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生活在都市里的人来说,流浪歌手常常会出现在他们步履匆匆间偶然的一瞥中,然后人们除了会看到这些流浪歌手前卫的形象,听到他们个性化的歌声外,对这些流浪歌手的经历、他们的生活却一无所知。
这些歌手为什么选择流浪作为自己生存的形态?他们的生活到底具有什么样的传奇色彩?作者阿辉以他自己的流浪生活为蓝本,记录了他在广东、广西、江西、云南、湖南等多个省市的流浪经历。在这些城市里,作者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透过他与这些人的交往,读者可以窥见中国流浪歌手的独特群像。作者在书中串缀了丰富多彩的流浪歌手的故事,加以他自己的种种感触,集中反映了中国流浪歌手的生存现状,揭开了流浪歌手生活的神秘面纱。
记得刚刚离开家门出去流浪的时候,我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不解和疑惑、牵挂与思念。其实,我何尝不是也像他们一样,牵挂着也思念着呢?只是我们选择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已。在这本书里,我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
与不同的朋友在不同的城市,因为流浪而走一起,那是一种让人开心快慰的生活,但在同时,我们也会分享各自的忧伤与苦恼,如今我把这些记录下来,既是一种新的流浪形式,也是温暖彼此心灵的一阵微风。
在这里,我要谢谢那些曾经陪伴或者只是路过的朋友,感谢你们的支持和帮助,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会坚定不移地一直走下去。我也祝福所有流浪路上的朋友们,祝你们一路走好,快乐平安!
广州记忆一:地铁站的弦音
广州是我飞驰而杂乱的记忆火车所停靠的第一站。彼时我安静地走出站台,不断更新的路人以及不断更新的楼层让这个城市看上去很新鲜,但我却能在碎杂的空气中闻到那曾经熟悉的气息。
我做流浪歌手后不久就去了广州。当时我有个女朋友叫清清,她在广州工作,我到广州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这个。
广州的流浪歌手很多,主要集中在一些地铁和人流量大的地下过道。起初我也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地铁,尤以三元里和体育中心的地铁站唱得最多。其实在地铁里唱歌的高手很多,有唱英文歌的,唱原创的,玩各种不同风格音乐的,还有的把自己的原创歌曲做成CD,一边弹唱一边卖碟的,并可以试听。
阿三是我在体育中心地铁站认识的,我第一次去那里唱歌就碰到了他。当时我才走进地铁站,远远地就听到一个粗犷豪放的声音在空气中奔腾,走近前一看,一个长发披肩,穿着条破牛仔裤的青年正坐在地铁站一角,抱着一把大号的吉他弹唱着节奏强劲的歌曲。他的木吉他有点陈旧和破损,看上去和它的主人一样沧桑,这就是阿三。在阿三的面前摆着几张他自己做的CD,还有一台小小的用来让人试听的CD机。
阿三来自贵州,因为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他阿三。阿三写了很多原创歌曲,做成CD的也有两三张,阿三就这样带着他的CD在广州、深圳、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跑来跑去,运气好的时候一天也可以卖出几十张。阿三说希望有一天自己的歌可以做成真正的CD,让更多的人听到他的声音,感受他的音乐。
在地铁里唱歌比较勤奋的要算老罗。老罗都三十好几了,小孩也有三四岁了。他每天差不多要唱上四五个小时甚至更长,用老罗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现在成家了,不努力不行呀,而且年纪已经这么大了,总不能唱到五十岁再 退休 吧。”
我去过老罗家里,当然,是他租的房子。嫂子很漂亮,也很能干,小孩子非常可爱活泼,所以我觉得老罗应该还是很幸福的。我问他以后的打算,他说这些年和老婆也存了点钱,可能回老家开个店做点小生意。老罗做流浪歌手有十几年了,他是我碰到的做流浪歌手时间最长的一个人。我们真的想象不到十几年的流浪生活里会发生多少故事,会经历着怎样的辛酸和苦楚,但老罗就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了。老罗说:“刚开始也是在全国各地漂泊,结婚后才在广州安顿下来。当然,这种安顿其实也不是真的安定,只是暂时停在一个城市而已。”老罗还告诉我说他现在很开心,也很满足,虽然一路来吃了很多苦,他只要有吉他,有音乐,就一定能找到现在这般的幸福和快乐。“你这位贤妻良母型的嫂子也是在听我唱歌的时候认识的呢。”说到这里,老罗一脸得意的神情。
在那个地方我还认识了阿否。阿否的弹唱功底非常不错,磁性的嗓音加上扣人心弦的吉他伴奏,听上去足以令人陶醉。其实阿否还是个学生,在广州某著名音乐学院学习,不过他一到周末或者节假日就会来地铁唱歌。他什么歌都能唱,中文的英文的,通俗的民族的,有时也会即兴瞎吼上一段,这也是真性情的表露。阿否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和我们一起玩,一起喝酒聊天,他说毕业后不会留在广州。阿否有很多想去的地方,青岛、丽江、西藏、还有大草原,他都想去。阿否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中充满了坚定和向往。“当然,我还是最喜欢在地铁里唱歌,”阿否说,“我喜欢这种感觉,一边唱歌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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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源于坚定的信念
