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心集(精)/鲁迅自编文集》收录了鲁迅先生一九三O年到一九三一年所作的杂文三十七篇,包括《“好政府主义”》、《“友邦惊诧”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柔石小传》、《以脚报国》等,末附《现代电影与有产阶段》译文一篇。本书是《鲁迅自编文集》系列之一。
从这些内容丰富、文笔锐利的杂文中,读者更能深刻体会到鲁迅先生“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其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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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二心集(精)/鲁迅自编文集 |
分类 | |
作者 | 鲁迅 |
出版社 |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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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二心集(精)/鲁迅自编文集》收录了鲁迅先生一九三O年到一九三一年所作的杂文三十七篇,包括《“好政府主义”》、《“友邦惊诧”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柔石小传》、《以脚报国》等,末附《现代电影与有产阶段》译文一篇。本书是《鲁迅自编文集》系列之一。 从这些内容丰富、文笔锐利的杂文中,读者更能深刻体会到鲁迅先生“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其中的含义。 内容推荐 《二心集》是鲁迅“一九三○年与三一年两年间杂文的结集”,收1930年杂文11篇,1931年26篇,末附译文《现代电影与有产阶级》。卷首《序言》中鲁迅解释了书名的由来。1930年5月7日《民国日报》发表了署名男儿的文章《文坛上的贰臣传——鲁迅》,攻击鲁迅“被共产党屈服”。鲁迅说:“在坏了下去的旧社会里,倘有人怀一点不同的意见,有一点携贰的心思,是一定要大吃其苦的。而攻击陷害得最凶的,则是这人的同阶级的人物”,于是“仿《三闲集》例而变其意,拾来做了这一本书的名目”。 这本《二心集》是《鲁迅自编文集》系列之一。 目录 序言 一九三○年 “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 习惯与改革 非革命的急进革命论者 张资平氏的“小说学” 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 我们要批评家 “好政府主义” “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进化和退化》小引 《艺术论》译本序 做古文和做好人的秘诀(夜记之五,不完。) 一九三一年 关于《唐三藏取经诗话》的版本 柔石小传 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 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 上海文艺之一瞥 一八艺社习作展览会小引 答文艺新闻社问 “民族主义文学”的任务和运命 沉滓的泛起 以脚报国 唐朝的钉梢 《夏娃日记》小引 新的“女将” 宣传与做戏 知难行难 几条“顺”的翻译 风马牛 再来一条“顺”的翻译 中华民国的新“堂?吉诃德”们 《野草》英文译本序 “智识劳动者”万岁 “友邦惊诧”论 答中学生杂志社问 答北斗杂志社问 关于小说题材的通信(并Y及T来信) 关于翻译的通信(并J.K.来信) 现代电影与有产阶级(译文,并附记) 试读章节 沉滓的泛起 日本占据了东三省以后的在上海一带的表示,报章上叫作“国难声中”。在这“国难声中”,恰如用棍子搅了一下停滞多年的池塘,各种古的沉滓,新的沉滓,就都翻着筋斗漂上来,在水面上转一个身,来趁势显示自己的存在了。 自信现在可以说能打仗的,是要操练久不想起的洋枪了,但也有现在也不想说去打仗的,那就照欧洲大战时候的德意志帝国的例,来“头脑动员”,以尽“国民一份子”的义务。有的去查《唐书》,说日本古名“倭奴”;有的去翻字典,说倭是矮小之意;有的记得了文天祥,岳飞,林则徐,——但自然,更积极的是新的文艺界。 先说一点另外的事罢,这叫作“和平声中”。在这样的声中,是“胡展堂先生”到了上海,据说还告诫青年,教他们要养“力”勿使“气”。灵药就有了。