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传记系列关注那些行为和思想深刻影响了美国历史的人物，并把他们的生活与其所处时代的主题和事件联系起来。这些杰出的人物塑造了美利坚这个独一无二的国家。

这些人物列传简洁生动，是了解美国历史与现状的理想读本。约翰·C.查尔伯格著的《艾玛·戈德曼》是该系列之一。

约翰·C.查尔伯格著的《艾玛·戈德曼》介绍：艾玛·戈德曼——美国历史上最充满传奇色彩、最富有争议、最激进的人物之一——对美国宗教、政府和私有财产的正当性提出了挑战。戈德曼曾身陷圈圄、经历磨难，后来又因自己的信仰而遭到驱除。她的故事为我们打开了一扇窗户，有助于我们拓宽对美国激进主义史、公民自由史和外交政策史的理解。

戈德曼宁愿坐在法国的某个角落独自烦恼，也不愿意听命于华盛顿；她总是会以自力更生的态度去面对生活，与传说中美国杰斐逊主义者的坚忍不拔媲美；她最终都没有投降，不管是向罗斯福当局。向自己的沮丧心情，向法西斯和集权主义占领的欧洲，还是向一个没有她的“理想”的未来；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也能成为一名革命者；相对于考虑任何乌托邦的细节问题，她总是更倾向于支持充满传奇色彩的反叛……

就像火柴与火柴盒产生摩擦一样，戈德曼屡次强烈反对工业资本主义，其棱角却并未被技术统治者们磨平。透过岁月的迷雾，戈德曼热焰白热的一生依旧透射出光芒。

编者前言

作者前言

第一章 幕起

第二章 到达美国

第三章 站在美国的大街上

第四章 牢狱之灾及之后的故事

第五章 乔尔戈什及之后的故事

第六章 母亲艾玛和《地球母亲》

第七章 争执

第八章 反对战争的战争

第九章 在海上

第十章 回到家乡，却永远不能平静

尾声

后记

资料来源

第六章 母亲艾玛和《地球母亲》

戈德曼从无政府主义者的斗争中退出，但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1902年夏天，她强烈渴望过上公众瞩目的生活，于是她再一次回到了演讲台。在20世纪的头十年结束之前，戈德曼将会有更多次的退出和回归。在这段时间里，她也会有其他的追求者和爱人。其中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加热情，而有些人与她之间的关系会持续得更久。一路上，甚至还有某些东西诞生。1906年，作为一名助产士，艾玛·戈德曼迎接了一个“孩子”的诞生。这个“孩子”正是她自己创办的杂志，杂志名恰好叫《地球母亲》。杂志创办初期，她精心编辑，一直到她决定再次重返演说圈以筹钱维持该杂志的成长。

由于另外一个因素，这一年对于戈德曼来说是一个里程碑。这年春天，亚历山大·伯克曼从监狱被释放（由22年刑期减为14年刑期，刑满释放）。监狱没有改变伯克曼，他没有悔改。监狱里发生的事情几乎毁了他。1906年的伯克曼潦倒绝望。最主要的是，他需要时间独处，这样他才能找回完整的自己。时间很多，但是独处的时间却不多。他的一些朋友认为他需要一位母亲来照顾他，另外一些人认为比起盟友来他需要一个爱人或姐妹。或许比起爱人他更需要一个母亲，比起盟友他更需要一个姐妹。无论如何，除了艾玛·戈德曼之外，谁还能来照顾他呢？她总是希望能在他支离破碎的生活中扮演好这四个角色。

糟糕的是，在与伯克曼重逢后不久，戈德曼就有了新的对象。1908年，一位名叫本·赖特曼的“流浪医生”走进了她的生活。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戈德曼对这个人的爱越来越深，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赖特曼的生活一团糟，他似乎更需要另一个母亲，而不是一个爱人。正如所料，戈德曼试图同时扮演好这两种角色。

不管是作为一名母亲还是爱人，戈德曼都不能按照彼得·克鲁泡特金的原则生活。克鲁泡特金希望他的追随者过无性生活。只有这样，无政府主义者才能真正地把自己奉献给这项伟大的事业。这种生活并不适合戈德曼。毕竟，对于她来说，这项事业与性解放的目标是密不可分的。所以，在本·赖特曼进入她的生活之前及以后，克鲁泡特金的事业都不完全是她的事业。特别是在本·赖特曼走进她的生活之后，克鲁泡特金优先考虑的事情也就不是她要优先考虑的事情了。这个“点燃两团火焰”的女人并不希望任何一团火焰熄灭，也不想忽略她的新生活中这样一个事实：只要本·赖特曼在身边，其中一团火焰就会很容易被点燃。

