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诚恳、扎实,能够以她最擅长的青春校园题材由浅入深地提出文章的中心。
——苏童
上海最世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签约作者。第二届“珍视明?文学之新”新人选拔赛全国15强。曾于2008年以夏影的笔名出道,处女作《翠绿的静音》在《最小说》登载后获得读者肯定。擅长青春校园小说,有着少女温和倾诉的本质,文章能够引起读者共鸣刺痛人心,文笔有超越她自身年龄的辛辣老道。苏童曾评价疏星:“写得诚恳、扎实,能够以她最擅长的青春校园题材由浅入深地提出文章的中心。”最世文化作家经纪部总监痕痕更是评价疏星的作品有一种天生的灵气。在读者中,有着“暗恋女王”的称号。已出版《把耳朵捂住》《我也曾为你翻山越岭》《相爱的人要相爱》《公主别醒来》等作品。
那几年我经常做一个噩梦,可以说,那个噩梦比我那段迷茫的人生本身还要可怖。当然,我知道用一个梦来当作故事的开头,是件很老套的事。我的一位小说家朋友告诉我,只有那些最不知道如何处理故事结局的作者,才会把一切归于一个梦境。何况这还是一个故事的开头。
第一次做那个梦,是在好几年前,我和王子天去一个临水的小城市看望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住在大学校园里一所很老的房子里,房子的年纪估计比校园里那些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还要大。进到楼道里,四周黑漆漆的,楼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在楼道外的地面上。突然的巨响让我失声叫了出来。王子天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咳嗽了一声,感应灯才亮起。我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
我们被安排在客厅旁边一间很小的屋子里。那间屋子之前没人居住,因为我们过来,朋友特地打扫了出来。刚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后来王子天告诉我,我之所以敏感,也许是因为那间屋子没有窗户。
躺到床上以后,我开始进入那个梦。
梦里,我和王子天来到一个非常空旷的地方,城堡矗立在我们前面。可梦里的预设告诉我,就算城堡在前头,我们也不是什么王子公主。那个站在城门口的妖精,决定我们能不能通过这道城门。
在这个梦的开头,我们两个人就在逃难。
王子天很轻松地就通过了绿色妖精的盘问。梦里的他说着一口流利的妖族语言。而我像个二百五一样站在那儿,瞪着绿色妖精赤红色的眼睛,恍惚间,要背的话,一个字都背不出来。背不出妖精语言的我,很快就要被认出是伪装出逃的人类。
梦里的我非常、非常着急,像高中数学考试结束的铃声已经响起,我最后的三道大题都不会写一样着急。
很遗憾,我过不了那个门槛。绿色妖精瞪着赤红色的眼睛说,我要永远留在城门之外的地方。
我在那个城门之外的世界,打开了无数扇门,去了无数个房间,就是永永远远都走不出那个地方。城门在千里之外,答不出通关语言的我,只能被锁在城门之外。
过了好久,我走进一个房间,问了一个坐在我对面的女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房间?永远没个尽头?女人神秘地望着我,笑了笑,说,这也不是多糟糕的地方,只不过是每个人死后都要去的地方。
梦里的我这才明白,不会说妖精语言的我,被永远留在了地狱。那段时间,我经常做那个关于妖精和城堡的梦。到了第十次,第二十次,我还是没办法通过妖精的盘问。我的舌头在那个关口打了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在梦里想要张口,却像是被堵住了嘴巴。
事情回到半年前的某个周五下午。
在街边的小吃店,因为一碗我没吃完的豆腐脑,我和王子天大吵一架。
你也许会觉得未免小题大做,在遇到王子天之前,我也觉得这样的争吵实在是拿大炮打蚊子,但事实上,我们经常炮轰彼此,两败俱伤,一片狼藉,最后,要打的蚊子还在我们头顶盘旋。就像宋冬野的那句歌词写的:我们总是在寒夜中彼此仇恨,但问题的根源却远远远在天边。
那时我还是个怨妇,因为他的一句话,眼泪就能掉下来。
眼泪越流越廉价,一点儿克制力都没有。
“在你心里我连一碗豆腐脑都不值吗?”重来一次,我宁愿把豆腐脑倒在他的脑袋上,也不说这种傻台词。
“是你的态度问题。我不喜欢别人浪费食物。”
王子天出身不算富贵,家里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见不得我的各种生活习惯,除了没吃完的豆腐脑,我们为许许多多的经济问题争吵,比如他从我的身上撕下还没来得及撕掉的透明号码标签,质问我为什么又乱花钱;比如我去看电影、逛街、吃饭总是能引起他长久的沉默与不满;比如我去跑电影发行的那几天,奔走在各个影城,有段时间过着不是天天在外面吃,而是顿顿在外面吃的生活,他分分钟都能炸毛;比如我和乐队的朋友聊天聊晚了会儿,他能对我冷战好几天;比如有一次,他让我临时往他的一个堂弟的卡里转一笔钱,可我有事没有来得及转,他就大发雷霆说“那是我堂弟,我们可是一个爷爷”,险些和我因为这件事分手。
