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一位把一生都献给我军新闻事业的老军人的自选集,共分四编:一编是作者采访会见过的名将轶事。这些名将轶事多是从作者五十年代在总政工作期间,参加解放军建军30周年征文活动时采访诸多将帅得来的第一手材料中选编而成的。二编是发表过的中、短篇小说。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作者做过战地记者,这些作品可以说都是当时作者在前线所见所闻的纪实文。三编是随笔与短篇回忆录。是作者对战争年代的一些人和事的追忆。四编是作者“9·11”事件发生后不几天旅美所见所闻的感想和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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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如烟似火 |
分类 | |
作者 | 张麟 |
出版社 | 国防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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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是一位把一生都献给我军新闻事业的老军人的自选集,共分四编:一编是作者采访会见过的名将轶事。这些名将轶事多是从作者五十年代在总政工作期间,参加解放军建军30周年征文活动时采访诸多将帅得来的第一手材料中选编而成的。二编是发表过的中、短篇小说。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作者做过战地记者,这些作品可以说都是当时作者在前线所见所闻的纪实文。三编是随笔与短篇回忆录。是作者对战争年代的一些人和事的追忆。四编是作者“9·11”事件发生后不几天旅美所见所闻的感想和散记。 内容推荐 人们常说“往事如烟”,似乎是有点不堪回首话当年。 本书大致分为四编。第一编,是本人采访会见过的名将轶事;第二编,是本人发表过的中、短篇小说;第三编,是随笔与短篇回忆录;第四编,是旅行美国散记。 目录 第一编 名将轶事 1.毛泽东与徐向前 2.维古河畔传奇 3.陈毅与“袖筒里的小老虎” 4.小故事与“大故事” 5.布衣元帅 6.“奇人”与伟人 7.一次不寻常的汇报 8.“后备秘书”的缅怀 9.“海上花园”的较量 10.琼州海峡飞渡 11.儒将张爱萍二三事 12.“老校长”张震将军 13.萧克将军“奇书” 14.杨靖宇的故事 15.赵一曼的故事 16.名将历险记 第二编 小说·散文 1.雪天 2.深山密林 3.游击学校 4.母女俩 5.白大姐 6.书 7.下山 8.旅伴 9.上尉和他的妻子 10.常青树下 11.小岛上 12.伞兵之歌 13.瑞丽江畔 14.车轮之下五千里 第三编 随笔·回忆录 1.雪山草地血染红 2.祁连深山寻忠魂 3.再见,古都汴京 4.在硝烟战火的角落 5.溪口.换了人间 6.一只船海上遭遇 7.并非平淡无奇 8.战士要唱战歌 9.军旅征程留真情 10.留住童年的记忆 第四编 恐怖阴影下的旅美琐记 1.美国使馆签证难 2.第一个起落在汉城 3.入境达拉斯 4.“不到纽约非好汉” 5.登帝国大厦远眺 6.走进“中国城” 7.参观联合国总部 8.未识白宫真面目 9.进国会大厦“旁听” 10.坐上轮椅回中国 后记 女儿的祝愿 试读章节 帅星青史垂名,光彩普照人间。他们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征战往事,写在许多老战士的回忆录里,著述在传记作家的笔下。我没有在聂荣臻元帅麾下征战或工作过,只是一个工作的机会,拜见过他。那次短暂地会见谈话,一个关于写“大故事”与“小故事”的问题,让我铭记在心。 历史一页页翻回到20世纪50年代。 那是新中国诞生后的第五年。三年的恢复时期结束,新的经济建设开始。