是说,计算客观利害,意见得到采纳,这只是指挥战争的常法,还要凭借常法之外的变法才能把胜利的可能性变为现实性。这个变法就是“因利而制权”的“势”。所谓“势”,就是根据情况是否有利而采取相应的措施、造成于己有利的战场态势。什么是“权”?“权”的本义是秤锤,引申为权变。《荀子·议兵》说:“以不可预设,变不可先图,与时迁移,随物变化。”可见,“权”就是因敌制胜,灵活用兵,是达到夺取有利态势的手段。历来的注家们,把孙子这一发挥主观能动作用而造成的有利态势,称之为“造势”。
(3)运用诡道。交朋友全凭信义,斗顽敌应通诡道。军事斗争有自己的规律和特点。宋襄公对敌人讲仁义,结果使自己丧军败旅。兵不厌诈,古今常理。如果说骗和撒谎,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交易所里是常见的事,那么,在战争舞台上它表现得更加丰富多彩。在相互用诈的战争场合,如果你不能欺骗敌人,那必然为敌所制;如果你不能识破敌诈,那就会陷入敌人的圈套。行诡道之木,首先要设法伪装自己的真实企图,以假象掩盖真像,以形式掩盖内容,以枝节的、次要的过场冲淡主要的“剧情”,给对方造成虚幻的错觉,使敌手难以料定我的本意。诸如此类的示形用佯,都可以收到示假隐真的效果。凡诡道之法,都与形式逻辑的思维方式相违背,都力求从相反中求相成,或反我内心的目的而行动;或反事情的真实面貌而行动;或顺应着敌手的某些主观愿望而行动;或根据驾驭的需要而行动,等等。行诡道之术,指挥员的决策思维忌“直线运动”。联想法、反想法,最能跳出敌手料想判断的圈子。孙子第一次在我国军事学术史上鲜明地提出了“兵者,诡道也”,“兵以诈立”(《军争》)的战术原则。在这一原则指导下,他列举了十二条战法。人们习惯地称之为“诡道十二法”。
“诡道十二法”的前四法是利用“示形”,即采用欺骗和伪装的手法,麻痹敌军,争取战争的胜利。其余八法是指对八种不同情况的敌人所采取的八种不同的对付方法。
“诡道十二法”目的就是一个:“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对敌实施突然攻击。这十二法的要旨就在于集中兵力,攻虚击弱。因为无论是战役上或战斗上的伪装,佯动和欺骗,都是为了迷惑敌人。只有迷惑敌人,才能荫蔽自己的兵力集中,调动敌人,使其错误地变更部署,分散兵力。唯其如此,才能最终达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的目的。所以,也可以说“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是“诡道十二法”的小结。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是孙子“权诈之兵”的精髓,也是进攻作战发起阶段谋略运用的要旨。战争历史表明,在敌手失去戒备或者料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实施突然袭击,能在军事上和心理上取得巨大效果,并使对方在慌乱中作出错误的判断,制定错误的计划,采取错误的行动,以致连连失败。P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