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莫回倾尽天下》由弄简编著。
这是青少年眼中的古风世界,清丽脱俗,摆脱了成人世界的复杂纷扰,还了原一份纯粹的情感。有儒道海纳百川之风。很难想象这是两位作者十四岁开篇,十六岁完结定稿的作品。期待作者更多惊艳之作。
世人竭力仰望的是皇帝的孤高清绝,众人争相传颂的是君主的千秋万代。众目睽睽之下,他在奋斗、在拼搏、在算计,一刻不停地运用上天赐予的聪明去斗智斗勇…即使化作老去的墨痕、渗进泛黄的史册,终也是无法摆脱、逃不过——这一脉相承的寂寞。
在渐渐隐去的光芒中,那年携手共看银雨的场景近在咫尺。那夜便注定他,这一世都不愿再嗅别的烟火。以致临走,惟愿伊孤高清丽,一如既往。至于他?人莫予毒,还怕什么?
原来,最贤明的皇帝,也不过是披了一张盛世的皮。
《陌路莫回倾尽天下》由弄简编著。
《陌路莫回倾尽天下》讲述了:
皇甫翰,他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负天下。皇权帝位,他人趋之若鹜,他却避之不及。在他还不是那么有帝王韬略的时候,他的父皇为免他受权斗波及将他送至江南一隅,短短数月。殊不知,命运却将他席卷入一场更大的斗争之中。一面是江南清浅的水雾逍遥,一面是天下浮权的尔虞我诈。他表面上气定神闲,明黄加身,指点江山,内心却惴惴,觊觎隐士的闲云野鹤,有情人的携手天涯。缱绻踯躅,摇摆不定,终究伤人伤己,引以为豪的尊严失去了,却只换来半生白白的冷。他皇甫翰是个的明君,大宓王朝迎百年盛世,可却是最失败的自己,有多少心照不宣,多少前尘已断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古来至今,最悲戚莫过于帝王,处高位,饮琼浆,餐饕餮,操控天下死生,却独独给不了自己一个明朗的结局,最终成为天下、帝位的牺牲品。吏笔如刀,却是生生雕出个贤明圣君的模样,供后人仰望,皇帝身后的千疮百孔又有谁明了,没有一个人,一生都会被捧在手心中,即使他是皇帝,即使他是天子。
不过幸好,最后的最后他是个开了窍的帝王,愿意抛下繁复山河,和心爱的人奔赴天涯。
“天……朕是你的儿子!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朕!”
凭栏驰目,眼前是无限江山,手中是巍巍皇权。
可回头看,那万人瞩目、光鲜亮丽的无上之事,不过是衬托了后边多么辽阔荒凉的无花岁月,皇帝的青春注定要在一封封折子里晃一回虚影,等到被人忆起也早已是冷风习习。
高处不胜寒。
在许多年前他还不惧清寒,执意独上高楼,天地乾坤于他独掌,但如今在鼻尖萦绕不去的却是那人的温磨,末了伤他最深的竟是这夜夜缠绵的美好。
他早该知道的。先帝不是常说么,孤独是皇帝唯一的宿命。
胸口一紧,气血翻腾,口中带着腥咸的唾液让二十有五的他第一次感到死亡离得这么近,触手可及一步一步攫走他的气力,让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曾亮如黑曜石的双瞳渐渐黯淡,失了年少的几分轻狂,终于完全收敛了光,一潭死水,连风都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俯望天下,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他勾起嘴角,眼眶于涩地像要裂开似的,嘶哑的嗓音轻轻地吟唱:“江山再美,水中花,万里乾坤不如他……江山再美,水中花,万里乾坤……不如他……”
一切都让他无法喘息。记忆铺天盖地与惨淡的如今形成对比。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儿时的承诺像一根针埋入心里,看不见血只留下晦涩的疼。过去,好像很远了的过去,忽得鲜明而艳丽。那张太过夺目的脸骤然浮现,让脚步虚浮的他不住后仰。
失去焦距的双眼重重地阖上……
既然,既然一定会结束,那么为什么要有开始?
