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看到人们在坐地铁的时候能够手里拿上一本书。——温家宝

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倾听来自底层的叩问。

古人曰，知屋漏者在宇下。今人说，得民意者得民心。

肖复兴的这本书为百姓的民意作了很好的代言。

立足现实的批判，坚持文化的言说，本书以鲜明的立场、尖锐的目光、泼辣的语言和独特的视角，触及当下社会经济与精神文化生活的方方面面。

泥人也有土性，小草也会呻吟，来自底层的叩问，来自民间的立场，来自弱势群体的目光，触动读者的心弦，让正义、良知、悲悯、同情……许多美好的词汇，不仅仅成为漂亮的书面语。

古人曰，知屋漏者在宇下。今人说，得民意者得民心。

肖复兴的这本书为百姓的民意作了很好的代言。

序

民生篇

房价为何居高不下

上海塌楼的标本意义

高考不是非要挖去不可的一块疤

为什么不能取消择校费

别把孩子当成宠物养

宋飞为什么流泪

谁带着孩子一起打碎了窗玻璃

面对农民，不是赐予而是偿还

唇亡齿寒：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的思考

宋庄的官司是一出喜剧

是谁在盘剥的哥的生命

“3·15”不应是一台晚会秀

我们还敢吃什么

哈根达斯只是一种象征

不敢去老字号

从水和空气开始并不容易

拎一个布袋有多难

今天我们到哪儿去散步

谁能说清我们脚下密如蛛网的管线

从前门地区的改造看传统文化的保护

城市建设伦理怎一个“拆”字了得

谁在向文化遗产曰叫板

博物馆就应该是大众自己的客厅

历史不是“驴打滚”

处死郑筱萸，让我想起高纯

烈士称号不是伤湿止疼膏

专家度量着社会的良知

名字花哨的时代映射我们内心的苍白

文化篇

没了姚明这碗卤水我们还能不能成豆腐

《潜伏》是一盘三鲜馅的水饺

小沈阳为什么引起如此争议

刘老根大舞台为啥进军阳平戏楼

如今的相声为什么不逗乐

老舍先生不是一块“肥肉”

国家大剧院站票抢购说明什么

我们为什么愿意扮嫩

消费梅兰芳，销魂梅兰芳

谢晋才是一位大片的导演

为什么都是老太太出彩儿

京剧变革不是往长满老茧的脚趾涂指甲油

舞林大会启示录

媚雅也是一种病

高雅艺术怎样才能走进大众

钱能够买来音乐吗

《金瓶梅》：还有多少文化可以糟蹋

悲剧怎么就落在了西施的身上

星巴克不是故宫之敌

吴冠中画展的启示

今天，我们该怎么样活着

文化实用主义的过度开发

拿孔子乱炖的心灵鸡汤好不好

吃什么还真的有学问

把握住年的仪式感

别人家娶亲，为啥我们乐意埋单

什么是这一代人独特的财富

回忆不止于抚摸

后记

熊丙奇教授在《“奥数热”的病根找准了吗》这篇文章中(《文汇报》2009年6月30日)提出如今愈演愈烈的奥数教育何去何从的问题，“取决于义务教育能否均衡发展，择校热能否真正消退，高考改革能否持续推进，能否真正打破应试教育，推行对学生的综合、动态的多元评价体系”。这些观点，我都是非常赞同的，如今教育的问题多多，但把板子打在奥数屁股上，确实打错了地方。我要说的是在这一系列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中，高考制度、应试教育、对于学生的评价体系，以及义务教育如何均衡发展等问题，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仍然处于画饼充饥的阶段。现在最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是熊教授说的“择校热能否真正消退”，以至彻底取消。

如今，初中、高中名校之中的择校，特别是小升初时的择校，几乎是令许多孩子和家长最头疼的事。择校，不仅是许多孩子和家长面临的一道教育难题，同时也是一道社会难题。

北师大曾经做过关于择校费的一项项的调查，颇受中、小学生家长关注。这项调查指出北京中、小学的择校费已经平均达到2万元，这是迄今为止最权威也是最明确的数字。遗憾的是这项调查没有告诉我们到底有多少中、小学生参与了择校，每年的择校费一共高达多少钱，这笔钱都用于何处？更没有明确地告诉我们，这样的一笔择校费到底合不合法？有什么样的法理依据？又是谁规定或默许的？我们的教育机构真的是穷疯了吗，非要从孩子的身上收取这笔不义之财！

在经济社会里，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必须由经济的方式和手段来解决。一项收费制度的制定，首先要看合法不合法，合理不合理，毕竟在金钱之上还有恩格斯所说的道德和良心。为什么孩子的升学和就学问题，钱成了君临一切而必须越过的一道关卡？