为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30周年,总政治部发起了一次征文活动。这可以说算是我军历史上空前规模的文化盛事。在总政统一规划下,各大军区、军兵种成立了征文组,由领导“挂帅”,组织那些战争年代幸存者“人人动手”,写革命战争回忆录,写他们最难忘的人和事,准备汇集成册出版。在京的元帅、名将由征文编辑部直接组稿。我是编辑部的一名成员。在分工我组稿的元帅、将军中,聂荣臻元帅是其中的一位。 那时,刚实行军衔制,“土八路”扛上金光闪闪的肩牌,扎起武装带,等级森严起来了。按军务条例规定,渴见首长,进门要有报告词,首长不说坐下,就得立正站着,走路如果前边有位高一级的军官,想超越过去,也得有报告词“首长我可以前边走吗?”经过允许,才可以走过去。只是全军从上到下不习惯那套苏军礼节。官兵之间,内心仍保持着一种战争岁月的温情。听说,有人进国防部长彭德怀元帅办公室,一喊报告词,彭总就嚷:“别哕唆啦,有事就进来!”我们这些半大不小的编辑军官们,去见元帅、大将和上将们,门是很容易进的。特别是有总政治部的“金字招牌”,不管给哪位将帅的秘书拨个电话,很少有挡驾的。 一天,得到秘书的安排,我走进了聂荣臻元帅办公室。正要背诵准备好的“报告词”,聂帅一伸手把我拉进门。我的报告词,也就咽进肚里了。看来,他和彭总一样,也不习惯学苏军的那套军规呢。 对这位元帅,我深深地敬仰,也略知他传奇的经历。19世纪,中国少数出类拔萃者远渡重洋,留学法国,勤工俭学有他;孙中山办黄埔军校、建立革命军有他;大革命失败后,共产党领导著名的南昌起义、广州起义,他参与了指挥;八路军首战平型关威名天下扬,聂荣臻是前线主帅之一;毛泽东曾对白求恩说:“五台山,前有鲁智深,今有聂荣臻”;创建东北革命根据地,三下江南、四保临江,辽沈战役得胜后,从白山黑水之滨,一直打到海南岛的天涯海角,正是林彪、聂荣臻为主帅的第四野战军创造的辉煌业绩。聂荣臻赫赫战功,传奇的故事,让我们年轻的军官仰慕。聂帅单独接见我,也使我感到荣幸。我认定这位元帅笔下的革命回忆录,是惊险、动人、鲜为人知的故事。 这位元帅,面目严肃,却又不让人感到拘束。他已经看过总政发的征文启事,也好像胸有成竹,向我说,他准备写的题目是“南昌起义的历史意义和经验教训”。 一听这个命题,我有点困惑。说老实话,当时我虽然不算年幼无知,但对中国革命的历史经验,缺少研究;自己喜好文学,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很热衷革命历史进程里那些曲折动听的故事,像朱德的“扁担”,贺龙的“一把菜刀”,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等等,对写历史经验的论述文章,读起来没有多大兴致。再说,写理论式的文章,也不是我们征文的范围。我向聂帅讲:“是不是考虑换个题目,写写有故事的……” 聂荣臻元帅打断我的话:“我没有那么多故事写呀,我就写南昌起义的历史意义和经验教训。怎么,你说该不该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 我忙说:“应该,应该。只是总政这次征文,是写个人回忆录,不要求写论文……” 他微妙地一笑,自言自语:“什么叫论文,什么叫回忆录哟……” 第一次见面谈话,有点话不投机了。我还是讲着写回忆录的一些要求。一个不知历史海洋深浅的小军官,居然想说服一位知识渊博的元帅,要他改变自己的写作命题。聂帅没有不高兴,也不想听我多说下去,从坐椅上站起来,小步走着,停下,目光略带严肃,但我也不紧张。罗荣桓任总政主任时,同在旃坛寺一个大楼里办公,上下班常碰见。为约稿我见过贺龙、叶剑英、徐向前元帅以及徐海东、陈赓、谭政、王树声大将和众多的上将们,那时候,军衔低的军官,在将帅面前,有话敢讲,不像后来只会“惟命是从”。我向聂帅陈述着解放30年征文的要求,还是希望他换换写作的题目。 他耐心听着,不动声色,让我把话讲完,好像一位长辈面对一个不懂道理的孩子。最后,他不轻不重,又说了一句:“我还是写南昌起义的历史意义和经验教训。” 这次短暂地会见和谈话,让我感到不自在。回到编辑部,在汇报约稿会议上,我讲了聂帅要写的题目。六个编辑中,五个爱好文学,又都是接触党史军史不久的,对中国革命的道路问题,对历史经验教训,知之甚浅。