又蓦然记起想要永远在一起的心意。
多么可笑。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开。——说得好像他们做得了主似的。
生死是大事,是帝王也无法左右的大事。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命运总是在暗处,轻笑着伸出手,把人推向早已设定好的结局。即使错了位,也会落向另一个未知。
一生一世。说得轻巧。可即使少了一炷香、一盏茶那也不是一生一世。
做下的明明都是正确的决定,可最终还是换来这样的结局。事若求全,便无所乐。既然暖暖终归要死,还不如,死在他自己手里。既然翰终归要死,还不如少一个人伤心。
恍惚。一瞬间就占据了他,这日理万机的身体也终于有了疲倦的时候。
“皇上昏倒了!”蓝衣宦官尖细的嗓音为这太过岑寂的夜拉下帷幕。连风都静止了,只有天边的冷月还噙笑看着人间。
温暖的床榻也已温暖不了他逐渐冰冷的躯体,太医将龙榻团团围住,针灸带给皮上巨大的疼痛感,穴道的刺激也只是让这年轻的帝王微拢起了眉头,一声都没有吭。
畴昔的美好与痛苦交织成一场梦魇,他身陷其中,黑暗展开无数个触角挖掘着他记忆深处的那些东西,命运则伸出一万只手牵引他走向深渊,一步又一步,怎么都不让他轻松。
恍惚中,时光流转,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
雨,伴着丝竹留下的最后一点韵调,弥散在半敞的大殿之中。
殿中立着一抹隐约、伟岸颀长的身影。
身着玄色薄袍的男子轻拧着眉头,两道含着无限寂寥的目光,深深地没入那透着一丝凄凉的夜色中。
“皇上。”属于年轻女子的温润嗓音让兀立着的男子蓦得转身,神色之中全然褪去了先前的孤寂,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君王的高高在上。
女子掬着淡笑,莲步轻摇,待到眼前,方启了朱唇:“皇上深夜不寝,莫是有心事?”直击心扉的艳丽形容让男子侧目:“心事?”
“正是心事。”
闻言。侧立的男人彻转过身来道:“爱妃倒是讲讲朕能有何心事?”
女子又抿嘴轻笑起来:“皇上的意思是……臣妾猜错了?”
君心难测,君意难揣。这君主的心寻常人是猜不得的,可她是如今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妃子,虽出身不高,但就这为大宓诞下两位皇子的功劳也足够让她母凭子贵地荣华一生,因此她与寻常人不同,她可像这般直视君主的眸,揣测君主的心。
可……
纵君王近在咫尺,却仍像与她隔着千山万水。皇帝的脸上虽漾着笑,可那两道挺拔的剑眉间却始终藏着玄机,黑如曜石的眸底更是蕴着彻底的寒意。
“皇上可是为了政事而心生烦闷?”女子讨巧地停留在离男人数尺外,柔声地猜。
“爱妃何出此言?”皇帝的双眼微眯,那浅笑的龙颜之上竟透出一股令人恍惚的杀意来。
“皇上您坐拥天下,除了政事,自然没别的事值得忧虑了。”女子的娇容忽地落上一层瞬逝的落寞。她大着胆子近了皇帝的身,柔声道:“臣妾虽是女子,浅薄鄙陋,但忧国之心还是有的……”
皇甫旬轻瞥了一眼敛姿伫于身旁的女人。
这个处处表现得贤淑的女子是他登基至今唯一的妃。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此刻仍未立后已是奇事,更遑论到如今他仅有一妃了。
算起来。眼前这个才貌俱佳的温柔女子足有资格封后。且不说她对万事处变不惊、心胸开阔的贤后态度,光是为大宓诞下两位皇子的功劳也足够为她撑腰了。
可皇甫旬却从未有过封其为后的打算,只因……这女子太过聪明。 “爱妃做得甚好。”皇帝敛了神,唇边勾起一丝笑意来。
听到赞赏,虽明知是假,但女子的眉眼间仍透出些许欣喜来。对这个日理万机的冷情男人,她是心系着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该你忧国的时辰。”
她一怔,立刻答道:“皇上说得是。”笑意黯淡下去,可语气上却仍是柔婉得很。又闲谈了几句皇子们的近况,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皇帝蓦然觉得不适应起来。身边多了个人,便该持着君王的架子,即便是在深夜极倦的时分也必须端着威严的仪态得不到丝毫松懈,为之感到不悦便委婉地对这爱妃下了逐客令。