我们都知道，在孔子的时代就崇尚“有教无类”的思想与精神，因为这体现了教育最朴素的民主与公平。而在我们的社会主义新时代，却怎么可以容忍择校费这样公然背离教育民主与公平的形式存在？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择校费，导致教育资源分配的不合理不公平，造成孩子从小就踏进了金钱可以凌驾一切社会准则的阴影，加剧了家庭的教育成本和经济负担，也容易让学校喝着家长的血，而肥了老师的腰包，滋生着隐性腐败。这样百无一利而后患无穷的择校费，其合法性与合理性一直遭到人们的质疑，为什么就不能够取消？甚至愈演愈烈，收费标准水涨船高，却没有得到有效的遏制和控制？

可怜天下父母心，又处于独生子女时代，不能够责怪家长望子成龙的心情，谁家的孩子都希望能上一个好一点的学校，不能让孩子落后在人生的起跑线上。这样的心理是可以理解的。为此，教育部门也曾经出台和拟出台若干政策，比如小升初的电脑派位，就近入学；加大投入，改造弱校；师资轮换，资源重组；公示择校费的用途和去向等，不能不说用心良苦。但是都没有取得良好的效果，择校现象并没有消退和根除，择校费依然明目张胆或明铺暗盖地存在着，老百姓依然怨声载道。

在现阶段，难道除了收取择校费就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吗？莫非用经济的方式来达到入学的目的，真的是社会自由价值的一种进步和对教育不均衡的一种补充吗？

其实，这种不正常状况，教育的主管部门和学校早就心知肚明。我曾多次当面请教过这些领导和老师，虽说考试不是万能和唯一的，但在现阶段却是最公平、民主且为学生和家长认可的，为什么不能在考试成绩面前一律平等？针对最为人所诟病的“小升初”问题，为什么不恢复以前的统一考试，让一切有个相对公平和公开的平台，消除家长和孩子如此沉重的精神和经济上的压力呢？这不是既简便易行又得民心的解决办法吗？他们摇摇头，几乎一致的答复是：“九年义务教育法规定，一律不得考试。”

当然，这样说没错，任何一部法都是为了保障人民的根本利益，而不是与之相悖。既然不允许考试，那如今各个学校自己命题的变相考试，不是掩耳盗铃吗？而且择校的现象就是这样适时适地地出现，屡禁不止，其社会效果比考试给孩子心灵上的伤害还要严重。如此冠冕堂皇的九年义务教育，又让高昂的择校费穿插其间，其“义务”二字体现在哪里呢？它不是增加了孩子和家长的负担，不是对义务教育的一种嘲讽吗？

用统一考试的方法来解决这一难题，尽管并非尽善尽美，只是退而求其次的无奈之举，最终问题的彻底解决还要依靠政府的加大投入、教育的均衡发展、义务教育法和高考制度改革的真正实现。但在目前的社会背景和文化语境之下，考试起码可以相对地公平、公正和公开，迈出取消择校费的一步，让家长和孩子看得见、摸得着，有着简便易行的可操作性，避免暗箱操作，避免即使想交择校费却烧香找不着庙门的尴尬和无奈，以及背后掩盖着的更为深刻的现存教育制度的保守及其滋生的腐败。

孔夫子曾经提出“有教无类”的教育大同的平等思想，处于社会主义新时代的我们，理应做得比孔夫子更好才是。如果当初制定择校费是出于无奈，可如今已经成为社会的毒瘤。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够下定决心消除它，而选择考试或者其他更好的方式来取代它呢？P12-15

我曾经看过一部关于毛泽东的电视剧，其中一个情节是毛泽东问他的朋友：“你说，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谁？”那位朋友灵机一动，说：“当然是你喽。”毛泽东笑笑回答：“不对，是人民。”当时我为共和国的缔造者如此关切民情而高兴，为百姓有这样体恤民意的领袖而自豪。这时我似乎看到了43年前北京天安门城楼上那个魁伟的身影，毛泽东八次接见红卫兵和人民群众，我曾参加过六次，脑海里难以拂去那些如火如荼狂热的场景。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当今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了，中华民族在崛起，但也难免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肖复兴是知青一代，经历了北大荒，有着现在年轻一辈无法体味的残酷青春，目睹了一代人命运的跌宕与起伏，亲历了共和国的颠簸与扭曲。

返城的知青，大致有两类截然不同的选择，一类放弃了知识分子的梦想与追求，继而转战当时风生水起的商海，另一类则承续了前辈文化人的衣钵，用如椽之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用敏锐的思维与深刻的内省搭建起新的思想高地。复兴属于后者。

