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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爱的自然史
分类 人文社科-社会科学-社会学
作者 (美)黛安娜·阿克曼
出版社 花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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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这是一部建立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綦础上探讨爱的专著。在寻找“大无形”的爱的过程中,阿克曼将历史,文学、生物学和通俗文化梳理了一遍。她把克莉奥佩特拉和阿伯拉尔与埃洛伊丝,弗洛伊德和银翼杀手并列存一起。深入探讨通奸的诱惑力、春药的吸引力以及人们对于接吻的崇拜。她不但揭示了卡萨诺瓦、唐璜等永不知足的情场老手们的秘密,同时还暴露出一个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的社会群落的伤口。《爱的自然史》内容丰富,手法新颖,读之如饮爱的醴泉,是一本抚摸灵魂、唤起激情、令人兴奋的好书。

内容推荐

这是一部建立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綦础上探讨爱的专著。从历史学、心理学、化学、生物学、民俗学、考古学等角度,系统而又全面地论述了爱的历史、爱的观念、爱的本质、爱的色欲、爱的习俗以及爱的种类,展现了一幅宏大的立体画卷。

目录

序言:爱的词汇

久远的欲望:爱的历史

 埃及

历史的荡妇,恶毒的女王

古埃及的艺术

我的妹妹,我的新娘

久远的欲望

 希腊

公民称王的世界

女人的世界

男人之间的爱情

家庭

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刻

 罗马

少女的噩梦

狄多与埃涅阿斯

家庭

啊,维多利亚!

奥维德与爱的艺术

休闲的装饰

 中世纪

侠义的诞生

爱的书籍

行吟诗人

心的反叛

典雅爱情的起源

阿伯拉尔与埃洛伊丝

 近代和现代

天使与女巫

罗密欧与朱丽叶

羁绊的心

清醒的心醉神迷

典雅爱情的回归

家的天堂

现代爱情

心是孤独的狩猎者:爱的观念

 柏拉图:完美结合

 司汤达在南方腹地

 丹尼·德·鲁热芒:爱与魔法

 马塞尔·普鲁斯特与等待的色欲

 弗洛伊德:欲望的起源

 依恋理论

一切都是助燃物:爱的本质

 受损的爱的能力

无能的爱

伊柯的悲剧

 脑干奏呜曲:爱的神经生理学

 爱的进化

可塑的大脑

新时代的敏感男子

通奸

性别大战

 爱的化学原理

母爱,父爱

搂抱的化学物质

热恋的化学物质

依恋的化学物质

离婚的化学物质

 春药

必不可少的激情:爱斡嘲

 肉体的烈火:为什么会进化出性

生命的调味品

 脸

脸的进化

物竞天择,美者生存

面对偏见

头发

女人与马

男人与车

印第500汽车赛

 最轻快的渴望:性与飞翔

 非洲上空的翅膀

 男人与美人鱼

 性风尚:作为时尚的性变态

 接吻

 论视淫

神奇的体验:爱的习俗

 自然界中的型

 求爱

 我肉中的肉:婚姻

 关于男根和女阴

 边缘的爱:通奸,极端示爱方式与情感犯罪

 罗经花的刻度:爱的种类

 利他主义

 沦宗教之爱

 沦爱的转移

 沦对宠物的爱

后记:博物馆

试读章节

历史的荡妇,恶毒的女王

克莉奥佩特拉。她的名字似乎带蓄魔力,让人们想起神秘浪漫的东方。在她死后的几千年的今天,她依然是男人心中的梦想,女人嫉妒的对象。特洛伊的海伦堪称绝代佳人,然而我们对她除了叹息没有别的,而克莉奥佩特拉凭借她非凡的魅力可以轻易地驶进任何男人的生命,俘获他的心,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嫉妒。在我们的想象里,她就是一剂人类春药,一个浑身散发着色欲的女人。对于这点我们像孩子那样天真,偷偷地相信魔力的存在,试图说服自己她那神奇的力量可以迷倒一个又一个的裘力斯·恺撒。她的传说似乎更多地反映了我们自己的梦想与向往,而非那个女人。

克莉奥佩特拉生于公元前69年的埃及,父亲是马其顿一位将军的后裔,古埃及国王托勒密十二世。她的母亲姓甚名谁无从得知,那时王室之间兄妹结婚是常有的事儿,由此看来她很可能是希腊血统。然而,乱伦会诞生畸形或弱智孩子,为了保证基因多样性,生出健康孩子,需要通过越轨行为更新基因库。王室女眷怀上他人孩子十有八九时有发生。所以,往最保险里说,克莉奥佩特拉主要是希腊血统,但她也很可能是个含有外来成分的混血儿。

