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飞机两个小时后,我已经站在了S市机场门口。前来接机的是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轻女子,身材高挑,统一的警服难以掩饰她诱人的身材,肤色略黑却光滑如脂,在黑暗中发出明亮的光来,如同绸缎一样。她的眸子不大,却很有神采,薄唇微微上扬——个性应该比较高傲。整体来看,是一个看了就让人心动的女人,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正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她名叫白枫。
也许是为我接风,她先陪我去了一家装修高档的饭店吃午饭。席间只是和我聊一些工作以外的话题,对案件却只字不提——也许她感觉在吃饭的时候谈论死人有些大煞风景。吃完饭后就带我到了警察局,白枫先把我带进了休息室,笑着说:“打扰异先生的休息时间真不好意思,您先补个回笼觉,待会儿我来叫您!”这使我对自己在电话里的粗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向来中午是要小睡一觉的,所以躺下不长时间便酣然入梦。我被叫醒时大约是下午三点多钟,白枫领着我去见他们的大队长,一个瘦瘦的男人,个子虽然不高,却眼光犀利。“这是我们局刑警大队长,陆华,也是这件案子的总负责人!”白枫向我介绍道。
大队长伸出右手,使劲和我握了握,他的手就像老虎钳子一样紧紧夹了我一下,一看就知道肯定练过功夫。他不等白枫介绍就抢先说:“异度侠,久仰大名!”
等我坐好后,陆华便开门见山地说:“这次请异先生来,主要是这件案子和其他案件不太一样,想听听异先生的意见。”白枫已经拿着一叠现场照片放在我面前。
从现场照片来看,死者是一家三口,男女死者大约四十多岁,另外一个是十多岁的小孩。男子死在卫生间,女子死在门口,而小孩死在了沙发上。三人脸上都露出骇异的神色,显然是看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身体上有瘀结的黑色斑块,没有明显的伤痕。室内地上有一行淡黄色的脚印,是赤着脚印上去的,脚趾粗壮,从脚印大小看,应该是成年男子的。
我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死的?”
白枫说:“经过法医鉴定,他们应该死于八月二十三日凌晨十二点到两点之间。”
“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
“八月二十四日下午两点,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
我微微一笑:“既然陆队长说这个案子和其他案件不一样,恕我孤陋寡闻,到底不一样在什么地方?”
陆华笑着说:“异先生是在考我吗?好,那我先说说自己的意见。死者系一家三口,身体上没有明显伤痕,室门完好,门窗没有破损,而且法医鉴定结果显示,三人都是死于心率过速。从血检结果看,三人生前并没有注射过可能导致心率过速的兴奋类药物,也未发现三人有心脏类疾病。当时的情景应该是男子正在洗手间上厕所,小孩在看电视,女子听到门铃响就去开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导致心跳过速猝然死亡,然后小孩和男子也因惊惧过度导致死亡。罪犯从门口走进屋里——经过对死者脚印的比对,印在地砖上的脚印并非男女死者的,我们初步判断是罪犯留下来的!”
我说:“那么顺着脚印这个线索查下去,不就可以破案了吗?”陆华苦笑了一下,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因为脚印上根本就没有脚纹,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脚印形状。从泥土分析的结果来看,这些泥土是本地随处可见的田泥,没有特异之处。泥土中所挟带的皮屑已经腐败变质。正如异先生所发现的,这第二点特异的地方就是三人身上都有尸斑。新死的人怎么会在第二天便长出尸斑?”(笔者注:此尸斑是尸体在腐败之后瘀结而成的痂块,并非通常意义的尸体暗点)
“其实结果你们已经得出来了是不是?只不过不敢确定?”陆华叹了口气,说:“这件案子已经超出了普通凶杀案的范畴,我们不敢确定,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才请异先生来帮忙。”
“果然是诈尸吗?见鬼,难道一句牢骚话也能惊动冤魂?”我随口说道。
陆华感到很诧异,奇怪地看着我。我向白枫扫了一眼,她扑哧一声笑了。开过玩笑,我立即正色道:“你们是否调查过那天晚上周围有没有人家死了人?如果是诈尸的话,请灵媒做法禳解一下就太平无事了。”
陆华为难地说:“这件事不宜大张旗鼓地展开调查,况且我们身份特殊,这个工作如果由我们来开展,怕引起市民恐慌,这也是我们请异先生来的另外一个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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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出现,都会带着他自己独特的使命。我不是一个宿命论者,我相信科学的力量,也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人类可以飞出太阳系,在浩瀚的宇宙中自由翱翔。但无论科技如何发展,对于单个生命体来说,我依然坚信,每一个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来,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而对于我来说,发现,将会是伴随我整个生命的主题。
我姓异,叫异度侠。这个姓氏很怪,百家姓中好像没有收录,也无从考证姓氏的来源,至于“度侠”这个名字,却完全是我祖母的馈赠。
