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们会选择背弃过往,选择与过去截然相反的路径?
什么时候我们又会选择背叛自我,向明知不可行的世俗之外逆流而上?
你一生是否有过这样的瞬间,在每天重复去学校或者去公司的路上犹疑,六十秒的红灯期突然成了寂静的忙音区,第五十九秒,你突然睁眼想选择与目标截然相反的方向,但就是那一秒钟的闪灯过后,你的周遭忙不迭争抢上位,嘟嘟囔囔却又笃定强硬地往你所厌倦的方向驶去。往事洪流就是你的罪、你的孽,你的对比方,你的假想敌。你看着他们汹涌轻蔑地往你的方向奔走,你就会忍不住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背叛,并且宣告自己有罪。
你会审问自己:
——亲爱的,我为什么还要疑惑?
——周围人都乐于维持这份分秒不差毫无曲折的现状,可我为什么还要疑惑?
——我究竟在疑惑什么?
只消一秒你就会重复之前的道路。你直觉里所有的背叛都会被你再次推翻。你甚至不需要任何答案。只需要用世俗的稳固去挑战你心里那套道德逻辑,你便会心悦诚服地宣告自己的罪。就好像“设想”真的是一种罪,即便这“设想”毫无结果,因而也无法用“结果”去证实这“设想”的错误。但我们是懦弱的,而我们的安全感来自干百年历史所赋予的“规则”,为了摆脱懦弱,我们选择恪守规则。
是的,“我们”。
并非你,我也在此之中。
以自身为支点的宣判让我感觉身负罪孽。但因为“身负罪孽”本身的沉重又让我可以放松。我在荒诞地自我思辩,因为下一秒我就要死了。死之前一切都是暗黑色的,就像我第一次自我背叛时选择的那条路。
那一年我每天夜里都去离家十二站路的地方上补习班,中途转一趟车。第一趟公交车坐五站,下车后走过一个十字路口,选左,在街对面的车站再上另一趟车,七站,下车便是家。有一天夜里,在等红灯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右边路口的光景,然后我忽然想往右边走。要知道,左拐总是要等红灯,等四下无人,等路况安稳,但右拐时时刻刻都可以。而我每天花近丽个小时在上课的途中,再花三个小时上补习班,还有白天学校的课,其余的时间分摊给作业和睡眠,所以我真的很讨厌左拐时的红灯。为什么在我这样难耐的生活里,还要分给它六十秒?我不想去找原因,我只想立刻马不停蹄地右转。随心所欲地往前走,走就可以了。那是我第一次选择背叛过往的自我。九点之后街道上的商铺都陆续关了门,于是那条路很黑。我一直走,遇见绿灯左转,如果是红灯我就右转,总之,我没有停。
这样走了也不知多久。在黑暗的、漫漫的,长路。有吹口哨的男孩和角落里窸窸窣窣翻爬着的老鼠。一路都是炭黑色的,光源散落在城市各处,我捡了一路零星的光做依托。害怕吗?不,我一点也不害怕。我们本身出现在一个封闭且黑暗的环境里,黑暗让我觉得安全,比金碧辉煌透明透亮更让我觉得安全。
然而这一路的结果仍然是我回到了家。
平时我下车后从路西往东走一百米,但那天我从西向东走到了家。同样一条路,它是双向的、两面都可以选择的,可我一直忘了。我以为我走得天都快亮了,但推开家门时房里仍然传来肥皂剧的声音——那档节目每天连播三集,到十二点半才结束。我的伯母从客厅里亮出句不咸不冷的话“琉吗?今天怎么比平时都晚”,我脱掉鞋放到鞋柜里,冷淡地走进房:“公车坏了,我走回家的。”伯母照例盯着电视机里的喜怒哀乐。一切稀松平常。
那是我十六岁的某一个夜晚,我的伯母仍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的妹妹仍然张牙舞爪地在她身边,伯父仍然不知道在哪儿,而我仍然在那儿。经历了所有的背叛,我仍然可以回到最初的原地。所以,你看,我们究竟在恪守什么、是否值得,而这一切,这真的重要吗?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在死亡的前一秒,我想说的不是“回归”,而是“选择”。那条黑暗的美妙的路所引领的短暂的际会,让我错觉时光都漫长了。而现在我也正走在这样一条道路上,路的尽头是黑色的,艾瑟夫在我耳边低吟:“琉,你会后悔吗?”我摇头,我说我一点也不后悔,艾瑟夫手里的刀子就哗啦一下刺到我的身体里。艾瑟夫再一次问我:“现在,你仍然不后悔吗?”我继续回答他: “不后悔。你相不相信,这一切只是殊途同归。既然‘归’总是同样的尽头,那我只庆幸我选择了那条能遇见你的路。”
于是艾瑟夫对我笑了,他问我:“你怎么知道你选择的那条路能遇见戒?”