对如何编辑出一部有价值的革命回忆录,还在征稿试编的过程中。编辑们都不认同在回忆录书中收人论文。当时,大家很推崇来稿中的《我跟父亲当红军》、《一袋干粮》之类的小故事性的回忆录。记得,对要不要收录论述文的问题,反映到了总政治部主任萧华那里。他是解放军30年征文编辑委员会的负责人。这位著名的红小鬼,文也通,武也强,他虽然喜欢文学式样的回忆录,已写出《红旗漫卷西风》。但他懂得元帅们的思路。他明示编辑部:聂总愿意怎么写,就请他怎么写吧。 回忆录征文活动,一时热火朝天。老红军、老八路、老新四军战士们出手的文章,全是生动、具体的一人,一事,一个个战争场面的描绘。我们精选出一批精彩故事,率先在《红旗飘飘》出版了专刊。但是,对聂帅“写历史经验”之说,却引起编辑部大讨论。年轻的编辑们开始思考:历史是什么?应该怎么样去写历史?不能只着眼小故事,要着眼革命的路线问题,要重视写革命战争中的战略战术,要体现毛泽东军事思想。 P23-25 序言 人们常说“往事如烟”,似乎是有点不堪回首话当年。 我以为人生如烟又似火。回顾失去的岁月,不能看到只是烟,还要想到火。烟与火本是同根生,没有火,哪会有烟?烟从火中来,火山爆发前滚滚浓烟,即预示着火就要喷发出来了。火,是生命,是人类生存、社会发展的源泉。火,有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火山爆发出的万丈烈火是一种“火”,小煤油灯发出的光亮,又是一种火。我是伴着小煤油灯的火苗,在乡村茅草屋里长大的。战争年代每到晚上宿营,住百姓家,点盏灯,也是从老乡那里借来盏小油灯。那小小火光,让我们感触到了家一样的温馨。 火之大小,决定着烟之浓度。农村锅灶里冒出的柴火,只能是缕缕青烟…… 这部自选集,所以起了个《如烟似火》的书名,是本人在汇编过程中,从发黄的一本本贴着的剪报中,又似乎看到了往日缕缕青烟和背后的火花…… 耄耋之年,回忆往事,虽然酸甜苦辣皆有,却津津有味。读自己的旧作,即便是报纸刊物上发表过的小“豆腐块”,也觉得回味无穷,像看儿子童年光着屁股的小照片:亲切,好笑。选编在这部书中的文稿,大致分为四编。第一编,是本人采访会见过的名将轶事;第二编,是本人发表过的中、短篇小说;第三编,是随笔与短篇回忆录;第四编,是旅行美国散记。虽然说不上是名篇佳作,但它是历史的点点注脚,也算是本人笔耕几十年的足迹。 名将的轶事,书报中看过不少,我印象中不少属于“道听途说”。这里选的几篇有关元帅将领的轶事,却不是道听途说。20世纪50年代,本人在总政治部工作期问,参加了解放军建军30周年征文活动,当时是一个临时的“特别编辑部”,没有想到从征文到选编出版《星火燎原》10卷集,前后经历近10年。编辑部内部分工,我负责征集红军第四方面军文稿,因此,便有了独家采访第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元帅和他的许多部将的机会。这位不爱多说话的元帅,居然和我说起来有时收不住。我还随同他在大连海滨棒槌岛,度过了一个多月。20世纪80年代,中央军委决定组织作家、学者为元帅们立传,我便成了徐向前传记的主笔。值得一提的是:1957年我写过一篇随笔《在徐向前元帅家里》,由总政出版的《解放军战士》登出后,几个月之内,编辑部收到读者来信400多封,写信的人多是普通的士兵和军官。他们都深深为元帅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而感动。我也没有想到,那篇“豆腐块”式的小文章,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响! 正是从那时起,我对名将轶事,发生了浓厚的乐趣。特殊的工作岗位,使我有机会接触了众多将帅。中国十大元帅,除了林彪生病秘书挡着不让见,朱德、彭德怀、贺龙、陈毅、刘伯承、罗荣桓、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办公处或住地,我和几位编辑都分别到过。自然有的见面话长,有的话短。十大将军,我也大都采访过;上将、中将和少将,见面谈话更多些。那时,见位将帅很容易,我们又有总政治部的“金字招牌”,一个电话打过去,秘书们没有挡驾的。徐海东大将还要我做他的“后备秘书”。 