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宁，俄罗斯著名诗人、作家，恪守传统，以现实主义艺术手法从事创作。他擅长描绘田园风光，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为贵族庄园的衰落感到惋惜。人与历史、人与时代、人与生存环境的关系，是他经常思考的问题，他向往幸福与安宁，却难以摆脱消沉与孤独。1933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是俄罗斯获此珠荣的第一位文学家。《永不泯灭的光－－蒲宁诗选》收录的就是他的诗歌作品，吟咏对象主要是大自然。

《永不泯灭的光－－蒲宁诗选》是俄罗斯著名作家蒲宁的诗歌选集，所选诗歌多以大自然的景色和自然界的现象为抒情对象，将大自然的描绘与日常生活结合在一起，表现人们在其中的细致感受，让读者领略到一种审美的深度。诗人语言灵动，抒情意味浓重。

乡村黎明(1886-1899)30首

　诗人

　胸怀啊，但愿你更加开阔……

　多么忧伤……

　乡村乞丐

　逐渐昏暗的原野像无边无际的海洋……

　十月的黎明

　云彩消融。温暖的湿气……

　深更半夜……

　别用雷雨风暴恐吓我……

　看不见飞鸟……

　何苦诉说，又该说些什么？……

　云霄下的悬崖，风暴……

　聆听管风琴心灵忧伤……

　头顶上空是灰蒙蒙的苍穹……

　远处田野……

　仿普希金

　夏末季节

　致故乡

　幽暗水面上摇晃的那颗星……

　假如恋爱……

　故乡

　我感到幸福……

　褴褛的衣衫……

　我了解……

　午夜时我走进她的房间……

　再次梦见迷人的甜美……

　握住你的手我看了很久……

　春天多明媚，多绚丽！

　今夜有人不停地歌唱……

　森林连着森林……

落叶飘零(1900-1909)53首

　忧伤的夜晚像我的幻想……

　生活中充满了烦恼与喧嚣……

　绿色的白桦林越来越葱茏……

　走过花园空旷的长廊……

　落叶

　五常苏

　那是北方五月的夜晚

　我和她很晚时……

　夜与昼

　二月空气仍潮湿寒冷……

　平静的目光像母鹿的目光……

 溪流

 香甜的毒药

 初恋

 夕阳西下之前……

 北方的白桦

 激战之后

 碗上题词

 卡佩拉村北很远的地方……

 孤独

 茉莉花

 我们偶然相遇……

 无缘无故我突然醒来……

 山林里有喧响的清泉……

 浩瀚大海像面珍珠镜子……

 长明灯

 歌

 童年

 石像

 别人的妻子

 华尔兹

 凤头麦鸡

 布列塔尼

 一艘庞大、陈旧的红轮船……

 护栏、十字架……

 墓地的青草长啊长……

 老仆

 在停泊的港湾

 莫斯科

 乔尔丹诺·布鲁诺

 设拉子的玫瑰

 带着猴子流浪

 青春何物！我爱在春天……

 太阳神庙

 最后的泪水

 中午的神灵

 贝都因人

 窗户敞开……

 狗

 傍晚

 看瓜人

 岸

 墓碑铭文

风又吹过(1910一1919)43首

 第一次

 母亲

 明亮月光下的海洋……

 召唤

 普斯科夫乡间松林

 西西里岛

 节奏

 草原

 萨迪的遗训

 夜晚，寡妇呜咽流泪……

 语言

 给诗人

 锡兰

 山羊的故事

 阿廖努什卡

 伊丽莎

 蓝色的壁纸已经褪色……

 山中

 停一停，太阳！

 青春

 雨下个不停……

 午夜荒原的一丝音响……

 最后的熊蜂

 总有一天……

 在涅瓦大街

 庞培城

 卡拉布里亚的牧羊人

 第一只夜莺

 老苹果树

 随驼队远行

 从酒馆小花园……

 月亮

 铃兰

 永不泯灭的光

 蒙蒙发亮……

 我们俩曾肩并肩行走……

 月亮升起

 走在空旷透光的花园……

 花朵，蜜蜂……

