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有这样一个学校——“在那里，爬树和搭个小窝的重要性绝不亚于分数。在那里，如果想的话，你可以冲着老师大喊大叫。在那里，规范日常生活的各项规定是由大家一起民主协定的。在那里，如果孩子想的话，他们可以整天玩耍……”——这所学校就是夏山学校。

《夏山学校的百年故事--献给当代的教师校长和家长》(作者马克·沃恩)收录了百年夏山的各种故事，包括担任目前夏山学校校长的佐薇，尼尔的女儿述说自己如何依据父亲尼尔的办学理念，探索新时代背景下的学校管理实践，并丰富和完善尼尔的教育思想。

《夏山学校的百年故事--献给当代的教师校长和家长》(作者马克·沃恩)收录了百年夏山的各种故事，包括担任目前夏山学校校长的佐薇，尼尔的女儿述说自己如何依据父亲尼尔的办学理念，探索新时代背景下的学校管理实践，并丰富和完善尼尔的教育思想。除了学校办学者的自述外，《夏山学校的百年故事--献给当代的教师校长和家长》还记述了在时代变迁过程中，教育行政官员、法官、律师、媒体从业人员这些校外的相关机构与人员如何观察、认识夏山学校，可以让读者更客观地了解教育系统乃至整个社会对夏山这个进步主义实践的看法。包括在近十多年的全球性教育标准化运动中，夏山学校也在标准化督察中遭遇了面临关闭的重大危机，但夏山学校对国家评估标准提出异议，并将英国教育标准办公室告上法庭（本书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记载）。

编者序

第一章 引言

第二章 尼尔时代的夏山学校

一、夏山学校的构想

二、夏山一瞥

三、夏山学校的教育和标准化教育的差异

四、夏山毕业生面面观

五、夏山学校的个别辅导课

六、自我管理

七、男女同校

八、劳动

九、玩耍

十、小剧院

十一、音乐和舞蹈

十二、体育活动

十三、英国教育部皇家督学处关于夏山学校的督察报告

十四、对于督学督察报告的说明

十五、夏山学校的未来

第三章 今日的夏山学棱

一、学生、家长和校长

二、让孩子自由发展

三、走出困境

四、结局

第四章 督察与公正

一、简介

二、皇家督学团的证据基础

三、法庭审理过程

四、夏山学校的申诉，教育标准办公室的回复以及申诉仲裁官的调查结果

五、结论

第五章 关于夏山学校办学理念的问与答

一、总论

二、关于夏山学校

三、关于养育孩子

四、关于性

五、关于宗教

六、关于心理

七、关于学习

第六章 有关今日夏山学校的问与答

这份考卷显然不是以严格的考核为目的的，学生们都对这些考题非常感兴趣。总的来说，刚来的学生没有那些已经习惯夏山学校的学生考得好。倒不是因为他们没那些学生聪明，而是因为他们习惯了那种严肃的学习环境，稍稍轻松一点就把他们给搞糊涂了。

这是我们寓教于乐的一面。大多数作业都是在课堂上完成的。如果出于某些原因，一个老师没法在该上课的那天给班上的学生们上课，那孩子们通常会大失所望。

9岁的大卫因为百日咳不得不被隔离。他哭得伤心极了。“我舍不得罗杰老师的地理课，”他不甘心地说。大卫差不多刚生下来就到了夏山学校。他明确而清楚地知道上课对他来说是多么的有必要。大卫现在是英国伦敦大学数学系的教授。

几年前，一个学生在学校全体会议(所有的校规都是在学校全体会议上由全校投票表决的，每个学生和教职员工都有投票权)上提议处罚某个犯了错的学生整整一个星期不许上课。其他孩子们当场抗议，认为这样的处罚太严厉了。

我本人和我的员工都打心眼里痛恨考试，我们讨厌大学入学考试。但是我们不可能不教授那些必修课。很显然只要这样的考试还存在，我们就得跟着它们的指挥棒走，所以夏山学校的老师都能依照设定的课程标准授课。

并没有很多的学生要参加这些考试；只有那些想进入大学学习的学生需要参加这些考试。这些学生似乎也并不觉得这些考试很难对付。他们通常从14岁开始，花大约3年时间认真准备迎考，当然他们并不总是第一次考试就能通过，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会再试一次。

夏山学校可能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学校了。这儿没有旷课，也很少有学生会想家。我们很少有人打架，争吵当然在所难免，但我几乎从没在夏山看见过那种当我还是个孩子时习以为常的打得不可开交的场面。我也很少听见孩子哭，因为一个身处自由环境的孩子要发泄的仇恨远比生长在一个备受欺压的环境下的孩子少。仇恨带来的是仇恨，而爱带来的是爱。爱指的是对孩子的认同，这一点对于任何学校都至关重要。如果你处罚孩子或者冲他们大喊大叫，那你就无法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在夏山的学生们知道他们会得到认同。