P15-17
虽然她的故事常常发生在个未曾真实存在过的架空世界里,但字字句句,讲的都是对我们这个世界中,那些喧嚣人群的恐惧,甚至是决裂。也许因为带着幻想的外壳,在这个一审美观已经被重重僵死规则绑架的今日,能看出她在说什么的人,真的不多。
——笛安
2011年,春。有一天我和笛安、hansey开完《文艺风赏》的会之后,笛安有事先行,我和hansey就在三里屯逛了起来。那时我差不多一年多没有小说问世,似乎也没计划,吃饭的时候,hansey忽然问我之后的打算,我就告诉他,其实我一直在写,但是不知道何年何月,公司早就定了日期,可是,我知道我心里的打算——随缘。我想写一本只属于我的书,且完完整整每一句每一段我都打从心里认同的书,不写完,就拖,拖到哪天是哪天,直到它完成为止。
那时hansey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觉得他跟我之间都非常尊重一种东西,叫做——因缘际会。所以我知道,他明白。
其实这本书,最早订的书名是《风神》,并且,应当有五个故事。
《罪孽焚城》与《渺渺》的完成都很早。甚至早在我上本书完成之前,这两个离奇的故事都是完整地出自我的梦。《风神》的起头也在上一本书之前,但是写的过程中电脑阴差阳错资料丢失了两次,导致一度搁浅——但是这也是种因缘际会,以至于最后的成文与之前消散在空气之中的那两版都不再相同。而《惊游园》的诞生,是2010年12月,我再次重返冬天的鼓浪屿。当时我住在一家新开的家庭旅馆,那家旅馆在岛中央,隔景点很远,每晚我踩着风,穿过岛上隧道回到那种市井生活时,那个故事尾随我的一段致命回忆出现了。
除开这些,最后一个没出现的故事叫《恶神》。虽未出现,但这也是段际会。其实相比这四篇,它最用心,也将最长。在春天里,我每个月都在非常缓慢地写它。一天两千字,我不允许自己写太多——怕自己对方块字会丧失敏锐度——是的,我必须承认这个。如果卡壳,几乎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地抛下停顿,重写,看书。它在我心里有非常鲜明的轮廓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没写完它?直到这一刻,我开始写后记,我才承认我跟它之间还差一种缘分。于是我明白,我肯定要写完它,可是不是在这时,也不是在这里。那个故事里,两个破罐子破摔的主角还在跟我对抗,我也在跟自己那种勉强一试的心对抗——他们和我一起,哪怕将来再出现时间已不对,心态也变,但也许改变本身就是他们要再出现所欠缺的那点“缘分”。
我明白。
差不多一年之中,我有过许多挣扎。其实这个挣扎没有答案。我吧,深刻地怀疑自己,但这种怀疑不是否定,而是我总有一种生不逢时的直觉,以及不能妥协的抵抗。但这种怀疑,在大部分人眼里好像都没什么用。也许只有我明白,我真心明白自己不够天才,所以才知道,要我去触摸我理想中的那种小说,自己最痛苦。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与我的目标所差的那一点不容,几乎是不可弥补的。但是有一天坐在理发店看到Lady Gaga的专访,其中描写了一段她纹在手臂的诗句,忽然觉得那就是种因缘际会——是里尔克的诗,写的是:
“在夜深的时候,向自己承认,如果你被禁止写作的时候,你会死去。凝视你心的深处,这是答案的根源,并扪心自问,我必须要写下去吗?”
