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刚刚走进教室,就一个劲儿地向身边人抱怨。
“我真傻!”她咽口唾沫,冲身后磨磨蹭蹭的辰杉翻个白眼,“真的,我只知道我老爸是世界上最蠢的人,没想到这儿有个人比他还蠢。”
有同学凑上来,和她勾肩搭背地嬉笑,“说说看!”
“今儿有个人听信小广告出去兼职,却被老板拖着工资不肯发。我路见不平一声吼,赶忙带着一伙人风风火火杀过去,好容易把这件事摆平了,她却还是撅着嘴跟后面,活生生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辰杉轻声飘过来,又幽灵似的坐下来。旁边看热闹的孩子们心里都有数,小曼嘴里损的肯定就是这个怪胎。
辰杉是个不太合群的人,从她第一天垮着张脸、头发凌乱地踏入教室起,所有人的第一印象便都是:怪胎。再附带点邋遢。
她从不和人主动说话,也没人关心她的生活,只是从一些风言风语里听到,她自小跟着年迈的奶奶过活,时常是吃了上一顿没有下一顿,日子过得颇为艰辛。
只是人穷,偏偏进了市里昂贵的私立学校,这怎么办到的?大家心里的八卦因子被喂得又肥又壮,可是谁也不愿去问怪胎辰杉,只好旁敲侧击地向小曼打听。
小曼是辰杉的同桌,也是这个学校里唯一愿和怪胎打交道的人。她是一个天真烂漫到有些发痴的姑娘,偏偏总爱用点不成形的小脾气来伪装出自己大姐大的伟岸形象。
小曼来校的头一天,豪华的车队如送亲般浩浩荡荡驶入学校,清一色的法拉利,野兽般咆哮在校园上空。大家纷纷议论,快看快看,哪儿来的暴发户来咱这儿炫富了。
小曼却不恼,抓住几个好事者,…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都是我老爸啦,他怕有人嫌我家穷,担心宝贝女儿受欺负。就是为了这么个破排场,愣是把我塞给了一煤老大的熊孩子当童养媳!”甚至不忘挤出两滴眼泪,以加强表演的张力。
直到现在还有人对这段往事深信不疑,每每遇到小曼,总是出奇相似的开场白:“小曼,你那小丈夫对你还行吗?”
不知从何时起,活泼快乐的小曼便和孤僻邋遢的怪胎形影不离了。起初每每看到小曼挽着辰杉,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倒吸口气,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但后来渐渐发现,实在是小曼这个人太好相处,不管是谁,靠在她的身边,哪怕是不说话,也要被她那灿烂的笑容感染。她总是有能力让旁人觉得舒服,无论是精致的五官还是乐天的性格,她就是有这样的天赋。
小曼薄薄的鼻翼随着呼吸一张一合,明明是带着一肚子的埋怨,上翘的嘴角却总是有着笑意,她手指一戳辰杉的额头,“她说呀,为什么单子上明明写的是‘巧克力试吃员’,到了那边,却成了她切巧克力给别人吃?!”小曼扑哧笑起来,“你们说这人多奇怪,明明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她心里念叨的还是吃!”
