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丁尼生、勃朗宁等著作的《世界在门外闪光（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选）》由著名诗歌翻译家飞白先生亲自精选最有代表性的名家名作，是迄今为止最充实和优质的中译本。

丁尼生、勃朗宁、勃朗特等多位诗人的代表作已经入选各类语文课本和读物，因此，本书是大中学生、外国诗歌爱好者绕不开的诗歌经典。

“世界在门外闪光”，“樱花正值最美时”——成长中必读的诗歌经典作品。

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是个社会经济繁荣发展、伴随着社会阶层和价值观急剧变化的时代，诗人们所表达出来的多元化的精神追求，也适合当前的中国大众的诗歌阅读需求。

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是继浪漫主义后，又一诗人辈出群星灿烂的时代，也是英诗空前多元化和多彩的时代。

克莱尔、丁尼生、勃朗宁等著作的《世界在门外闪光（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选）》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选》的上卷，下卷书名为《樱花正值最美时》。上下卷各从本卷诗中撷取书名。《前言》系为《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选》整体撰写，放在上卷前，下卷中不重印。

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指十九世纪的后七十年，是继浪漫主义后，又一诗人辈出群星灿烂的时代，也是英诗空前多元化和多彩的时代。本书精选最有代表性的名家名作，是迄今为止最充实和优质的中译本。

新版前言

克莱尔（1793—1864）

 夏日的黄昏

 月见草

 牧人树

 闲时一刻

 致鹬

 鸫乌的巢

 苇莺的巢

 黄鸡的巢

 秧鸡

 狐

 母狐

 獾

 美丽的玛丽哟！

 挤奶时刻

 “我在”

 小小鹤鸽乌

 囚中书

胡德（1799—1845）

 秋颂

 我记得呀，我记得

 衬衫之歌（节选）

 叹息桥

伊·巴·勃朗宁（1806一1861）

 孩子们的哭声

 葡萄牙女子赠十四行诗（选5首）：

（之1）一天我想起

（之5）我捧起我沉重的心

（之10）可是爱只要是爱

（之21）请你再说一遍吧

（之43）我究竟怎样爱你

丁尼生（1809—1892）

 食莲人

 尤利西斯

 梯托诺斯

 葛黛娃

 冲激，冲激，冲激

 辉煌的夕照

 泪珠啊，无端的泪珠

 红花瓣睡了

 下山吧，姑娘

 悼念集（选11首）：

（之8）我像一个幸福的情郎

（之11）这是一片宁静的清晨

（之19）多瑙把一颗不再跳动的心

（之27）我不妒忌笼中出生的小鸟

（之54）我们仍然相信：不管如何

（之55）我们总希望有生之物

（之56）“难道我关心物种吗？”不！

（之115）如今最后一片积雪正在融化

（之118）请审视时间的一切工作

（之123）昔日绿树成荫，而今海涛滚滚

（之130）你的声音随风流动

 鹰

 小溪

 《茉德》中的抒情诗

 挤奶姑娘之歌

 琵琶呀，低声！

 在天边

 鸫鸟

 橡树

 越过海滩

勃朗宁（1812一1889）

 我的前公爵夫人

 失去的恋人

 海外乡思

 圣普拉西德教堂的主教吩咐后事

 忏悔室

 加卢皮的托卡塔曲

 难忘的记忆

 安德烈，裁缝之子

 荒郊情侣

 语法学家的葬礼

爱德华·菲茨杰拉德（1809—1883）

 [附]内沙布尔地方的奥玛尔·海亚姆的鲁拜集（选27首）

浪漫主义诗歌的衰落，不仅仅是几位主要诗人去世造成的，当然有更深刻的原因在。发源于英国的工业革命在维多利亚时代初期完成，英国率先从农业国变成了工业国，只占全球百分之二面积的英国生产了世界二分之一的主要工业品，成了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和最富的国家。资产阶级逐步确立自己的统治，农民和城乡小资产阶级纷纷破产而形成无产阶级大军。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经济大发展时代，是一个思想转轨和制度改革的时代，而在文学上也是一个空前多元化而多彩的时代。

尽管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获得了“世界工厂”的称号，在工业革命和经济扩张的基础上得到了繁荣，但这个英国历史上的黄金时代难说是歌舞升平的时代。在经济繁荣和资产阶级志得意满的表面之下，这个时代充满着动荡、矛盾、斗争、怀疑、思考、痛苦、不安和焦虑。社会的变动波及到诗的王国，随着社会矛盾的发展和深化，随着自然科学的新发现和唯物主义思潮的兴起，浪漫主义诗人自我中心的崇高和启示录式的幻想不再满足读者的需要了，在英国盛开过诗歌之花的浪漫主义思潮走向了衰微。自古以来的英国诗包括浪漫主义诗歌在内，都是用鹅毛笔书写的吧！而在维多利亚时代，象征着现实、沉重、痛苦的钢笔侵入了诗的领域，它注定要取代那轻盈洁白富于诗意的鹅毛。