在她那个时代,曾有许多文学家和艺术家对她做过详细描绘,可惜这些宝贵材料现已散失殆尽。我们今天还能有幸看到的只有普鲁塔克写的传记,该传记是在女王死去200年以后根据当事人的回忆录写成的。见过她的人说她长相一般,但十分迷人。她个性突出,声音甜美。在位期间铸造的埃及钱币上有她的头像,不用说是经过美化的,哪个艺术家愿意得罪女王呢?再说,女王自己也不愿意臣民们拿着印有她难看头像的钱币到处招摇。从钱币上的头像来看,她有鹰钩似的大鼻子,清瘦的脸庞,尖削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和窄窄的脑门。对遥远国度的古代美人做事后推测,胆量小的人是做不来的。

克莉奥佩特拉喜欢讲排场。她在只有一个女主角的历史舞台上魅力四射,震撼四窿。丝绸与熏香、纱巾与宝石、异域的粉妆与华丽的发式、殷勤的奴隶与矫健的舞者——所有这些都是她的保留曲目和跟班里的一部分。有时候她会在陆上或海上举行盛大仪式,穿着精美衣裳,知道该上演哪出戏来取悦自己的臣民和来访的罗马使者。她本可以写出极具感染力的演说词,事实上也有几本书归在她的名下,但她大多数的臣民都是文盲,因此她需要一种超越文字,无需太多翻译的沟通方式。她选择的是震撼力强,动用整个身体的形体语言,以这种方式沟通,一句话都不用说,意思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据普鲁塔克书中记载,当年她到塔尔苏斯去迎接安东尼时,乘着一艘金碧辉煌的香船,打扮得像阿佛洛狄忒(司性爱的希腊女神),一群小男孩像小爱神丘比特为她撑着御扇。

悠扬的洞箫,在风管和诗琴的伴奏下显得格外好听。摇船的人合着音乐的节拍,轻轻地挥动手中的银橹,恰似蜻蜒戏水。……在水手的位置上站着一排美丽的宫娥,从衣着上看俨然是美惠女神或海神的女儿。她们有的掌舵,有的掌管帆索。忽然,一股由众香汇聚的强劲而浓郁的芬芳气流,越过船首,飘到岸上。

阿佛洛狄忒是塔尔索斯城一位重要女神,她有时候和埃及的保护神伊希斯合二为一。她的诞生史告诉我们,她曾嫁给东方的一位天神。可以想象,塔尔索斯人看着克莉奥佩特拉腾香云而降,那种场面该有多么热闹!他们涌进港口去拥戴她、欢迎她。如此出场实在高明。安东尼目睹克莉奥佩特拉衣香鬓影,一定会留下深刻印象,一定会明白他们之间的结合必与日月齐辉。

在埃及人眼里,克莉奥佩特拉是一位深受臣民热爱甚至崇拜的泼辣能干的君主,可我们没有这样看她。相反,我们接受了罗马人的宣传,说她是一个荒淫无耻的引诱者,一个毁了许多优秀男人的女人。这并不奇怪,罗马是她的敌人,战争期间诋毁她,符合罗马人的最大利益。如果不把她丑化成尚武、嗜欲的美丽尤物,又怎能解释那么多的罗马将军与她结盟呢?

她荒淫无耻吗?显然,她为了夺取王位曾经杀死自己的兄弟姐妹。她有许多情人吗?据说她对与她有过鱼水之欢的男人课以重税。做爱之后,她有时会把那个男人杀掉。因为她是女神,任何一个男人只要投入她的怀抱便可成为半神。也许她认为有必要除掉某些漂亮而危险的男人,而且毫无愧疚,因为她知道他们命中注定将获得永生。她身为一国之君,面对一个庞大而动荡不安的王国,也许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寻欢作乐。但我同时也怀疑某些学者的话,说她连续几年过着禁欲的生活。克莉奥佩特拉似乎是一个既张扬又内向、既世俗又神圣的女人。