“不早了,你身子弱,理应休息。”女子懂了夫君的意思,虽颇有微辞却不敢言明。咬了咬下唇,行了个礼便跪安下去。
待女子走远,禀退侍者。久立的男人才略有倦怠地坐下身来。那两道自开始便未真正舒展的眉头又再次拧拢。
先前女子的一番揣度虽突兀,却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心,他的愁确实源于国事。
近年来蜀地连遭大旱,朝廷速批了赈灾的银两,作为人君他自不能闲着,便亲调了数名钦差前去探视灾情。
天下没有一帆风顺的事儿,对于蜀地突如其来的灾难,皇甫旬虽忧却谈不上愁。
可坏就坏在,那刚出库的银两还未到蜀地便被各级官员瓜分得精光。待到派出的心腹呈上密报,满以为灾荒将解的他才知道了真相。
眼下是该刨根究底地将那几只臭虫挖出来的时候了,可顺藤摸瓜地一查,竟查到了京官头上。若是其余官吏,他能立刻免职查办倒还好。可最后这事却和萧鸿章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扯上了关系。
萧鸿章是三朝的元老,十六岁便入了仕途,一直随太上皇左右。先皇在时对此人极为看重,如今萧氏实力不断壮大。他虽贵为天子,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维持暂时的平静,对萧氏却还不能够赶尽杀绝。但若要任这股权倾朝野的势力继续发展,恐怕数年之后这江山便不是皇甫家的了。
及此,皇甫旬竟没由来地想起多年前的一位故人所云:
守着江山有何用?这局势莫测的天下迟早会失去,倒不如抛了痛快!
若当时便随了那人的意,远离这权位,想必如今过得定是闲云野鹤的另一番生活了。
“皇上。”
熟悉的声音从大殿的一角传来,这让才松散下来的皇甫旬又猛地绷紧:“什么事?”
弹指之间身着黑衣的男子便由偏隅,端正地跪在君王面前。没有立刻解释只是恭敬地呈上一封信。 皇帝从近臣手中接了纸,瞥上几眼,神色稍变。
“消息打哪来?”
“是臣亲自查的。”
皇甫旬的心又一凉。看来消息不会有假——
萧鸿章正四处笼络,试图将此次蜀地之事的矛头指向同在朝堂之上占一席之地却与之处处相制衡的公输家。
皇帝的吐息微窒。对于公输与萧氏之间的芥蒂他早有所知,只是似乎他低估了萧姓老头的胆子。此次这欺君贪赃的罪名一旦落实必是连家累眷的大罪。思及这重重争斗背后所潜藏的影子,皇甫旬不禁周身一阵冰寒。
“彬剑。”他侧头吩咐这深宫中唯一可信任的近臣,“明日一早,你便找个可靠的侍卫携太子出宫……”提起一旁的笔:“去江南,找隐居于此的儒麟余色不归,让太子随他习些防身的武艺。”皇帝的心倏得一紧,许久没有的悸动忽得铺天盖地。提起故人,那份在心底纠缠了八年的相思突然分明。皇甫旬极力克制自己,将所写递给柳彬剑:“此事莫要张扬!切记!”
“臣明白。”男子颔首接过主子递来的纸,又行了礼。正想离开又被截住。皇帝犹豫了许久,终还是解下腰间一块镌着字纹的玉佩。交到近臣手中:“把这交给太子。”
男人恭敬地道是,才在皇帝的示意下离开了大殿。
不归。独自轻轻触碰着这个记忆里的名字,一阵无名的痛缠绕上来。
太过熟悉的冷艳容颜蓦地浮现。
记忆逆了时间,兀自向前……
又想起数年前那人任性的要求——抛下江山,随我走。
那时的自己虽有迟疑,但最终还是拒绝。等见了对方近乎绝望的笑靥,突然后悔时,男人早已消失在视野。这样,一别就是八年。
若当初他的选择是抛下江山,随那人走。那么此刻,这一切的纷争是否就与他无关?若当初他没有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么此刻,他是否正在江南的某处品茗栽花……
可世上是没有那么多如果的。即使聪明如不归,大概也没想到吧,当年的气话竟一语成谶。如今他皇甫旬注定要守着江山……到死为止了。
长驱直入的风不懂君主的避讳,肆无忌惮地撩拨着属于过去的种种,那抹形销的影子在晚风中竟显出几分凄迷来。此刻已过了寅时,他几乎能从方才的消息中嗅出些腥味……为了平衡朝中各派势力,他努力多年,却终究还是无法幸免直面这朝堂之上的喋血。
念及此,又想到即将面临的暗波涌动,皇帝不禁倒吸了一口深深的凉气……
朝堂如此,那么江南呢?还像记忆中那样水雾清浅么?