 坐在别墅的安乐椅……

 你旅行，你恋爱……

 风又吹过……

 好外婆，请给我迷人的花朵……

鸟儿有巢(1920—1932)22首

 放逐

 嘎泽拉

 金丝雀

 鸟儿有巢

 摩耳甫斯

 白鹿

 天狼星

 为什么古坟引发幻想……

 午夜时分……

 我青春岁月幻想爱情……

 睫毛乌黑，闪亮……

 我总是梦见……

 威尼斯

 一八八五年

 豹

 教堂十字架上的公鸡

 什么在前方？……

 目光注视海洋……

 又是寒冷的灰色天空……

 女儿

 冬天的荒凉与灰暗……

 只有石头、沙滩……

深夜漫步(1933—1953)11首

 熄灭的星啊，你在哪里？

 你在平静之中生活……

 夜半更深我独自一人……

 你在窗下徘徊彷徨……

 又是夜晚……

 夜雨淋漓……

 深夜漫步

 人间旅程行将过半

 两个花冠

 夜

 引诱

附录

 伊万·蒲宁[俄罗斯]巴乌斯托夫斯基

 剪不断的故土情结谷羽

 蒲宁生平与创作年表

莫斯科

三月，春天。特殊的街市

藏在阿尔巴特街的后边……

在那些古老的胡同里面，

顶层阁楼很矮，屋里特冷，

老鼠不少，奇妙的是夜晚。

白天水珠滴落，阳光暖和，

夜间寒冷，空气却很新鲜，

明亮——像古老的莫斯科，

那老式的都城已相去遥远。

坐在窗前，我却不想点灯，

窗户映照月光，我看花园，

仰望天上稀稀落落的星……

春天夜空柔和！月亮安恬！

老教堂的十字架宛如蜡烛，

透过树枝凝视可爱的蓝天，

教堂上那些圆圆的拱顶

如同黄金铸造的头盔一般……

1906

乔尔丹诺·布鲁诺

“你要在宇宙生存。所谓人寰——

不过是驴子率领的愚昧世界。

尘世充满了欺骗、谎言与罪恶。

憧憬非人间之美你才能生活。

你，大地母亲，亲近我的心——

我喜欢远方的欢乐与笑声，

但是我的欢乐里常有悲哀，

神秘的甜美蕴涵在悲哀之中！”

你看他拄着流浪者的手杖：

告别昏暗的隐修室，随意行走！

他的心与外界的喧嚣格格不入，

现在他独自一人，呼吸自由。

“众人皆奴隶。你们的君主是野兽：

我将推翻盲目尊崇的王权宝座。

你们关在神庙里：我为你们打开门，

看灿烂光明，看蓝天深邃辽阔！

深邃中还有深邃，生活不存在边界。

让我们的目光关注托勒密的太阳——

关注宇宙飓风，数不胜数的星球

在我们头顶运行，闪耀火焰与光芒！”

他无所畏惧，甚至也不怕苍天。

但是摧毁之后——他渴望创造，

在摧毁之中他渴望出现奇迹——

而神奇的创造和谐又美妙！

双眼闪闪发亮，放任幻想飞翔，

为世界带来神秘而欣喜的启迪。

只有真理包含着人生目标和美，

这种追求让心灵更坚强有力。

“你呀，姑娘，你生就天使的面庞，  在响亮的古琴伴奏下你放声歌唱！

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或你的父亲……

但我孤独，世上没有我栖身的地方！

我高高举着自己的爱情旗帜，

我知道还有另外的超凡的欢乐：

我属于你，索菲娅，有缘相识，

我要让自己内心的欲望冻结！”

他又成了个漂泊者。再一次

举目眺望远方。眼睛闪亮，

面容严肃。敌对者难以理解，

光是神明。他愿为神明死亡。

“世界乃无底深渊。每个原子

无不浸透着神明的鲜血与生命。

无论生或死。我们唯一尊崇的

是普照整个世界的光之心灵。

你，弹琴的姑娘！你心目中的理想

难道不是这种生活，这样的欢乐？

你啊，太阳！你们，夜晚的星座！

你们只能体验和感悟这样的喜悦。”

于是这身材不高、意志顽强的人

目光熠熠有神，明亮冷峻而威严。

他走向火堆。“死在这奴隶时代，

我将赢得不朽的——自由冠冕！

我要死了——因为这是我的心愿。

烧吧，烧吧！扬弃灰烬，刽子手！

向宇宙、向太阳、向刽子手致敬！——

他将把我的思想传遍整个地球！”

