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好意思这么久才给你回信,但是难以预料的多变局势(我想你能够理解我今年的状况,因为你自己就经历过)令我无法做我想做的事。你托我的事已经办了一些,我已经为你买了乐谱,我只能通过我的喜好来决定,它会为你的家庭带来欢乐的。至于格卢茨克斯贝尔格,爸爸亲自去找了他。但是,他告诉爸爸,他只按月订购,他还没有目录,不能提供更多的作品。它可能还在进行,但是,他要求一个月得到1个塔勒’。最糟的是,在目录到达之前,那人不知道那些作品该如何选择。虽然我已经买了乐谱,但是我还没有把它给维索茨基。它们都是《欧忒耳珀》:——即一本收录了一些曲子和罗西尼的一些乐章的曲集,编排得非常好,适合在维也纳的迪亚贝尔利家的钢琴(这部作品是对《夜莺》歌唱的回应),以及一首卡奇科夫斯基的波兰舞曲,非常好,很美,你听到它会因它而感到快乐(如果我可以这样说,它还能锻炼你那无疑变硬的手指)。另外,像你希望的那样,一些是我自己胡乱写成的。所有这些,将于这星期,在维索茨基那里没有失误地(演奏)。
你不会相信,你能从比斯霍普里茨逃离,我有多兴高采烈。我说,兴高采烈——即,在某种意义之下。但是在另一种意义之下,它已使我悲伤。看起来,最尊贵的扬先生,你已经吸收了许多德国美德。很久以前你邀请我,现在你却建议我不要离开这里!这是多么可恨的吝啬!我希望,自从你学习它,你从未去比斯霍夫斯韦尔特尔。我想,最好的计划和工程现在已经崩溃了,还有我那本想能指望的人,开始以这种经济和吝啬的方式想问题了。真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咒骂你,尽管你是应该被咒骂的。但是,推迟的事情并不意味放弃。如果不是现在,而是以后,我将感到满意。注意,不是用一颗子弹,那样你会赢。因为我已经把我的给了罗戈津斯基,他好像会绘画。罗戈津斯基使我想起波德别尔斯基,其不幸我必须告诉你。大约3个月以前,他在这里……‘他得了中风,同时伴有麻痹。虽然扎别尔洛正为他竭尽全力,但他的手脚都不好使了。不过,还有一些恢复的希望,因为他已经有些好转,电击疗法给他的帮助很大。我经常看见给你的信中提及的那个雷姆别林斯基,你想象不出他演奏得有多漂亮。令我最高兴的是,他最近来看过我。至于华沙的消息,你可以看《信使报》。鉴于个人方面的消息,我要告诉你,古特科夫斯基上校死了,我还在他的房子里扭伤了脚。祖贝莱维奇有了一个女儿。亚留茨基已经在波多利亚结婚,并把他的妻子从婚礼上直接带来这里。在星期日,一周前的今天,我去了扎莫厄斯基家里,在那里,差不多整个晚上都在欣赏德卢戈什的琴;德卢戈什已经把它出售给一位名叫姆涅夫斯基的人(那个经常穿着一件米黄色外套去普鲁斯卡家的人,现在快结婚了)。科辛斯基死了,沃埃尔凯有了一个女儿,多莫维奇最近来了华沙向你致以问候,扎克热夫斯基在华沙,我现在有一个小橱柜来装我的乐谱了。最后,我的靴子都破成了一个个洞,而我必须穿鞋子了。大家都认为我应该用我们的看守人的方式启程去别兰内,那个看守人刚来过,请求妈妈的允许……那别兰内……。今年有好多的人啊。我在宫殿后面的那个老植物园,已经被委员会捆扎得很好。过去在温泉旁生长的很好吃的胡萝卜已经没有了;没有了三明治,没有了凉亭,没有了沙拉,没有了卷心菜,也没有难闻的味道了,只有英国式的花坛。我现在已经写下了在一刻钟时间内,进人到我脑海的一切,所以我没什么落下的,除了确信在你面前我永远是我,只要我活着,我还永远是我。
妈妈爸爸和我向你的爸爸致意,并问候你,因为你迄今还没有要求致意。从所有的孩子里面代我亲吻孔斯坦茨娅的脸,还有她的小手。
德凯尔特,日弗内,巴尔兹。——等等,等等——向你致意。
