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皇后》是陈之喆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孝庄皇后,姓搏尔济吉特氏,名叫布木布泰,出身蒙古科尔沁贵族世家,是“黄金家族”成吉思汗的后裔。她十三岁嫁给清太宗皇太极,被封为“庄妃”。她天生丽质,聪颖机敏,堪称绝代佳人,那娇柔弱质、仪态万方的大家闺秀的血脉里,充满了勇敢、刚毅、信心和智慧。
堪称绝代佳人的她,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是清太宗皇太极的庄妃,成功辅佐两位小皇帝(六岁的儿子福临,八岁的孙儿玄烨)登极,协助三代皇帝(皇太极、顺治、康熙)统理朝纲;她诱降洪承畴、安抚吴三桂、粉碎鳌拜集团……她在清廷中的地位不亚于唐代的武则天,却不篡位称帝;她的权势不小于后来的慈禧太后,也没有垂帘听政。她与多尔衮纠缠不清的情爱传说,更是令人唏嘘不已……
《孝庄皇后》由陈之喆编著。
《孝庄皇后》用一纸浓情笔墨,画出孝庄皇后彩虹般绚丽的人生。
布木布泰从一个活泼奔放的草原少女成长为孝庄皇后。她天生丽质,聪慧宽和,性情柔中带刚,坚定有谋略。她是杰出的女政治家,是一位不平凡的女人。作为女人和母亲,她是失败的。卷在政治旋涡中的她,尝尽了女性的悲苦和无奈。她婚不自主,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她敬爱的夫君皇太极爱着她的姐姐;她和多尔衮的爱情纠葛大半生,政治残酷地吞灭了她的渴望;她为儿子付出全部心血,牺牲了自己,然而,一生寄予重望的亲骨肉却呼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离她而去!作为政治家,布木布泰是伟大的,成功的。她搏击一生,统两朝之养孝,极三世之尊亲,青史留芳名。在惊心动魄的宫廷斗争中,她成功地将儿子推上皇帝的宝座;她以柔情左右多尔衮,巩固帝位,稳定大清江山;她扶持康熙大帝,除鳌拜、平三藩,使刚刚入关的大清走上正轨,迎来旭日初升。她从政不专权、不揽权,处处为人师表,为大清王朝作出了不朽的贡献。幸运的是,布木布泰先苦后甜,她的孙子玄烨给了她人生的挚爱,直至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守护在她身旁。
萨尔浒来的强盗们七扭八歪地躺靠在敖包堆下,望着草原远方的部落。远远的,一个白衣蒙古女孩儿牵着一匹白色的小马,孤独地在草原上走着。女孩儿被高天上的一只苍鹰吸引,那鹰无声地盘旋,越飞越低。顺着鹰的视线寻去,翠绿的草丛里,一只灰褐色的野兔小心地探出头来觅食,蹦蹦跳跳,自得自乐,全然不知鹰的俯视。鹰并不急于扑食,它又扬起翅膀,飞向高空,继续第二轮的盘旋,这只鹰对即将到手的猎物很有耐心。
强盗首领探出头,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女孩儿。几个强盗蠢蠢欲动,强盗头子向远处的部落看了一眼,用手按住了同伙,强盗们躺回敖包,放弃了行动。女孩儿从敖包的另一侧向不远的月亮河走去,与强盗们擦肩而过。
一个流浪者的出现救了她。
这是一位老年红衣喇嘛,像草原上的草,弓着腰,左手捻着佛珠,右手拄着禅杖。红衣喇嘛一身风尘,缓缓来到女孩儿跟前。
“阿弥陀佛!贫僧巧遇小施主,不知施主可否施舍?”红衣喇嘛深施一礼。
女孩儿吓了一跳,刚刚只顾看那草丛里的小兔子,不知何时身边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见是位流浪喇嘛讨施舍,小姑娘紧忙还礼,窘迫地解下白马身上挂着的银饰,递给红衣喇嘛。
“这位过路师傅,原谅我没有钱粮,把这个拿去吧,或许可以换些盘缠!”
“谢谢小施主,不知姑娘姓氏名谁?”