如果说她现在看起来不像真的,我们必须记住,就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她也不太像一个真实人物。她的罗马敌人把她塑造成万恶的尤物,她则把自己塑造成慈善的女神。她相不相信那个已经神化了的自己呢?我们看到的只是以女神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她,对于私底下的她到底怎样我们找不到任何记录。我们对她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一个聪明、博学、有教养、易相处的人。她会说好几种语言,包括普通老百姓使用的通俗埃及语。这,加上她崇拜本土神灵而非希腊神灵,使她深受百姓喜爱。据许多人讲,她还写过几部专著,内容涉及美容、妇科、炼金术、度量衡。阿尔一马苏迪,一位10世纪的历史学家在书中这样评价她:“精通理学,爱好哲学,密友们都叫她大学者。她有几本关于医学、法术以及自然科学其他方面的著作。这些著作署着她的名字,在艺术界和医学界广为流传。”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诱人下水的海妖塞壬吗?克莉奥佩特拉的最大魅力在于埃及,因为埃及是地中海地区最富庶的王国。任何想称霸世界的罗马人都觊觎她的权力、她的海军以及她的财富。与埃及结盟意味着军事上取得绝对优势。恺撒和安东尼看中她,为的是权力而非爱情,尽管她本人也很可爱,她当时一定是很可爱的。安东尼和克莉奥佩特拉断断续续地生活了6年——他常要带兵打仗——6年间克莉奥佩特拉为他生下两男一女。在阿克迪姆被屋大维的军队打败以后,失去帝国、权力、财富和自尊的他们相继自杀了。有人说他俩自杀的原因是一方已死另一方不肯苟活,为其悲剧情节添上浪漫一笔。话虽这么说,不过他们也一定知道罗马人对待俘虏的一贯做法,那就是把俘虏拉去游街示众,在狂欢的过程中侮辱、折磨他们。说到底,克莉奥佩特拉压根儿就没认为自己是凡人;作为伊希斯的化身,她可以寄希望于来生受到隆重的接待。她在结束自己生命前也许有过害怕,在最后时刻也许对自己的信仰产生过一丝动摇,然而她还是精心安排自己的后事,穿上伊希斯艳丽的长袍,确保自己死后被人发现时躺在一张纯金的床上。

我的直觉告诉我,克莉奥佩特拉和安东尼活着时互敬互爱,并怀着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她是不是具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呢?她工于心计,善于操纵,了解男人心理。她的情欲也许深如渴湖、凉若石英。石英!源自中高地德语的quarz,西斯拉夫语的kwardy,印欧语系的twer-Twery-en,指“抓、缚、奴役人的女子;与希腊语的seiren,即siren(海妖塞壬)同义”。石英是冰冻的塞壬,她将紧紧地抓住你不放,她的双手坚硬而纯洁。她也是个百面女人,可以化成燧石,也可以变作蛋白石。她能藏火,也能生火。石英与意愿或欲望毫无关系。它是矿石之爱,其魅力源于骨头深处。

每种文化,视其当时社会气候和道德状况而定,都以自己的方式解读克莉奥佩特拉。我们手里的版本是她的敌人罗马人流传下来的。屋大维消灭了她,把埃及纳入罗马帝国的版图,这让他感到无比自豪。公元前27年,也就是在他征服了他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历史的荡妇、恶毒的女王克莉奥佩特拉的那一年,他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奥古斯都·恺撒”,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一年之中的第八个月份。有句“要爱你敌人”的戏剧台词这样讥讽道:正是她的倒台才使他的心和前途光明起来。P2-7

序言

爱的词汇

爱是大无形。我们做恶梦时,可以单凭纯粹的情感创造出各种各样的野兽。仇十艮的獠牙滴着涎水悄悄地逼近街市,恐惧扑扇着肉质的翅膀掠过狭小的巷陌,妒忌结下黏糊糊的蛛网垂挂于半空之中。白日梦里,我们可以沉着地迂回包抄,击败对手,在观众的欢呼声中获得荣誉场上的高分,直击冒险活动的核心。可是爱又是怎样的梦态呢?疯狂与安宁、警惕与平静、疲惫与勇武、暴躁与镇定——爱统帅着一支情绪大军。一对情侣拖着上一场遭遇战中留下的残腿,怀抱着对胜利的憧憬,重又走进竞技场。静静地坐下来,我们敢和古罗马的角斗士比试胆量。

在窗台上放置一个三棱柱,让阳光透过它照射下来,地板上就会形成一束色彩斑斓的光谱。被我们称为白色的东西原来是一道由聚集在细小空间里无数彩色光线构成的美丽彩虹。三棱柱把它们释放出来。爱是情感的白光,它包含了太多不同种类的情感,只是由于我们的懒散与糊涂,才用一个简单的词将它们统统打发。而艺术就是三棱柱,它把各类情感释放出来,然后让它们旋转一至数圈。艺术一旦理清这情感交割的一团乱麻,爱便显露出自己的骨骼。但我们既不能测量它,又不能描绘它。人人都说爱是美妙而必不可少的,然而问及爱是什么,却又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曾有一位体育评论员这样评论一位篮球运动员,“他所做的一切无从形说。只消仔细观看他的篮球之舞就足够了。”爱的理念是女日此高尚,任何想要揭示它的试图都难免流于粗俗。多年以前,我爱上一个花花公子,这人也是一位业余运动员。他做完了系列跳跃投篮的动作后便消失了。但尽管这样,在我的生命里还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爱所做的一切无从形说。因为它让我们跳出最美丽的舞蹈。