最后的最后,他总是会说一句:“你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一句话让我除了流泪,哑口无言。
除了沉默地离开,我不知道要做什么。
生气?不,开始的时候也许你还有力气生气,但最后你只觉得失望而已。觉得失望,却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是一种软弱的表现,我也懒得强调自己的没用,反正你会看到,我穷尽人生去证明这一点。
上楼,进玄关,脱鞋,沉默无语地关上门,走进卧室,反锁上门,那道卧室的门,就成了一个不会倒塌的肩膀。
我顺着它一滑而下,没有声音地哭起来。
爸爸还躺在客厅里看电视,妈妈正倚在沙发上用手机斗地主。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还赖在家里,因为喜欢电影,任性地在一家小公司做着不稳定的电影发行工作,每周任性地去自己喜欢的小酒吧驻唱几次,任性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活得这么理想主义,更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不开心了。
一个混沌般的黑夜过去后,我精疲力竭地醒来,努力打起精神。我坐在窗前,环顾周围和我人本身一样糟乱的房间,起身整理。我把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出来,重新整理那些口红、发票、纸巾、钱夹……努力整理东西会让我感到内心平静。有时候我会恨不得花一天的时间去整理东西,这样的话,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去逃避我需要面对的事。
至少在把桌子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时候,我会更有成就感一些。
相比我无法休整的生活,我更擅长收拾家里。
一张蓝色的名片从钱夹里掉出来,这是那天我在迷宫唱歌的时候,坐在观众席的一个男人递给我的。他说他是个乐评人,正在组织一场水城本地的民谣巴士的活动,会找一些民谣歌手,一起搭着大巴在周边几个城市的LiveHouse 巡演。旅途中乐队的资源可以让我们自由组合,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
一顶鸭舌帽把他的光头压得低低的,胡子占满他的脸,让我看不见他眼睛的光。
他说的民谣巴士却像童话故事一样吸引我,可当时的我只能怯怯地笑笑问:“要去多长时间?”
“大概半年。费用我们会承担。吃香喝辣,有福同享。”
“时间太久了。”
“半年里不是每天都去。是整个民谣巴士的活动大概进行半年。一般我们都会挑周末去。不会耽误你的工作。这次计划里有几个歌手还是学生。”
“不是工作的原因。我男朋友不会让我去的。”
“这是你的自由。你很有潜力。”
“真的不好意思。”
“我留张名片给你。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联系我。”
回家后,我只将这件事讲了一半,王子天就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他的眉毛挑得老高,眉尾都要从眼角飞出去。就像当初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提出想离开水城去北京搞音乐,他的眉毛也高高地飞起,好像我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气得拍桌子了。
“你去北京饭都没的吃。”对于北漂的想法,记忆里他是这样说的。
“不务正业。浪费时间。和那么多男人一起,你岂不是还要和别的男人并排坐在一辆巴士上?你不要再去卖唱了,尽招惹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对于乐评人的邀请,他也是嗤之以鼻。
那张乐评人的名片我一直留着,我把它夹在钱夹的最里层,夹在我和王子天的一张合照的里面。
要不是整理钱包,我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我鼓起勇气想打那个乐评人的电话。打开拨号键盘,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去,还差三个数字的时候,我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是王子天。
我应该不接的。我就看着它一下下振动。当然我根本没那么大定力,第一通电话我没有接,电话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我就滑动了接听键。
我们都沉默不语。
过了几秒,他开口问:“吃饭没?”
