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通过热门电影大片《赤壁》的艺术创造带我们认识后汉三国。本书作者叶锦添历时2年走访海内外百位三国学者，力图写实《赤壁》，用艺术再现后汉三国。

本书完整呈现了一系列的历史研究成果，从建筑、战船、武器、服装、生活五个方面，展示了电影美术的前期研究、草图、设计制作过程及造型设计理念。全书以建立三国背景及介绍三国各自特性作为开端，引进主要人物，勾勒汉朝时代背景，讨论导演及制片人的原初构想，并导出场景设计之背景。它不只是电影的纸上解说，而是透过电影再创造历史的全过程。

这本书通过电影《赤壁》的艺术创造带我们认识后汉三国。

从筹备初期开始，叶锦添日以继夜沉浸在浩如烟海的资料和与不同层面的专家会谈中，事无巨细地进行整理搜集，希望拉近与历史真实的距离。最终使电影《赤壁》在画面的营造上、空间的流动上、角色的塑造上兼顾到写实与浪漫的融合，尤其是中国古代大型水上战争场面、火烧连环船、草船借箭、舌战群儒、长坂坡救主这些人们热悉而陌生的场面与情节，重新塑造了一个庞大的历史影像。

本书完整呈现了一系列的历史研究成果，从建筑、战船、武器、服装、生活五个方面，展示了电影美术的前期研究、草图、设计制作过程及造型设计理念。全书以建立三国背景及介绍三国各自特性作为开端，引进主要人物，勾勒汉朝时代背景，讨论导演及制片人的原初构想，并导出场景设计之背景。它不只是电影的纸上解说，而是透过电影再创造历史的全过程。

序

《赤壁》——历史的重现 马克·赫尔本(Mark Holborn)

《赤壁》的美术设计 吴宇森

《赤壁》的诞生 张家振

专家观点

赤壁之战 衷晓炜

前言

《赤壁》、吴宇森与我 叶锦添

 一、英雄，故事的原点

 二、我向往的古典世界

 三、与三国专家面对面

 四、还原被“演义”改写的三国

 五、《赤壁》的展开

 六、大观至微的视觉营造

叶锦添的美术笔记

建筑 精神与想象汇合的场域

 一、宫殿建筑

 二、军营水寨

 三、赤壁城墙

战船 开进赤壁主战场

 一、楼船

 二、战船的种类

武器 恶之花，士之名

 一、兵器

 二、铠甲

 三、兵种

 四、军仪与兵法

服装 衣冠王国

 一、男性世界

 二、女性世界

生活 在巫风盛行的年代

 一、信仰

 二、礼仪

 三、家居

 四、音乐

 五、中医药

后记

武器 恶之花，土之名

三、兵种

《武经总要》中，对宋朝的军事编制有详细的记录，中军是整个军营统率所处的地方，为整个军营的中心点。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又围绕着不同的主将，分布着各种不同的军事职能。除了统帅与所有将领所住的地方外，还有处理上上下下的权利与分派工作的办公室，一个军营的分布实在繁密。

在一部电影里，要尝试描述军营所有的活动细节，可能是过于繁琐，但吴宇森导演却运用了孙尚香深入曹营的情节，介绍了某些军营的活动细节。他们分组排列与操练，在他们的营帐附近都有特定的空间范围设定，每个军队都有严格的编制，管理体系庞大，人人都有隶属的主管将领，层层叠叠。对物的管理亦细致到各类器具，如管旗子的、管弓箭的、管粮食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它的管理要言。包括记功、赏罚，纪律严明。

在细节的推敲中，与军事专家们商量的结果，产生了很多现在所推想的观念，这些观念都是以前没有的。根据充分的研究，在电影《赤壁》中，我们安排了以下古代的兵种，十分冗杂。

刀兵 持长刀的步兵。最常见的兵种。

军营中的传令兵 传达上级的命令到下级，还负责把我军的信息传达到敌军。情报与文书都有各种军中规范。重要的机密事务会用到口授，就是抵达敌方亲自口述。传令兵在日本战国时代有三面小靠旗，也有“五字”靠旗。自战国到秦汉，军队的调动都须凭君王颁授的符节。(实物：铜虎节，错金铭文“王命=车徒”，广州南越王墓。)黄盖归降曹军，军船上就有将军印的牙旗。每个独立军团都有属于麾下部队的统一旗印，连铠甲的颜色也有统一的要求。例如按照红、白、青、黄、黑编成五队，独立或协同作战。