1906

设拉子的玫瑰

歌唱吧，夜莺！她们苦闷：

居住含羞草花纹的帐篷，

她们的睫毛上挂着珠泪，

像颗颗银色钻石那样晶莹。

今夜的花园恰似伊甸园。

既充满情欲又光线朦胧，

帝王后宫向来神秘莫测，

月亮窥视树枝下的隐情。

道道宫墙隐约闪现白色，

有灯光处就有道路通行，

年轻的视线燃烧着欲火，

翡翠一般仿佛蛇的眼睛。

歌唱吧，夜莺！欲望熬煎。

花朵无言——沉默无声：

她们甜蜜的召唤是芳香，

钻石般的眼泪意味着顺从。

1906—1907

带着猴子流浪

啊，土耳其手摇风琴又沉又重！  克罗地亚人瘦骨伶仃躬背弯腰，

早晨经过别墅，一只猴穿着裙子，

跟着他跑，撅着屁股样子可笑。

猴子眼神忧伤，像孩子又像老人，

克罗地亚人像茨冈生就一张黑脸。

尘土飞扬，阳光灼热，满腹心事……

要去喷泉，离敖德萨还很远很远！

棵棵合欢树掩映着别墅的围墙，

太阳从树林后面升起照耀树叶，

林荫道尽头是闪闪发光的大海，

白昼将很漫长，明亮而又炎热。

让人昏昏沉沉，感到十分困倦，

别墅房顶的瓦片反光犹如玻璃，

德国式的篷车满载着冰块驶过，

飞鸟如自行车掠过竟毫无声息。

渴啊，真想喝口水！有点零钱。

看，卖饮料的售货亭就在路边，

犹太女人面带苦笑递过一杯水，

但路还远，花园、花园、花园……

猴子累了，眼神像老人又像孩子，

伤心。克罗地亚人热得昏昏欲睡，

但猴子要喝水，它用紫色巴掌

贪婪地抓住了泡沫翻滚的水杯。

猴子扬起了眉毛，举着杯喝水，

可是他嚼着白面包嘴里头发干，

脚步缓慢，他走向悬铃木树荫……

萨格勒布，你太远，远在天边！

1906—1907

青春何物，我爱在春天……

青春何物！我爱在春天季节

时常去远方的沼泽地打猎，

仰靠在平稳的四轮马车里，

我的双腿旁边卧着伏克斯，

可怜的猎犬兴奋得抖颤不停，

眼睛紧盯着道路，呼呼有声，

吞咽车轮的烟尘，直奔草原……

青春何物！狂热愚蠢的猎犬！

1907.6.30

太阳神庙

六根大理石圆柱金光闪闪。

绿茵茵的峡谷一望无际，

雪笼黎巴嫩山，天空蔚蓝。

我见过尼罗河与司芬克斯，

我见过金字塔，你更雄伟，

大洪水前的遗迹，更神奇！

那里的巨大石块黄中泛灰，

荒凉沙海中被遗忘的陵墓，

这里记载青春岁月的华美。  古代帝王身穿的华丽衣服——

四周环绕笼雪的起伏群山——

像彩色晨服把黎巴嫩围住。

山脚有牧场，有绿色庄园，

山涧的溪流凉爽而又欢乐，

澄澈透明如同孔雀石一般。

那里有早期游牧部族的村落，

尽管它很荒凉，也被人遗忘，

那柱廊有不朽的阳光闪烁。

那柱廊大门可通向欢乐之邦。

1907，5，6巴尔贝克

最后的泪水

筋疲力尽，她在秋千上瞌睡。

别墅传来笑声，飞上天空。

一颗星亮了。气温变得凉爽。

月亮升起，欢笑归于平静。

一条光带在海面上流淌。

阳台玻璃门上映出了反光。

她终于清醒了，感到疲乏，

伸手理一理干燥的头发。

沉思片刻。她欣赏着远方。

从窗台上拿起一面小镜子——

镜子闪烁着蓝幽幽的寒光。

是的，鬓斑白：已有银丝。

双眉上扬，内心痛苦悲凉。

夜空悬一轮冷冰冰的月亮。

1906—1908

中午的神灵

在秀美山岩、泥土和野草之间，

我和妹妹放牧着一群黑山羊。

海湾蔚蓝。山脚岩石裸露脊背，

在炎热的阳光下已进入梦乡。

我倚在齐墩果树干燥的荫凉里，

齐墩果树长着粗糙的银树皮——

他来临了，如一群飞蝇嗡嗡响，

又像燃烧的蜘蛛网闪烁光芒。