大家也笑起来,甚至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觉得,这个成天面无表情的怪胎和他们也差不多嘛!可一哄而散,回归自己的座位,这样大胆的想法又随即被抛之脑后了。
老师已经站上讲台,监督起大家晚读。教室立刻变成夏日里的池塘,一众癞蛤蟆眯眼趴在荷叶上,两个手掌一叠,豁到耳朵根子的大嘴巴一张,聒噪的声音便比地面卷起的滚滚热浪还灼热地响起来。
小曼在这时候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面包,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塞在了辰杉立起的课本后头。辰杉很不好意思地偏头望她,她嘴里咿咿呀呀地念着书,倒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只不过紫葡萄似的大眼睛往旁边骨碌一转,嘴角的笑容像是浓郁的花香般弥漫开来,好像在说:“吃吧,知道你饿了一天。”
多好的姑娘。辰杉用手轻轻摸着那柔软的面包,却不知怎的感到指腹的位置烫得厉害,一直蔓延着烧到手肘、肩头,最后,连同俩耳朵根子都一并红了。
辰杉刚将面包解决完,老师忽然两手一摆,做出个安静的动作,教室里的癞蛤蟆们闭上嘴,声音一点点减弱下去。
小曼冲辰杉挤挤眼睛,“怎么了?”辰杉只是摇头,谁知道呢,她也不是老师肚子里的蛔虫。
教室外头却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老师笑容满面地告诉大家,“同学们,咱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的到来。”鼓动的效果不是十分明显,大多数人还是一掌叠着一掌,丝毫不给面子地懒散看戏。P7-9
在报纸上刊登辰君退出娱乐圈的新闻当天,他选择背起行囊开始一次长途旅行。辰杉默默地帮他收拾东西,将行李箱的拉链拉起的时候,她自身后环住他的腰,小声地说:“一路小心。”
辰君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的时候,她很是乖巧地摇摇头,说:“我请不下假,对不起。”辰君心里清楚,她是想放他一个人出门散一散心,然而聪明如她从不点破,只是拿一个很普通却难推倒的理由搪塞他。
去往机场之前,他绕道去了一趟医院,母亲对他的到来很是意外。她眼中总有着一抹闪躲的光,看他的时候不由得低下头来。或许这该是人世间最为痛苦的事之一,你的母亲居然不敢面对你的眼神。
辰君在她的床边坐下,拿起刀仔细地削着苹果,静谧的病房里,除了仪器恒久的电流声,便是利刃接触果皮的声音,沙沙的,像是一首嗓音过度低沉的歌。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要出一趟远门,请你照顾好自己。”
她以为他要来问问自己生父的,又或者,只是她想为他说一说,其实他在脑海里的印象并不十分深刻,那只是在她悲剧婚姻之后,一个微不足道的解闷人罢了。
她或许是带着一丝报复的冲动,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格外的温柔,又或许只是放纵自己一时之间没有收回的欲念……然而事情发生了,尘埃落定了,她也无能为力了。
唯有沉默。
辰君说:“我现在和辰杉在一起,尽管知道你根本不喜欢她,以后也不大会有改观,我并不试图谋求你的谅解,但我希望你能够选择宽容。我们并非没有试过去接受另一个人,但很多东西不是想做就能做到。如果我最终还是让你感到失望,我只能对你说一句抱歉。”
他将苹果递去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垫在被子上。母亲不再是像记忆中那样的坚强,在针对某些事情上,她总是扯下一贯温柔的面具,以一种几乎扭曲的执念来怒视众人。她把自己当作脆弱的受害者,尽管无力改变现实,却以撕裂的喉咙面对每一个企图伤害她的人。
辰君不是不同情她,然而在坦白与隐藏之间,总还需要谋求一个突破,如果不是她做出让步,那辰杉就要再次受到伤害。
她说:“为什么是她?”直起腰来,一手紧紧扣住辰君的手,“为什么只能是她,她们这对母女为什么总要来搅乱我的生活?”
