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时常对作者温斯顿·丘吉尔的早年生活和冒险经历众说纷纭,30年前作者曾出版过关于亲身参与的几场战役的著述,也记录过某些特定的轶闻,因此,作者觉得应当将这些内容糅合成为一个故事,以全新的方式表达出来。因此,作者搜遍了记忆的匣子,并将作者掌握的材料与相关事实进行了认真核对。《我的早年生活--丘吉尔自传》这个故事跨越了25年,描述了作者的孩提和学生时代、士官和少尉时期、战地记者以及年轻政治家的岁月和经历,在每一个时间段里,作者都在尽力地展示与当时的年龄所相称的观点。倘若这些观点与当前普遍接受的作者的观点相左的话,请读者将它视为作者早年生活的一个阶段,除非上下文中有明确说明。
温斯顿·丘吉尔著的《我的早年生活--丘吉尔自传》横跨1/4个世纪,介绍了他从婴儿、学童,成长为一名军校学员、少尉军官、战地记者,最终成为一名年轻的政治家的历程。“书中,我尽力把我的各个年龄阶段相应的看法和观点展示给读者。”丘吉尔“不放弃、不放弃、决不放弃”的坚毅性格,将在这本书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对奋斗中的年轻人给予极大鼓励作用。
第一章 童年
人是从何时开始记事的呢?人的最初意识是从何时开始印入孩童脑海中的呢?这如同流光掠影,斑驳交错,难以捕捉。对我来说,爱尔兰是我记忆启航的地方。那里的一幕幕场景和一桩桩往事我都历历在目,有时我甚至还能依稀记起那里的一些人。我出生于1874年11月30日。1876年,我的祖父马尔博罗公爵被迪斯雷利首相任命为爱尔兰总督,于是,我跟随我的父亲来到爱尔兰,他担任祖父的秘书之职。1879年初,我离开了爱尔兰,这里收藏了我近3年的童年光景。在爱尔兰,我们住在一个叫“小府”的地方,那里距“总督府”仅几步之遥。对于那里的一些事,我至今记忆犹新。记得1878年,我的祖父——总督大人为郭富子爵’雕像揭幕的那一幕情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我看到了身着猩红制服的骑兵,还有覆在雕塑上的亮棕色的提线盖布,只见年迈的公爵,我那令人敬畏的祖父铿锵有力地对着人群讲着话。我甚至还记得他当时讲的一些字句,他说:“他(郭富)以万炮齐发的声势一举粉碎了敌人的防线。”我很清楚他是在讲战争和打仗,我也明白“万炮齐发”的意思类似于凤凰公园里不时发出的黑衣士兵(步枪兵)的隆隆枪响,清晨我常被带来这个公园散步,所以我对这个词的意思有亲身体会。我想,这些就是我能讲清楚的最早的记忆。
还有一些事情在我的脑海里格外清晰。记得那一次,我们要去看童话剧,盼望已久的那个下午终于到来了,兴奋之情自不必说。我们乘车从总督府出发前往都柏林城堡,我想肯定还会有其他孩子也在那里。走进城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方形空地,上面铺着长方形的小石砖。然而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了雨,那里常常阴雨连绵,直到现在也还是如此。然后紧接着,我们就看见人们从城堡的门里涌了出来,场面一片混乱。后来,我们才知道童话剧泡汤了,因为剧院被烧毁了。剧院经理本人也已踪影全无,唯一能找到的关于他的蛛丝马迹就只剩下装在他兜里的一串钥匙。出于对愿望落空的安抚,我们被应允第二天再来一趟剧院,看看那里的废墟。我很想看一眼剧院经理的那串钥匙,可是这个请求似乎并不受欢迎。
在爱尔兰期间,有一年我们拜访了艾茉花园,那是波塔灵顿勋爵的住所,家人让我叫他伯伯。虽然我在4岁或4岁半之后就再没有去过那里,但我对那个地方可以说是如数家珍。我印象最深的是那里有一座高耸的白色石塔,我们要坐很久的车才能到达。有人告诉我这座石塔曾被克伦威尔。炸毁过,我觉得肯定是因为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夷为了平地,所以才成为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我还记得,我的保姆艾福瑞斯特夫人非常害怕“芬尼亚兄弟会川这个组织。因此,在我看来,他们应该都是些邪恶之人,一旦得逞便会为所欲为,后果定是不堪设想。有一次,我正骑着我的驴在外游逛,突然看见黑压压的一长列队伍向我们走来,我们以为是芬尼亚兄弟会的坏人。尽管我现在可以肯定那是“来复枪团”(英国一个步枪旅)在拉练。可是搁在当时,我们都被吓坏了,尤其是我的那头驴,吓得蹄子胡乱蹬踢。惊乱之间,我从驴背上摔了下来,还摔出了脑震荡。这就是我与爱尔兰政治的第一次邂逅!
