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阿爷对着天空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他抹了一把鼻水,满脸悲壮地说,我要是死了,你们干脆把我送到火葬场。后来他一有伤风感冒就喊着要爬进火化炉。然而,这个决定很快就改变了,因为他打听到当地的火化炉是用炼钢炉改造而成的。阿爷觉着自己好歹也算个读书人,怎么能跟那些废铜烂铁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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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相忘书(浙江省文学内刊优秀作品选) |
分类 | |
作者 | 浙江省作家协会 |
出版社 | 浙江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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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有一天,阿爷对着天空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他抹了一把鼻水,满脸悲壮地说,我要是死了,你们干脆把我送到火葬场。后来他一有伤风感冒就喊着要爬进火化炉。然而,这个决定很快就改变了,因为他打听到当地的火化炉是用炼钢炉改造而成的。阿爷觉着自己好歹也算个读书人,怎么能跟那些废铜烂铁混为一谈…… 内容推荐 本书分为小说、散文、诗歌这三卷,收录了相忘书、暗夜行舟、昙花一现、活法、你们的罗曼史、我是一条鱼、小说二题、我是古董贩子、恍惚清漾湖、玩谁的游戏、从前的村子、十指连心、片警黄道吉、回家、手机卡、小说四题、咳嗽的小鱼、解铃、君子不器、最后的木雕等内容。 目录 小说 相忘书 暗夜行舟 昙花一现 活法 你们的罗曼史 我是一条鱼 小说二题 我是古董贩子 恍惚清漾湖 玩谁的游戏 从前的村子 十指连心 片警黄道吉 回家 手机卡 小说四题 咳嗽的小鱼 解铃 君子不器 最后的木雕 小说三题 水月亮 小小说三题 墙 散文 西藏——绝对的高原,绝对的山川 阳关旧梦 走马徽州 寻找诗意的芳踪 故乡的土地 南山清话(散文四则)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他已飞过 状元坊桃湖 那江,那水 美哉!异围风情街 疯狂的“绿宝石”——浙江电网阻击台风“莫拉克”报告 诗歌 灯塔组诗 向阳花开——和谐电力组歌 两种不同风格的叙述(组诗) 大电力(组诗) 诗五首 牵手与放手(组诗选) 张蕴昭诗歌选 章锦水的诗 南蛮玉的诗 试读章节 一大早醒来,我就听见阿爹一边拍打一样物什,一边朝它大发脾气:告诉你多少回了,不要这么早起来,你还是起来了,快躺下。起初我以为阿爹是在训l斥我。后来一琢磨,不对,他睡的是东厢,相隔一堵墙,怎晓得我早起了。继而我又以为他是在骂我们家那条小狗。后来,又听得他骂道:不听话是不?不听话就把你割下来,用猪油炸了喂狗吃。以后见了女人也不用急着找荤吃,让我也好省点心。咄,你还嘴硬,看我阉了你……眼见得天色由深蓝转为葱白,阿爹就腾地一下站起来。洗漱毕,提着工具箱、酒壶等一应物什,在一片亮白的天光中推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对阿爹来说,最难消磨的当然是夜晚。沉湎于酒的人也容易沉湎于恍然的酒气里那一点隐约浮现的欲念。酒色二字,一旦缠绕心头,人就不得安生了。有一天晚上,我隔着一堵墙听到阿爹跟一个女人讨价还价。阿爹问,多少?女人说,八块。阿爹说,四块。女人说,六块,不干随你便。阿爹说,就五块。女人说,你现在去街上买两斤肉都要五块了。阿爹说,肉是要涨价的,你身上的肉也要涨价么?女人说,若要五块,行,你就去街上买两块猪肉自个儿受用吧。阿爹立马软了语气,发出讨好的笑声。过了一忽儿,我就听到两根木头相撞时发出的沉闷的声响。我;中过去,打开阿爹的房门。阿爹正昂着头,给人一种努力向上攀登的感觉。他身下是一个瘦弱的女人,正自得其乐地哼着。阿爹有本事把一件跪地求饶般的事弄得诗意盎然。他看了看我说,叫她一声娘。我不叫,阿爹就把一双皮鞋扔过来。我偏了一下头,就走开了。 眼睛是用来看的,但阿爹对我说,你别看;耳朵是用来听的,但阿爹对我说,你别听。阿爹的意思是,他干活的时候我应该走开一点。 晌午的天是灰的,一副沉睡不醒的样子。我一个人坐在门口,望着天。天上没有内容,只有干巴巴的几块云。那个女人又来了,脸上有病色,走路也不利索。她问我阿爹在不。我说不在。她咳嗽了几声,压低嗓门说,是你爹让我来的。她想推门进去,却被我堵住了。她板起了面孔说,你不让我进,也行,我在这里喊三声,看他出不出来。我赶紧改口说,我爹喝醉了酒,正在睡觉。她不相信,就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我爹的名字。随即,我就听到一连串“踢踢踏踏”的声音,阿爹打开了门,见我堵着门,就在我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一脚。