辰君也不知道,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如果心里有个遥控,能够容易选择想要去爱的那一个人,那他过去的那四年里,根本不用体会到一次又一次的顾忌。他只能安抚着她,帮忙整理她背后的枕头,却在临别的关卡,被她抓住手腕,“那个人……那个人,已经去世了,或许你应该去看看他……他毕竟是……你爸爸。”
辰君身子一僵,随即又恢复过来,说我要走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尽可能地不要去打扰她。至于你说的,我会考虑。”然而将病房门关上,居然看到一旁不远的辰建山,他正踌躇着要不要进门,被发现的时候,脸上有一股惊诧。
他似乎很想去解释什么,然而辰君拦住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这一代的恩怨情仇,我并不想参与进来,更不必去知道。我感谢你对我的培养和器重,但我更希望你能多关心一些辰杉,毕竟她才是你真正的女儿。”
辰君以翰府为起点,沿路一直往祖国的最西方行进,选的大多是人少空旷的地方,不一定很有名气,然而用心去走走看看,总有不一样的收获。每到一处,他总要去买一张印有当地美景的明信片,他用黑色的墨水在角落写下那行字母,又在背面添上:但愿你也在这里。
但愿你也在这里。过去与现在,却是两种心境。曾经是想得却不可得,为了寻找那个不知所终的女孩走遍世界,但愿你能在这里,被我发现,或是发现我。而现在,是已能毫无顾忌地拥她在怀,知道她就在家的某一角落等候着,但愿你能追随而来,因为心中有十分的想念。行囊里渐渐多了这些卡片,就像是多了许多沉甸甸的想念,非是远游万里,不知心为谁所牵。
遇见叶希不过是旅途之中的小意外,彼时他与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人坐在街角的咖啡馆外休息。他先见到的辰君,放荡不羁地冲他吹了吹口哨,吸引他的注意力之后,对身边的女人说:“你认不认识这个帅哥?”
女人几乎尖叫起来,“是辰君!”叶希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你知不知道他的妹妹曾经是我的女人,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辰君上去就给了他一拳,“你有老婆有女儿,却还来这个地方和别的女人厮混!”叶希当然不甘示弱,又狠狠赏了他一拳,“老子就是有钱,想玩哪个女人就玩哪个女人。”
直到有人喊来了警察,两个人突然一使眼色,朝着同一个方向撒腿就跑。挂了重彩的两个人最终倒在一土坡后,止不住地大声喘气,叶希扔了辰君的包,破口大骂道:“装了什么鸟东西,沉得要死!”辰君却爬起来将包拎回来,确定里头的明信片没坏,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叶希朝里头望了望,几乎笑起来,冷嘲热讽道:“我以为什么好东西,你们俩还真是腻得让人犯恶心,一个是为她买一堆没用的卡片,一个拿着你的照片望眼欲穿地看。”鼻子里忽然流出一股血,被他拿袖子猛地擦了,同时揉了揉疼痛的眼睛。
两个互视为死敌的男人终于能坐到一起,在离开翰府几千里几万里的他乡异地,吹吹风聊聊天,说到兴起,几乎是脏话连篇,谁也不肯处下风,变着法地冷嘲热讽。辰君将他与辰杉并非亲兄妹的事告诉了叶希,叶希也将他离家出走,今天还是他小女满月摆酒的事告诉了辰君。
辰君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来吗,因为我觉得害怕,觉得自己没有面目面对她,更担心她会瞧不起我,拿那样的眼光来看我。我到底是谁,姓什么,叫什么,爸爸长得什么样,我居然完完全全一无所知。”
叶希呛声,“这就是你陷害我的下场,真是他妈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爷总算看你不顺眼要把你收回去。”他随即又气短,“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想到自己屁的本事都没有,还有老婆有女儿要养就头都大了。我老子刚还来电话,把我骂得是狗血淋头不算,居然发狠到把我的卡都给冻结了,我身上现金不多,你走之前记得掏点给我。”
辰君无奈地摇头,从皮夹里拿出来两张,“就这么多,刚好够路费,你也别在外头鬼混了,赶紧给我滚回去!”叶希却将他钱包整个抢过来,将里头的钱尽数倒出,谁知道有什么东西叮地落到地上,滚了两圈后这才停下。
居然是枚钻戒。
辰君连忙把它捡起来,又把钱包抢回来,将钻戒搁在最里一层。
叶希问:“要求婚了?”