骑兵 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中原的军事体系有了很大的改变，对于马上的装备、马匹的训练，甚至是骑兵服装的改进(把原来宽大的衣服改成合身，把原来缝合的衣摆改成前长后短的制式)都已发展成一套模式。三国时代是骑兵作战的黄金时代，曹操最强大的兵力，也是来自于骑兵。他以弱胜强，以茺州骑兵打败袁绍强大的队伍，是骑兵当时发展的最高峰。不过赤壁之战打的是水战，非曹操所长，电影中虽然镜头不多，但即使骑兵的马镫，也是费了一番思量的，因为当年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旗差 旗是军队的标志，区分敌我，也附带有不同军队的旗印。行军时，旗差要拿旗子跟着主帅冲锋陷阵。旗被敌人夺走，将被视为军中耻辱。因此这一职务通常由武艺高强者担当。为了显示自己与别的军团的区别，在一个军团里，设计了数目庞大的各种传令与标志的旗。每个都代表着主人的所属与身份。还有传鼓令，在军政上，为了鼓舞士兵的斗志，需要使用传达信息的军鼓。号角、铜锣都有专门的官员负责。作战时白天挥旗，黑夜击鼓是古代战争的常态。

内侍 非常重要的文职人员。主要负责记录军事的情况与起草各类的情报文章。比如功名状等等，还要保管主帅的印章。

管理铠甲 因为长期的军中劳累，主帅不可能一直穿着铠甲，但他的形象却十分重要。故此派遣专人管理铠甲，也算是主帅近身的部队。

侦察兵 负责观察与侦察的任务，包括敌军的动静、地形，随时提供有效的情报。

间谍 通常是临时雇用，乔装进驻敌军营探听虚实。在《赤壁》里，孙尚香乔装士兵，深入敌阵，就是为了完成间谍的任务。

帐篷管理 占代行军条件非常艰苦，普通士兵连营帐都没有，中短途的战役，只是一条杆的布篷，简陋到架起就睡。甚至大多时候，都只是睡在草地上，干粮也只有一块麦饼。不过，大规模战役的行旅、布阵会产生有关军容整齐的大量工作。将领们在军旅休息、住宿的时候会张起幕布。就算在神台、寺庙、民宅进行临时会议，也要拉起幕布作为驻军的标志。在野外驻扎时，外用栅栏等围起，内部挂上幕帘。

财务 整个行军的旅程中，经常会因为战事机动的改变产生因应的处理。很多时候都需要大量金钱以调动人马，购买必需物资，甚至收买敌人及募集一些杂兵。因此，小至在军中保护大将的财物，大至军赏、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所动用到国家金钱的部分，到了真正发生保卫战的时候，就会产生庞大的开支。

粮食管理者 兵粮的管理与运输的总负责人。随着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时间越来越长，参战土兵的兵粮、弓箭等各种装备的维修、供应与补给、运输与储藏就越发显得重要，一系列为战争提供有力后勤保障的职位就建立起来了。被征调来当民工的农民时常集体逃跑，而如果不能将军需物资及时送达战场负责人是会被砍掉脑袋的。兵粮等措、囤积以及粮仓的维护管理成为行军的一个关键的方向。

行军中的来往商人 通常在行军的时候，渔民、商人会冒着生命危险，供给军旅，兜售商品。偶尔会有销售酒、蔬菜、肉食，甚至修补武器所用的工具、布匹的商贩出入其间。

游击队 不属于正式的军种。通常是军队体制外的武装力量，甚至是独立的团体。临时参与战斗。他们采取伏击、夜袭等破坏工作，主要是扰乱敌方的视线，支持真正的战斗部队，他们人数少、规模小，对战争的胜负不起决定性的作用。但行动迅速，无法辨认，战法灵活，难以看清底细。也是军中常用的武装势力。

下级的杂兵通常是以农民、临时浪人、樵夫为真正的军人做杂事。有时候又会成为战斗力的成员，跟随在每个兵种里。

战死军人 当战争结束，战场上布满了穿着各种兵器、铠甲的士兵的尸体，但细引人注意的更多是在这些军人身上的财物，一般的军事将领对于牺牲的士兵都有严格的尊重其尸体的规定。但这种军法在混乱的战场上难以严格执行，死去的军人被抢走衣服与武器的事情常会发生。