更糟糕的是，大众面前的戈德曼和私底下的戈德曼相互较量，都希望控制她的生活。不管她是否喜欢，“艾玛·戈德曼”的名字已经在国内变成了无政府主义或者无政府主义暴力的代名词。由于那个充满敌意的媒体以及她对乔尔戈什的不离不弃，艾玛·戈德曼成了邪恶的无政府主义者化身。不要说别的偏执的人或狂热的人，艾玛·戈德曼本人就已经给整个国家带来了威胁。赫斯特集团和普利策集团的报纸给她贴上标签，把她视为对美国的优秀价值观和体制造成威胁的因素。对于他们来说，她是一个“捣蛋的外国人”，一个“满脸皱纹、丑陋无比的俄国女人”，更不用说是麦金利总统被暗杀的幕后操纵者。《纽约时报》也不断地把她与乔尔戈什联系在一起，把她描述成一个“脱离人民大众”的激进分子，一个“下层人民军队”的领导者。

讽刺的是，议会对排斥无政府主义者的新提案展开争论，这不仅让戈德曼得到了重返更受公众瞩目的生活的机会，而且还扩宽了她的演讲主题。暗杀麦金利总统事件以及戈德曼为暗杀者的辩护暂时把她推向了改革运动的边缘。但是，议会对谋杀事件的反应促使她与其他激进分子联合，共同为一些像《权利法案》一样具有美国特色的事情辩护。P152-155

艾玛·戈德曼（Emma Goldman）在22岁的时候曾经和自己的爱人亚历山大·伯克曼（Alexander Berkman）企图暗杀钢铁行业巨头亨利·克莱·佛来克（Henry Clay Frick），此人曾经动用公司武力镇压罢工工人。（这次暗杀行动以失败告终。）23岁时，由于她发表了“煽动式”的演讲，激励失业工人如果感到饥饿，就得去“获取面包”，从而被逮捕。

快30岁时，她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接受了护士培训，后来在纽约城的贫困地区作助产士。那时，她倡导计划生育，管理着一个巡演演员团，并且在公众场合发表无数演讲。

31岁时，由于鼓动利昂·乔尔戈什（Leon Czolgosz）去刺杀麦金莱总统而被逮捕。36的时候，她创办了《地球母亲》日报，抨击所有政府、宗教组织以及私有制度。

还不到40岁，艾玛·戈德曼已经变成了一个国际名人。一名文学期刊编辑玛格利特·安德森（Margaret Anderson）回忆说：“这些年，她的名字足以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她是一个怪物，她倡导自由爱情，但也是炸弹的化身。”

在她五十几岁的时候，她强烈抨击美国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行为。在接近60岁时，由于煽动他人不要在法案上登记签名，艾玛·戈德曼和伯克曼被判刑，进了监狱。在监狱度过了两年时光之后，艾玛·戈德曼和伯克曼这对未婚夫妻被放逐到俄罗斯。他们抵触布尔什维克主义，并从苏联逃离。

就像火柴与火柴盒产生摩擦一样，戈德曼屡次强烈反对工业资本主义，其棱角却并未被技术统治论者们磨平。戈德曼的一生在暴跳如雷的状态中度过。尽管她的言辞非常鼓动人心，但她点燃的火焰在经过噼里啪啦的燃烧之后终究还是熄灭了。一些火焰因过于炽烈而无法长久燃烧，一些则在她力图摧毁的制度中熄灭；而且集体资本主义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易燃。这种体系仍然稳固存在。

因为戈德曼失败了，所以人们很容易对她的观点不屑一顾，认为她在蛊惑人心，而且她的手段只不过是恐怖主义的行为。但是，透过岁月的迷雾，戈德曼烈焰白热的一生依旧透射出光芒。这本优秀而又入木三分的传记的作者恰克·查尔伯格（Chuck Chalberg）这样评价戈德曼：“戈德曼的黄金时代或许已来了又去，但她认为要紧的那些问题历久弥新。战争与和平、个人与国家、女人在世界上的地位、美国移民的权利问题等，所有这些都仍然是这个时代人们关心和争论的问题。”

马克·C.卡恩斯

写第二版的后记是为了从一个相对不同的历史观点来对这个主题做出评论。在进行这个沉重的课题前，请允许我先做一些本该在前言中出现的回顾。严格地讲我是一个六十年代的孩子，因此，可以比较负责的说，我与艾玛·戈德曼的第一次接触是与反越南战争的抗议和反文化思潮实验相关的。事实上，这个故事远比这些事情要乏味得多。我第一次认识到这个被我称为美国激进主义第一名人的女性应该是在西奥多·罗斯福和H.L.门肯的传记作品中。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太应该放在一起，但是如果把艾玛·戈德曼也加进去和他们俩人凑在一起的话，这绝对是一个更为怪异的组合。不过，这是有着合乎逻辑的解释的。