辰君想了想,“再等等吧,她说想要好好工作几年。”
“你们俩关系还真是好,为什么我也和她认识了十几年,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可她偏偏要喜欢你,不喜欢我?”叶希皱着眉头,忽然苦涩地笑起来,“我懂了,终于明白了,那时候她还太小,脑子没开窍。等刚刚开了窍,正好遇上你,自然而然就被你接手了。”
辰君也笑起来,开裂的嘴角被扯得极疼,“这个时候,足不是需要我开导你,说你要怜取眼前人,珍惜现在的生活,收收那颗放羊的心,赶紧回归家庭,和老婆孩子好好过啊?”
叶希侧目,“有点良心的估计都会这么说。”
辰君耸耸肩,“那就算了,我正好是没良心。”
两人分手的时候,叶希拿拳头比了比辰君的肩窝,“虚的话不想多说,总之你要好好照顾她就对了。不过以后结婚的时候千万别喊我去,咱们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他的声音高昂洒脱,却永远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其实是,他是真的失去那个人了。
看着叶希离开的背影,辰君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释怀,好像一路走来也解不开的种种情绪都得到了释放,他呼吸着这里略带泥土气味的空气,微微笑着去看那钱包深处的钻戒。 已经记不太清楚是从何时买的这枚戒指,应该是他踏上寻找她的旅途之中。因为喜欢,眼前浮现她戴上后的美丽样子,所以尽管价值不菲,却还是慷慨解囊,将之买下,并且放在身边,一带便是多年。
接到辰杉的电话是在返程中的一站,她又是气恼又是伤心地说:“家里很黑,热成了蒸笼。”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她这才慢悠悠地说自己没钱去交各种费用,家里头已经停水停电,就剩下她活受罪了。辰君满脑子都是她撅着嘴巴,双手抱着膝盖的倒霉样子,边笑边连忙答应她立马解决。
她在那头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问:“能早点回来吗,辰君?”
他答应了这个不算是请求的请求,其实电话结尾的时候,那三个字早已酝酿在嘴边,可真等到张嘴的时候却又语塞。或许最真最真的表白是这欲言又止的沉默,真正的爱总是该用最深沉的方式表达出来的。
他坐了一整晚的高铁,方才赶在她起床之前到家,她睁开眼睛发现是他的时候,高兴得像是一个孩子。他们长时间地拥抱,热烈地亲吻,有好多的话想要告诉对方。
辰杉向老板请了假,听说对方很是小气地要扣去她的全勤奖金,她一路小跑去纸上画画算算,很是苦恼地告诉他,“又存不下钱来了。”他揉揉她的脑袋,和她额头靠着额头,说:“这个家里只要有一个人会挣钱就行了。”
她傻兮兮地笑,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连他都看得累了,说:“你要不要这么感动,总是看着我干吗?”她这才羞赧地把头往怀里缩,却是伸出一只手指点着他的脸,“你有眼屎哎,辰君,你居然有眼屎。”
他气得捞着她的腰,搁在腿上一顿毒打。
他带她去看了看方佳敏和苏羽,他们最终被葬在了同一片地方,尽管是分立的两个墓地。辰杉说这样或许会比较好,串门方便,但又不紧挨着,彼此有点距离容易发现对方身上的美。
可她给方佳敏擦墓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呜咽,她说她一定要写一本小说,把他们的故事都记录下来,但要在所有美好的地方戛然而止,至少在故事结局的地方,他还会是活着的,幸福的,永远充满希望的。
沉沉落日就在她的身后,她哭泣的侧脸被无数橙色的光模糊了边际,虚晃的一圈,他眯起眼睛,恍然回到初见她的那一天。
他将洁白的菊花放在一个已被侵蚀的墓碑前,然而没有停留,拉着他的辰杉,一路向墓园外头走。她依偎着他,紧紧将头靠着他,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辰杉顺利度过了她的实习期,抠门的王总为她在研发部的大办公室里安排了一个狭小的格子间。尽管说好的涨工资不过是象征性地提高了几百元,但因为不用再整日整日跑车间,辰杉兴奋地拉他说了一夜话。然而好景不长,几天之后,她就为研发部枯燥烦闷的环境大倒苦水。
“他们要我画图,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画图,可他们只是要我画图。”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迷惘,“我以为真的是研发,你懂吗,辰君,设计一个崭新的性能更好的汽车缸盖,使用新的工艺流程,重做一个模具,确定分型面,计算好各个浇道……这样才叫热血的有挑战的生活,不是像这样!”