“没有。”
“我在你家楼下——你不来,我就走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冰冷。
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在他的呼吸里,我闭上了疲惫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一步步走下楼梯。远远地,我看见王子天就站在小区门口的那个花坛旁边,高高瘦瘦的身影融化到夜色里,然后,我停住了脚步。
路灯下的他,穿着那件我挑的灰色衬衫,脸上挂着点儿沉默的疲惫。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喜欢从很远的地方看着他,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看他。
好像他不属于我一样。
我看到我的爱人,看到一个和我一样在感情里疲惫不堪的旅人。我看见一个铜墙铁壁的血肉之躯,也看见一个分秒中可能随风而逝的纸鸢。我看到一座因为我的软弱无力而高大的神像,也看到一个不懂得抱歉,却也舍不得放弃的普通人。
他看见我走过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抱着我。
在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我还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
“跟我回去吃饭吧。”他擦干我脸上的眼泪,看着我,眼里的疲惫终于释放。
每一次,他身上的气息都像毒药一样缠着我,起先我试图挣脱,后来我却难以逃离。
“老婆——”他喊我一声,眼睛里有和我一样的软弱。
“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按照要求我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你。”
我点点头,摸着他的脑袋,没有回答,意思是我都明白。
刚刚重归于好的日子总是最快乐的。
那是一种好像回到童年时期的快乐,无忧无虑。我们刚刚才还给岁月一场撕心裂肺的挣扎,这些快乐是我们应得的。
在路灯下,在饭桌上,在大街上,在电影院里,在音乐厅里,在我演出的小小酒吧里,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和挥霍不完的笑容。
很多年后,我还是要厚颜无耻地跟命运说,那些如短暂烟火的快乐是我们应得的,就算是有“相恋多久,失恋多久”的理论在那里。
就算生活一直试图夺走我们的激情,那也是我们应得的,我们都为那一口糖的甜蜜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可惜过不了几天,我们又会在我们曾经快乐的路灯下,在饭桌上,在大街上,在电影院里,在音乐厅里,在我演出的小小酒吧里,因为一碗凉皮或者一根头发争吵起来。
无论争吵的起因是什么,最后先害怕的那个人,永远是我。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想起《狼图腾》里那个养狼的男人,他用全部精力去喂养那只狼,然后那只狼咬了他一口,他鲜血直流,难过之后,他却对狼道歉说,都是他的错。
王子天就是我养的那只狼,我害怕失去他。
非常、非常害怕。
于是我告诉自己,他还只是个孩子,这些都只是他内在自卑与脆弱的表现;我告诉自己,等以后生活宽裕了,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我告诉自己,真的不能怪他,他以前过得太苦了,没有人对他好过,所以他才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我告诉自己,他是爱我的,他也不想这样,要不在争吵之后,他也不会那么用力地抱着我。
楔 子
第一卷/ 痴人浪子
Chapter 01
Chapter 02
Chapter 03
Chapter 04
Chapter 05
第二卷/ 云端之上
Chapter 06
Chapter 07
Chapter 08
Chapter 09
Chapter 10
Chapter 11
第三卷/ 梦的告别
Chapter 12
Chapter 13
Chapter 14
Chapter 15
Chapter 16
终 章
后 记/ 227
这是一场直抵人性的侦查与反侦查,内心极度自卑表面却极度自负的直男癌患者撞上痴心不悔甘当圣母的女友,但是当电脑小白女友意外发现男友的出轨证据后,她决定进行报复,并且将这场报复化作了一场了无痕迹的“天意”……但没想到的是,早在他们恋爱的初期,直男癌男友就已经开始利用手机软件,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到底谁将赢得这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是精通网络的一流程序员还是动辄死机的电脑白痴?是执迷不悔的痴人还是无根飘荡的浪子?让我们拭目以待。
疏星一向以“暗恋女王”的姿态出现在读者面前,她的小说被痕痕称赞“有一种天生的灵气”,这一次她不再满足于校园里林林总总的爱情,开始用大刀阔斧般的直白,絮叨爱情里狰狞的那部分真相。
当故事里女主角点开“云端”的一刹那,这个装载着无数秘密的潘多拉盒子就再也关不上了。作者用直白的利刃剖开爱情的假面,那狰狞又满腹算计的爱人是否一直隐藏在“云端”的背后?一场监控与反监控的战争,一次利用高科技开展的“复仇”,疏星在“云计算”背景下写就中国版“消失的爱人”。擅于掌控人心,监控着一切的男主角面对电脑白痴、曾经一往情深的女主角能否笑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