第二天在报上便见广告道:“胡汉民先生说,对日外交,应确定一坚强之原则,并劝勉青年须养力,毋泄气,养力就是强身,泄气就是悲观,要强身祛悲观,须先心花怒放,大笑一次。”但这样的宝贝是什么呢?是美国的一张旧影片,将探险滑稽化以博小市民一笑的《两亲家游非洲》。 至于真的“国难声中的兴奋剂”呢,那是“爱国歌舞表演”,自己说,“是民族性的活跃,是歌舞界的精髓,促进同胞的努力,达到最后的胜利”的。倘有知道这立奏奇功的大明星是谁么?日:王人美,薛玲仙,黎莉莉。 然而终于“上海文艺界大团结”了。《草野》(六卷七号)上记着盛况道:“上海文艺界同人,平时很少联络,在严重时期,除各个参加其他团体的工作外,复由谢六逸,朱应鹏,徐蔚南三人发起,……集会讨论。在十月六日下午三点钟,已陆续到了东亚食堂,……略进茶点,即开始讨论,颇多发挥,……最后定名为上海文艺界救国会”云。 “发挥”我们还无从知道,仅据眼前的方法看起来,是先看《两亲家游非洲》以养力,又看“爱国的歌舞表演”以兴奋,更看《日本小品文选》和《艺术三家言》并且略进茶点而发挥。那么,中国就得救了。 不成。这恐怕不必文学青年,就是文学小囡囡,也未必会相信。没有法子,只得再加上两个另外的好消息,就是目前的爱国文艺家所主宰的《申报》所发表出来的——十月五日的《自由谈》里叶华女士云:“无办法之国民,如何有有办法之政府。国联绝望矣。……际兹一发千钧,全国国民宜各立所志,各尽所能,各抒所见,余也不才,谨以战犬问题商诸国人。……各犬中,要以德国警犬最称职,余极主张吾国可选择是犬作战……”同月二十五日也是《自由谈》里“苏民自汉口寄”云:“日者寓书沪友王子仲良,间及余之病状,而以不能投身义勇军为憾。王子……。竞以灵药一裹见寄,云为培生制药公司所出益金草,功能治肺痨咳血,可一试之。……余立行试服,则咳果止,兼旬而后,体气渐复,因念……一旦国家有事,吾必身列戎行,一展平生之壮志,灭此朝食,行有日矣。……”那是连病夫也立刻可以当兵,警犬也将帮同爱国,在爱国文艺家的指导之下,真是大可乐观,要“灭此朝食”了。只可惜不必是文学青年,就是文学小囡囡,也会觉得逐段看去,即使不称为“广告”的,也都不过是出卖旧货的新广告,要趁“国难声中”或“和平声中”将利益更多的榨到自己的手里的。 因为要这样,所以都得在这个时候,趁势在表面来泛一下,明星也有,文艺家也有,警犬也有,药也有……也因为趁势,泛起来就格外省力。但因为泛起来的是沉滓,沉滓又究竟不过是沉滓,所以因此一泛,他们的本相倒越加分明,而最后的运命,也还是仍旧沉下去。 十月二十九日。 以脚报国 今年八月三十一日《申报》的《自由谈》里,又看见了署名“寄萍”的《杨缦华女士游欧杂感》,其中的一段,我觉得很有趣,就照抄在下面:“……有一天我们到比利时一个乡村里去。许多女人争着来看我的脚。我伸起脚来给伊们看。才平服伊们好奇的疑窦。一位女人说。‘我们也向来不曾见过中国人。但从小就听说中国人是有尾巴的(即辫发)。都要讨姨太太的。女人都是小脚。跑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如今才明白这话不确实。请原谅我们的错念。’还有一人自以为熟悉东亚情形的。带着讥笑的态度说。‘中国的军阀如何专横。到处闹的是兵匪。人民过着地狱的生活。’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说了一大堆。我说‘此种传说。全无根据。’同行的某君。也报以很滑稽的话。‘我看你们那里会知道立国数千年的大中华民国。等我们革命成功之后。简直要把显微镜来照你们比利时呢。’就此一笑而散。”我们的杨女士虽然用她的尊脚征服了比利时女人,为国增光,但也有两点“错念”。其一,是我们中国人的确有过尾巴(即辫发)的,缠过小脚的,讨过姨太太的,虽现在也在讨。其二,是杨女士的脚不能代表一切中国女人的脚,正如留学的女生不能代表一切中国的女性一般。留学生大多数是家里有钱,或由政府派遣,为的是将来给家族或国家增光,贫穷和受不到教育的女人怎么能同日而语。所以,虽在现在,其实是缠着小脚,“跑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女人还不少。 至于困苦,那是用不着多谈,只要看同一的《申报》上,记载着多少“呼吁和平”的文电,多少募集急赈的广告,多少兵变和绑票的记事,留学外国的少爷小姐们虽然相隔太远,可以说不知道,但既然能想到用显微镜,难道就不能想到用望远镜吗?况且又何必用望远镜呢,同一的《杨缦华女士游欧杂感》里就又说:“……据说使领馆的穷困。不自今日始。不过近几年来。有每况愈下之势。譬如逢到我国国庆或是重大纪念日。照例须招待外宾。举行盛典。意思是庆祝国运方兴。兼之联络各友邦的感情。以前使领馆必备盛宴。款待上宾。到了去年。为馆费支绌。改行茶会。以目前的形势推测。将后恐怕连茶会都开不成呢。 在国际上最讲究体面的。要算日本国。他们政府行政费的预算。宁可特别节省。惟独于驻外使领馆的经费。十分充足。单就这一点来比较。我们已相形见拙了。”