据说在我还没有出娘胎的时候,她老人家就已经为我取好了这个名字。她是一个灵媒,用现在的说法,就是一个宣扬封建迷信的巫婆,但这是我们老祖宗在科学认知尚不发达的情况下,与宇宙沟通的最原始方式。如果我们不戴有色眼镜,客观公正地去看待的话,或者会有不一样的看法。更何况,相比于宇宙大爆炸和生命起源的假说,这实在没有丝毫的玄妙之处。
关于祖母的经历,我想完全可以写一部离奇怪诞的大书,但她老人家一直守口如瓶,极少向别人说起,这段经历也随着她的寿终正寝一起深埋地下。对于像我这样拥有旺盛好奇心的人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我的童年经历实在算不上快乐,从小体弱多病,一直被一些不可名状的神秘力量纠缠,这让我在小小年纪就患上了神经衰弱的毛病。要不是我祖母守在身边,并与“它们”做着殊死搏斗,可能我根本活不到现在——直到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我才突然明白了这些神秘力量的来源。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祖母的身体日渐衰老,她用以保护我的力量也在慢慢减弱。终于有一天,当这股力量再次来袭,并将我囚禁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所在的空间里后,我的生命轨迹被扭转了。
那一次,我昏迷了三天三夜,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上,几位老僧人正围着我念诵一段我根本听不懂的经文。
那一年,我只有六岁。
从此,我便作为一名少林俗家弟子,开始了为期六年的寺庙生涯。在这六年的枯燥时光里,我从一个矮小瘦弱的孩童成长为一个身强体壮的半大小伙。
可惜的是,这段经历并没有让我变成一名虔诚的佛教徒,我仍然是一个六根不净的俗人。我跟寺院里的一个小沙弥——虽然他正式受过法戒,但因为来得比我晚,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我的师弟——成了寺里的两大公害,我们会去偷功德箱里的香火钱买零食,会把一泡尿撒在佛祖脚下表示对枯燥生活的不满,还会把香灰偷出来掺进面食里搞恶作剧。
当然,这个跟我一起胡闹的小和尚值得提一下。他法名一空,这个名字没多少人知道,但是另外一个名号却在后来变得如雷贯耳,这个名号叫作“铁和尚”。
他是一个拥有超能力的奇人,若干年之后,他和与他齐名的另外几位性情古怪的朋友,组成了中国迄今为止最奇特的一个强大联盟,他们共同隶属于一个神秘组织,我管这个组织叫作x机构。
关于他们的经历,将来有机会,我想有必要好好讲述一番。
六年后的一天,我被老方丈叫到了禅房,我以为他是要给我剃度,像我的小师弟一样,在头顶上点上九个戒疤,一生一世守在佛祖座下伺候香火。但出乎意料的是,我见到了六年没有见过的父亲。老方丈告诉我,他答应我祖母的六年期限已满,我可以离开寺庙,跟父亲回家了。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祖母的安排。我很想当面问问她原因,可当我跟着父亲赶到家的那一天,正是我祖母出殡的日子,这个秘密也随她一起深埋地下,我至今不得而知。
自那以后,我终于过回了正常人的生活,那股神秘力量也没有再来光顾我,好像从始至终,它们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段平静的时光一直维持了八年,直到我上了大学。
大二那年,我喜欢上一个女孩——一个漂亮到极点的女生,我不折不扣地迷上了她,然后费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成了她身边永远拍不死的小强。正当我憧憬着我们双宿双飞的美好未来时,噩运却悄然降临,一场如同瘟疫一样的死神事件在全国数十所高校蔓延,一些女生被选定在指定的日期走向死亡。很不幸,我的女神也成了其中一员。哦,对了,后来有一位小说家把这次事件写成了一本悬疑小说,那个人的名字好像叫蔡骏。
后来的情节就比较老套了,一个穷属丝,为了挽救自己的女神,战胜了内心的恐惧,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死亡漩涡,经过一番殊死搏斗后,终于将女神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但现实却并未像网络段子一样发展,女神依然是女神,穷属丝依然是穷屌丝,女神确实走下了神坛,也确实跟这个穷屌丝腻歪了一阵子,然后就乘风破浪留学而去,连挥一挥手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穷屌丝十分绝望,并因此得了抑郁症,数次自杀未果后,终于大彻大悟,用辍学的壮举表达自己改变的决心,离开了那个令他伤心绝望的地方。
再后来,这个穷屌丝凭借着不屈不挠的作死精神和不可遏制的好奇心,在一个个谜团中横冲直撞,慢慢崭露头角,在解决神秘事件领域取得了一些小成就。后来便有了这些看起来近乎怪力乱神的故事。
谜,是令人感到恐惧的字眼,解谜也一样。但我们又不得不承认,人类所生存的世界其实就是由大大小小的谜团纠缠在一起的矛盾体。当我们的认知还不足以解开人类和宇宙的所有秘密时,这些谜团就成了我们管中窥豹的一条线索。
对于解谜,我一直乐在其中,你们呢?
科幻小说《灭顶之城》讲述了:
这是一场由感冒引发的灭顶之灾,变异病毒在人脑中生成眼球状的寄生体,感染的人们死而不亡,迅速成为只有在美国大片中才能看到的行尸走肉。高层震惊,失控的城市被整体隔离,一级机密戒严。异度侠与女警白枫临危受命,对僵尸事件追根溯源。罪魁祸首,竟然来自……
异度侠在本案的侦破笔记中写了这样一句话:科学无法拯救人类,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小概率事件,意外只是我们自己的想象而已。
异度侠著的这本《灭顶之城》是“异度侠科幻探案笔记”系列之一,是一部想象力与科学性、故事性结合紧密的科学幻想小说。它以一种微不足道的病毒为核心侦破点,描述了一种微生物可以离奇摧毁一个超级城市的科幻理念,以及科学可能无法最终拯救人类的科幻伦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