辰君比她还迷惘起来。
日子便是这样一天天简简单单地过,曾经的大风大浪起起伏伏早就封存在记忆之中,成为彼此间共同的宝贵经历。他们彼此扶持,像是一对最普通的情侣,深深爱着对方的同时,也为彼此的未来打算。有过争吵,有过怄气,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辰杉无理取闹,但无一例外,每一次都要辰君赔礼道歉。
辰杉仍旧喜欢写东西,偶尔也会在一些杂志上刊登发表,尽管依旧是豆腐块大小。也听说她开始动笔写起那本小说,然而总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一心要将名字先取好,既要朗朗上口气势非凡,又要诗情画意内涵丰富。因此殚精竭虑了许久,时常内心苦闷万分,只得将头发抓得凌乱,一下子爬上辰君的背,在他耳边大声地说:“我想不出来!”
辰君一直忙着找工作。他当然不会愿意去辰家的企业就职,幸好自己的专业还没丢多少,和HR互侃的时候往往能将对方说得一愣一愣。若是遇上略微年轻点的就更加简单,要求合照之后给她签个名,对方早已魂飞魄散,根本不记得再问他些什么问题。
他最终在一家大型企业谋得发展,并且因为自身过硬的素质和之前积攒的人脉混得如鱼得水。圈子里自此流传开一个富二代自力更生的故事,大家纷纷拿辰君的事迹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学会发愤图强,别成天想着啃老靠父母,然而也有个别小气的人说他是装装样子,讨自己老子欢心,时间一到,立刻屁颠颠跑回去继承家产。
“说不定还在单位偷学先进的管理和技术,等到回去之后与自家企业融会贯通,好处全被他一个人占了。”王总第一个耍阴谋论,冲身旁的辰杉挥挥手,“等会带他参观车间的时候注意点,千万别让他拍照和偷学!”
黑色的车子驶到面前,自上头下来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黑西服,自衬衫,看着你的时候,总爱微微眯起眼睛。
王总翻脸比翻书快,刚刚还是冷面郁卒,霎时就堆上一脸殷勤的笑,他一路小跑着和对方握手,“辰总监,幸会,幸会,欢迎你来我们厂参观采购。这是我秘书小辰,咦,太巧了,居然和你同姓!”
他看到辰杉抿唇偷笑,翩翩而来的时候,冲他伸出手,礼貌地说:“你好,辰总监。”
他拿小拇指扫了扫她的手心,也是一本正经,“你好,辰秘书。”
易轻尘编著的《触不到的你》故事讲述了:辰君和辰衫是一对重组家庭的兄妹,少年情愫总是突如其来地发生,青春的心动就在电光火石间一触爆发。随着辰衫奶奶的去世,面对着辰君的关怀,两个人终于还是突破了世俗的眼光,也注定了一生的悲剧。
辰衫妈妈是辰家情妇一事被曝光,辰君的冷漠相对使得她压力倍增。与此同时,辰父为了不影响辰君,设计安排了辰衫出国。逃离、不甘、背叛,是害怕世情如霜还是世俗偏见的眼?一个世界容不下这样的两个人,如我和你。
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你爱我,我不爱你,或者我们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亲爱的,在你转身后,在我真的来不及珍惜后,上帝才微笑地指着你告诉我:看,这就是我当初从你身上抽掉的肋骨,你满不满意?
《触不到的你》是一本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