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老师,实在哥
——怀念我敬爱的陈忠实先生
陈忠实先生去世了,我心中十分悲痛。站在医院的病床前,眼睁睁看着一个伟大的生命在一点点地远去,心中的感觉,用刀绞、箭穿、火烧、油煎……任何形容痛苦的词汇来描述,似乎都难以穷形尽相。
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我流泪了。二十余年来他给我的诸多恩惠,全都涌上了心头。
此刻。我要把这些都写下来。
其实,有关他与我交往、给予我恩惠的许多事情,我早就想写,只是怕有“拉大旗作虎皮,包着自己,去吓唬别人”之嫌,又怕得“攀附名人、巴结名人”之讥,所以一直没有动笔。如今,我所崇敬的大师、我所热爱的老哥走了,再不必忌惮“借名人以沾光”的猜度,我可以尽情诉说了。
受了陈忠实先生那么多恩惠,我必须说出来!不说,我会憎恨自己没良心!
四十四年前,当我还是不满二十岁的毛头小伙时,有一个非常奢侈的梦想,就是当一个作家。那时候特别羡慕那些能在报刊上发表文章的人,觉得他们特了不起。有一天,在生产大队办公室聊天,有一个人说:“咱河对岸西蒋村有个作家叫陈忠实,写的东西好多都在报纸上发表了。”我很惊讶:天哪!离咱这么近,竟然有一位作家!从此,陈忠实的名字就牢牢地印在我脑子里了。他成了我的偶像:一个生长在农村的青年,竞能在报纸、刊物上发表许多作品,这该是多么荣耀、多么了不起的人呀!
我很想到河对岸去拜会一下我仰慕的陈忠实,但,一是总忙着挣工分;二是还想通过优秀的“表现”得到贫下中农的好评,以便在以后的招工、招兵时能得到推荐;第三,也是最根本的,我的心里很自卑——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向报社投稿,可现在高中都毕业了,却还连一篇作品都没有发表过。见了那位仰慕的大哥,说什么呀?
拜会的心愿还未得实现,1972年底,我参军了,拜会心中偶像的计划彻底成了泡影。
我当的是铁道兵,修的是襄渝铁路,部队驻在陕西。我在团部当收发员。全团订的所有报刊都能看到。众多的杂志里,有《陕西文艺》,而在《陕西文艺》里,就时不时能看到陈忠实的作品——《接班以后》《高家兄弟》。虽然他的作品不是很多,但给我留下的印象总是特别美好,我觉得他的小说写得很实在,很有生活气息。也许还因为他是我的“近乡党”,所以格外关注他。
当然,所有这一切,陈忠实是不知道的。仰慕在我心里,热爱也在我心里,说白了,我只是一种“单恋式”的“神往”。
真正和陈忠实近距离接触,是在1986年的文学创作培训班上。
1983年,“百万大裁军”,数十万铁道兵干部战士集体转业前夕。我从铁道兵调到了第二炮兵工程学院(即现在的“火箭军工程大学”)。作为从青海省转来的作协会员,我有幸参加了一次文学培训班。培训班上,陈忠实给我们上了一堂课。课间休息时,许多学员都跑到前边去和陈老师攀谈。我也挤到他跟前。跟他提说了两个青海的文化人(修筑青藏铁路,我在青海待了十个年头)——那两人跟我是朋友,且都说跟陈老师也很熟。我离开青海时,他们都对我说过。如果见到陈忠实,提提他们的名字,陈忠实肯定会想起来。尽管那时陈忠实在我们这些纯业余的作者心目中,无疑是必须仰视的人物了,但他仍然很热情,很平易近人,他果然想起了那两个朋友,还询问:“他们现在都还好吧?”
那一次近距离接触,陈忠实给我的印象就是:人如其名——忠厚亲切,真诚实在!
P4-5
一眨眼,长篇小说《大虬》出版已经七年了。《大虬》之后,我再没有出过新书,因此在这几年里,经常就有朋友问:“老韩,最近还出啥书了没有?多少人都想看你的新书呢!”也许因为我这个人爱张扬,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自己先早早“嘈号”得满世界都知道(这一点和陈忠实先生差距大极),所以引逗得不少人见面就问:“听说你还要写两部长篇小说呢,写出来了没有吗?写出来叫咱也看看嘛!”更有关系亲近的战友催促:“赶紧往出弄嘛,人都急着想看哩。”朋友、战友的热情、盛情。弄得我实在不好意思。
退休后还想写两部长篇小说的计划。我早就向好多人说过,以至学校的首长都很兴奋,表示要大力支持。王耀鹏校长当即指示,让政治部宣传处在校史馆的空房子里给我安排一间,作为我的创作室。政治部李永国副主任对此更是十分重视,非常关心,让有关方面很快将所需条件全部落实到位。首长的关心、支持,朋友的关注、牵挂,让我无比感动又万分惭愧:几年时间过去了,所谓的“两部长篇”还依然处在“只有个雏形”的阶段。我辜负了学校首长和亲朋好友对我的期望,真应该向大家道声歉,说声“对不起”!