爱,多么渺小的一个词汇!我们却要用它表达一个涵盖广泛,影响深远的观念。这个观念曾经或者正在改变历史的流向,平息妖魔鬼怪的蛊惑,激发艺术创作的灵感,鼓舞孤苦的人们,抚慰被奴役的人们;它把硬汉变成万段柔肠,让悍妇发疯,给位卑者带来荣耀,朝国丑火上浇油,叫心狠手辣的豪强家道败破,王侯将相一个个以悲惨收场。一个音节的窄小空间如何容得下爱如此博大精深的内涵?如果追根溯源,我们会发现爱这个词起源于梵文的lubhyatl(意为欲望),不过这段历史模糊不清,真假难辨。我认为爱的词源要比这久远而且漫长,至少可以上溯至有如心跳一般沉重的一个单音节词。爱是一种古老的痴狂,一种比文明还要悠久的欲望,其根须深深地扎入黑暗、神秘的年代。

爱这个快被用烂的词可以指代一切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指代不了。学习拉丁语碰到的第一个词形变化就是它,而它作为犯罪动机也获得了普遍的理解。“唉,他正和人家谈恋爱,”我们往往会叹一口气,“原因就这么简单。”实际上,在欧洲和南美一些国家里,如果是情感犯罪,连谋杀都是可以宽恕的。爱就像真理一样,是最牢靠最有力的辩辞。“爱使世界运转起来”,一位不知名的法国人如是说。他究竟是谁我们姑且不论,他说这句话时脑子里所想肯定不是天国的运行机制,而是爱潜入生命机器使一代又一代人星火相传绵延不息的工作原理。我们把爱看做是积极的力量,多少能够让感受到它的人变得高尚起来。朋友之中要是有人说自己恋爱了,我们会衷心祝福他。

在民间传说中,年轻姑娘和小伙子常常误喝某种神奇的爱液,然后很快把心迷失。爱就像所有醉人的液体,名目繁多、度数不一、芳香馥郁,也许含有一些烈性成分。对于爱,不同人有不同口味,与其文化、教养、性别、宗教信仰、出生年代以及所处时代等关系密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虽然有时把爱看做至高无上的统一体,爱从来都不是单调或一成不变的。它就像一块用许多情感颜料制作的蜡染印花布,图案和亮度都会发生变化。我有个教女,如果听见自己母亲说“我爱吃本和杰里公司的切利·加西亚牌冰激凌”,“我真的爱过我高中时的男朋友”,“你难道就不爱这件毛衣吗”,“夏天我爱去湖边住一个星期”,“妈妈爱你”,她会作何感想呢?既然我们只有爱这么一个词,那我们就不得不频繁地使用它,直到它泛滥成灾。当孩子问你:“你有多爱我?”因为没有一个动词可以表示无条件的母爱,做母亲的也许只好摊开双臂,做出拥抱太阳和天空的样子,身体舒展到了极点,手指伸张,似乎要把宇宙万物揽入怀中,然后回答:“这么多!”或者“想想什么最大。把它翻一番,再乘一百,那就是我对你的爱!”

伊丽莎白·巴丽·勃朗宁写过一首著名的十四行诗,题为《我如何爱你》。她在诗中“列举了几种爱的方式”,这不是在炫耀她算术学得好,而是因为英国诗人每每呕心沥血才能找见爱的信号。身处社会之中,我们常常爱得很尴尬。爱就像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很不情愿地承认它,甚至说个爱字都可能舌头打卷以至脸红。如此美丽和自然的一种感情,我们为什么为之感到羞耻呢?我在教授写作时,偶尔让学生写写爱情诗,并告诫他们:“记住,要简洁,要有个性,要用描写的方法。不要陈词滥调,也不要发誓赌咒。”布置这种作业,部分理由是要他们了解自然地表达爱有多么不容易。爱是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我们甘愿为之拼命的一种激情,然而在它的名字上我们却不愿多作停留。没有合适的词汇,我们想要直接地谈论和思考它都无法做到。另一方面,我们倒有许多犀利的动词表示人类可以互相伤害的种种方式,光是表达十艮的细微差别就有十几个动词。爱的同义词简直少得可怜。我们关于爱和做爱的词汇是微不足道的,诗人做诗只好在旧词、粗俗话或委婉语里翻找。幸运的是,这也成就了一些想象力丰富的艺术作品,并激发诗人们去创造自己的独特词汇。勃朗宁夫人在写给丈夫的那首爱的算盘诗中,以间接的方式给出她的感情总和。其他人表现爱的方法同样新颖别致。在《跳蚤》一诗中,约翰·邓恩看见一只跳蚤先是咬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又去咬他爱人的胳膊,兴奋地说他们两人的血液在那只跳蚤的肚子里结合了。

不错,情侣们常常自我贬损,直至剩下一堆比较词和数量词。“你爱我超过爱她吗?”“如果我不按你说的去做,你还会那样爱我吗?”我们问道。我们害怕直接面对爱。我们把这看做心的某种交通事故。爱成了比残忍、暴力、仇恨更令我们害怕的一种感情。我们任由爱这个意义模糊的词把自己挫败。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也需要爱变得极其脆弱。给某人两把磨得锋利的刀子,你脱光衣服,然后请他站到你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叫人害怕的呢?