或许你不能读懂这封信,因为你很久没有读懂过一封我的信。不过原谅我,我正急着追赶邮差而没有时间全篇浏览一遍。
P23-24
我相信,还没有一个完整收集这些信件的英文版本出现过,从不同角度来看,他们具有深远的意义。
这些信件揭示了肖邦一些作品的起源,揭示了他的性格、人格和心理。他的老师、同事和学生、塑造他童年的环境,以及作为一个音乐家和作为一个男人,阻碍他整个生命的是什么样的禁忌。这里我们看到冲突的影响:巴赫与意大利歌剧、波兰民歌与钢琴艺术家、他面对乔治·桑的悲惨奉献与他完全无法理解乔治·桑。他艺术天分的清澈结晶,与不完善的想法,使他在法国知识分子之中生活多年后,他青年时期的狭隘偏见几乎未曾改变。
我们看到他在家中与亲人的愉快关系,他对老朋友的深情忠诚,并对此乐此不疲;他的暴脾气和一颗温暖的心,他的拉伯雷式笑话和基本套路;他对索朗热‘克莱西恩热尔保护的温柔,他对犹太人和英国人,还有出版商、葡萄牙人和类似“劣等生物”天真的蔑视;他迷人的谦虚和高贵的自豪感;在他们自己的价值判断之下,他接纳了一群富有的业余爱好者和愚蠢的王室贵族,他的天分使他被允许在这些贵族的宫殿里拥有一席之地,现在看来是位顺从的神童,是穷亲戚。
编辑已经被证明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认为对于说英语的读者而言,没有一些在信件中不断提及的人物与事件的知识,这些信件将失去大量的价值和趣味。这里有这么多这样的地方,即使有可能将所有的追根溯源,任何适当的提及以脚注表示出来将使本书超重。如果我用的是奥皮恩斯基博士的令人钦佩的说明或是从其他作者那里引用,那么我已经将它们附在致谢中:Op.=奥皮恩斯基;Kar._卡尔乌维奇;Hoes.=霍埃西克;Leicht.=莱赫滕特里特。书中没有做出这样致谢的地方,则是我自己的说明。
对于一些非常著名的广为人知的名字,如:乔治·桑,米茨凯维奇,洪堡,阿拉戈,珍妮·林德,在我看来只要注明他们的生卒日期就足够了,不再需要任何更详细的个资料。
有时人们很难决定哪种参考资料是有用的,是有启发性的,哪种是多余的。多少空间应被分配,例如,像经常被提到的“波兰的公共事务”?这就取决于他们在肖邦的感情中所占的位置,但是具体占什么位置我不知道,并且拿不准。他热爱他的祖国:热爱它的语言,它的谚语,它的幽默,它的歌曲,它的民俗,这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任何严肃的读者会质疑他与外来压迫势力那种绝望的斗争与对祖国由心而生同情。然而,那同情却是同床异梦,他没有亲身加入到抗争中来并不使我们感到惊讶,因为一个有创造力的艺术家,无论他的同情之心多么强烈,都必须生活在他艺术的动人心魄的力量之下。但令人震惊的是,这位波兰爱国者不仅是保管了,而且还备感自豪地珍藏了特扎尔送给他的一只钻戒,并且,甚至在1831年之后,还接受了来自康斯坦丁大公的帮助。 几乎一点都不难理解的是日记的片段(135—136页)中所说的,在斯塔尼斯拉夫·塔尔诺夫斯基伯爵当政的晚期,一位波兰大学的教授于1871年将它出版,这篇日记是1831年在收到华沙的消息——华沙已经沦陷并被俄罗斯军队洗劫一空——时于斯图加特写下的。肖邦在等待着家人和朋友生死未卜的消息的时候,他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我们从他在那段可怕的日子里写下的音乐作品中可以猜测出来;我们不难理解他的想象力被噩梦所摧残,梦中他的母亲被杀害,他年轻的姐妹在醉酒士兵拉扯下挣扎的噩梦般的影像。但是,这样的一篇日记,这样的音乐,能够来自于同一双手,在同一个星期之中,肯定是有些奇怪的。