不过转念一想,你真的“对不起”大家了吗?扪心自问:这几年你没写长篇小说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呢?几年时光你真的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吗?默默地盘点一下,似乎你并没有白白地虚掷时光,你还是做了一些事的。除了和常人一样也帮儿女带带孩子、搞点应酬外,在学校文化建设“更上层楼”的系统工程中,好像也还出了一点“绵薄之力”,同时与朋友联手(本人为第一编剧)创作了一个七场大型话剧《绿梦》,反映的是环境保护、生态文明建设方面的内容。该剧由铜川市文广局演艺公司排练公演,据说反响“还行”。歌颂的是环保英雄,呼唤的是生态文明,向社会传递的,是满满的正能量。除了上述劳作,拉拉杂杂、零零星星也还写了一些文章,有一天大致归拢了一下,发现居然也有五十多万字(还不算话剧前前后后改了十稿的文字)。一个朋友半开玩笑说:“你又可以出一个集子了呀!”
一句话给了我提醒:为什么不呢?把那些已经发表过的,或者虽暂时未发表但自认为还有些价值的文章,认真筛选一番,编成一集,不就又是一本新书了吗?不就又可以满足不少朋友的阅读需要了吗?说自私点,是自己总算还“弄了个事”,要说得冠冕堂皇点,不也是为社会主义文化事业做了一点小小的贡献吗?
于是,经过一番“爬罗剔抉”,我选出了或长或短共五十余篇文章,组成了这本散文集《温暖永远》。书名所寓,其意显然:作者于人生途中虽历经诸多挫折磨难,但所获之人生温暖,却也可慕可羡、可叹可赞。人间是有温暖的!人间到处都有温暖!这种温暖价值无限,珍藏于心,必至永远!书中所传温暖,倘读者于阅读中有所获得并且有所感染,则人间真情之温暖,自会流传得更为久远。
让温暖永远,这是作者的期盼。
需要给读者说明一点:书中文章的编排,只是个大致的归类,也许略显“杂乱”。假如您在阅读中发现有个别事件或文字段落不止一次出现,望您千万不要过于抱怨,因为文章发表时皆是独立成篇,散见于多家报刊,相互之间很少关联,或叙事,或纂言,不同文章却使用同一材料,均在所难免。好在本书号称“散文集”。大家就“散”着看吧。
本书在出版过程中,得到很多同志、朋友的支持和帮助,这里我要向学校的首长及李永国副主任、何建锋处长、于文宁教授,出版社的曹彦编审、杨佳惠编辑,一并致以真诚的感谢!
作者
2016年7月29日
序
卷一 情勒心碑
卷前碎语
情勒·心香望云
忠厚老师,实在哥
——怀念我敬爱的陈忠实先生
写不完的故事
——感恩夏老
来兄离去,我想起了
——大学同窗来盛福生活点滴记忆
三张光碟
——回忆孟祥斌的一件往事
文化入骨蔼然如春
——回忆我与国波团长的几次交集
情勒·海阔河深
永远的兄弟
我的患难弟兄
有执而直斯乃为挚
——记朋友马士琦
他是一朵智慧的祥云
——我所认识的郑智云先生
“火星儿”与火焰
——我的文学路与陕西作协的温暖
“重走”深情
大美海西文化人
难得“虎王”是知音
——“画说”阮班超先生对我的深厚情谊
“柏赖子”的贡献
——襄渝铁路险滩沟隧道遇险亲历记
卷二 思绪如风
卷前碎语
“算账”的学问
晚会·楹联·园记
——我与“砺剑文化”的情缘
爱之愈深痛之愈切
——《秦之声》缘何衰败之我见
为师当“水火”兼具
——关于师德之我见
端午节的联想
无法“逃离”的故土
梦逐青山问照金
播撒善良的种子
——20世纪60年代学雷锋回忆
清明时,想起了那次“祭扫”
“红坑”叩问
把“约会”进行到底
高碑挺立天地间
我的“集邮传奇”
冰山仙境梦中游
——观《青海风光》邮资明信片之《格拉丹东》随想
赤岭日月千古情
——观《青海风光》邮资明信片之《赤岭胜景》有感
盐湖,我擦肩而过
——《青海风光》邮资明信片之《盐湖夕照》勾起的回忆
江东门街上的思绪
卷三 赏艺品人
卷前碎语
宛然多彩百花园
——田影文唱腔集锦VCD赏鉴
晚霞金辉耀军营
——赞李新建和他的文化拥军小分队
移山泼墨书苑生香
——二炮工程大学军旅书法家赵移山及其书法艺术品鉴,,
竹品人生
——陈坤山先生意象
唯因无华故动人
——摄影专题报道《父爱如山》赏析
“旗杆”的品格与风致
——路桄畅“文化凝聚魅力”鉴略
胸有山河胜境自生
——禚江基画作《黄山胜境》鉴赏
乡友“再励”
史海有大鲲化鹏即飞翔
——读史飞翔的文与人
卷四 序抒襟怀
卷前碎语
《学习与传承》序
《军人礼仪》序言
走过风雨仍是彩虹
——《我们共担当》序言
好人李新建
——《老兵的追求》序
《周立文曲艺小品作品选》序言I
万千气象七彩人生
——我相识相知的季庆兄(代序)
《第三种情感》序言
赤诚绘出多彩图
——《肩膀上的日子》序