提醒你一句，我们都不是完人，偶尔也会发发脾气。记得有一年春天我花了好几个星期种了些马铃薯，等到6月份我发现有六株马铃薯被拔出来了，我气得要命。但是我的生气和那些好发施令的人是不一样的。我是在为我的马铃薯生气，要是一个好发施令的人一定会把这个问题扯到道德上去——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我没有说偷我的马铃薯是错的，我没有给这件事一个是非对错的盖棺论定——我认为问题在于那些我的马铃薯。既然它们是我的马铃薯，别人就不应该去碰它们。我希望我把这之间的区别讲清楚了。

换一种说法好了。对于孩子们来说，我不是一个会让他们感到害怕的当权者。我是他们中的一员，对于他们来说我为了我的马铃薯生的气和一个男孩因为他的自行车轮胎被戳爆而生的气没有什么区别。惹一个孩子生气没有多大危险，因为你们是平等的。

现在可能有人会说：“真是胡说八道。还扯什么平等呢。尼尔是老板，他当然更重要，能判断是非对错。”这说得没错。我是老板，所以如果房子着火了孩子们都会跑到我这儿来求救。他们知道我更强大有更多的知识，但这些并不会影响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你看看我的马铃薯地就知道了。

有一次，5岁的比利不许我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因为他没有邀请我，当时我马上就离开了那个派对——就像如果我不想让他陪我时，他也会马上离开我的房间一样。这样的师生关系很难形容，但那些参观过夏山学校的人都能体会我为什么会说这是一种理想的师生关系。艾伦是教化学的，我们都叫他克莱因。其他的工作人员有哈里、乌拉、达芙妮。我是尼尔，我们的厨师是伊顿。

在夏山，大家的权利是平等的。没有人可以在我的大钢琴上走来走去，我也不可以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借走一个男孩的自行车。在学校全体会议上，一个6岁孩子的投票效果和我的是一样的。

不过那些了解只有成人才有权投票的做法的人可能会问：那些6岁的孩子会不会在举起他们的小手前先看看你要投的是什么票有时候我真希望他们会这样做。我有多少提议都被他们否决了啊！生长在自由环境中的孩子不会轻易受别人的影响，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事实上，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

我们的孩子不怕学校里的员工。我们有一条校规规定，晚上十点以后楼上的走廊要保持安静。有一天晚上，大概已经十一点了，上面还在打枕头仗。我停下笔，离开书桌，打算去抗议这些吵闹声。当我上楼时，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整个走廊都安静了下来，四下无人。突然传来了一个失望的声音，“哼！只是尼尔啊，”枕头仗又开始了。当我向他们解释道我在楼下努力写作的时候，他们表示出了关心并同意马上安静下来。他们先前之所以安静下来是因为以为他们的就寝管理员(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孩子)来检查了。

我认为孩子不怕大人这一点很重要。一个9岁的孩子跑来告诉我他的球把一扇玻璃窗给打破了。他之所以会告诉我是因为他不怕我会生气或者会受到道德上的批评。他可能会要赔一块玻璃窗，但他不用担心会被说教或者挨罚。、 在几年前曾经有一段时间，当时的学校自治委员会刚好解散，又没有人出来组织选举。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发布了一则消息：“由于学校当前无人管理，我在此宣布尼尔为这里的独裁者，万岁！”马上孩子们开始咕哝起来，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当天下午，6岁的维维安跑来跟我说：“尼尔，我把体育馆的一扇窗给打破了。”

我冲他挥挥手示意他走开。“别拿这些小事来烦我，”我说道，于是他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并且告诉我他打破了两扇窗。这时我感到很好奇，于是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伟大的计划。

“我不喜欢独裁者，”他说，“而且我不喜欢没东西吃。”(我后来发现厨师也反对独裁，所以他关了厨房回家去了。)

“好吧，”我问，“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再多打碎几扇窗，”他固执地说。P11-13

试想一下有这样一所学校——“在那里，爬树和搭个小窝的重要性绝不亚于分数。在那里，如果想的话，你可以冲着老师大喊大叫。在那里，规范日常生活的各项规定是由大家一起民主协定的。在那里，如果孩子想的话，他们可以整天玩耍……”

看到这里，我想大多数的教育工作者与家长都会认为这大概是孩子们幻想中的学校。事实上，它却是一所真实的英国学校，而且已经存在了近百年。1999年12月31日英国《泰晤士报》将夏山学校校长尼尔(A．s．Neill)评选为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12位教育家之一。这足以证明夏山学校这所百年老校，其办学理念时至今日仍领先于这个时代。