本人笔下诸多将帅故事,都是来自第一手的材料,没有虚构的情节,也不敢虚构。本人受过党报新闻工作的磨炼,对道听途说的事,绝不敢下笔。就是个人的回忆录,也严格地遵循着“真实”二字,不虚构,不添油加醋。写小说,当然例外了。不过,我写的历史小说,也多从生活中来的人和事。战争年代做过前线记者的我,只写新闻和“豆腐块”式的纪实文章,不愿意也没闲心做那种“编故事”的事。 本人一生中写东西真算不少,新闻稿,通讯稿、散文,还为首长们起草讲话稿、代笔写回忆录,还起草过的“红头文件”,笔下吐出多少方块字,已没法统计了。写小说就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篇。汇编在这里的小说,又多是写的抗日联军。朋友问过我:为什么写小说,回答很简单:感动,一段时光的感动。也是从解放军建军30周年征文编辑部起:我还肩负着东北抗日联军的组稿,为此,我见到了不少东北抗日联军的名将和老战士,并到过他们当年战斗过的深山密林,听到过许多让我热泪盈眶的故事。他们苦斗在白山黑水之间,“天大的房子,地大的炕,火是生命,森林是家乡,野菜野果是食粮”,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惊天地,泣鬼神!东北抗日联军苦斗史,动人心弦,催人落泪。但当时又有个说法:抗日联军和红军西路军一样,是“错误路线下的牺牲品”。那些英雄们的鲜为人知的故事,也不可能大写在我们编著的“官方史书”里。在工作繁忙之余,夜深人静,我把感动过我又感动别人的故事记下来,于是,便利用业余时间,写了几篇小说。 我采访过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总指挥杨靖宇的警卫员,采访过著名的抗日女英雄赵一曼的战友和前夫,采访过第二路军总指挥周保中等,“八女投江”的事件,就发生在这位将军指挥的队伍里。我从他那里,听到过这样一位母亲:她为了保护军工被服厂的一台缝纫机,在敌人追击的路上,把自己的孩子丢在河边,背着缝纫机先过了河,结果不满六岁的儿子,被从后边追来的日寇射杀了!小说《雪天》,就是以这个真实故事为素材写的。 写小说也曾给我带来过麻烦。1957年春天,《雪天》发表在黑龙江省《鸭绿江》杂志上,后被选为建国10年优秀短篇小说。在“反右”运动中,却被当成了“宣扬战争残酷”的一个靶子,编入到总政文化部编发的《有不良倾向的作品》中,以致都影响了我的军衔、级别晋升。直到1978年10月,《人民文学》编辑部又出版建国30年来“优秀短篇小说”,选人《雪天》,这件“冤案”才算最后得到澄清。历史,有些事就是让后人发笑。《雪天》小说的遭遇,也“如烟似火”呢! 我还被誉为“第一个写我军高级将领”的传记作家。徐向前元帅亲题书名的《徐海东将军传》,1982年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和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同时争相出版,印数达到20万册;早在50年代,我写下的《赵一曼的故事》、《杨靖宇将军的故事》,由北京少儿出版社、天津少儿出版社出版,印数达到30万册。由《赵一曼的故事》扩写成的《赵一曼》传记,1957年7月由工人出版社出版,发行量达到20万册,并出版了英文版;1979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又推出它,作为“革命先辈的故事丛书”。 书中选人几篇回忆录,也属于战火硝烟下的小故事。从古至今的历史,是一个个“大故事”,但大故事又是由无数小故事织成的。没有小故事,也就没有大故事。我喜欢那些动人心弦的小故事。在青年人崇拜英雄的时代,我写的一些革命英雄故事,受到无数青年和儿童的喜爱。我常被小学、中学甚至大学,请去讲革命传统故事,和孩子们一起带上红领巾过队日。记忆中,当我讲述抗日联军英雄故事时,听到队列中总有哭泣的声音,故事把孩子们感动了。这也是我写了几篇“儿童文学”的缘故。 我是从小在农村滚着泥土长大的,战争年代又靠农民养活着,深深眷恋着乡村。对新时代的农村生活知之甚少,这里留住童年记忆,也许能让后人看到一个旧中国农家模样。 在美国“9·11”事件发生后不几天,我去美国探亲,有机会到了亚特兰大、纽约、华盛顿,走马观花回来,写下几篇散记。