他让我裸露到膝，把双腿照亮。

他衬衫上的点点银斑放射火光。

他让我仰卧，然后紧紧拥抱，

他的拥抱那么有力那么甜蜜！

他为我的乳峰涂上微黑的环晕，

教我学会如何煎熬甘菊的液汁。

1908.8.12

贝都因人

死海对岸，灰蒙蒙的天边，

山峦隐隐起伏。是午饭时分。

他在约旦购买了一匹骒马，  坐下抽烟。沙土铜一样烫人。

死海对岸，阳光中浮动幻影。

峡谷里面——明亮又炎热，

野鸽子咕咕叫。老鹳草丛，

夹竹桃，有春天鲜红的花朵。

他在瞌睡中抱怨，轻轻歌唱，

唱老鹳草、夹竹桃、柽柳和炎热。

像鹞鹰一样坐着。肩膀上花斑皮衣

滑落……诗人，强盗，牧民之王，

抽烟，心里高兴，轻烟缭绕，

堪与山顶的烟云相比拟。

1908.8.20

P89－103

诗人的胸襟与眼光

口谷羽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蒲宁（1970—1953），出身于没落贵族世家，在学校只读了四年书，全靠自学成材。他十六岁发表处女作，十七岁出版第一本诗集，三十岁成名作《落叶集》问世，三十三岁获得俄罗斯科学院普希金奖，三十九岁被推选为科学院院士，五十岁流亡法国，六十三岁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俄罗斯获此殊荣的第一人。获奖给他带来了国际声誉，赢得了俄罗斯侨民文学界的推崇，但他却在苏联国内遭遇忌恨、斥责、冷落与封锁，致使他日后返乡的梦想落空，八十三岁终老于巴黎。

蒲宁是诗人，也是小说家。他以诗人的身份步入文坛，认为自己首先是诗人。他一生写诗，直到晚年，从未间断。但他的诗名被小说家的名声所遮掩。蒲宁是很有个性的诗人，他的诗歌创作鼎盛时期（1900—1920）正好与俄罗斯白银时代相吻合。当时俄罗斯诗坛，流派纷呈，许多诗人标新立异。而他却固守传统，茹科夫斯基、普希金、巴尔丁斯基、丘特切夫、费特、波隆斯基等，是他最为推崇的诗人。乡村、自然、生与死、爱的欢乐与痛苦、域外游历、世界历史与文化，是他经常涉笔的主题。在诗歌形式方面，他也遵循传统，从未感受到格律的束缚，八行诗、十四行诗，写得出类拔萃；抑扬格、扬抑格，乃至连环三韵体，运用起来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难怪有些评论家称呼他为“最后的俄罗斯经典诗人”。

他有很长时间跟高尔基友好相处，许多著作在高尔基主持的知识出版社出版。1916年高尔基在给他的一封信中写道：“发表您的诗和您的小说，对（仗学年鉴》和我都是一桩大事。这并非一句空话。我爱您，请别见笑。我喜欢读您的作品，在我这纷扰困顿的生活中，怀念您，谈论您，大概您是最好的、最有意义的诗人……对我说来，您是伟大的诗人，当代首屈一指的诗人。”

尽管受到高尔基如此器重，蒲宁还是在1918年离开了高尔基，离开了莫斯科，漂泊到南方城市敖德萨，1920年1月22日，他永远离开了祖国俄罗斯。

对于蒲宁及其诗歌，长期以来存在着误读与误解，有人说“蒲宁擅长写乡村、自然，是为没落贵族唱挽歌的歌手”，有人指责诗人不该流亡国外，导致“失去根基，才思枯竭”。其实，这两种看法都很片面，大大缩小了诗人的创作范围，也贬低了蒲宁诗歌的审美内涵与精神价值。

蒲宁虽出身贵族，但年轻时经历过很多坎坷，对社会底层生活有深刻的观察与了解，其早期作品《乡村乞丐》，是写给轮船刷油漆的黑人孩子，写带着猴子流浪的克罗地亚人，处处体现出他同情弱者的人道主义情怀。