“我叫布木布泰,赛桑是我的阿爸。”
“布木布泰,好名字,姑娘,你是天降的贵人啊!”
“谢谢师傅夸赞!”布木布泰不好意思地笑了。
“太阳就要落山了,在黄昏草原里游荡着的不仅仅有僧人,还有强盗,姑娘早些回家吧!阿弥陀佛,贫僧祝小施主平安!”红衣喇嘛说完,高举佛珠,拄起禅杖,转身向草原深处走去。
科尔沁右翼中旗、前旗之主赛桑贝勒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公元13世纪初,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部落和对辽、金、夏的战争中,一位英俊威猛的年轻人驰骋在漠南蒙古的大地上,他就是成吉思汗的二弟大蒙古国“箭圣”——博尔济吉特-哈布图哈撒尔。他的骁勇善战令敌人闻风丧胆,被人称为“带弓箭的割尔臣”。他的俊朗潇洒使女人爱情燃烧,“箭圣”所到之处,美丽的草原少女们用蒙语痴迷地喊着“科尔沁!科尔沁!”科尔沁弯弓跃马的英俊勇士带走了多少姑娘的芳心。赛桑是哈布图哈撒尔的第十九代孙。
今天赛桑府七岁的小格格布木布泰有些郁闷,倒霉的事全找上她。午后学堂里,老师巴格希哈图正在摇头晃脑地诵读汉儒学《十三经》:“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孝是诸德之本,人之行,莫大于孝,国君可以用孝治理国家,臣民能够用孝立身理家,保持爵禄……”布木布泰爱看巴格希哈图老师津津有味的模样,本来很抽象的道理,被他抑扬顿挫地这么一唱,就变得有趣起来。阳光从窗洒进帐篷,暖烘烘的空气令人放松,先生的絮絮叨叨变成催眠曲,四哥满珠习礼打起瞌睡。布木布泰坐在后边,教室里老的戴着花镜埋头在一摇一晃地读书,小的托着头在一上一下地迷糊,这样的景象让她想笑。一股顽皮升起,布木布泰拿起桌上的书,悄悄探过身子,对着满珠习礼后背“啪”地猛打一下,又迅速坐回,一本正经地看起书来。这“啪”的一声,先生吃一惊,唱诵声停止,头从书本后缓缓抬起,从老花镜上方翻着眼珠看满珠习礼;满珠习礼吓一跳,以为是先生戒尺打来,惶惶坐直了身子,迷迷糊糊地看着先生,一老一小呆呆对视,全然不知是布木布泰的恶作剧。布木布泰本想装作无事,可又憋不住要笑,赶紧在心里念叨:“臣民以孝理家”忍住了。
布木布泰正得意,忽听身后“哼!”一声。
“站起来!”
是阿爸!
赛桑老爷原本是找巴格希哈图先生商量给孩子们加课的事情,进得书房,正看见布木布泰在淘气。这个丫头,一点也不像海兰珠,总能想出鬼点子。赛桑贝勒看出来,布木布泰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他把她当男孩儿培养,训斥起来很严厉,这份苦心小布木布泰并不理解。
“你们两个站起来!”赛桑再次命令道。
布木布泰和满珠习礼低头红脸站了起来。
赛桑老爷对一旁惶恐不安的巴格希哈图先生说:“行戒尺!”
“这、这……”
“打!”
巴格希哈图先生看看赛桑老爷,又看看两个学生,举起了戒尺。
下了课,布木布泰手还疼着,更伤心的事来了。大哥吴克善本来说送给她的金丝腰带,就因为阿爸说了一句海兰珠配着比布木布泰好看,漂亮的礼物就没了。
海兰珠仰着美丽的脸儿,露出胜利者得意的微笑,系着腰带在妹妹布木布泰眼前扭来转去,布木布泰眼巴巴地撅着小嘴向阿妈诉苦。
阿妈说:“好马不在鞍鞯,人美不在衣裳,孔雀看自己的花翎,君子看自己的行踪;小布木布泰今生要做好马,做君子,虽然没有金丝腰带,但仍是美丽,因为容让了姐姐,美在心里呀!忍让一小步,换来一片天,谁说这不是好事呢?”