夏山学校创办于1921年，是一所规模不大的私立寄宿制基础教育学校，创办之初只能容纳几十名学生，时至今日也只接纳百多名学生。然而它是进步主义民主教育的实践典范，被称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儿童民主校”，其创办人尼尔和他的夏山对英国本土及国外的教育系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尼尔的办学理念与实践深深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校长、教师、家长。同时，学校的教育哲学也吸引了国际上众多教育家。

对于成长到入学年龄的儿童，家长和社会都一致关心他们是否会认字、写字、算术，老师们也习惯于用学业成绩衡量儿童成长发展的好与不好，当然同时，我们也希望他们的童年是幸福和快乐的。然而在现实中，这仿佛是鱼与熊掌，往往不可兼得。我们的孩子总是为了学业的优异放弃了自己的游戏时间、与同伴交往的时间、了解大自然与社会的时间、无所事事发呆的时间。更可惜的是，他们放弃了了解自己的性格特长与发展兴趣爱好的时间。我总是在想：他们是否放弃了更为宝贵的东西去追求学业优异。

从终生发展的眼光来看，一个孩子除了适应社会、学校、家长期望带来的学习要求和压力，我们更希望他们能最大程度地找到从内心里激励他们的学习动机，能学会自信地生活、发挥自己的创造力，来为他们一生的幸福感奠定基础。

让学校来适应孩子——而不是让孩子去适应学校。这是夏山学校基于对孩子善良天性的信任所坚持的办学信念，历经近一个世纪从未动摇。因此，夏山学校可能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学校了。这儿没有旷课，也很少有学生会想家。校长尼尔提出的很多观点，比如关于孩子如何学习，处于权威地位的大人们该怎样对待孩子们和年轻人，以及在学习过程中游戏的重要性等等，都是基于对孩子们的观察，与他们共同生活时摸索出来的。他向全世界的学界证实了真正的民主进程作为积极的学习经验所带来的益处。

在夏山学校，孩子的成功不是用学业成就来衡量，而是按照孩子自己对成功的定义来衡量。孩子们应该过他们自己的生活——既不是活在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们的期待中，也不是那些自认为知道什么是对孩子最好的教育家为他们设定的目标中。所有这些来自成人世界的干涉或指导只会培养出一代机器人。

当然，让学校适应孩子的理念并不那么容易坚持。英国教育标准办公室通过标准化督察，用一系列教育标准评估夏山，并威胁要关闭夏山学校，而夏山学校则对评估标准提出异议，并将教育标准办公室告上法庭(本书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记载)。在这场斗争中，夏山学校强调其在英国以及海外的重要性，得到了来自全国乃至全球的广泛支持。事实已经很清楚，夏山已经不仅仅是一所具有独特理念的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学校。而且也是仍活跃在世界教育史上。官司结束后，英国大多数报纸和全国性的电视台都报道了这件事——他们头版头条告诉人们：夏山胜诉了。

夏山学校实行的弹性上课制、不分级学校制以及在学校各项生活中采用学生自主管理等做法至今仍领先于这个时代。如今，我们更需要夏山学校的存在，因为不少的学生都受制于狭隘的课程与密集的课堂教学而筋疲力尽，甚至在某些教育环境中考试成绩至上的情况愈演愈烈，相比之下，夏山学校为现行的教育提供了另一种教育模式。

夏山学校的办学理念也充满着对强烈的人文精神，强调孩子的人格与品性成长远远比学业优异更为重要。这也是译者翻译此书的初衷。在书中，尼尔振聋发聩地呼吁道：

“要是我们的土地上充斥着各种仇恨，身为教育者的我们又怎么可能躲在小小的象牙塔里，心安理得地过着自己桃花源般的生活呢到了这里你能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一直强调考试、课堂、书本学习不是教育的真谛。有些问题我们无法回避：希腊文、数学和历史不是家庭和睦的保证。夏山学校的未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山学校提倡的人文精神的未来至关重要。我们必须为后人创造一个能自由成长的环境。自由是爱的保证，而只有爱是整个世界的希望。”

本书的翻译是在我女儿出生前后，非常感谢王君英参与了本书第四、第五章的部分翻译，此外，衷心地感激汪菊，在我忙于照顾婴儿的期间，她认真校对和修订了本书的所有译文。

从这本书中我和我的先生也了解到了许多为人父母之道，在为孩子的教育问题焦虑的时候，我们也相信书中写的那样：“组织一个家庭是非常有趣的事，完全不用像很多家长想的那样麻烦。只要有足够的常识、幽默感，平等地对待孩子，同时又记住他们的世界与成年人的不同，那么你就不会遇到小孩子的乱发脾气和青少年的叛逆。你将每天生活在一个到处都是朋友的安谧环境中，而不是像我们平日常见的争吵不断。”

沈兰

2011年2月

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