人事官员 由于三国时代进行的募兵制，所有正规军队以外的增加部队都来自于少数民族或者临时的浪人。都有专门的职责部门管理。

P122-P123

《赤壁》——历史的重现

2008年《赤壁》一片将在全球上映，绝不是偶然事件。就制作方而言，这部电影的跨国合作达到史无前例的程度。该片推出的同时，中国也吸引了全球关注的眼光。在2008年的夏天，国际社会调整对中国看法的风潮达到顶点，中国人在国际社会重新建立自尊的努力也达到了高潮。这是最重要的临界点，在这个点上，人们开始衡量与思考中国的历史。这部电影的背景设在东汉末年，那段时期神秘难测，有着各种不同的传说。这种特殊的历史背景使得它很自然地成为21世纪国际合作的产物。该片的主题为对立的几个阵营，情节围绕着与一场著名船战相关的诸多事件，这个主题具有普遍性。在西方人的想象中，中国的历史陌生而奇特，具有异域风情的色彩。但是今日中国历史已被放在新兴世界文化的核心位置。这部电影的构思成形主要应归功于两位受到国际肯定的电影人——导演吴字森和美术指导叶锦添。他们两位都是从香港前往好莱坞发展的杰出人才。

2008年中国大地发生悲剧性的天灾后，国际社会对中国更加关注。中国在各方面的结构都面临极大的挑战。蒙受灾难的悲痛是全人类都能体会的情感。中国与旁观的西方人之间横亘的障蔽为新闻快报和因特网所消融。全球各国同时感受中国人民面临的艰难处境。在一个能够分享感受的世界里，原本紧闭的门就这么打开了。

任何一个试图了解中国的辽阔无边(历史与地理方面皆然)的旁观者，必能觉察到中国迅捷的变迁步调。从过去几世纪以来的缓慢改变到现今的爆炸性发展，中国的变迁速度不断加快。从北方国界的防御设施到南方边界丛林的巨大差异，可以看出这个国家在具体层面的两极化倾向。过去来自西伯利亚大草原的入侵者为长城所阻，而长城的本身就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在家庭的范畴内，传统四合院被另一种围墙体系所包围。结构单纯的花窗呈现繁复到极点的设计。晚近的中国大都会里，巨大而扁平的动态银幕提供了另一种窗口，透过这个窗口，新兴的消费主义不断受到刺激而增长。最后，电影银幕提供了极致的窗口，透过它，外面的世界得以经由这种媒介提供的想象，理解与吸收有关古老中国的一切。电影带来的影响绝不只是提供娱乐。

在《赤壁》拍摄前，已有人制作关于中国古代历史的大片，包括张艺谋导演的几部大规模发行的史诗型电影。而李安的《卧虎藏龙》之所以广受好评，部分功劳应归于叶锦添优异的美术设计。片中那个不可能存在的世界，事实上是在精确展现明代街道与屋内陈设的基础下被创造出来的。每一个道具，除了那把神奇的宝剑外，都是以史料为基础的。叶锦添在《赤壁》中沿用这种策略，以历史证据为起点，而后加入奇幻元素。片中的珠宝、衣服、发型、家具、马车、陶瓷器和各种建筑物都是精密研究的结果。美术指导订好计划后，电影的基础就此奠定，之后再发展出繁茂的枝叶。这种做法不是重新创造历史，而是重新呈现历史。就后者而说，过去也有先例。

中国革命有它自己的故事，这个故事最传奇的篇章，就是“长征”。对于中国革命的故事来说，长征的地位至为重要，就像突袭冬宫之于1917年的俄国革命(冬宫[Winter Palace]坐落于圣彼得堡宫殿广场上，原为俄国沙皇的皇宫，1917年“十月革命”爆发，群众攻下冬宫，在此逮捕临时政府各部部长)。可想而知，长征这个事件以它的规模之大而得名。在艰难挣扎的时刻，长征的抽象意义在于增强人民的决心与意志。这项长途跋涉的本身后来被重新创造，并被重新扮演。

……

每一件事物都在变。然而在变迁的核心，有一块空白区域尚未填满。透过电影这种引人入胜的大众媒介来重新呈现历史，似乎是这种变迁不可避免的结果。《赤壁》的上映恰是这种恢弘历史的重新呈现。吴宁森是一位把动作片舞蹈化的天才，他是推动本片的舵手，也是掌控全片动作设计的大师。