如果把一个古埃及女人领进底特律的汽车工厂,她一定会感到无所适从,这完全可以理解。一切都是陌生的,尤其对于自己的能力,想不到触摸—下墙壁可以点亮整个屋子,再触摸—下又可以招来夏天的热风和冬天的凉风。电话、电脑、时装、语言和风俗无不令她惊叹。但是如果让她瞧见一对男女在僻静的墙角偷偷接吻,她准会会心一笑。无论何时何地人们都懂爱的现象,就如同懂得音乐的魅力一样,尽管无法说出它有何意义,或者为什么只对某一个而非另一个作曲家产生共鸣,但它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或许,我们的埃及女人喜爱叉铃发出的鸟语啁啾,而一个20世纪的男人喜爱重金属乐器奏出的金戈铁马,两人对于音乐的热情是相同的,也是彼此理解的。爱也是这样。从古到今,价值观、风俗习惯和道德礼仪也许已经发生变化,但是爱的神圣与庄严从未改变。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走路姿势,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有两个人_一个西装革履,一个身披纱笼——我们一看就知他们两人身上都穿着衣服。爱有许多时髦的服装,有的怪异大胆(相对我们的品味而言),有的更大众化一些,但都是我们熟知的一连串变化无常的幻觉的组成部分。在心的塞伦盖蒂,时间和国界变得无关要紧。在那个大草原上,所有的火都是一样的火。  记不记得跟你爱人说再见时心头如坐电梯一般突然失落的感觉?离别远不止是甜蜜的愁苦,它把如胶似漆的你们硬是撕扯开来。那种感觉就像饥饿一样难受,因此我们用同一个词pang来表示。有时候爱给人的感觉很像利箭穿胸,是不折不扣的暴力活动,这大概是把丘比特塑造成一个背箭囊的小男孩的形象的原因。爱就像生儿育女那样平常,然而爱又似乎难得一见。我们总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成为它的俘虏。爱可遇,但不可教。每个孩子都重新发现它,每对新人都重新定义它,每对父母都重新创造它。人们寻找爱,爱仿佛就是埋在沙丘下的城池。在那里,快乐就是法则,街道两旁摆着织锦的坐垫,太阳永不西沉。

爱既是如此浅显,如此深入人心,那么爱究竟是什么,7我带着许多疑问开始本书的研究工作,并不知道是否可以找到要找的答案。像大多数人那样,我对自己听来的东西深信不疑,诸如爱的观念是希腊人发明的,浪漫的爱始于中世纪云云。我现在才知道此类道听途说是多么害人。浪漫的爱可以在人类早期的记述中找到。爱的大多数词汇,以及情侣们使用的比喻性语言,几千年来没有变化。人们描写浪漫情感的时候,为什么会想到同样的形象呢?风俗、文化和品味可以改变,但是爱本身不会,感情的本质不会。

我们有时候把爱叫做“动物的吸引力”。一个女人颠鸾倒凤以后,也许会说她的床上伴侣是“一只真正的动物”,她这么说其实是在恭维他。如果当着他的面,她也许会故作嗔怪,表现出意犹未尽,而这往往足以诱使她的情人从头再来。实际上,我们在浪漫习性方面可以从动物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人与动物有许多共同之处。雄性动物常常给雌性动物送类似订婚戒指的东西,雌性动物常常查看雄性动物的银行余额。至于“害羞”或“羞怯”,无论对雌性的鸟类、昆虫、爬行动物还是人类中的女人都是张王牌。在本书中,我有时会提到其他动物的交配习惯,只作粗略介绍,因为关于这个话题我在别的著作里有详细的描述。对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别处说过的东西(有个例外:那就是关于接吻的几点想法。参看第299页),因为既无前后文又无共同语言,故不打算在这里做无意义的重复。

我就本书的历史部分考察了中东的文化(埃及),在那里我找到了关于爱的最早的文字记录,然后探讨了爱在古代和现代西方世界处于变化中的本质,为的是能够顺着一条重要线索朝更远的地方追踪下去。

然而,谈到爱的历史,我们必须记住,我们对富人和贵人的爱情生活了解较多,而对普通人则知之甚少。普通人终日劳碌,住在山洞或小屋子里,许多人共用一张床,他们的爱情生活与独享清福的人相比一定会有天壤之别。对穷人来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新婚燕尔期间,他们可以独居一处,也许只有短短9个月的时间。令人高兴的是,爱是一种平民情感,无论是在宫殿里还是在马厩里都一样茁壮成长。