在娱乐快报社的编辑室里,我和报社的几位同事一起欣赏了流浪歌手阿辉的现场吉他弹唱。一首歌毕,大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作为娱乐报的工作人员,我们接触过太多的演艺明星、大牌歌手,但我们还是被阿辉的歌声深深感染了。没有绚丽的舞台,也没有顶级的设备,就一把电箱琴,一个陪伴阿辉走南闯北的便携式充电音箱,一把用作节奏鼓机的效果器,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设备也能弹唱出这么好的效果,真的非常不错,也很不容易。这是一种真实的触手可及的声音,一种朴实无华毫不做作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也很感动。
在本报记者采访阿辉的过程当中,我也单独和他聊了很多。很高兴应约为阿辉即将出版的新书《流浪歌手》作序。我感动于阿辉的歌声,更感动于他对生活、对人生的那份洒脱,对自由的向往和对理想的追求。在《流浪歌手》这部书里,阿辉没有太多关于他在人生的路上、流浪的路上的困苦方面的描写,但我了解到,阿辉走的其实是一条艰辛的路,不平的路,一条非同寻常的路。这么多年,阿辉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背着吉他,带着微笑。我知道,这更多的是一份心境,一种生活的态度。当你真正喜欢一件事情,喜欢一样东西,而不在乎于所得所失的时候,你会快乐的。就像阿辉说的那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是一名歌者,我只是在选择一种生活的方式,一种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作为一名流浪歌手,我是自由的,也是快乐的。当然,这更需要一颗感恩的心。
曾几何时,我们也都有着年少的冲动,有着纯洁的理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理想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为了各自的利益,各自的目的,说自己不想说的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无奈。我把流浪歌手阿辉的经历告诉我的一位挚友,他惊叹道:“啊?现在还有人这么洒脱地生活着吗?”是啊,当你真正了解到一个真正的流浪歌手的时候,你不得不欣赏他、佩服他。
记得有一位歌手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我曾经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如果没有这种经历,很难做出真正的好音乐。在你年轻的时候,你做音乐可能只是一种纯粹的宣泄,可是当你真正做下去了就会发觉,真正的艺术家关注的是大多数人的生活感受,这些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你自己对生活的一种真切的关注,他们即使在生活最坏的时候仍然对生活抱有一种很温暖的希望……阿辉说他更多的是在选择一种生活的方式,边走边唱,在行走中歌唱,在歌唱中成长,但我知道,阿辉是一名不错的流浪歌手,他想追求的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没有太多的光芒和奢华,也没有太多的虚华和伪装。流浪歌手,孤独但不绝望,失意但不心伤。
阿辉,原名周志辉,出生于湖南邵阳隆回县,从小爱好文学音乐,17岁开始跟随当地一家歌舞团学习杂技、魔术和乐器,20岁组织“兰花草歌舞艺术团”,一年后解散。曾驻唱于酒吧、西餐厅,做过培训老师,最终选择做流浪歌手,已达六年,200多个城市留下了阿辉的足迹和歌唱的余音。阿辉生活中最重要的三大件是音乐、啤酒和朋友。
作品《流浪歌手》是以时间为顺序,以阿辉活动为主线的自传体叙事小说,作品写得既真实、自然、丰满,又积极、励志、向上,还介绍了作者行进沿途的风土人情和各地的人性美,很值得一读。
我个人认为,《流浪歌手》有四个方面的优点值得广大读者朋友用心理解和体会。
一是信念坚定。作者阿辉生于乡下长于乡下,透过书本遥望到了城市这个五光十色的大世界,进而走出山村行走于城市之间,这就是得益于作者从小就有“成作家,成歌者”的念头,且矢志不移,乐此不疲。独立、自强、敢闯,不依靠父母,勤奋好学,掌握了弹唱本领,浪漫流浪,为信念而愉快地活着,立长志而不是长立志体现于此,同时也折射出这个时代年轻人所具有的特点和风格。
二是不甘寂寞。生于斯长于斯,家庭和环境状况理论上抑制了一个人的发展,但作者却不屈从于命运,敢于不甘寂寞,迎难而上?创造性地克难攻坚。体现了80后、90后勇于挑战、积极进取、蓬勃向上的胆识和勇气。
三是团结互助。社会由各种群体组合而成。作为流浪歌手一族,在固守维护社会稳定和社会公德的前提下,他们不追逐光环,只追逐音乐梦想,徜徉在自由的精神天堂里;他们鄙视“非流浪歌手”的无病呻吟,痛恨坑蒙拐骗;他们天当房地当床,学习音乐,练习吉他,加深对音乐元素的理解;他们模仿许巍、Beyond,牵引行色匆匆的都市人驻足听唱;他们喝酒畅谈,肆意享受着时代和歌唱带来的价值体现……。老彭、郭总、老杜、杨峰、阿东等与作者的互助友爱跃然纸上,让人感动。
四是爱满神州。作品中主人公不论是对父母的亲情之爱,还是对老彭、郭总等朋友的感激之爱,亦或梅子、桂林女孩、小玉、叶子等的两情相悦之爱,亦或阿辉施援残疾乞丐、争做义工的“返哺”之爱,都静静地自然地流淌并贯穿于作品始终。
阿辉的流浪生活经历,大家在《流浪歌手》里面都会看到,在此我就无需多言了,在书中体现得更多的是一名流浪歌手对人生的淡定与从容,对生活的热情和感恩。成功与否,我们无需以世俗的眼光和他人的标准来衡量,生活中是否真正的幸福和快乐也只有自己才能真正知道。在此,我祝愿阿辉在他的另类人生当中,活出自己的精彩!也祝愿《流浪歌手》的读者们,美梦成真!