《赤壁》以谱写史涛为目标，场面壮丽非凡。决心若是不足，必定无法应付后勤工作的挑战。片中的各种建筑不仅涉及计算机，还包括一组制图团队，每个人都具备扎实的制图能力。他们仔细研究各种建筑，画下设计图，然后用虚拟的形式绘图。每一件家具，每一张坐椅，每一根火把，每一张餐桌按照设计图制造出来；每一根矛，每一张盾，每一把剑，每一幅旗子都经过精密计算；组合盔甲的每一块甲胄也都经过严密设计。片中那场船战事先画出地图，船只经过严密的设计。戏中情节事先以详细严谨的全景绘图推想作战过程，这些图像如古画一般，以卷轴方式呈现场景。无数殚精竭虑的细节为片中逐渐开展的情节打下基础。设计者既是历史学者，也是考古学家。设计者以各种对象标示出这几个阵营的环境后，主角们便从背景的布幕后面现身，走到观众面前。每一把梳子，每一支胸针，每一道衣衫的褶痕都是为了当天要来到巨大摄影机的前面而做的准备。壮阔如诗的历史取决于最微小的细节。于是，银幕上的幻象，当它们以惊人的宏阔范畴呈现在观众眼前时，便彻底扭转了过去人们对中国的看法，甚至更上一层楼……

在制作的初期，复古作业屡受挫折，我们没有办法完全用木结构去完成真正的战船，没办法去还原真正东汉时期的刺绣上艺，必须要加入现代化的复古手段，才能适应电影的拍摄条件。然而复古毕竟是一件令人着迷的作业，要深究难以贯通其深奥，它牵涉整个考古学的工程，大伙儿尽了力，也无法达到要求。电影仍然是电影，考古仍然有漫长的路要走。

《赤壁》完成之日，仍然还有很多还未完成的段落。这段好像永不完结的故事，让我思考电影作为这个时代在国际上传播文化最有力的媒体，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完成它的使命的？

当年黑泽明曾经拍摄了多部电影，去重现日本古代的战争与武士的风范，他记录并规范了电影所能给予观众的可能。一个武士的形象，被他雕刻在他的电影里。他当初拍《罗生门》的时候，不管是经费、外景场地，甚至连工作人员都不足的情况下，断断续续的把戏拍完，结果他拿了当年的威尼斯最佳电影金狮奖。慢慢地，他翻开了日本电影的黄金时代，西方人也因为他再度重新认识东方的文化，这让我好奇，到底他做到了什么？

他潜在的一种理想主义的激发，把人的市场作为基础，把武士成为他理想化的载体，不着重外在形式，把重点放在描写那种意志力的美感。它没有刻意重现古代，但却严谨执行了古代的图像，并进行艺术化的处理。他把当代的人性放置在古代之中，产生一种微妙的对应，使观众产生共鸣。人性是没有少的，但人格确是伟大的。在此，他静静地体验了一种东方世界从远古一直留存下来的人性美感，含蓄、隐藏、不着痕迹、小为共鸣，却有着金刚的智慧和昂首无畏的精神。在《椿十三郎》的一系列电影中，包括《用心棒》、《穿心剑》中部可以看到，他这种精神不但复兴了日本电影在国际上的地位，而且更深入地影响了美国西部电影的侠义精神。这是一个交换的时刻，中国电影的深化，又成为这个时代的一种可能。这本书的书写是希望传达一个讯息，承受生活的磨难与享受其中的乐趣，都是优秀电影所带给我的珍贵体验，这种东西是没有国界的。

找寻一个时代的速度，去建立适当的沟通语言，从而达到一种共存与共亨的精神体验，一起活在前进的意识里。电影论述着人们共通的情感，与吴字森导演所传达的一样，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他是以爱心和一片童真来看待每一个人物，故你从中可以看出周瑜的才气和洒脱，小乔的妩媚与内心的坚毅，孙尚乔的可爱与豪情，曹操的枭雄性格与才智，诸葛亮的聪慧与纯真等等。

——吴宁森，电影《赤壁》导演

我们一开始筹备这部电影之时，叶锦添就是美术总监的不二人选。电影中的造型、服装、前景、道具，非但舞台历史背景有高度的真实感，而且配合了吴宇森的镜头，美奂绝伦。

——张家振，电影《赤壁》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