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烟花醉,几段交错的记忆,国恨家仇牵引出抵死缠绵的风月传说。
尘世篇《华胥引》、烟火篇《东邪西毒》 !
《江南外传》(作者老千):2011极致虐心美文,献给所有为回忆跋山涉水的人。
花开是有季节的,但你要寻一个记忆中的人,却有可能一年,一生;咫尺,天涯。
师徒禁断文一直是古言粉丝中传播度最高的题材之一,《江南外传》延续了师徒禁断文一贯唯美缠绵而令人无限欷歔的风格,同时在情节走向上加入了密不透风的悬念,令人不忍释卷。
轻松幽默的语言写就哀婉断肠的故事,加倍地虐心,有潜力成为新的虐言经典。
文笔行云流水,文风庄谐相济,描情写景闲淡有致,感情描写细腻动人。
师父说,有一种草药叫做烟花醉,能够解寒毒。但服用此草后,会陷入梦境,难以自拔。
后来我想起当年相遇的那天,或许我服的就是烟花醉:千山万水,兜兜转转追寻一个人,到头来,发觉原是做了一场梦。
听故事的人,有时愚钝得很,不知自己可能就在故事里。
寻人的人,跋山涉水,往往不会留意,这一路风尘里,另一段落寞追随的足音。
世间情爱,缘起,缘灭,不过一念之间。
《江南外传》(作者老千):2011极致虐心美文,献给所有为回忆跋山涉水的人
师徒禁断文一直是古言粉丝中传播度最高的题材之一,《江南外传》延续了师徒禁断文一贯唯美缠绵而令人无限欷歔的风格,同时在情节走向上加入了密不透风的悬念,令人不忍释卷。
师父不在的日子里,我每日挑灯夜战,头悬梁,锥刺股,认真地抄写医书,并且将谷中的杂草拔得一干二净,且因为解了一个疑难之症,又一次提升了药王谷的名声。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再接再厉,将药王谷发扬光大,在师父回谷之日,必定能见到一个井然有序、蒸蒸日上的药王谷。之前师父交给我清扫药池的任务,我那时候说完成不了,但现在发现“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敬请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将药池清理干净。周三公一切尚好,我也一切尚好,不知道师父何日归来?
除了最后一句所说的,其他活儿都是楼西月干的。
其实我真正想写的,只有最后一句话。
我将信折好,出门放到大风嘴里。
大风是师父养的一只白肩花雕,内心纯良且十分低调。与那些振翅飞翔于广袤苍穹,巢营于高山峭壁上的猛隼不同,它从来不以自己是只雕为傲。
相反,大风一直将自己定位于一只吃素的大鸟。
结合大风的种种特性,我以为将它用作防御坐骑十分不可行,在深入浅出地研究其功用之后,我赋予了大风~项光荣的使命——送信。
别人送信用信鸽,我们送信用大风,全面地体现了我谷的豪情万丈。
思及此,我很自豪地拍了拍大风。看到它扑扇了~下翅膀,一声长啸之后,直上云霄。
皎皎星汉,明月落霜。
我突然后悔了。这是我第一次写信给师父,日后或许会被师父留下来偶尔翻翻,其实我应当更直白些,这样才能有收藏价值,最后一句应当换成:师父,我想死你了啊。
我怀着莫大的遗憾躺在榻上,恍惚中做了个梦,梦到一幅水墨画,有个着锦服的公子衣袂翩翩地立在江边。风萧萧,浪滔滔,江南的三月,草长莺飞,啼血杜鹃映山红,宛若沉沉夜幕绽放的迤逦烟花。
他对我展颜一笑,声如润玉:“小香,过来。”
忽然他身后万丈浪起,势若腾龙,汹涌而至。
天际昏暗,雷电交加,再一看,那公子已经不在了。
这个春梦和梦魇,就在一念之差啊。
我从梦中惊醒,仔细思忖了一番,这位公子的容貌我记不清晰,心头却隐隐作痛。我穿上一袭长领外袍,将头发松松绑起,对着铜镜,将那层男人的面皮贴在脸上,慢悠悠地踱步去寻三公。
展光熹微,晓日初悬,东方遥远的天际悄悄露出了朝晕,染红了一角烟霞。
走到三公屋前,他端坐在院中,眼前一株凤凰花,开得很娇艳。他细细地摸了摸花瓣,摸了摸茎叶,摸了摸那叶脉上的沙子,陶醉其中。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沙一极乐。
三公,是在思考芸芸众生的旦夕祸福。
我坐到三公身旁,与他大致讲了讲梦境:“你帮我解解呗,这是吉兆呢还是凶兆?”
