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央视主持“过招”
在我从事新闻发言人的这五年时间里，和央视的诸多主持人都打过交道。这些人当中，有的已经成为了我的朋友，我也曾经横眉立目和个别主持人发生过冲突，还有的人来往虽然不那么密切，但是也时常互发短信致以问候。我常常唠叨这样一句话：“对我最大的鼓励就是来自媒体！”事实也果真如此，在和央视主持人的交往中，尤其是与其中几个大牌主持人的“过招”已成为我发言人职业生涯中最值得畛藏的记忆。
柴静：你怎么能这样看我的新闻素养呢
听说我离开新闻发言人这一岗位的时候，中央电视台记者柴静当天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旭明，珍重，感谢！”寥寥六字，却让我感动不已。这是为何？由于工作关系，我与她有过很多来往。如她在制作节目的时候，其中涉及教育问题，她很愿意听我的意见。由于她做的节目大多是深度报道，也有许多敏感话题，我完全可以寻找许多理由回避，但我被她的敬业、谦虚以及好学的精神所打动。因此，为她是供了很多政策上的支持，以及鲜为人知的背景资料，希望对于她拿里节目的分寸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有一次与她的“摩擦”使我与感动相连。
那是我刚刚经历了一次被记者“出卖”的事件之后。两个记者把我们私下聊天的话当成采访报道发表了出去，而且还编派说这是我在两会期间回答人大代表的质询。报道刊发后，社会各界哗然，领导对此也很有看法，我也很苦闷。当然可以从法规的角度与他们理论，但一向与人为善的我不愿这样做。人家已经承认了错误，影响难以挽回，我有干张嘴也难以说清，最后还是自己忍下了。
这件事后，我发誓不再与记者交朋友，公对公地对他们。不久，柴静打电话给我，说她正在某地采访，对一些政策不清楚，想问问我。我又一次被她的真诚与敬业感动，对她开始掏心掏肝了，在电话中把政策和我们通常的处理办法给她讲了十多分钟。她知足，表示感谢。挂断电话后，我突然一个激灵，想起自己曾受到的伤害，下意识地问，她该不会是在采访我吧？她是不是已经录音了？当日央视的午间新闻是不是马上就会播出对我的录音专访啊？这并不是我正式接受采访的说法呀，里面还涉及到部里的一些内部情况，是不能随便说的呀。我越想越后怕，头变大变蒙，不知所措。
情急中，赶紧回拨柴静的电话。连电话拨通后要说的话都准备好了：“柴静啊，这是内部情况，求你了，千万不要播出去。”可怪了，电话就是不通，我锲而不舍地一直拨下去。
电话占线足足15分钟。那是多么痛苦的15分钟啊，也是心情多么复杂的15分钟啊。终于，电话通了。我连珠炮似的把刚才准备好的一番话不假思索、不加停顿地端了出来。电话那头，柴静冷静地说：“旭明啊，你怎么能这样看我的新闻素养呢？怎么能这样低估我的职业素养呢？我说是问情况就是问情况，如果是采访，肯定会对你说的！放心吧！”接着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的心“哗”一下子平抚下来，跳到嗓子眼的心又咽到了肚子里，但同时又感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
柴静以她的瘦小和精干映衬出了看似伟岸和高尚的我底下的渺小。人与人之间，如果都能成为朋友，相互支持与信任该多好！我不应该放弃自己的追求，即使走了点弯路。这以后，我与柴静成了很好的朋友，经常沟通交流教育问题，她也从来没有给我的工作带来麻烦。
虽然至今没有上过她的节目，但我很想。
“某某，你怎么这样不讲职业道德”
央视的另外一位著名主持人却被我得罪惨了。那是有一年两会期间，我陪周济部长到中央台参与录制事前已安排好的一档节目。走进央视大厅，该主持人突然出现。她希望在我们那期节目录制结束之后，请周部长能够接受她有关教育乱收费方面的一个采访，作为她跑两会节目的主打。
我想，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口径与时机都非常重要，但我也不能得罪央视“大牌“。于是，我说：“如果部长十点钟能录完节目，就安排他接受你的采访。十点后，怕影响部长休息，我们再约。”她当时答应了。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部长录央视的节目，十点钟一般录不完。但这样说既避免了与记者的正面冲突，又保护了部长。我暗自窃喜，为自己的招数之高而庆幸。
部长录完节目已至深夜，我正准备陪同部长离开。谁承想，这位“大牌”手持麦克风突然出现，一边招呼周部长，一边向他提问，把手中的麦克风直接顶到了周部长嘴边，旁边镁光灯大亮，摄像机聚焦。我顿时蒙了，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某某，不是讲好超过十点不采访吗？”某某说：“哎呀，我和部长很熟，部长也同意了！”于是便看也不看我，继续向部长提问。面对这种有些“强迫性的采访”，我既担忧又恼火，不仅仅因为她的傲慢无礼，更重要的是作为新闻官此时有责任保护领导。我觉得在部长丝毫没有准备而且身体非常疲惫的状态下，这种“突然袭击式”的采访，可能会让领导无所适从，所谈内容也可能会走样。
来不及深思熟虑了，我怒吼道：“某某，你怎么这样不讲职业道德？基本的信用都不讲！不讲职业操守，一点良知都没有！”
这位“大牌”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礼遇”，眼泪含在眼眶中，一脸的委屈，嘟囔道：“我也是打工的，制片人要求我这么干，我怎么办？”