值此复杂的转折时期，处在动荡分化之中的维多利亚诗人们，有的控诉钢铁时代的沉重苦难，有的唱出钢铁时代的战斗强音，有的表现钢铁时代带给人们的疑惑和彷徨，有的向钢铁时代发起美学的反叛或发出保护自然的呼声。与以往每个时代的单一诗风不同，维多利亚时代诗风呈现复调特色，面对前所未见的新局面，维多利亚时代诗人作着各自的探索，因此要想概括相当不易。这里我试对维多利亚时代主要诗人的创作特征作几点大体的概述：

——维多利亚时代仍有浪漫主义诗歌的绵绵余脉，尤其是济慈的影响较深，但从总体上看，情感进涌直抒胸臆的浪漫诗风让位于深沉的思考与内省，诗从情的自然漫溢向心理深度方面发展。

——在现实主义思潮影响下，维多利亚时代诗歌从浪漫幻想转向揭示事物的真实，从主观化的抒情转向客观化的描述，即便抒情也较少用直抒法，而多用间离手法和暗示；由此也导致戏剧诗的蓬勃发展，并采用了新的浓缩度强的表现手法。

——与热情似火的浪漫主义诗歌相比，维多利亚诗歌看似比较宁静，比较冷，但其实质是不宁静的，维多利亚诗歌在宁静的表面下有着动荡不安的根基，并且不时进发出怀疑批判的声调，也进发出革命斗争的火花。

——在风格上，维多利亚诗人既从浪漫派继承了对创新和个性的追求，又从多国文化和多个历史时期汲取营养，不拘一格地开辟着多元化的道路，于是现实主义、新浪漫主义、唯美主义和种种现代诗探索同生并茂，形成一幅缤纷多彩的图景。

——在诗艺上，维多利亚诗歌一面继承十四行诗等传统形式，一面作了大规模的探索和创新，使英国诗艺得到空前的发展。（P5-P6）

1.“尚未游历的世界在门外闪光”

19世纪是英国诗人辈出和诗歌空前繁荣的世纪。它分为前三十年和后七十年两个阶段：前者是浪漫主义时代，后者称维多利亚时代，各自绽放过绚烂的诗歌之花。我从青年时代起就特别关注维多利亚时代诗歌，但自1949年建国后，在19世纪英诗里只有浪漫主义时代的拜伦、雪莱因革命性强而得以翻译出版，还有济慈也沾点光，其他诗都被划入禁区。直到1980年代初，在改革开放的形势下，禁区才渐渐解冻。

那时的情况历历在目。在杭州大学图书馆八楼书库里，我在尘封的藏书里忙着翻寻原版英国诗。我于1949年离开浙江大学外文系去参加革命队伍，1980年初才重回母校，与维多利亚诗歌阔别已整整三十年了，浙江的文理科综合大学此刻已是杭大（90年代才又和工科浙大合并，重新组成综合性的浙大），但老浙大原有的外文原版藏书全在这里。在我离校的三十年间，我熟悉的这些藏书看来似乎无人翻阅过。

当时，与我同志趣同患难的战友杨德豫正在湖南主持“诗苑译林”丛书编务。我们的共同心愿是趁改革开放的春风，尽快译介原先被划入禁区的世界名诗。尚未译介的世界名诗如此之多啊！耳边响起了丁尼生的名句：全部经验，只是一座拱门，尚未游历的世界在门外闪光……

但在改革开放之初外国原版书非常缺乏，向国外订购周期很长，又缺外汇。我告诉德豫说我这儿有原版英诗，因浙大建校于1897年，属我国建立最早的新式高等学府之列，浙大图书馆藏有不少19世纪末20世纪初出版的原版英诗集。

我们商定：德豫翻译19世纪早期的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我则承担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歌的选编翻译。当时我正在开设“世界诗歌”课程，决定就以此作为我遍访诗海禁区的头一站。我为德豫提供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诗歌的原版书，在几年问给他邮寄各种版本。我们把上班上课之余的全部时间精力都投入了这激动人心的破冰之旅。