布木布泰觉得阿妈说得有道理,可心里就是转不过弯。姐妹之间要容让,为什么姐姐不让,凡事都是自己让呢?府上的大人们聊着大人们的事,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布木布泰决定离家出走。
布木布泰向西方望去,一轮大大的斜阳垂在地平线,万道余晖喷薄而出,草原的葱郁被尽染成血色金黄。为僧人施舍让她心情大好,自己赌气出来,不知家里阿妈该有多么着急,想到这里她悔意顿生,回头寻找那刚刚离去的流浪喇嘛,茫茫草原竟杳无人迹,那红衣喇嘛不知去向。布木布泰好生奇怪,翻身上马,往家里跑去。余晖撒在如繁星般散落着的蒙古包上,令人心旷神怡,书房的沉闷被一扫而光,她忘了挨打的事情,原谅了姐姐,在家的不愉快烟消云散,欢乐重又回到她的小心窝,她一脸阳光。忽然,她发现前方有一团熊熊火光,给草原更添一层血色,布木布泰迎着火跑去。
起火的是一个蒙古包,大火中人影闪动。
“强盗来了!抓强盗啊!”有人大声喊叫着。
几个强盗“嗷!嗷!嗷!”地狂叫,肆意地掠抢着牧民的财物,手持火把的强盗头子骑在马上正在点燃蒙古包。
布木布泰吓坏了,她躲在一座八个哈那的蒙古包后面。草场一片狼藉,粮食、衣物散落在地上,强盗们拖出一个小姑娘,将她捆在拴马桩上。
蒙古包里跌跌撞撞跑出两位老阿妈阿爸,发疯似的喊着:“还我女儿!”
“行行好,还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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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退去,苏子河谷升起诡秘的晨雾,缭绕的浓雾悄无声息地缓缓扭动着蛇一般的腰身,将杜松的军队团团罩住。河谷里,三米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嗒嗒”的马蹄声和士兵们走路的喘息声。行军直至中午,天色越加阴暗,几乎咫尺难辨,令人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惧。
这是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三月初一,萨尔浒。还是在二月二十五,大明辽东经略杨镐坐镇沈阳,挥动令旗,会同叶赫部和朝鲜李家军,号称二十四万大军四路会攻,大举进攻后金,誓要直捣新生的后金政权——赫图阿拉,除掉万历皇上的心头之患努尔哈赤。出发前,杨镐限令杜松西路军于三月初二与马林北路军会攻赫图阿拉,现在,杜松早到了一天。
鬼使神差,大明总兵杜松的五万军队从沈阳出发,出抚顺关人苏子河谷,到达萨尔浒,这支进攻赫图阿拉的精锐主力,昼夜兼程,一路未遇后金一兵一卒,所到之地如人无人之境,顺利得超乎预想。
“真是天助我也,我杜松露脸的时候到了!拿下努尔哈赤,为大明立功非我莫属!”战马上的杜松仿佛看见自己跪拜紫禁城金銮殿接受万历皇上的封赏。他心头得意,勒住马,回头吩咐副将李林亮。
“传我的令,分兵为二,以主力驻萨尔浒附近,我亲率万人进攻界凡吉林崖,不待明日即可拿下赫图阿拉!”
“这……”
“这什么?”杜松沉下脸,心有不悦。
“北路马林军未到,我军孤立突出,现在将军您又将兵力分散,一旦遇敌将会有全军覆没之危险!”副将李林亮抱拳劝道。
“丧气,尚未开战,就言什么全军覆灭!少废话,就这么定了!”