儿女们说这是“非常时期”的旅行,也许让我看到点不平常的美国景象。 往事并不都是青烟,往日的小小故事,却也会闪亮着火花。老兵我思前程,像战争年代长途行军快到目的地了,路途确实不远了,忆往昔,总有点点火花照耀着自己的心窝。也许别人包括自己的家人,并不会在意这部书的命运,甚至最后把它丢给收旧书报的小贩,但那都不重要,世界名著,也有再生纸浆那天,何况是一个老兵的拙著! 这部书也算老兵我在80岁生日,自己烤了个蛋糕,供家人和好友们分享。 2007年6月10日 后记 从E-mail看到一个消息:国防大学出版社,将要出版父亲的《如烟似火》。作为女儿,我遥遥一拜:谢谢出版社,谢谢编辑先生们! 也向老父亲说声祝贺。 信息化的地球变平了,但是放马天涯的女儿我,一下子还看不到这是一部怎样的书。我闻到书名的怪味,什么烟,什么火?嗯哼,老爸肯定是说些“老故事”,老到哪朝哪代呢?如今世界,什么都紧贴“新”,每次回中国,遍地又起高楼,北京新得让游子找不到老窝。走在马路上,图新少男,顶着鲜艳的高发;连中年女人也追新,满街内衣外穿。时尚统统显得落后,流行歌曲难流行,作家和艺术家变尽新法儿哄新人,老爸写的“老故事”,尽管不落人俗套,我遥遥地猜,什么样的人,会看入眼?会钻透心? 思绪回来,新与旧,仿佛一棵树的根和枝叶。没有“老故事”,怎么铺展新情节,没有旧时代,何言新社会,没有老爹妈,哪来我们这些不孝儿女。文物是越老越名贵,“老故事”虽不属文物,写得好,百年流芳,《荷马史诗》多么老,它永远不让人觉得老掉了牙。 我爱听老故事。还记得中国一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 说“老故事”,因为想起童年老时代:星期天,大人不上班,小孩不上学,吃饱晚饭,蜷坐在大藤椅里,缠着爸爸讲故事。听了一个还要听,听不够啊。那年代,没有电视机,更没有什么MP3、IPHONE,除了看黑白两色小人书,听话匣子——收音机,就是听爸爸说故事了。自然,他讲的“老故事”,说革命,说打仗,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吃皮带。那些老故事,不知赚了孩子多少次屏住呼吸,怦怦地心跳。也许这些老故事,造就出我一辈“自来红”。 还记得,爸不光给我和弟弟讲老故事,他还让小学、中学请去,到天安门,到公园,跟学生们过队日,给孩子们讲故事。每次和少先队一块过队日回来,爸总是把人家给他戴的红领巾,送给我们,于是我们常换新红领巾。 我们那个年纪的孩子,是听着“老故事”,唱着老歌,穿着父母的老军装改小的“国防绿”长大的。如今的中国孩子和年轻人,难说喜欢不喜欢老故事,老爸的这本新书,会不会真成了他说的“蛋糕”?那也无妨,留着给张家后人慢慢啃,能尝出些新滋味呢。而父亲自己,肯定已然尝出别样的滋味。 我猜想:老爸书中的“老故事”,定会写到老家。那是他生命的根。那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小小的村庄。我曾经去过四次,一次是大学毕业没有职业时,一次是骑自行车走运河路过,一次是跟老爸去凭吊淮海大战的战场,还有一次是从美国回来,随同父母一同去寻根。而我写过的那篇《回老家》,也成了“老故事”。 记得,老家捡了个有点名气的地方傍着,山东临城车站往东不远一个村子,铁道游击队经常出没的地方。村东40里,有一座山叫“抱犊崮”,上世纪初,土匪从那山上下来,在临城附近,劫持中外旅客百余人上山当“肉票”,一时震动中外。听爸说故事,那“抱犊崮”很有些险,牲口上不去,上山种地的农民,得把小牛犊抱上山,养大了再来耕地,山头由此得名。记得,老家村北边又有一座山,叫“孤山”。孤山有白、红、绿三色的岩石,歌谣和传说皆由此出:“孤山三道箍,不出娘娘出都督,都督娘娘都没出,出了一窝箍漏锅”。哈,锔锅小匠人!老家,地不险,站在平地上看,四处是几座心平气和的小山。山是黄的,是青灰色的,是砂和石头。 记得,爸讲的老故事说:他小时候读私塾,见教书先生吃饭,常炒个鸡蛋辣椒卷在麦子煎饼里。孩子们馋得流口水。那时,爸便立了大志:长大也要当教书先生,每天都吃鸡蛋炒辣椒卷麦子煎饼!是历史的误会,还是时势造英雄,战争硝烟,军队这个“游击学校”,把他这个“土八路”,铁道游击队的小兵,造就成了一个作家,一名军队大学里的教授。 