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人大、复旦、武大等校30名师联名推荐，哲学专业学生、文科大学生及哲学爱好者的必读书。  一本书读通西方哲学的源头苏格拉底：一个想激发雅典活力的哲学家为何却被雅典人审判处死？霍普·梅专著的《苏格拉底（精）》首先介绍了苏格拉底所处的时代背景，以让我们了解苏格拉底的思想成因，然后则讨论了苏格拉底在其受审时的申辩以及“苏格拉底方法”即“诘问式”，以让我们深入了解苏格拉底的思想。

霍普·梅专著的《苏格拉底（精）》主要介绍了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生平及其哲学的基本要点，涉及历史和哲学两个方面。《苏格拉底（精）》在历史方面主要探讨了“苏格拉底问题”，即时人见证的谁是历史上的真正的苏格拉底；哲学方面主要讨论苏格拉底方法——诘问式，讨论这种反驳的逻辑方法及其对人类理解和感知的影响。可供高中生、大学生及哲学爱好者阅读。

序

导论

1 谁是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宗教改革家和腐蚀青年者?

苏格拉底是雅典的政治威胁?

苏格拉底问题

色诺芬论苏格拉底的宗教观点

柏拉图论苏格拉底的宗教观点

重新审视柏拉图和色诺芬

柏拉图对话录

2 苏格拉底的审判

柏拉图的《申辩篇》

早先的非正式指控

谁是自然主义者?

谁是智者?

“用较无力的论证驳倒较有力的证明”

为什么苏格拉底既不是自然主义者，也不是智者?

新近的正式指控

3 苏格拉底方法

苏格拉底的诘问式

无知

4 省察之生活的目的

柏拉图的《克里同篇》

参考书目

苏格拉底的诘问式

现在，你们已经知道，苏格拉底对其同胞的省察导致了痛苦、恼怒和羞辱，由此产生的误解最终又引起了他的受审和被判处死刑。雅典人不可能、也不愿意面对苏格拉底和雅典青年所证明的：尽管雅典人十分自信，但他们事实上是无知的。

暴露他人的无知和欺骗，苏格拉底有一万全的方法，他称之为“诘问式”（elenchos，发音为eh-lenk-us）。“elenchos”是用来表达“省察”（examination）和“考查”（test）之意的希腊词。由此而来的动词“elenchein”不仅仅有“省察”之意，而且有“羞辱”（to shame）或“反驳”（to refute）之意。苏格拉底能够对别人做所有这些事情，他藉着问问题做到了。这些问题是苏格拉底为每一位受省察之人精心设计的。如果你生活在苏格拉底所处时代的雅典，苏格拉底就会特地为你设计问题，并向你表明，恰恰是你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暴露了你的无知。

重要的是，苏格拉底并没有问一些看起来很困难的问题。实际上，他问的问题都是他人自信能回答的。不管是美诺（Meno）关于“德性”的观点，还是欧绪弗洛对于“神圣”的看法，他们总是自信能够回答苏格拉底的问题。譬如，就“神圣”这个主题省察欧绪弗洛之前，苏格拉底问欧绪弗洛是否自认为具有关于神圣的知识。欧绪弗洛回应道：

哎呀，苏格拉底，如果对所有这些都没有准确的知识，我就是一个无用之徒，我欧绪弗洛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欧绪弗洛篇》4e）

这表明，被苏格拉底省察之前，欧绪弗洛非常自信地以为他知道神圣是什么。在欧绪弗洛的眼里，苏格拉底的问题看来几近愚蠢。欧绪弗洛认为自己当然知道神圣是什么。但是，和苏格拉底讨论此事之后，欧绪弗洛认识到哪里出了差错。尽管欧绪弗洛认为自己知道一点神圣的情况，但他只能勉强回答苏格拉底的问题。当然，这让欧绪弗洛觉得糊里糊涂，于是他说：