李林亮欲言又止,黯然退下。
透过雾气,杜松面前出现一片黑色的屏障,前哨来报,吉林崖到了。
“停止前进,点燃松火照明,准备炮击吉林崖!”杜松下令。
士兵们下马准备战斗,斑斑点点的火炬燃起,白色的雾气中显现出一排排火光。
一群啼血鸟被火光和人马惊扰,呼啦啦从林中飞起。“不哭啊——,不哭啊——”呜叫声令人不寒而栗,鸟儿飞人高天而去。
明军的火炮还没有拉响,突然,四面八方“嗖嗖”、“嗖嗖”密集的箭矢如暴风骤雨般向着光点倾泻而来,可怜的明军士兵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扑腾腾一片片倒在苏子河谷。白雾之中,杜松看见面面战旗闪出,后金的龙旗裹着金戈铁马直逼人面。霎时,河谷里杀声震天,兵器相交,叮当的刀砍剑刺声,嗷啊的奋力搏斗声,其间夹杂着士兵临死前的凄惨哀嚎声。杜松指挥自己的士兵往前冲,可是,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嘶喊。他策马挥刀杀向眼前扑来的八旗兵,一个又一个,他杀红了眼。就在他举起刀再次砍向前面的敌兵时,就觉得胸口穿过一道寒冷的银光。他不由得张大嘴,一口滚热的鲜血从喉咙中喷出,呈弧形喷向空中。他眼前一黑,滚下战马,杜松死了。
苏子河谷的厮杀结束了,杜松的五万大军真的应了李林亮的预言,全军覆灭。夜晚来临,白天的大雾散尽,墨色星空下,尸横遍野的河谷死一般寂静。几个士兵从死人堆里爬出,他们翻山越岭向西北逃亡,企图投奔马林军队。第二天,又是漫天的大雾,他们迷路了。他们不知,就在杜松死后的第五天,明军的四路兵马,在努尔哈赤“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集中兵力逐路击破下,轰然败溃,八万明军兵将做了努尔哈赤的刀下鬼。战争扭曲人性,这伙死里逃生的人一路打家劫舍,沦为强盗,几个月后,他们游窜到科尔沁草原,成了祸害牧民的草原狼。
《孝庄皇后》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整整一年,除了上班工作的八小时,所有的业余时间,我和我的“布木布泰”在一起,有时甚至在梦里。
九十年代中,我自驾车游清东陵。我们停车在风水墙外大红门,倚靠车门,眺望斜阳中的昭西陵,我被她的孤寂淡然所震撼。我们登上陵享,寻访历史的踪迹。陵寝经过几百年的风雨冲刷,神道石路已见残缺,享殿、配殿遗址仍可见当年的庄严,月台石祭上雀鸟轻鸣,宝鼎方城中青燕翻飞,明楼斑驳的石碑上满蒙汉文镌刻着“孝庄文皇后之陵”的圣号,昭显着女主人的崇高身份。回来后,孝庄皇后——布木布泰就成了我的关注。今天,我终于有机会把她写出来,用一纸浓情笔墨,画出孝庄皇后彩虹般绚丽的人生。
布木布泰从一个活泼奔放的草原少女成长为孝庄皇后。她天生丽质,聪慧宽和,性情柔中带刚,坚定有谋略。她是杰出的女政治家,是一位不平凡的女人。作为女人和母亲,她是失败的。卷在政治旋涡中的她,尝尽了女性的悲苦和无奈。她婚不自主,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她敬爱的夫君皇太极爱着她的姐姐;她和多尔衮的爱情纠葛大半生,政治残酷地吞灭了她的渴望;她为儿子付出全部心血,牺牲了自己,然而,一生寄予重望的亲骨肉却呼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离她而去!作为政治家,布木布泰是伟大的,成功的。她搏击一生,统两朝之养孝,极三世之尊亲,青史留芳名。在惊心动魄的宫廷斗争中,她成功地将儿子推上皇帝的宝座;她以柔情左右多尔衮,巩固帝位,稳定大清江山;她扶持康熙大帝,除鳌拜、平三藩,使刚刚入关的大清走上正轨,迎来旭日初升。她从政不专权、不揽权,处处为人师表,为大清王朝作出了不朽的贡献。幸运的是,布木布泰先苦后甜,她的孙子玄烨给了她人生的挚爱,直至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守护在她身旁。
关于孝庄的故事,流传有许许多多的版本,她传奇般的一生留给人们无限遐想,特别是她和多尔衮的爱情,更是历史上说也说不清的疑案。嫁了和没嫁吵吵嚷嚷不绝于耳,成为一些清史学家的研究课题。孝庄皇后到底嫁了还是没嫁,请读者看看我的这部小说吧。
二○一一年十月三日于北京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