我一边叨唠：“你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真不像话”，一边不顾一切地搀扶着部长迅速离去。
至今想来，仍然不悔。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当时这位“大牌”瘦弱的身影、美丽又有些忧伤的神态，以及当时有些乱了方寸、变了调的声音。以至于后来别人策划她主持我参与的几次活动，我都婉言谢绝了。想想看，她也许很敬业，但我作为一名新闻官，必须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寸步不让，维护部门形象，“该出手时就出手”。P21-24
王旭明是第一批发言人中广受中外记者欢迎的佼佼者，这本新书记录了他的实践和心路，必会引起众多读者，尤其是政府和机构发言人以及新闻人的浓厚兴趣。
——赵启正(原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
当“公开”成为平常，而不再成为新闻的时候，人们会记得王旭明的作为。
——敬一丹(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
很多事在拥有时常被忽略，而离开时才觉珍贵，旭明离开政府新闻发言人的岗位时，我便拥有这种感受！但是为了公开，其实旭明一直在岗！
——白岩松(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
认真而隆重地推荐这本书。给我国的各级各类新闻发言人，以及广大关注我国传播与政府，传播与社会进步、传播与教育发展的热心读者。
王旭明为政府新闻发言人确立了一个耳目一新的标准。这个极具特质的形象，正是新闻发言人的目标和榜样！
——胡正荣(中国传媒大学副校长)
王旭明先生《为了公开》一书不但用真实的记述把政务公开、信息公开的理念与实践呈现在读者面前，还通过作者与媒体、官员、民众交往的一幕幕或轻松、或温情的场景，让我们如此近距离地认识、了解了一位教育部的新闻官。
——李开复CGoogle全球副总裁兼大中华区总裁)
旭明兄的大作《为了公开》，我先睹为快。首先为这个题目感动。中国最难的是公开，最让人感动的也是公开。旭明兄不仅公开了他作为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的生涯，也公开了他的教育观点、公开了他的友情、公开了他的教育情结、更公开了他有血有肉的人性和良知。做个人并不难。做个真实而坦荡的人就很难，旭明兄做到了，不仅展示了自己的故事，也公示了自己的性情。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依然勇往直前的人。
——俞敏洪(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
当本书画上句号的时候，我激动兴奋又后悔不已。望着语文出版社窗外那摇曳的老槐，听着叽叽喳喳传来的自在鸟啼声，难掩心中复杂之情，百感交集。
所以后悔不已，因为我素来反对写书。我一向以为，眼下我们出的书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尤其是可读、耐读、能称得上经典、对人影响巨大的书少得可怜。有一位出版界的领导说，现在我们一年出版的书的总量比我们老祖宗几千年出版的总量还多，孔子的《论语》、司马迁的《史记》至今盛读不衰，而今又有几本书能与之媲美？他痛心疾首我们现在的文化影响力比古人差得太远了，我深以为然。
我知道自己无才，无论是认识世界的深度与表达问题的角度，包括语言的组合都可算才疏学浅，所以发誓决不写书，决不出书。套一句话老话就是“没文化，不写书、不出书可以，写没文化的书绝不可以，出没文化的书更不可以。”但终于没有坚持到底，还是写了这一本。
还应该特别说明的是，所以不写，是关于新闻发言人的理论研究，中外已有不少著述。我所看到的国内版本亦多，其中我个人认为最好的，既具有理论性，又具有实践性；既强调课堂教学，又注重实践演练的是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李希光、孙静惟合著的《发言人教程》一书。读罢该书，几乎使我再次放弃写作本书的念头。
没有抵挡住，终于写了下来。此事缘于第一个在我卸任后采访并报道了我的中国青年报记者李桂杰女士、谢湘女士和作家出版社的韩星先生。在他们的极力“怂恿”和热情鼓励下，上了“贼船”。他们三位的鼓励，有时简直近乎逼迫，其力量之大使我难以承受不去写作之重！本书终于在肩负着我内心“巨大的矛盾与后悔”中诞生了。
考虑到如林的新闻、传播和发言人理论的书籍，特别是经典的《发言人教程》在前，因此，我试图以案例的形式、个性化的语言以及切身的感受，对新闻发言人的理论做出自己的诠释，同时还尽可能增加可读性，又不是个人成长的简单记录，希望可以当做《发言人教程》的MPAg&。当然，我知道许多理念、办法直至具体过程，包括我本人的种种特点都是不可复制的，但窥一斑而知全豹，抛砖引玉，其意也在其中。
更难以抑制的是激动兴奋。花费了一年的业余时间，在沉重而繁忙的新工作压力、经济效益指标的威压下，还要面对种种有形和无形的白眼。以及冷嘲热讽、旁敲侧击的闲言碎语，终于都咬牙挺过来了！哪来的这么大劲头？这么火热的激情？说句实话，支撑我的最大的精神力量，最有力而持久不衰的信念是为了公开！而这火热的激情。燃烧不退的就是公开！
这绝不是作秀。积我几十年工作经历，特别当发言人这一段，深感公开之重，之妙，之苦，之难。公开既包括政策和信息的公开，也应包括思想和观念的公开；既包括结果的公开，也应包括过程的公开。对于政府官员来说，我以为思想观念和决策过程的公开更加艰难，更加不易。艰难和不易的核心就在于，一个官员敢不敢讲自己的话。讲真话，讲心里话，讲老百姓能听明白的话。毫无疑问，这些话都要与岗位职责高度一致。我讲了，我痛并快乐着……