在最低落的时候,写过一句“在我放弃之前,先等我吧”。于是在消沉的整个一年多里,曾有人留言给我“不管你放弃不放弃,我都等你”。其实,我不为别人写作,可是我感激这句话。萍水相逢到这个地步,除开善念我想不到别的。作为我这样一个大多数时候都在“自我否定”和“不能写就会死”的纠葛里挣扎的人,我其实没什么力气和心情跟读者说冠冕堂皇的话。我无法给予那种你爱我我就爱你的回应,因为我也不这样要求那些给过我点醒的人。那种看一段话忽然就恍悟的因缘际会,我觉得都是馈赠——就像我感激那个专访,哪怕采访者的口吻我仍然不喜欢,可是,它跟我之间,一定存在一种彼此心领神会不用再深入的安抚。那些人在做什么,我看到过,得到了某种感应——这就是最好的了。何必要求曾与我一瞬灵犀的人,将来还要努力来回应我? 回到最初所说的。这本书原本拟定叫《风神》,因为这恐怕是此书中我写过最温暖的中篇了。在其他的绝望和不可调节的冲突之外,《风神》里我放下了许多旧有的东西。也许因为那只漂亮的永远忠贞的神兽哈巴尔,原型是我养了十三年最后病故的大狗贝贝。在《风神》写了一半的时候,贝贝去世了。怎么说呢,我有时觉得那也是种感召。我在一年多以前按照它的模样开始写的故事,在它去世的时候我仍然在写——直到最后我觉得,我只能把我给它最好的回忆都写在这篇小说里。这也是缘分吧。
但是最终全书更名至《孤独书》,如你所见,这四篇时空不一背景也不曾一致的中篇,到最终我都明白,我所有的小说主人翁都有着因偏执而来的孤独。每一个故事,只写给同类。就像艾瑟夫和琉,这种极端的不被认可,被舍弃,妥协过,而后却不能回避地再次被舍弃——也许他们身上是有一种决绝而不讨喜的气息,也或许,我也有。这就是我写他们的缘故。他们在末路遇见,一直以来去妥协以在这个世间讨生活,但是哪怕最后仍是覆灭,我还是要给他们一段相遇的可能。我希望他们,或者我自己,都明白,有时候我们孤独地维持着自己的悲观,并不是因为乐观不好,只是因为我们不能相信未曾出现的假象。
所以,哪怕有着足够多的友人,但在精神的深处,“孤独”始终存在着——因为我们有一种偏执的“清醒”。
而这本身,并不可耻。
最后,感谢所有写作中帮助过我的人。特别感谢笛安的序以及hansey的封面设计。在整个2010至今,你们是我最重要的因缘际会中的一部分——因而,在这本书里你们的出现对我来说也是“完整”的一个定义。我认真地考虑过,如果以后改行的话,最后一本书怎样才不算缺憾?其实它现在已经是我理想中的样子。我的偏激,我的不忍,我的孤独,我的尝试,乃至我最后的选择,都变成我的小说——它就是这样,它也只能是这样了。
在写后记的时候和李枫在网上讨论,他对我说“什么时候你把自己经历的都写出来”,我对他说“我们就这点不一样,我绝不会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原封不动地还原成小说,但是我的小说里每一个点,都有着我自己才知道的投射”。他不信,说,你以后一定会写。我就对他说,我们赌吧,我一辈子都不会那么写的,我太清楚我自己了。
所以如果有幸在故事中你发现某一缕伤人的碎片让你怀疑那是我,那也许就是我,但更可能,那就是你本身。如果未能相遇,那以后就从此分道扬镳吧,因为我可以肯定,我们不会是一路人。
今年反复读起的诗是博尔赫斯的一首《What can I hold you with》(译者不详)。
其中有几句最能诠释。
I offer you that kernel of myself that I have saved,somehow ——the central heart that deals not in words, traffics not with dreams, and is untouched by time, by joy, by adversities.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I offer you explanations of yourself, theories about yourself, authentic and surprising news of yourself.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I can give you my loneliness, my darkness, the hunger of my heart;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ith defeat.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消失宾妮
于
二〇一一年 九月 北京
她有一个岛
在消失宾妮的精神世界里面,一直都有一个岛。或者,更准确地说,她的灵魂住在一个岛上。虽然有句很有名的话,说没有人是一块自成一体的岛屿——但也同样没有人可以否认,丰富的灵魂都是孤独的。宾妮待在那块岛上,看着日升月落,也怀着一种复杂的敬畏之心看着大海。对她而言,“世界”也许是那些停靠了然后又离开的船只,也许是对岸那块热闹、蓬勃、滋生着各种堕落和各种美梦的大陆。
她是一个跟“世界”不大容易愉快相处的岛国人。所以她最想写的那些小说,情节全都发生在岛上——这句话或许对爱她的读者而言是有用的,翻开她的书,如果你看见某个故事的背景是岛屿,那么请你严肃对待这篇小说,我是说,也许需要更严肃一点,因为这一定是最能表达她的故事。
她对“叙述”的仪式感有种苛刻的要求,也许这和她的戏剧专业有关,所以她会精心地打磨她的语言——她曾对我说过,她眼中最美的句子,都是民国时期的那些文人写出来的,那个年代的白话文还跟文言文有着扯不清的牵绊,因此,都还带着旧日的疏离和典雅——这便是她所追求的;她对“情节”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因为她惧怕成为一个只记得讲一个一波三折的故事的匠人;她的小说的“内核”永远只有一个,就是灵魂深处的怀疑、挣扎、自我鞭笞和自我否定,所以她叙事中绝大部分的热情,都交给了那些人物的精神背上十字架的瞬间——这便是我最喜欢她的地方,喜欢她的小说,喜欢她这个人。