正如其他人也似乎对这个谜团感到困惑,我问奥皮恩斯基博士他的看法以证实片段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并引用他及时且礼貌的答复。塔尔诺夫斯基伯爵从肖邦的朋友——公主马尔采尔琳娜·恰尔托蕾斯卡那里得到了手稿(原稿?还是副本?),原稿在后来被不小心破坏了。但奥皮恩斯基博士向我保证说, “没有波兰传记作者曾怀疑过”塔尔诺夫斯基的版本。并提到,因为一个让我将我的疑虑放置一旁的心理佐证,是与首先引起他们注意的音乐史非常巧合的。
为了尊重他的信念,我收录了这个片段。由于这本日记已不再存在,所有与它有关的人都逝去了,每个读者必须决定自己是否能排解这种事情,无论是激情与肆虐的《d小调前奏曲》和《c小调练习曲》,或是窒息痛苦的《e小调前奏曲》。人的头脑和思绪是古怪和杂乱的,肖邦当时有可能真是在这种心境下进行创作的,但是一想到陈词滥调和适当的情绪找到自己的方式进入死者那手无寸铁的口中是多么的简单,多么的无罪,甚至在肖邦的整个生命中,有多少关于他的未经证实的东西在流传,当图尔盖涅夫没能找到一个时髦的温泉疗养地,没有至少一位有头衔的夫人让“这个作曲家在她的臂弯中断气”的时候,他秘密地度过了多么短暂的时间,给予他质疑的益处看起来似乎是公平的。
另一个困难是归因的问题。凡肖邦似乎真的使用了波兰民间曲调的地方,我试图提供我能够找到的最佳版本的实际曲调。凡是有责任感的作者似乎都认为,一部作品可来自于一首诗的启发,我已经提供了这首诗的参考资料,但在我看来,无根据的幻想,可能的解释或为特别的玛祖卡舞曲或前奏曲而取的名字被尽可能地忽视了。
关于四首“叙事曲”,这一情况是比较特殊的。是否有任何真实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与米茨凯维奇的精彩叙事诗之间假定的联系,我不知道。但肖邦与米茨凯维奇是私人朋友;作曲家受这位诗人的影响很大;我们知道,他了解并对这些叙事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我觉得此事值得商榷。
据M.科尔托所说,《g小调叙事曲》是基于史诗《康拉德-华伦洛德》,而其他三个则是基于叙事诗歌,是米茨凯维奇在立陶宛从农民那里得知的民间传说基础上改写的;F大调依据的诗歌名叫《希维特什湖》;A大调依据的名叫《女水妖》,f小调的叫作《三个布德雷斯》。
《康拉德·华伦洛德》是一个立陶宛异教徒故事。日耳曼武士团侵占了国家,奴役当地居民并强迫他们改信基督教。一个立陶宛人,在童年时从被杀害的父母的房子里带走,受洗,并被当作一个德国人抚养长大,他为了他的人民的冤屈,酝酿了一系列复仇计划。他假装德国情感与基督教信仰,在西班牙与摩尔人的战争中使自己出名,以虔诚和好战的基督教身份回到立陶宛,被任命为武士团的大总管,然后故意谨慎地潜伏其中,弄得民穷财尽,一败涂地。这首叙事诗歌形式的唯一的一部分,是宏伟的“阿尔普哈拉”:一个摩尔酋长的故事,他从被围攻的城市中逃出,向西班牙人屈服,宣布自己皈依基督教,坚持拥护西班牙军队的领导,然后才显示出他的真面目,并宣布,他给他们带来了灾难的礼物:——“看着我,看着你们是怎样走向死亡的。”
下两首民谣提到常有鬼神出没的希维特什湖,为了怕激怒水百合,在它上面没人会让小船下水。以这个湖的名字来命名的诗歌讲述的是:诺夫哥罗德的俄罗斯人袭击了立陶宛城堡,它的主人在他不在的期间,留给他年幼的女儿看管。这名女孩,无法抗拒入侵者,祈祷她的神灵,以拯救她和她的女仆同伴们免于被奸污。而入侵者却把她们都杀死了。水吞没了城市,姑娘变成了水百合花。谁试图干扰湖水的宁静,便会遭受疾病和死亡。