衷心感谢为本书作序的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也是我的老领导陈至立女士；衷心感谢我的恩师赵启正先生；衷心感谢热情推荐本书的百名大学书记、校长们；衷心感谢华清、王卫国、吴戈等领导；衷心感谢吴淦国校长和胡正荣、李希光、史安斌、董关鹏、孟建等专家学者；衷心感谢李开复、俞敏洪、徐小平等商界精英与日本友人加藤嘉一，衷心感谢白岩松、敬一丹、康辉等媒体精英；衷心感谢为本书出版付出辛勤劳动的作家出版社。还要衷心感谢我的家人，感谢所有关心、支持和爱我的人们！
公开是时代的进步，公开是人性的觉醒，公开需要政府决策，公开更需要大家助推，为了公开，我们共勉，我们同行！
王旭明同志的《为了公开——我当新闻发言人》一书出版了，可喜可贺。
改革开放30年，是我国教育大变革、大发展、大跨越的30年。30年来，党中央国务院坚持教育的改革开放和优先发展，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和人才强国战略，教育事业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我国实现了从人口大国向人力资源大国的历史性转变。我国用不到20年的时间走完了发达国家上百年才完成的普及义务教育历程。职业教育持续快速发展，劳动者素质有了很大提高。目前，高等职业教育和中等职业教育招生总数达到1100万人，在校生数超过3000万人。高等教育发展实现了历史性跨越，为现代化建设提供了强大的人才和智力支持。2007年，高等教育普通本科招生达到566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了23%，在学总规模超过2700万人，居世界第一。
在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伟大历史进程中，教育新闻宣传工作功不可没。教育工作涉及亿万家庭。教育信息是否公开透明，教育政策是否为广大人民群众所理解和支持，关系到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顺利进行。教育新闻发布工作则是做好教育新闻宣传的重要手段之一。如何当好新闻发言人，不仅是新闻发布工作的理论问题，更是新闻发布工作在实践中需要积极面对和不断探索的问题。
在我看来，教育新闻发言人首先必须热爱教育工作，带着深厚的感情去学习、了解和深刻理解教育的规律和相关政策；第二必须真诚，真诚面对媒体和大众，讲真话、讲实话；第三必须坦率，敢于并善于阐述相关政策，不回避矛盾和问题；第四必须谦和，善于听取不同意见并将这些意见归纳反馈给教育行政部门。当然，新闻发言人还要有一颗热爱新闻发布工作的心。
王旭明同志的这本书描述了他作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的感受与体会，写得很质朴，可读性也很强。从书中可以看出王旭明同志对新闻发布工作之热爱、之投入、之坦诚，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教育之引人注目，使王旭明同志成了一位公众人物。在新闻发言人中，他是别具一格的，也由此引发了一些争议。我认为，我们应该接受和鼓励更多具有个性和独特风格的新闻发言人，他们会使新闻发布更精彩，更具有穿透力和影响力。
是为序。
二○○九年七月
这本书描述了他做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的感受与体会，写得很质朴，可读性也很强。从书中可以看出王旭明同志对新闻发布工作之热爱、之投入、之坦诚，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教育之引人注目，使王旭明同志成了一位公众人物。在新闻发言人中，他是别具一格的，也由此引发了一些争议。我认为，我们应该接受和鼓励更多具有个性和独特风格的新闻发言人，他们会使新闻发布更精彩，更具有穿透力和影响力。
王旭明先生的《了公开——我当新闻发言人》一书让我回忆很多精彩的瞬间和感人的场面。他是后非典时代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新闻发言人的先锋代表，率性而机敏、智慧而豁达……他的发布会让人印象深刻，与他交流总是充满火花，收获良多。
王旭明先生《为了公开》一书不但用真实的记述把政务公开、信息公开的理念与实践呈现在读者面前，还通过作者与媒体、官员、民众交往的一幕幕或轻松、或温情的场景，让我们如此近距离地认识、了解了一位教育部的新闻官。
国内第一本揭秘新闻发言人是怎样“炼”成的，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陈至立作序。中国百名大学党委书记、校长联名推荐。社会知名人士赵启正、胡正荣、李希光、敬一丹、白岩松、康辉、李开复、俞敏洪、徐小平等鼎力支持。描述了王旭明先生做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的感受与体会。
案例翔实生动，材料珍贵鲜活，教育系统师生认知“公开”的重要窗口，政府官员、各级各类发言人案头，必备之书，新闻媒体人、新闻系学生必读的MP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