不久之前,我在深夜的灯下一字一句地读完她这本小说集,我最喜欢的一篇,自然还是发生在岛上,那个女孩和一条蛇的故事。读完了,我迫不及待地问她:“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得到什么东西呢?”她立刻回复了我的短信:“因为我总是觉得,好的东西也许不该属于我,我拿了,自然有代价。”其实这句话可以用来概括她的所有作品,一种与生俱来的犹豫,一种对世界的恐慌,一种艰难地跟自己灵魂相处的状态。
那些从没发现跟“自我”相处有什么难度的人,是有福的。但遗憾的是,宾妮不属于这个有福的群体。她永远在问自己:我的渴望,是不是错的?那些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全体合理的人,是这个世界上软弱的大多数;那些永远坚定地摒弃自我的欲望,追求“对”,并且不断修正“对”的定义的人,是圣贤——但是我一向以为,“文学”和“艺术”不可能从这两个群体里诞生,这绝不是自我标榜或者自命清高,因为“创作”这件事,需要的正是“对的”和“渴望的”之间,那个看不见的,也许是惨烈的战场。决定一个创作者和另一个的不同,就在于他们在那个战场上,给自己选择的位置。
宾妮最让我感动的一点,是她从来都不曾把自己摆在一个耀眼的角色里。她不认为她自己是留下传奇的将领或叛徒,她觉得自己属于那群在尘土飞扬里厮杀的普通铠甲。在她的小说里,她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在一个话语权微弱的地方。但是,她坚持着尊严。
在这个蛮荒的世界上,想要维持尊严很难的。对宾妮这个矜持又矛盾的灵魂,难上加难。我早就发现,她身上其实带着一种女孩子通常不会具备的东西,就是对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的拒绝。有时候,跟她聊天,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米兰o昆德拉小说里那个托马斯,他面对广场上狂热的人群,说出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我不是反对你们信仰的东西,我是反对媚俗。虽然她的故事常常发生在一个未曾真实存在过的架空世界里,但字字句句,讲的都是对我们这个世界中,那些喧嚣人群的恐惧,甚至是决裂。也许因为带着幻想的外壳,在这个“审美观”已经被重重僵死规则绑架的今日,能看出她在说什么的人,真的不多。这个世界总是不浪漫的。不浪漫的世界最可怕的地方,莫过于对一个柔软灵魂的集体漠视——不过,还好,能写作的人可以一直写下去,哪怕知道自己内心不够强悍,可有那么一缕痴迷的魂魄永远在的。 我们彼此是对方的读者、同事、朋友,或者说,好朋友。所以此时此刻,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把一篇序言写成老友记。我永远记得在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我喝到大醉,她在我耳朵边一遍又一遍地说:“你知道吗?你是个好人,你不可以怀疑这件事。”——那是我们友情的开始。我永远记得在上海的酒店房间里,我们俩聊着彼此青春年少时候的往事,不知不觉天就亮了。我永远记得2010年夏天,我们一起去重庆签售,在返回北京的航班上,我们聊了很多的事情。聊萨特的剧本,聊存在主义,聊我的信仰和她的怀疑,聊我们各自的弱点和坚持,聊这个宇宙中究竟是否存在一个唯一的真理——外面是夜航的黑色,突然间,飞机开始颠簸,空姐在播报的时候,给那几句说惯了的台词里加上“现在我们遇到的是持续时间较长的剧烈颠簸”,晕眩中我说宾妮我们会掉下去吗,她说:“不管怎样,我们刚刚总结过了人生里的基本问题。”——我顿时觉得,这样很好。
但我知道,我们终究是不同的。她是岛上的人,我是海上的人。我知道我们各自选择的路途未必相同,但是,在我没有尽头的航行中,我会永远记得,落日时分,站在甲板上,往那座岛的方向用力地眺望过去。
那就是我们不必多言的祝福。
2011年9月17日 凌晨
《孤独书》以四个不同的中篇小说描绘有缺憾的人在命运、世界和岁月的胁迫中以求生存,哪怕有所得失也要保全精神信仰的孤独画面。
《孤独书》中的四个故事,不仅发生的时间不同、环境不同,甚至世界观也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故事中的主角都有着因偏执而来的孤独,至死都不愿妥协。一向以创作严谨、对自己要求极其严苛著称的消失宾妮,在这四部作品中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写作理念。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立体,每一部都散发着作者极具个人特色的文艺气息。她的文字不仅有感性层面的浪漫、瑰丽,浓郁的学院气息,并且兼具了理性的思考,具有相当的深意。
消失宾妮编写的《孤独书》收录了四个截然不同的故事:《罪孽焚城》、《渺渺》、《惊游园》、《风神》。故事主人公大多因为偏执孤独和不愿妥协,最终走上了毁灭自己的道路,有无意间杀害至亲好友的花季少年,也有蓄意自裁一心求死的忧郁少女。情节安排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文字带有极具个人特色的文艺气息,浪漫瑰丽兼具理性思辨,写出了从孤独到毁灭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