阅读关于罗斯福的作品可以带领读者深入了解许多历史事件和各色历史名人。在这一情况下，他与艾玛·戈德曼的连接点是麦金莱遇刺。这一事件将她与里昂·乔尔戈什联系起来。这并不是说戈德曼应该对麦金莱总统的死负责，我希望在这部传记的主体部分能讲明这一点。这就使得戈德曼的坚持，甚至可以说是倔强，以及对乔尔戈什彻底浪漫化的辩护不是那么有说服力的，在我开始写这部传记时也没有什么说服力，至今也依然站不住脚。然而，按照麦金莱的得力助手马克·汉纳所说，它把那个“该死的牛仔”送进了白宫。

也许罗斯福总统的“天字第一号讲坛”关注的问题之一是他想改变他称之为“种族自杀”的现象。仔细的审阅普查报告，罗斯福被不断降低的生育率，尤其是东北方的盎格鲁一撒克逊白人新教徒妇女的低生育率震惊了。站在这场生育控制运动前线的正是艾玛。戈德曼。虽然戈德曼关心的是有孩子的工人阶级家庭和移民妇女的困境，但讽刺的是，里昂·乔尔戈什在20世纪初对大家庭是支持的，对小家庭则是反对的，更不必提离婚和不生孩子了。

这就把门肯和戈德曼这对几乎不可能联系起来的人放到了一起。说实话，我对门肯和西奥多‘罗斯福的兴趣早于我对戈德曼的兴趣。正是阅读门肯的传记，让我对戈德曼的人生和他在说服罗斯福政府允许戈德曼在1934年回归美国的活动中扮演的角色产生了兴趣。稍等!H.L.门肯，新政的主要批评者，居然认为自己会对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总统的华盛顿产生什么影响力吗?实际上，门肯在1932年的选举中支持罗斯福，并且直到1935年才开始反对新政。但这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与这个故事相关的是，门肯对这个直言不讳的美国政府批评家产生了同情——尤其同情她因为反对美国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而被驱逐出境。因为门肯自己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反对者。当然，这也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但是它不仅帮助我们建立起门肯一戈德曼之间的联系，也帮助我们理解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艾玛·戈德曼对于美利坚的持续影响。

门肯和戈德曼之间更大的联系在于他们对政府的怀疑。要知道，中产阶级的门肯先生并不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他也许可以被称作“巴尔的摩的坏孩子”，但他绝不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或者保护无政府主义者的人，他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保守的无政府主义者。他

必须提到的是，戈德曼的世俗愿景在今日更加普遍。而她对这个国家政府和官员愤世嫉俗的态度如今被许多人当成是一种传统的智慧。戈德曼深深痛斥的人包括西奥多·罗斯福和伍德罗·威尔逊。也许这两个总统彼此之间差别很大，但是他们对于美国却享有相似的有益的观点，并且对美国力量的理解与戈德曼十分不同。

戈德曼的愤世嫉俗和她的邪恶美国的论断，在美国精英，特别是产业精英中是非常少见的。今天，这两者的结合体在美国精英中依然少见，尤其是在文化精英分子中。

很少人会质疑越南战争中开始了这样的转变。那时，艾玛·戈德曼被新一代的反战和反文化的美国人发掘出来，这并不是一个巧合。自那以后，便不再有这样的重新发现。取而代之的是将艾玛·戈德曼主流化，尤其是美国文化精英和信息时代的精英中，包括教授们和媒体人。这在两种意义上是成立的。首先，戈德曼的世俗愿景也是他们的世俗愿景。其次，他们同她一样，将美国看成一个糟糕的国家，甚至比任何其他国家都要更糟。20世纪初这个激进主义名人站在精英们的对立面所宣称的事情，如今已在精英圈内被看成一种传统智慧。

历史的嘲讽再一次出现。艾玛·戈德曼以及她所坚持的信仰，在20世纪早期的时候，被政治和经济精英们看成必须从这个国家拔除的毒瘤。今天，一批不太相同的精英们活跃在了美国的舞台上，他们实现并拥护当年戈德曼的主张，而他们的前辈却因这些主张将戈德曼驱逐出境。这也是在当下研究艾玛·戈德曼的一个重要理由。尽管20世纪60年代没有出现一个可与戈德曼媲美的对手，但她的人生依然为人们提供刺透历史的洞见，更不用说对美国现状和未来的思考。

这些年，她的名字足以让人不寒而栗。她是一个怪物，她倡导自由爱情，但也是炸弹的化身。

——玛格丽特·安德森(文学期刊编辑)

戈德曼的黄金时代或许已来了叉去，但她认为紧要的那些问题历久弥新。战争与和平、个人与国家、女人在世界上的地位、移民的权利问题等，所有这些仍然是这个时代人们关心和争论的问题。

——约翰·C．查尔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