使馆和领事馆是代表本国,如杨女士所说,要“庆祝国运方兴”的,而竞有“每况愈下之势”,孟子日,“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则人民的过着什么生活,也就可想而知了。然而小国比利时的女人们究竟是单纯的,终于请求了原谅,假使她们真“知道立国数千年的大中华民国”的国民,往往有自欺欺人的不治之症,那可真是没有面子了。 假如这样,又怎么办呢?我想,也还是“就此一笑而散”罢。 P115-120 序言 这里是一九三〇年与三一年两年间的杂文的结集。 当三〇年的时候,期刊已渐渐的少见,有些是不能按期出版了,大约是受了逐日加紧的压迫。《语丝》和《奔流》,则常遭邮局的扣留,地方的禁止,到底也还是敷延不下去。那时我能投稿的,就只剩了一个《萌芽》,而出到五期,也被禁止了,接着是出了一本《新地》。所以在这一年内,我只做了收在集内的不到十篇的短评。 此外还曾经在学校里演讲过两三回,那时无人记录,讲了些什么,此刻连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在有一个大学里演讲的题目,是《象牙塔和蜗牛庐》。大意是说,象牙塔里的文艺,将来决不会出现于中国,因为环境并不相同,这里是连摆这“象牙之塔”的处所也已经没有了;不久可以出现的,恐怕至多只有几个“蜗牛庐”。蜗牛庐者,是三国时所谓“隐逸”的焦先曾经居住的那样的草窠,大约和现在江北穷人手搭的草棚相仿,不过还要小,光光的伏在那里面,少出,少动,无衣,无食,无言。因为那时是军阀混战,任意杀掠的时候,心里不以为然的人,只有这样才可以苟延他的残喘。但蜗牛界里那里会有文艺呢,所以这样下去,中国的没有文艺,是一定的。这样的话,真可谓已经大有蜗牛气味的了,不料不久就有一位勇敢的青年在政府机关的上海《民国日报》上给我批评,说我的那些话使他非常看不起,因为我没有敢讲共产党的话的勇气。谨案在“清党”以后的党国里,讲共产主义是算犯大罪的,捕杀的网罗,张遍了全中国,而不讲,却又为党国的忠勇青年所鄙视。这实在只好变了真的蜗牛,才有“庶几得免于罪戾”的幸福了。 而这时左翼作家拿着苏联的卢布之说,在所谓“大报”和小报上,一面又纷纷的宣传起来,新月社的批评家也从旁很卖了些力气。有些报纸,还拾了先前的创造社派的几个人的投稿于小报上的话,讥笑我为“投降”,有一种报则载起《文坛贰臣传》来,第一个就是我,——但后来好像并不再做下去了。 卢布之谣,我是听惯了的。大约六七年前,《语丝》在北京说了几句涉及陈源教授和别的“正人君子”们的话的时候,上海的《晶报》上就发表过“现代评论社主角”唐有壬先生的信札,说是我们的言动,都由于墨斯科的命令。这又正是祖传的老谱,宋末有所谓“通虏”,清初又有所谓“通海”,向来就用了这类的口实,害过许多人们的。所以含血喷人,已成了中国士君子的常经,实在不单是他们的识见,只能够见到世上一切都靠金钱的势力。至于“贰臣”之说,却是很有些意思的,我试一反省,觉得对于时事,即使未尝动笔,有时也不免于腹诽,“臣罪当诛兮天皇圣明”,腹诽就决不是忠臣的行径。但御用文学家的给了我这个徽号,也可见他们的“文坛”上是有皇帝的了。 去年偶然看见了几篇梅林格(FranzMehring)的论文,大意说,在坏了下去的旧社会里,倘有人怀一点不同的意见,有一点携贰的心思,是一定要大吃其苦的。而攻击陷害得最凶的,则是这人的同阶级的人物。他们以为这是最可恶的叛逆,比异阶级的奴隶造反还可恶,所以一定要除掉他。我才知道中外古今,无不如此,真是读书可以养气,竟没有先前那样“不满于现状”了,并且仿《三闲集》之例而变其意,拾来做了这一本书的名目。然而这并非在证明我是无产者。一阶级里,临末也常常会自己互相闹起来的,就是《诗经》里说过的那“兄弟阋于墙”,——但后来却未必“外御其侮”。例如同是军阀,就总在整年的大家相打,难道有一面是无产阶级么?而且我时时说些自己的事情,怎样地在“碰壁”,怎样地在做蜗牛,好像全世界的苦恼,萃于一身,在替大众受罪似的:也正是中产的智识阶级分子的坏脾气。只是原先是憎恶这熟识的本阶级,毫不可惜它的溃灭,后来又由于事实的教训,以为惟新兴的无产者才有将来,却是的确的。 自从一九三一年二月起,我写了较上年更多的文章,但因为揭载的刊物有些不同,文字必得和它们相称,就很少做《热风》那样简短的东西了;而且看看对于我的批评文字,得了一种经验,好像评论做得太简括,是极容易招得无意的误解,或有意的曲解似的。又,此后也不想再编《坟》那样的论文集,和《壁下译丛》那样的译文集,这回就连较长的东西也收在这里面,译文则选了一篇《现代电影与有产阶级》附在末尾,因为电影之在中国,虽然早已风行,但这样扼要的论文却还少见,留心世事的人们,实在很有一读的必要的。还有通信,如果只有一面,读者也往往很不容易了然,所以将紧要一点的几封来信,也擅自一并编进去了。 一九三二年四月三十日之夜,编讫并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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