清晨,微雾。 江南的夏天不像北方满处散发着骇人的汗味。这个以水著称的地方在夏天也不曾显露出热情。几处小桥架于流水之上,几处人家缀于滨岸两边。这是常住于北方的大宓百姓心目中的江南。以水养人的江南,细腻得出奇,就连山都不粗犷,不像北方的棱角生硬,几乎要划痛望岳者的眼。它们温顺地坐落在那,静静地,轮廓圆滑,色泽翠绿。远远而观。常年缭绕于山间的薄雾隐约拨动着游览者的心。初到江南,皇甫翰便被这江南出奇秀气的山狠狠地震慑。从未看过这样娟美的山。一时间竟停伫于山脚,不能动弹。
“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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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关于皇帝的文章。我从来不喜欢千篇一律的后宫文,不相信一个人能被多少人爱着,被多少人捧在掌心。
即使,他是皇帝。
他不可能让每个人喜欢,让每个人心动。
他有残忍的一面,他有自私的一面,但他也有温柔的一面,有为一个人不顾一切的时候。
天下是他的责任,他是天下人的主子。
但他会孤独,会寂寞,会痛苦,会心疼。
他有他的舍不得,他有他的执念,他有他的无可奈何。
所有人都不懂他,他可以笑着咽下所有苦痛,笑着坐上那张全天下最孤苦的位置。
他是皇帝,他不可以流泪,那他就吐血。
他一个人承担所有,人莫予毒,惟愿所爱清高孤丽,一如既往。
他俯视一切,君无戏言。他从来对得起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一个皇帝爱得多深,才能袖手天下,负尽荣华?
性别不重要,时间不重要。
一世,不过短短数十载,何苦为了俗世的眼光。寂寞一生?
他不无辜,可也没有罪。不过是想要倾尽天下地爱一场。
走到末路成了陌路,却仍旧不愿回头,吾愿为所爱,倾尽天下。
这次的后记轮到我写。真伤脑筋。
从2007年,《将军王妃》中弄弄提到了这一对cp开始,就对这一对很有爱。算起来从07年末到10年这一对竟然陪我们走过了3年,
这真是一篇停了好久的文,不像《龙床》的一气呵成,更不像《将妃》的持续连载,08年参加中考那时不过,5岁,我们便不负责任地将此文搁置,到重新想起也是09年的事了。那时刚写完《将军王妃之花烛》是写双胞胎兄弟的故事,因为是双胞胎所以超级有私心地特别重视,就没有秉承一贯的流水账说故事风格,稍稍转变了风格。
后来,个人觉得这样的文风比较适合这文,于是就强烈要求这么写了。
弄弄也说,这文比较适合悲剧结尾,否则便落了俗套。
只是我宁取这世俗的臆造,甘舍那超脱的凄苍,也不愿唐突了君王。君人者,莫是无情,只是世人错看了他们的真心。
只有上帝才能摆布别人的命运,我不想变成上帝,不想居住在永恒中,或把天地抱在怀里。我们只是个凡人,有属于凡人的幸福就够了。结局是如何地落了俗套都不重要。毕竟,我比较喜欢这样的收梢。
我知道,此文是任性的产物。非常谢谢陪伴我们一路走来的各位读者,真的,谢谢你们的支持。
总算完结了,去吃弄弄特地煮的咖喱牛肉面了!
弄简 2010.11.9
沧海遗墨:心迷神罔情暗藏,刀剑飘零挑锋芒,王图霸业入梦来,不胜你我醉一场。
coser KENN王爷:虽然这类文看得不多,但拜读弄简的《倾尽》,后,赏得该文集好文要素于一体,我惊于令人感动的故事出自十多岁作者的笔下!剧情跌宕起伏,情感细节环环相扣。要狠狠地支持哦。
小跟班:皇帝用最矜持的姿态,唱着天下最悲哀的歌。这荣华下的隐忍多情,浮躁下的波澜不惊,文笔从容处独见一份深情。
虾米:一片如画的江山换一人的软语温情,值得吗?一张空荡荡的椅换两人一生的不离不弃,值得!
遥二:宫深深,意长长,诀别破吹诀别曲。无奈夜长人不寐。情未了,念未绝,倾尽天下与君眠。
色色:这文是一入宫门深似海的典范。我透过这文看到弄简,已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