人们很容易产生这样的想法,即爱是由蒙昧走向理性与开明的一种进程,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爱的历史不是一架梯子,我们不能拾级而上而把蹬过的那截留在下面。人类历史也不是一段征程,我们不能丢下一个市镇而走向另一个市镇。我们只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背负身上了。我们携带着种子、钉子、信仰、伤痛、每位祖先的尸骨以及一路艰辛留给我们的记忆。我们的包袱虽然沉重,但我们不能丢弃任何一件曾经赋予我们人性的东西。20世纪的恋爱方式既是过去情感的积累,又是对现代生活的反应。

我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到过许多图书馆查找有价值的资料,结果发现严肃的研究几乎凤毛麟角。就拿缩微平片“人类关系区域档案”来说,这个代表着世界上300多种不同文化的人类学数据库,囊括了自离婚至鼻子装饰的所有内容。这样一个数据库竟然没有为爱单设的名目和代码。为什么对爱的研究会那么少呢?无疑,爱的领域似乎太主观,提出的假设无法验证,又太易情绪化,引不起社会学家的足够重视(也申请不到经费),但原因不尽如此。毕竟,对战争、仇恨、犯罪、偏见等问题的研究多不胜数。社会学家偏爱负面行为和情感的研究,他们也许觉得研究爱的本体不如前者舒服。我在爱的后面加上本体两字,是因为他们的的确确在研究爱——不过他们研究的是爱缺失、爱挫败、爱扭曲的情况下所发生的事情。

爱为什么会进化呢?怎样用进化的术语把爱讲明白呢?爱的心理机制是什么?带色欲的爱和不带色欲的爱本质上是一样的吗?从自然的角度看,男人和女人谁更可爱?母爱是什么?爱如何影响我们的健康?男人和女人有不同的性日程吗?缺乏爱与犯罪之间有何关系?什么是爱的化学?我们崇尚一夫一妻制是出于本能呢,还是我们天生就爱欺骗?爱的观念如何随时代的改变而改变?真有催欲剂吗?动物有没有爱?爱都有哪些习俗和越轨行为?

我们很幸运地生活在一个充满人类、动物和植物的星球上。我常常惊叹于进化交给他们的神奇任务。在生命肩负的所有使命中,在我们为之着迷的所有奥秘中,爱是我的最爱。

后记

博物馆

我第一次进入纽约的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时,对它的布局与馆藏一无所知。一次幸运的意外发现,我来到中央公园西区的低等生物展区。在那儿我转悠到一个小而安静的走廊,站在一处展品前,那里陈列着在小沼泽地里与我们比邻而居的微生无脊椎动物。用强化水晶玻璃制成的轮虫和原生动物的模型在展览柜中闪着光。为了展览需要,这些模型都是大大放大了的,它们实际上是单细胞生物,生活在湖泊,水塘,水坑,湿地,苔藓以及海滩的沙砾中,甚至生活在石头凹陷处。原生动物也与大多数生物如寄生物或共生物寄生或共生。它们有些是殖民而生的;有些发着磷光;有的是登月舱的形状;另外有的像伊丽莎白女皇戴的饰有宝石的冠冕状头饰;还有的像圣诞树装饰品。其他的有的像雪花,有的像树根暴露在外的无花果树,还有的游起来像哥特式的塔尖。

品味着它们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我惊讶于我得到的快乐,竟至于泪眼朦胧。这是种清晰有力的宗教经验,描绘出了处于各个水平的生命的奇迹与神圣,即使是最遥远的生命。我很喜欢研究那些由电子显微镜扫描拍摄的微生物的照片,它们大教堂般的结构经常让我有所触动。有一年,我利用业余时间从里亚毯里寻找这些照片表现出的亮氨酸(通过极光可见),婴儿脑细胞,一个神经元,以及其他物体的模型。

如果让我清楚而确定地将我在无脊椎动物展上的感觉用语言表达出来,那应该是这样的:即使是我们周围为肉眼所看不见的世界也充满了奇迹。生物,复杂得无法想象,脆弱得令人惊奇,然而顽强、持久,充满了我们叫做生命的自我延续的能量。只要有水的地方,这样的生物便无处不在。这些微小、脆弱的生命形式,战胜了飓风、地震和人类不时踏过的混乱。沃尔特‘惠特曼描写星夜时曾说,“我看见的明亮的太阳和看不见的黑夜的太阳都各居其位”,这时我有他当时可能有过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我们应该相信未知事物,相信爱和宗教所要求的对于信仰的推知能力。部分代表整体,个别事例代表普遍真理,在自然历史博物馆正是如此。这实际上等于说:这里有一匹非洲稀树草原的角马,但它的同类还有很多,它代表了这一物种。它的需求就是它们的需求。它的恐惧就是它们的恐惧。它的生活习性就是它们的生活习性。相信它。当时我并没有去思考这些事情,也并不担心原生动物会对一个人的消化系统造成什么影响,只是感到惊叹不已。脑子中只有赞美,只有对只求真理、包容一切的赞美。