世人常说“周公解梦”,我一直坚信,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三公缄默了一盏茶的时间。我合上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启口道:“牵肠挂肚啊,牵肠挂肚。”我拾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着阳光,再补个回笼觉。
很久以前,我也曾做过这样一个梦。那时候我只有十三四岁,是个总角女童。梦中隐约有个年轻公子,托着我的后脑,用青花瓷勺将一碗汤药缓缓喂到我口中。在此之前,我总是极冷,无论用多少棉褥裹着,都抵不住寒意自四面八方一分一毫侵蚀我的心。但那药浆顺着喉咙流下去,好似有一股暖流注入我的心田。
我幼时,有个妹妹,叫齐笑。齐笑总是会将我团团抱住,对我说:姐姐,小笑在这里陪你,要是还冷的话,我就去拾点树枝生火。我们俩就这么相依为命,浪荡在江南的大街小巷中。偶尔顺手牵羊得了只钱袋,我便会给齐笑买糖人吃。饥困潦倒的时候,齐笑会翻墙到大户人家偷摘果子,然后我俩劫富济贫,坐地分赃。
那时,戏班子红红火火演着一出折子戏——《霸王别姬》。我和齐笑便跨坐在院墙上,对戏台上那群红白脸进行俯瞰众生的围观。
我捂住心口,对齐笑慷慨悲壮道:“虞姬啊虞姬……本王没了你,可怎么活啊?”
齐笑乐得咯咯直笑,做娇羞无限状:“霸王啊霸王,只愿君心似我心。此生无缘,来生再见了……”
我满目疮痍,生不如死状:“哦……虞美人既死,本王也不要活了。收了我去吧。”唱毕,我猛一甩袖,激情不已。只觉得眼前有物事闪过,我一摸袖管,里头空空如也。院中平地一声惊雷:“谁?谁扔的鸡蛋?”
我赶忙拉着齐笑一路飞奔。那江边的柳枝飘扬,那天上的白云飘飘。
可是,有一日,我醒来的时候,草棚里湿湿凉凉,却没见着齐笑。我赤着脚反反复复踏遍了城中所有的青砖小道,在大户人家挂着大红灯笼的门前伸长了脖子盼来盼去,却再也没有见到她。入了夜,寒意如针锥一般扎在我四肢百骸,如百万只蛾蚁啃噬我的心肺。我在黑暗的草棚中抱膝蜷作一团,再没有齐笑替我生火取暖,苍茫大地只余了我一人。
夜黑风高的夜晚,我昏昏沉沉入了梦。华梦初醒,身旁有“噼噼啪啪”火燃声,我挑起眼皮,模模糊糊看见个人影,手执了根树枝拨着火堆。
我张嘴唤了声:“小笑……”
那人转头,只着了白色中衣,火光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打下阴影,一跃一跃的。他俯首看我,眸若深潭:“你好些了吗?”
我睁眼想起来,身上的外袍滑落,是一袭绛紫色嵌金锦袍。我盯着他看,看了约摸半炷香的时候,他抿了抿唇,有些笑意:“我很好看?”
我真诚地点了点头:“特别好看。”
他含笑将外袍穿上,那袍子与他的气质浑然天成。他在腰间系上一条镶玉银色宽带,接着迈步要走。
我急了,一把拖住他: “你是哪位大神?叫什么?”
“我叫安辰。我不是神仙,方才你病了,我给你治好了。”
我拽住他的袍角:“哥哥,你像我的亲人,你能不能带我走?”
他摸了摸我的头:“不行。”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