初版《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选》于1984年完稿，而如今是2014年，一晃又过三十年了。新版“诗苑译林”计划再出《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选》。尽管初版《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选》是我的译本中被选载引用最多的一本，我还是决心对它作一次大幅度的增订重编。为什么不是再版而要重编呢？因为初版《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选》虽是努力打造的“破冰之旅”，但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初版至今时过境迁，当年曾被视为观点“过新”，今天却又需要更新了。这一方面是由于当时资料和眼界受限，另一方面是这三十年来文学史界的认识也有了发展更新，对维多利亚时代诗歌的评价提升了，新涌现的女性主义批评和生态批评也在对文学史进行重塑。

在文学潮流更迭中，后朝常有铲除前朝的冲动，维多利亚诗歌便曾遭到20世纪初诗歌前卫思潮的剧烈冲击。尽管不少维多利亚诗人曾作过现代诗创新试验，现代诗的许多元素实际上得自维多利亚诗歌，但现代派诗人仍靠抨击维多利亚诗歌来为自己赢得地盘，这就是弗洛伊德学说所称的“弑父”情结或布鲁姆所称的“影响的焦虑”，以致在20世纪大半时间里维多利亚诗歌都被贬抑和低估。但学术界在20世纪后期已着手纠正这种偏颇，近三十年来评价更有明显改观，不仅对丁尼生、勃朗宁和哈代等主要诗人的评价显著提升，而且克莱尔、霍普金斯等稍为次要的诗人也都确立了在英诗中的经典地位。因此，三十年前选译的这本书就更该增订充实了。

……

写出自己的风格是每个诗人的梦想。进入诗歌史的诗人都找到了自己的语言，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如丁尼生的清丽幽雅、勃朗宁的众生百态、伊·巴·勃朗宁的理想纯情、阿诺德的清澈深邃、罗塞蒂的迷幻朦胧、霍普金斯的奇崛微妙、哈代的真挚悲悯……风格是诗人的身份证，不待说也是对诗翻译的挑战，尤其是翻译像维多利亚时代这样多彩的诗人群。

我的译诗方针不是菲茨杰拉德译《鲁拜集》的那种“自由译”，也不是以传递内容为主旨的“信息译”，而是如我一贯所主张的“风格译”。维多利亚时代诗歌的广阔光谱为风格译提供了最佳素材。

我认为译者和演员相似，应当演什么角色就像什么角色，不应演什么都一个样，把生旦净丑混为一谈。因此译者要使出十八般武艺来传达众多诗人的风格化语言，从丁尼生的“这音乐轻柔地盖住心灵，赛过疲倦的眼皮盖住疲倦的眼睛”，到吉卜林的“只消同冲杀的鬈毛快快活活玩儿一天，够咱健壮的英国大兵整整一年受不了”，不可混淆不同的性格和音调。

除语言风格外，体现诗艺形式也是风格译的重要方面。维多利亚时代作为一个诗艺大探索时代，诗的形式美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如丁尼生是音律大师和“具有最敏锐听觉的诗人”，斯温本的诗就像音乐曲式，哈代把建筑学融入诗律之中，霍普金斯化用古诗创造弹跳律……在诗艺形式方面，我赞同歌德提出的“逼近原作的形式”的译诗方针，因为诗是作为艺术形式被感受被体会的，不存在可以脱离形式而被提取出来的“内容”。本雅明把着眼于传递内容信息视为“劣等翻译”“蹩脚翻译”的标志；弗罗斯特把诗定义为“在翻译中丢失的东西”也是指译诗着眼于传递内容信息而言。

诚然，全面准确复制原诗艺术形式是无法做到的，有些形式要素在另一语言中根本不可复制（如英译不能仿制中国诗的平仄，中译不能复制英诗繁复的音步和韵式）。但如能挑出原诗最突出的形式特色，努力仿制而逼近之，也就能基本体现其韵味了。本书选目包含英诗各种诗体，如英国传统的谣曲体、素体诗和六行体，意大利式十四行诗及其变体，法国式亚历山大诗律和回旋曲，来自东方的鲁拜体，以及不可胜数的长短句自度曲，韵式则更是琳琅满目。译文尽量仿制了所有诗艺形式，当然，从译文效果出发，在细节上也会作些必要的变通。

写到这儿该打住了。我但愿把重编的书做得再好些，但诗海无涯，而我年龄、精力和视力已今非昔比。请允许我，怀着激动难平的心，重抄三十年前为本书初版前言写的结束语：

在战友们热情催促下，这本诗选要交稿了。但是编译这本诗选和论述维多利亚诗歌的工作，几乎也与勃朗宁给诗下的定义一样，是一种“把无限纳入有限”的尝试。我只能把这个有限而不完美的译本呈献在读者面前了。

飞白

2014年6月12日（恰逢初版前言三十周年）一稿，8月10曰二稿于云南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