在凤凰公园里,有一幢被树木簇拥着的房子,里面似乎住着一位重要人物,我不确定他是爱尔兰布政司还是布政司副官。但至少我记得这幢房子里有一位名叫布克的先生,他送过我一面鼓,我已不记得他的模样,但依然记得这面鼓。两年后,我们回到了英格兰,听别人说,这位布克先生就在我们每天散步的凤凰公园里被芬尼亚兄弟会谋杀了。对于这件事,我周围的人都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我则暗自庆幸那天从驴背上摔下来时没有被芬尼亚兄弟会逮着。P1-3
温斯顿·丘吉尔自序
人们时常对我的早年生活和冒险经历众说纷纭,30年前我曾出版过关于亲身参与的几场战役的著述,也记录过某些特定的轶闻,因此,我觉得应当将这些内容糅合成为一个故事,以全新的方式表达出来。因此,我搜遍了记忆的匣子,并将我掌握的材料与相关事实进行了认真核对。这个故事跨越了25年,描述了我的孩提和学生时代、士官和少尉时期、战地记者以及年轻政治家的岁月和经历,在每一个时间段里,我都在尽力地展示与当时的年龄所相称的观点。倘若这些观点与当前普遍接受的我的观点相左的话,请读者将它视为我早年生活的一个阶段,除非上下文中有明确说明。
纵观全文,我描绘的是一个逝去时代的画卷,它的社会特征、政治基础、作战方法、年轻人的观点以及社会的价值格局如今都已面目全非,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些改变是在国内未发生任何暴力革命的前提下就卒然地发生了。然而,我不能佯装认为各个方面的上述变化都是向好的。我生于维多利亚时代,当时英国的社会结构似乎坚如磐石,国家在贸易和海洋领域的地位无与伦比,在实现宏图伟业的道路上蒸蒸日上,国民维护盛世大局的责任心也愈加强烈。在那个时代,大不列颠社会的中坚力量信心十足、信念坚定。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教化世界如何运用高超的技艺治理国家,依靠科学的方法发展经济。他们胸有成竹地以为自己在海上的威力至高无上,相应地,国内也便会安定太平。因此,他们对强权下的安全深信不疑,对此也高枕无忧。这与时下这个充满焦虑和疑惑的时代大相径庭。友好的读者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将会充分理解这些变化。
在我看来,新一代人可能喜爱阅读年轻人奋发向上的故事,于是,我怀着一颗真挚的心尽可能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经历记录了下来。
在美国的新版本面世之际,我认为我应该对我的美国先祖们略述一二。我的母亲来自杰罗姆家族。1717年,蒂莫西·杰罗姆乘船从英国来到美国,之后在一个叫庞培的村子落下了脚,那里距离纽约的锡拉丘兹城不远,当时纽约是英国的殖民地。他的儿子塞缪尔以及他的4个孙子在美国独立战争中加入了乔治·华盛顿的大陆军。杰罗姆家族的四五代人都在庞培村定居生活。19世纪早期,我的外祖父莱奥纳多·杰罗姆与他的弟弟拉瑞从普林斯顿学院毕业后,家境也变得殷实起来,于是他们搬到了罗切斯特,并在那里迎娶了霍尔斯家族的两位亲姊妹。他们在市区的黄金地段相邻建造了两栋小房屋,中间以小桥相连。外祖父的弟弟有4个儿子,外祖父有四个女儿,我的母亲排行第二,她是1854年在罗切斯特出生的。与此同时,这个家族在美国经济上升期间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并于1856年迁至纽约。我的外祖父在纽约的麦迪逊广场建造了两幢楼宇,其中一幢即曼哈顿会所,另外一幢则是他的居所,他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余生。在罗切斯特期间,他创立了一份报纸,成为美国当时所谓的一无所知党’的喉舌,直到现在,这份报纸依然在刊,这就是《罗切斯特民主纪事报》。我的外祖父在纽约进行了大手笔的投资,他购买了一些报纸的股权和房地产业务,到美国内战爆发时,尽管他从未染指过政治,但在整场战争中他都坚定地支持北军。除了手中经营的生意外,他还对体育和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仪表堂堂,目光炯炯,鼻似鹰钩,髯须飘逸。这就是我记忆中的他的模样。适逢重要的场合,他习惯从纽约驾着六轮马车出行,他是一位技艺绝佳的车夫。此外,他还是当之无愧的美国赛马业之父,在美国旧有的赛马场上重建起来的杰罗姆公园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他创立了赛马会,并长期担任副总裁一职。当时,他还拥有一匹著名的比赛用马叫做肯塔基。他还参与创建了纽约音乐学院,推动了歌剧在美国的生根和发展,他与著名的瑞典歌唱家珍妮·林德和意大利女高音歌唱家帕蒂·阿德丽娜交情甚好,歌剧《卡门》最著名的女主角扮演者米妮·豪克小姐即出自他的门下。
普法战争爆发前,我的外祖母偕几个女儿前往巴黎。由于普鲁士军队的不断推进,他们被迫从巴黎辗转英国,在英国的那段时间里,她们交了不少朋友。1873年夏,我的母亲珍妮·杰罗姆小姐在去往英格兰考斯的途中邂逅了伦道夫·丘吉尔勋爵。她是当时纽约、巴黎和伦敦社交圈里大名鼎鼎的最靓丽的女孩。伦道夫·丘吉尔勋爵与她一见钟情,几个月后,他们喜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