蒲宁多次出国游历，足迹遍布欧洲、中亚、非洲很多国家。诗人具有开阔的国际视野，深厚的文化积淀，胸襟博大，眼光锐利，回顾与思索世界文化发展史，他对杰出的历史人物、对不同宗教信仰与民族文化给予理解与尊重。他的许多诗篇，就其精神价值而言，已经超越了民族疆界，成为世界诗坛的杰作与全人类宝贵的文化遗产。请听他笔下布鲁诺的呐喊：

众人皆奴隶。你们的君主是野兽：

我将推翻盲目尊崇的王权宝座。

你们关在神庙里：我为你们打开门，

看灿烂光明，看蓝天深邃辽阔！

《乔尔丹诺·布鲁诺》，1906）

追求真理的布鲁诺，面对火刑，毫不畏惧，视死如归。他孤傲勇敢的呼声，穿越时代迷雾与风雨，震撼了多少心灵！蒲宁颂扬布鲁诺，追求人格独立、思想自由，诗人与布鲁诺的气质品性一脉相承：为求真理，不怕孤立！

……

诗人茨维塔耶娃说过，写诗是件手艺活儿。无独有偶，诗歌评论家江弱水先生说：“诗，不管说得多崇高，多神秘，多玄，最后还是一件技术活，是怎么锯、刨、削、凿、钉的功夫。”他们说的是诗歌创作，其实也适用于诗歌翻译，慎重处理音节、音步、音韵、词句调配，追求节奏感，安排好诗行与韵脚，形成结构感，纵横交织，构筑诗歌的整体美感。我的追求是让译文经得起对读，即对照原文阅读，经得起俄罗斯汉学家的检验与批评。

在这里，想引用蒲宁的《太阳神庙》（1907），这首诗赞美古代的灿烂文明，同时显示了诗人驾驭韵律的高超技巧，连环三韵体运用娴熟、得心应手。译文尽力接近原作，韵式亦采用aba bcb cdc ded efe fjfj的格式，以便再现原作的音乐性与风采：

六根大理石圆柱金光闪闪，

绿茵茵的峡谷一望无际，

雪笼黎巴嫩山，天空蔚蓝，

我见过尼罗河与司芬克斯，

我见过金字塔。你更雄伟，

大洪水前的遗迹，更神奇！

那里的巨大石块黄中泛灰，

荒凉沙海中被遗忘的陵墓，

这里记载青春岁月的华美。

古代帝王身穿的华丽衣服——

四周环绕笼雪的起伏群山——

像彩色晨服把黎巴嫩围住。

山脚有牧场，有绿色庄园，

山涧的溪流凉爽而又欢乐。

澄澈透明如同孔雀石一般。

那里有早期游牧部族的村落，

尽管它很荒凉，也被人遗忘，

那柱廊有不朽的阳光闪烁。

那柱廊大门可通向欢乐之邦。

阅读和翻译蒲宁诗歌，有苦也有乐。我愿把自己的译本提供给爱诗的读者，一起走近诗人，聆听他恬淡从容、略带忧伤的歌声。

这本译诗集的出版，得到诗友汪剑钊的帮助，敦煌文艺出版社编辑王森林付出了许多辛劳，特向他们表示由衷的感谢。

期待听到方家指点，欢迎读者批评！

2014，2，25日

2014，3，4日修订

于南开大学龙兴里

我大概是个天生的诗人。屠格涅夫也首先是个诗人。对他来说，散文中最主要的是声音，其余都是次要的。对我来说，主要的是找到声音。一旦我找到了它，其余的就迎刃而解，我已知道，可以一挥而就了。

——蒲宁

在阅读蒲宁的作品时，你往往发现，你会产生这种感觉。色彩产生气味，光线产生色彩，而声音又可以再现一系列令人惊异的画面。这一切加在一起可以产生一种特殊的内心状态：全神贯注、悲喜交集或是轻松愉快，你仿佛感觉到了生活的熏风，听到了树木的沙沙声、永不停息的海浪声、孩子和女人的可爱的笑声。

——帕乌斯托夫斯基

无论是您的散文还是您的诗歌，都以同样的美、同样的感染力开阔了过着单调生活的俄国人的眼界，慷慨地奉献给他们世界文学的瑰宝和他国美丽的图画，把俄罗斯文学同地球上全人类的文学结合在一起。

——高尔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