一个自然历史博物馆是什么?它是喧闹、混乱世界中一块宁静的绿洲,它将拨开现象,让我们看到事物的本质。不是收藏人造物,而是收藏游客们不可分割的注意力,这就是博物馆。它存在于观察者的思想中。它的真正馆藏是社会和个人的永久的好奇心,这个好奇心平常在杂事和旁骛的漩涡中挣扎着。“收藏”这个词可以概括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一切,而不是发生在它们身上的一切。一个人可以被收藏一段时期,将自己的好奇心收集起来,就像雨水在加勒比人家金字形屋顶上收集起来一样。每个博物馆实际上都是个人高度自尊的博物馆,这就是为何我们经常参观博物馆,即使我们对其馆藏烂熟于心。它的作用就如同是一种朝圣或守夜。我们到那儿去表达我们的爱,谦虚以及崇拜。博物馆就是我们储存最喜爱的生活态度的地方。

美国自然博物馆的天花板看起来很高并且通风,不同展区之间有曲径相通,行走在其中如同在一座座迷宫之间穿梭。例如,如果从无脊椎动物展厅去往矿物与宝石展厅,你就得经过北美森林馆,软体动物馆,陨石馆——也许它还有一条边径,通往西北海岸印第安人雕刻作品展览馆,或者带你去看海洋生物馆内94英尺长的蓝鲸。我一直认为这种山重水复的布局非常合适,好奇心需要在高潮与低谷中跌宕起伏,就像在一个巨大的阁楼里潜行,里面的箱子与剪贴簿都已打开。你才对马的祖先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跟着又对图腾柱着迷起来。在矿物与宝石展馆,我经常停在含有玉和紫水晶的大石板前,停在有一个牛头大小的黄玉前,停在黑蓝相间的水晶群前(其中有的有5英寸长),它们被认为是现存最好的矿物样本;我还停在用宝石雕刻的精美的动物园前,其中有一只玛瑙猪,它的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乳头是用光玉髓做的。人们将玉石作为爱的信物送给对方,其形状之多,颜色之丰富令我惊叹不已。然后我直奔蛋白石,它万花筒般的光彩吸引了我。我提醒自己它们只是潮湿沙粒的一种形式,光照在硅石粒子及从它们之间的空隙射过会闪出不同颜色的光芒。我知道它们的原理,但每一次依旧为之倾倒。蛋白石展柜旁边的是张开的含有珍珠母的贝壳。每个贝壳中的珍珠都是零星的沙粒经由珍珠母用光滑的、具有宝石光泽的薄衣覆盖而形成的。多么奇怪啊!女人戴上它们竟是为了看起来优雅得体,而潜水员竟然冒着胀破肺的危险到深海去采集那些如同僵死花束一般的贝类。跟贝类一样,鲸鱼分泌出龙涎香(抹香鲸肠道内的蜡状物质),并将其覆盖在它们吞下的令它们烦恼的锋利的物体上(如鱿鱼的尖嘴等)。珍珠和龙涎香都能变成极美的东西,我喜欢欣赏它们,因为它们给人们如何对付烦恼上了极富禅味的一课。

在人类生物学与进化的新展厅,一个有人物塑像的立体布景让我特别难忘,我知道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它:上面有一个叫“露西”的女人的全身塑像,看起来栩栩如生,还有她的伴侣。她仿佛从3∞万年前的埃塞俄比亚一路直立着走来。基于科学事实和学者的猜测,这些模型能够激起人们丰富的想象。作为人类出现以前我们最早的亲戚(南方古猿阿法种),他们的智商比我们低,但在站姿、动作和基本情感方面与人类十分接近。露西站着约有3.5英尺高,重约60磅,很显然她经受了关节炎的折磨,20多岁就死了。她细长的手指和脚趾比我们的弯曲,她的体毛比现代妇女的多,但她靠双脚穿过了森林与平原。她的朋友和亲属可能跟她在一起,还有一个一起吃饭,与她相爱的特殊的男性朋友;她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她需要那个男人给她提供食物、保护以及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也许是当他们一起躺在高高的草丛里时她所熟悉的那种宁静和完整的感觉。她也许嫉妒别的女性,对她的男人充满占有欲,但同时发现别的男人同样具有吸引力。偶尔地,她可能会被其中一个诱惑而偷偷摸摸地与他发生一段危险的关系。几年以后,她也许会和她的男人分开各自组成新的家庭。但是当她和她的男人_起旅行时是永远也不会想到这种情感动乱的。