女儿想,老家的老故事,老爸是最难忘的,他会一笔笔写进他的“如烟似火”书里。老家的新故事,不知他会不会也写几笔。远的不说,只说最近,我接到老家叔叔儿子延伟和她的女儿一个E—mail,是这样写的:“姑姑:您好!我是金秋,我上高三了,马上面临高考,我想把表演作为高考时的专业。我报名参加了中央戏剧学院的考前班,但是,现在爸爸不赞同我去学这个专业,因为涉及以后就业的问题,他考虑如果学了这个专业,或许上完大学后的路会很窄,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他们想让我重新考虑自己的专业方向。其实,我是很喜欢这个专业的,我真的不想放弃。在专业的问题上,我们的意见发生了分歧,我感到很为难,我还想继续下去。所以我想问下姑姑您的意见 从这个小金秋想当艺术家,让我想到20多年前。那时金秋当然还没有来到人世间,他的父亲延伟失学在家,生产队派他每天到公路旁边去,拿着棍子拦过路的车辆,“谁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哪是什么职业?简直叫“拦路打劫”!后来,他不干那歪门邪道的事了,便和几个青年人加未婚妻,开了个小染料作坊。没想到20年后,我第四次回老家时,当年的“拦路打劫”者和妻子,双双是一个五六百人大化工厂的头领!生意做到美国,做到拉美,做到非洲,宝贝女儿眼下又想登艺术殿堂!我这个走动国际艺术江湖的姑姑,还真有点不知如何对付小金秋的梦。想了想发E—mail回答:“学表演专业,是少年男女时尚,也许是永远的时尚,看来很爽,实际不容易,需要天赋,更需要机会。是的,非常不容易找职业。就业率比什么都低。我的看法,如果确实喜欢,不妨大学念个别的本科,业余里积极观看各种艺术形式的作品,寻找自己在新时代的活法。” 如今老家人,不再像老爸小时梦想“鸡蛋炒辣椒卷麦子煎饼”了。20年前的“拦路打劫”者,有事没事总给我发个E-mail,他告诉过我说:老家村边修起了八通道的柏油大马路,老家的农民,都成了枣庄市民。 我不知老爸这几年有没有回过老家,老家既“老”又“新”的故事,在他眼里,是“烟”?是“火”?或者,所有老烟火在勾幻头脑新风暴! 我每天都在祝愿父母健康,但天下也就有我这样的不孝女儿,更期盼老爸不要关闭他的电脑,在保持身体健康的情况下,继续写他的“老故事”。今夏,我被请去上海做一个新媒体艺术项目,会到一位出版界名家,他酷爱历史,研读战争老故事。当他知道我老爸曾经是《星火燎原》历史长卷的主要编辑人,拍案连叹:“啊,国宝!”我没有细问,他指那书,还是指人。若是指《星火燎原》,我觉得的确不失为一宝。那书,在我心目中,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长、发展最生动、最形象的一部史诗。我的父亲为这部书从征文到编辑足足奋斗10多个春秋。他采访过许许多多名将,他是为将帅们做战争回忆录的“枪手”,他是许多大战的参加者、战地前线记者,战后他探访全国各大战场,写过好几位名将轶事及传记。父亲深厚的写作历练,让我想到英国著名长篇纪实文学《最长的一天》的作家,科尼厄斯·瑞安。瑞安在二次世界大战中做随军记者,战后,他亲自采访700个战争的幸存者,最终写出那部名著。那本书,即写诺曼底登陆那一天的战斗,也写事前的准备与事后的余波,事情头绪纷繁,人物众多,作家组织得有条不紊,笔端很带激情。不仅有烈战、有筹划,而且有大小人物的真情实感。读起来扣人心弦,仿佛身历其景。读者从中不仅重观老画面,获阳刚审美,并且重新审视度量大历史。 我曾经向老爸建议,你和你的《星火燎原》几大编辑,是中国的科尼厄斯。瑞安,你们应该写出一部像《最长的一天》那样的书。老爸叹息,他的同事好几位已经作古,活着的,唯一还没有停笔的,就剩他了。那么父亲更不应该“打退堂鼓”了。我的老爸,你不能光为80岁生日做“蛋糕”,请重新披挂,去筑一座历史的金碑! 老爸宝刀不老!老爸能行! 这是女儿的祝愿和期盼! 张辛欣 2007年9月4日写于美国亚特兰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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