我从台阶上滚到院子里,把啄米的小鸡都吓跑了。阿爹光着膀子,懒洋洋地站在屋檐下,头发蓬乱,睡眼惺忪,脚上戟着一双粉红色的拖鞋,那是我娘生前穿过的。那个女人坐在我家门前一个废弃的石鼓上,盘起腿来,十分傲慢地看着天空。阿爹说,你进去。女人说,我不进去,你儿子不让我进去。阿爹十分费力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硬币,抛在我面前,说,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我不去接钱,兀自坐着。阿爹又转过脸,带着微笑对那个女人说,来,’我抱你进去。女人的双手抠着石鼓,直摇头。阿爹展开双臂,把石鼓连同女人一起抱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女人出来的时候脸上透着满足的笑容,原来的病色也不见了。 我们家屋子小,阿爹跟我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撞上了,他就拿眼睛瞪我,好像嫌我占地方。这些天,他更是有些躁动不安。我向他提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站在这儿挺碍手碍脚的?他说,你要是觉得自个儿闷的话,可以去外公家住些日子,乡下的地大,你就骑马跑一圈也不打紧。阿爹说得很客气,好像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暂时借宿的过客。我不做声,回头就去收拾行李,准备去乡下外公家。阿爹在一张八仙桌旁坐了下来,一边自斟自酌,一边哼着小曲,一副闲乐模样。我扛起一个帆布包,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其实我没有去外公家。自从阿妈去世后,外公伤心欲绝。见了我,十白是又要勾起往事,老泪纵横了。我在街上游荡着,从一座房屋的阴影走到另一座房屋的阴影。我感到一天是漫长的。我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了乡下。我在那里的一家砖瓦厂找了一份临时工,白天搬砖瓦,晚上睡简易棚,几天下来居然也能挣到十来块钱。我舍不得花,打算积攒起来,作为下学期的学费。一个晴朗的天气里,我怀揣着几张灰头土脸的钞票,吹着几乎是快乐的口哨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了家门口,我看见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正蹲在沙地上,用树枝画画。她画出了太阳、草地、飞鸟、走兽,还有一座圆顶的房子,窗户很大,让我恍惚想起那个被灯光包围的窗口,黄昏时分,我和阿妈就坐在窗口等待阿爹回来,米饭之香散出的暖意氤氲着我们小小的屋子。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小女孩又举起了树枝,在窗口的空白处画下两颗往外探出的脑袋:一颗是烫大波浪的大脑袋,一颗是扎着冲天辫的小脑袋。我问她,这两个人是谁?她说,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她。她的袖口掉了线,手上沾了污泥,显出几分寒碜的家底来。我掸掉了她头上的一片树叶问,你妈妈在哪儿?她用树枝指了指我们家。我不吭声,从稻草垛上搬来了一块石头,走进屋子。里头一片杂乱,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鸡蛋的气味。阿爹看见我手中的石头时,像一只大鸟那样猛扑过来。我手中的石头被他夺去了,但我仍然感觉自己的手掌还冒着热气。 这一回,阿爹对我下手更狠。他把我踢出了这个小镇,让我不得不在外面游荡三天三夜。我花掉了口袋里仅有的两块钱,感到肚子饿极了。黄昏时分,那边的阳光尚未敛尽,这边的头顶却飘起了细雨,一根根,犹如直立的铜丝。阿妈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天也下着小雨。她的脖子间挂着一双草鞋(是她自己亲手挂上去的)。从人们的议论中,我隐约明白,她背上了不洁的名声。我在她身边不远处停顿了一下,不敢直视。我连接近她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倒退着走了几步,然后,一转身就跑开了。那时也是这种天气,天上依旧散陈着几条镶着金边的黑云。我不知道自己转来转去,为什么会突然转到阿妈被人捞上来的那个埠头。我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我想我应该回家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条回家的路就延伸到了我的脚下。P004-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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