《底层的叩问》是一部为弱者伸张之作，作者通过对生活明暗的独到观感，写出了底层弱势群体的处境，倾诉了良知一代的精神渴求，记录了社会在其演进发展过程中的细微变化。

其中，有对儿童的关爱，对教育的思考，对未来的期盼，“但愿在下一个‘六一’儿童节到来的时候，我们不再来谈择校费这个让孩子和家长伤透脑筋的话题，而让孩子们能够欢欢喜喜地过自己的节日”。

有对社会风潮一针见血的洞察，对民族心理鞭辟入里的透视，“我们虽然舍得泼洒金钱，穿上了一身外国名牌的衣服、涂抹上了一脸外国名牌的化妆品、开上了外国名牌的汽车，也住上了貌似外国风格与风情的房子，但我们的消费心理实在还远不够成熟”。

也有对民族文化破坏的痛心疾首，对保存历史记忆的奔走相劝，“许多原来见过的老院子老店铺已经拆光，一条曾经长三里三的打磨厂，近一半消失了，被新建的商厦和马路占用。当时，我心里想，我来晚了，如果再晚，恐怕好多地方还得拆，该抓点儿紧了”。

哈根达斯只是一种象征？不敢去老字号？从水和空气开始并不容易？拎一个布袋有多难？专家度量着社会的良知……在阅读中，读者会发现一系列貌似荒诞离谱儿实则真真切切存在的问题，也会在作者条分缕析、丝丝入扣的剖析中得到答案。

“底层的叩问”，不是一个人对社会不平的叩问，它需要每位读者共同叩响社会正义之门、善良之门、道德之门、法制之门。

古人云，知屋漏者在宇下；今人说，得民意者得民心。

复兴的书为百姓的民意作了很好的代言。

2009年10月10日

在商业时代，面对道德与利益、精神和欲望激烈碰撞的现实，文化的言说究竟能够有多大的力量，我一直不敢有太多的自信，却又不忍心扭过头去，背过身去，无视冬夏春秋，而躲进小楼成一统，只顾吟咏风花雪月。

于是，有了这本书。本书分为民生和文化上下两篇，各28则短文。虽说触及当下社会经济、百姓民生以及我们自己的精神文化生活的一些方方面面，却自知只是一些微弱的声音。

在经济和政治的双重挤压之下，处于边缘位置的文化言说，有时只是一种自说白话，在权力游戏中永居弱势，其对抗霸权文本，或娱乐化的小资文本，显出几分堂吉诃德式的自不量力的可笑。

即便如此，我依然希望能以堂吉诃德为榜样，关注关于民生中的现实和现实中的文化，多说一些稍微有力量的真话和带刺儿的大实话，而不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大漏勺，漏下去现实中那些让我们不能闭上眼睛视而不见的甚至是触目惊心的东西，捞上来的却是那些生活表层中浅薄的东西，甚至是被我们有意无意粉饰过的东西。尽管前辈作家孙犁先生在世的时候，早就来信告诫过我：“目前好像没有人听正经的话。”

毕竟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声音，即使单薄、微弱，但林子里的小鸟也是要叫的。我相信，鸟叫得多了，纵使达不到百鸟朝凤的效果，多少可以有些生气，总可以聚蚊成雷，从而引起更多人的关注，一起参与对现实中民生与文化、现状与格局的改写，乃至重新勘测和调整。努力使自己的心灵感官敏感而敏锐，坚定而坚强，文化的言说，便可以有自己的一份具有韧性的力量。

收进书里的文章，大多是近两年刊发在《新京报》《文汇报》《北京法制晚报》《北京晚报》以及《嘹望》周刊和《环球人物》等报刊上，要感谢这些报刊编辑朋友的支持，也要感谢新华出版社的鼓励，是他们的建议，才能够有这本书的出版。还要感谢宝瑞兄，他既是作家，又是出版社的领导，抽百忙于万一，法眼看中这本小书，欣然为之写序。

同时要说的，是他们的提议，将这本书取名为“底层的叩问”。这是一个很好的名字，泥人也有土性，小草也会呻吟，孟子更是曾经提高到这样的高度，他早就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来自底层的叩问，来自民间的立场，来自弱势群体的目光，便理应受到重视，倾听他们的声音，其实就是倾听我们自己的良知之音。这不仅关乎国家的发展、人民的利益，从文化的层面，更是使那些已经在我们的心中越来越淡漠的正义、公正、良心、悲悯、同情……这样许多美好的词汇，不仅仅成为一种漂亮的修辞。

当然，更要感谢偶然翻到这本小书并读到最后的读者朋友。今年，在出版我的上一本书的自序中，我写过这样的一段话：“好的文字，应该是一种梦。它是我们心灵的外化，是精神的一种追求。它比我们自己走的路长，抵达的地方远。起码，让我们不会只认识周迅，而不认识鲁迅；只会吃点心、买铂金，而不会结识冰心和巴金。”在这里，我依然把这段话写给你们，也写给我自己。

2009年10月国庆60周年之际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