炳南诗的“力”与“味”
——《灞川掬韵》序言
一件有意义的功德事
——《砺剑营盘芳林谱》序
文坛巾帼气若虹
——漫话伏萍和她的散文(代序)
“好诗”人与“好诗人”
——《路桄畅诗集》序
卷五 铭赋昭心
卷前碎语
家严墓志铭
家慈墓志铭
砺剑酒赋
班长赋
训练团赋
长兴园记
重修迎宾园记
颜庄镇武阁重修记
基石赋
后记
年岁越长,越觉得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金,不是银,不是华屋豪宅、香车宝马,不是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而是黄金难买、珠玉难换的一个字,情——人类纯洁、真挚、朴素但却无比高贵的感情!
一个人,在极度饥饿而生命垂危的时候,有人给了他一个馒头,于是,他活下来了,后来不仅活得时间很长,而且还活得相当滋润。几十年后,他常给亲人友人、晚辈后生说他永远永远忘不了那个馒头。
其实,那个馒头进了他的肠胃之后,一部分化成了身体所需的能量,一部分变成了人见人嫌的排泄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许那馒头的形状、颜色,他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但他忘不了的。是凝结在馒头里边的那一份高贵的人情,是那个施救者给他的再造之恩!想起馒头就想起那份恩情,想起那份恩情就想起黑夜里的灯光,寒冬时的火炉,溺水时救助的大手,委屈时母亲的怀抱……那种温暖,那种亲切,那种珍贵,无法准确用语言描绘,但却永远难以忘怀。
在我六十余年的人生途程中,我得到过很多很多的恩情,除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哥姐(我排行最小)的呵护之恩,更得到了血缘关系之外的乡亲、朋友(战友)、同事甚至素昧平生的热心人给予的恩情。我常对我的孩子和学生说,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好人给我帮助,我是绝不会有今天这样幸榻的生活的。所以我一直想写一个感恩的“散文系列”。作为对那些有恩于我的好人的回报。可惜的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个心愿至今未能完全实现,实在有些遗憾。不过,“大愿”虽然未偿,“小愿,,却还是“了,,了一些的。由于那些恩情的湍流时常在我的心海里激荡,不断地撞击着我良知的堤岸,使我心灵的海面一直不能平静,时不时就卷起一层层感恩的浪花。所以近几年在忙乱之中也断断续续写了些带有感恩性质的文章,这回都收进这个集子中了,多少也算是保存了一些真情的温暖。我相信,这些温暖在我的心里,永远不会冷却。
除此之外,也还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写了些其他文章,或思考人生,或赞美山河,或评艺论人,或追忆往事,虽然见识浅薄,但自我感觉“温度”还是有几分的,所以也一并“归堆打包”都收揽进来了。按照内容与形式的微小差异,大略分了几个类别,即“情勒心碑”“思绪如风”“赏艺品人”“序抒襟怀”和“铭赋昭心”五个分卷。除个别篇章外,各卷之文基本按写作的时间先后排列。
假如您能翻开书页阅读几篇,我就要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再假如,您在阅读这些拉拉杂杂的篇什时,没有感到寒凉甚或冰冷,我就实实在在地心满意足了。
作者
2016年4月10日
韩怀仁著的《温暖永远》是一本散文集,收录了作者近五年间发表在各种报刊上的散文作品60余篇,约28万字。大部分作品是对亲情、友情等人间真情的讴歌与赞美,表达了“人世间真诚友善的感情才是人类永远的温暖”这一主题。文笔朴实,格调高雅,多侧面艺术地体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本书作者韩怀仁选出了或长或短共五十余篇文章,组成了这本散文集《温暖永远》。书名所寓,其意显然:作者于人生途中虽历经诸多挫折磨难,但所获之人生温暖,却也可慕可羡、可叹可赞。人间是有温暖的!人间到处都有温暖!这种温暖价值无限,珍藏于心,必至永远!书中所传温暖,倘读者于阅读中有所获得并且有所感染,则人间真情之温暖,自会流传得更为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