刘剑雄
二00九年十一月十日
如今的长沙已经步入了冬天的深处,而阳光却会每天适时地来到我的窗前。在一双双温暖的眼睛,以及一句句坚定的话语的鼓励之下,我终于写完了这本酝酿已久的《流浪歌手》。面对朋友的询问、家人的关切,我终于可以自信满满地告诉他们:《流浪歌手》真的写好了。
如同一个声势浩大谋划许久的计划,几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我的流浪生活更是让这个消息流传到我行走过的每一个城市,有的时候,我还能收到他们来自远方的祝福。我一直把我的感激默默地藏在心中,这么多年的流浪歌手生活,我对亲人和朋友们的感激大多只想让苍天明月鉴定。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心底萌发了要写一本关于我流浪生活的书,我要把这本书作为感谢这些亲友们的礼物。
记得刚刚离家出门流浪的时候,我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人的不解与疑惑、牵挂与思念。其实,我何尝不是也像他们一样,牵挂着也思念着呢?只是我们选择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已。在这本书里,我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
与不同的朋友在不同的城市,因为一起流浪而走在一起,那是一种让人开心快慰的生活,但在同时,我们也会分享各自的忧伤与苦恼。如今我把这些记录下来,既是一种新的流浪形式,也是温暖彼此心灵的一阵微风。
想起在流浪的旅途中,在寒风凛冽的冬天,我曾经收到过一位女孩亲手织的围巾。记得那是在桂林的时候,我站在冬天黄昏的街头唱歌,女孩走向我,捧着她亲手织的围巾,只说了一句话:“哥哥,天气越来越冷了,本来想给你织一双手套,可是我知道你戴上手套就弹不了琴了,希望这条围巾可以给你带来一些温暖。”就是这样一条围巾,这样一句话,便温暖了我的整个冬天,也温暖了我冰天雪地的流浪心情。想起在骄阳如火的夏天,常常有人在我唱歌的时候送来雪糕、冰激凌,尽管有时候我因为弹唱不方便去吃,只能看着它们躺在音箱上面慢慢融化,可是我的心也会随着它们的融化而变得清凉起来……流浪的路上,这样温暖的插曲实在太多,我没法一一说出来,也无法全部写下来,但我已经将他们都记在了心底。
我至今都还记得刚刚在广州认识老彭的场景,他是一个多么令人感动的朋友啊,然而他在帮我的时候所表现出的神情却又显得那么平常,那么自然,仿佛只是顺手递给干渴的路人一杯水一般。他送给我的那把YAMAHA电箱琴,我像古代侠客配着刀剑一般每时每刻都携带在身旁。我离开广州之后,老彭还会经常打电话给我,问我书写得怎么样了,他说我的书完成后他会让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看到。在流浪人的旅途中,即便真的只是一瓶水、一束花、一条简单的留言、一个不经意的问候,都值得我们用心体味。我从来没有很正式地感谢过老彭以及其他通过各种途径帮助过我的朋友。我希望,在这本书里,你们能够明白我心底最真的感激之情。
在这本书里,我还想给人们描述一种真实得近乎可触及的生活。这种生活可能是我个人的,也可能是我所了解到的整个流浪歌手群体的。我不想给这种生活戴上多高的英雄帽子,也不想刻意地把它写得神神秘秘,其实这些都是人们听信传言后的误解。流浪歌手到底是怎样的一些人?流浪歌手的生活到底怎么样?我希望读完这本书之后,大家的脑海里可以见到一个立体而生动的形象,其实他们真的很普通。
流浪歌手其实都有一颗温暖而深沉的回归之心,只是他们控制不住流浪的步伐。最后还是那句老话,我祝福所有正准备背上行囊或已经行走在路上的流浪歌手朋友们,祝你们一路走好!
阿辉
2008年于长沙河西大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