背景上显示的一场火山爆发正以白灰覆盖地面;当他们从稀树草原走过时留下了一串脚印。露西的头转向左方,嘴大张着。她看起来被我们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将变成什么样子。她的男人走路时眼睛望着前方,胳膊温柔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可见彼此亲密的关系。她不知道约会吃饭,情人节,或是抢夺监护权。他们之间的求婚是怎样的?什么让他们烦恼?他们也想象着未来吗?又是什么让他们高兴?他们是如何安慰自己的孩子的呢?我渴望能与他们面对面,穿越时间去接触它们。这就好像一个人在一个嘈杂喧闹的城市里认出了街那边的亲人一样。

从那以后,人类长长的队伍就从爱进化到爱。男人经常被基本的词语描述,像矿物那样纯粹。(Man来自日耳曼语,意思仅为“男人”。)但是描述女人的词汇却含有更多与爱有关的东西。在古代,描述女人的词——hlaefdige——意思是“揉面的人”,而且是家里的女主人,制作面包的人:女士。在拉丁语中,她是制作大面包的人,由单词fingere表示,从那个单词衍生出feign(假装),fiction(虚构),figment(虚构的事物)等词。从词源学上说,women和fiction都可以追溯到dhoigho一这个词根,意为由黏土和泥砖做成的墙;它也是paradise(天堂)一词的派生词。一个女人揉着家庭的面团,成形,烘烤,并将不同个性成分混合到一起。她孕育他们,她的身体就是面团;她倔强的双手让他们成型;在她爱的烤炉里,她将他们维系在一起。她的全部任务就是创造出天堂。

露西在骄阳下的平原喝水时并不知道这些。干草闻起来有股霉味,微风吹过就像看不见的大镰刀割过去一样。远处的树上传来鸟叫,知了也刮着它的腿发出呜叫。苍蝇在依偎在她怀里的孩子头上盘旋,她用手将它们从他脸上赶走。孩子笑了,她也笑了。她的男人伸手将孩子抱过去一会儿,孩子就爬到他肩膀上,用一只胳膊绕住他的脖子。头上乌云密集,变幻着形状和颜色。其中一朵让他想起露西的脸,于是他大笑。她莫名地看着他,而他则开玩笑似的摸了摸她的脸。对他们来说这一刻是安详的,活着,并且在一起。这就是他们感受到的爱吗?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们的情感宝藏,即使是那些最脆弱的都是从他们丰富的经验中进化而来的。我们是他们的后代。虽然只有他们两个走过这个博物馆的展览,但已足够使我们感觉到爱的遗传。

如果一个博物馆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囤积,那么它注定要失败。但如果它的目的是想给人们一种家庭,集体的感觉,那么就算不完整它也是成功的。有些展品非常直观,就像一个讲解员,各种画像,历史资料,纪念品和古董。分开来研究,它们会使人着迷;放在一起,它们给人的感觉是一幅巨大的拼图,虽然这种感觉不是很强烈。在太空人的术语里(如同我们现在一样),自然历史博物馆给我们提供了地球上生命偶发事件的样本。

在这种意义上,心灵就是一座博物馆,充满了人一生中爱的展品。我们记得它们,它们被时间凝结,被距离照亮,有时暴露在极不自然的强光下,唯恐人们看不清楚。它们能呼吸,能和我们拥抱吗?不能。同样,如果它们呆在玻璃展柜里,也不会恐吓或伤害我们。它们是具有纪念意义的。心发行它们,它们就像情感邮票。它们是具有象征性的。将你心灵的博物馆仔细搜索—下,找一找曾经为爱做过的荒唐事,你一定会找到它,它一定如上面所说。母亲曾经告诉我她十几岁时是如何爱着一个男孩的。她偷偷地将他吃过扔下的冰棒的棍子保存起来放在枕头底下,每天晚上都要亲一遍。直到今天,她都把它当作女孩热恋时的一个完美样本记着。那个男孩,如今已快80岁了,有一天偶然碰见我母亲的弟弟时,还深情地问起母亲。他也没有忘记她。心是一座活着的博物馆。它的每一个走廊,无论有多狭窄或多昏暗,里面永远保存着的是我们爱着和被爱时的每一个瞬间。

书评(媒体评论)

字字珠玑……引人人胜,《爱的自然史》读来痛快淋漓。

——《洛杉矶时报》书评

这是一本指引人们穿越神秘的心灵之路的地图册。……阿克曼以福尔摩斯那样的热情演绎爱的命题,从哲学、神话、历史、科学,甚至色情的角度考察了人类最为高尚的情感。

——《今日美国》

以精确、机智的方式陈述所有事实,使生物课变得生动有趣。……《爱的自然史》呈现给读者的是广角镜头下的爱——寓教于乐、发人深思。

——《哈泼时尚杂志》

阿克曼的语言千姿百态、有血有肉。……她从历史文献中汲取了多少富有生命气息的素材!

——《哥伦布每日电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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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22 21: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