《女水妖》(希维特什女子)是女水妖故事。一个猎人在森林见到一名少女,她接受他的爱,并索求一个忠实的诺言。然后少女离开猎人,猎人沿着湖步行回家。当猎人遐想时,在水的边缘看见另一个女孩,易变的情人通过沼泽朝她走去。那是相同的少女,是湖中的女妖。她为他的不忠实痛苦地责备他,把他拖下水并淹死他。可以看到她在水中跳舞,而他痛苦的鬼魂在岸上落叶松树下悲泣。
《三个布德雷斯》是用一个轻松的语气写成的。一位立陶宛的异教族长布德雷斯,他的三个儿子被他们的父亲送出去创天下。父亲告诉他们,他们会在三个方向发现战争和掠夺:一个是跟踪攻击俄罗斯人的头目,并带回紫貂和银布;一个是加人对抗德国十字军的远征队,从他们那里可以取得琥珀和基督教教会法衣;一个是骑向波兰并带回一个波兰的妻子,因为组成该国财富的是美丽的女性。三个年轻人都去了,每个人都依次带回来一位波兰新娘。
即使翻译中比较简单的工作也有其困难的部分。有些信件是以波兰语和法语混合写成的,两种语言的谚语夹杂在一起。其他的,初级法语,某些时候被翻译成了波兰语,而现在又被从波兰语翻译成英语。某些早期的语句是以一种法语,德语,拉丁语中的学生专用语写成的,还有一种情况是意大利语被意译成了波兰语,等等。同时,有许多谚语和当地的暗示,并且在某些地方是我所能够参阅的所有波兰语词典中都未能找到的词汇。尽管肖邦打心底里鄙视拼错波兰名字的外国人,但他似乎完全无动于衷地去拼写任何非波兰人的名字。很显然地,他一贯的方法,是在它的发音之上粗略地猜测,然后大概是把这一猜测,放到波兰语中音译出来。因此:Daily News成了Deliniuz等等,所以,即使是同一天,他也没有费力让自己记住他是如何拼写的,所以有时在同一封信中,我们发现Soliva和索里瓦(Soliwa),Hasslinger·和哈斯林格(Haslinger),Mendelson,Mendelssohn,门德尔松(Mendelsson)等等。
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以我的方式解决了这些错综复杂的语句,保留了不规则拼写并偶尔插入[sic]或在方括号中插入正确拼写,以帮助读者理解。这个词尾并不总是容易找到的。例如,当出现一个法语名字,在音译过程中,出来一个最后的o,真正的词尾可能是au,aux,ault,aulx,aud,auld,aut等等。
另一个难题是如何处理波兰地名。三种外国力量全都试图破坏民族的语言,一个是通过俄语化,另外两个则是德语化,对于他们之间的时代来说,国家的划分导致如此的混乱,找不到令人满意的方法。在参考了克诺普夫先生的版本后,我不情愿地采用了有点笨拙的方法,用英语表示出了两个首都的名字,华沙和克拉科夫。波兰二级城市的名字,用后面带有方括号的英语译文,如:Wrom aw[Breslau];Pozna n[Posen],更小的地名只用波兰语表示。
为此,我恳求读者宽容,在这个令人快乐、但并非简单的任务之中存在的任何的不足之处。
理解和表达肖邦音乐的前提,是深入了解肖邦的精神世界,作为亨里克·欧皮埃斯基编著何晓兵、李海川、李沁霏编译的肖邦情感世界直接表达的第一手资料——《肖邦书信集/世界音乐经典系列》,可以直接打开领悟肖邦灵魂的窗口。本书的的出版,是肖邦理论研究最直观和最权威的资料。同时,对我国的钢琴家理解肖邦的精神内涵、把握肖邦音乐的内在气质,以及钢琴教学的理论依据,都将提供坚实可靠的依据。
亨里克·欧皮埃斯基编著何晓兵、李海川、李沁霏编译的《肖邦书信集/世界音乐经典系列》是关于肖邦音乐理论研究书籍,是肖邦音乐理论研究向纵深探讨的一部力作。《肖邦书信集/世界音乐经典系列》中这些信件揭示了肖邦一些作品的起源,揭示了他的性格、人格和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