得了，苏格拉底，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说出自己所想的。不知怎的，我们所讨论的一切都是不断地在绕圈子，而且没有什么讨论还停留在起初被提出的地方。（《欧绪弗洛篇》11b）

当苏格拉底的朋友美诺，一位德性方面的内行，认识到自己甚至不能说出德性是什么之时，他对苏格拉底说：

苏格拉底，甚至在我遇到你之前，他们就简略地告诉我你是充满疑惑的人，而且让别人也充满疑惑。此刻，我觉得你在我身上施了魔法和巫术，并且让我完全受制于你的诅咒直到我如此茫然无助。冒昧地说，我认为，不仅仅在外表上，而且在其他方面，你就像一条人们会在海里碰到的黄貂鱼。不论何时，只要人一接触到它，它就使人麻痹。而你似乎就在对我做同样的事情。我的心灵和嘴唇均已麻木，我没有什么可以回应的。关于德性，我已经讲过几百次，很多次都是在无数听众面前讲的，而且效果还不错，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我甚至说都说不出德性是什么。依我看，建议你不要离开雅典旅居国外的意见很好。在另一个国家，作为外国人的你如果这么做，很有可能会被当作巫师逮起来。（《美诺篇》80a?b）

请注意，美诺声称，苏格拉底像条黄貂鱼，而且他用魔法和巫术反驳美诺的回答。因此，美诺认为，正是苏格拉底对他的回答做了什么手脚。欧绪弗洛也是这样看的。在其回答被反驳后，欧绪弗洛继续说道，苏格拉底有点玩弄他的回答，而且正是苏格拉底使得这回答绕来绕去。但是，苏格拉底否认了这些。他分别提醒美诺和欧绪弗洛，正是他们自己看到了其回答的问题。（《美诺篇》80d、《欧绪弗洛篇》11c）苏格拉底什么也没有做——正是美诺和欧绪弗洛说出了回答，并且承认这回答是有纰漏的。例如，就美诺理解和接受批评的程度而言，苏格拉底努力向他表明，某一部分的美诺承认回答是有纰漏的。当然，美诺的某些东西回答了苏格拉底的问题，但这不同于理解回答为什么错误的那部分美诺。因为倘若如此，美诺就不会把有纰漏的回答放在首位！这就好像美诺有两个自我，一个承认其陈述存在问题，另一个提出有纰漏的陈述。这正是苏格拉底试图向美诺和欧绪弗洛指明的，但他们都不明白。他们都以为苏格拉底是对其回答做了手脚的魔法师。

美诺和欧绪弗洛都没能看出，除了为他们着想以外，苏格拉底什么也没有做。比如，在显明美诺的回答有纰漏时，苏格拉底仅仅是说：瞧，美诺，如果你想想，你就会明白这是有纰漏的，并不是你真正所相信的，因而明白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相信的。但是，美诺听不懂，反而以为苏格拉底像个智者，不过是为了找乐子而曲解他的话。但是，美诺这样想，就逃避了责任，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没错，而且把苏格拉底视为某种施魔的智者似的巫师。然而是巫师的不是苏格拉底，而是美诺自己。美诺魔术般地确信自己知道所讨论的主题，尽管部分的他承认和理解自己并不知道。

因而，当美诺和欧绪弗洛这样的人回答看似简单的问题时，苏格拉底会指出，如果他们真的认真看待自己的回答，仔细想一想，就会认识到他们并不真的相信自己的回答。这就好像苏格拉底向美诺和欧绪弗洛（以及其他人）表明，他们藏于自身之后，而且甚至不知道这一点。譬如，对苏格拉底的问题作出回答的那部分美诺，这是陌生的东西，甚至不是美诺。有一次，苏格拉底对朋友卡利克勒（Callicles）说，一旦了解自身，卡利克勒就会认识到，他不同意自己正向苏格拉底的问题所给出的回答！（《高尔吉亚篇》495e）  由此，苏格拉底向他人表明，他们自己的回答揭示了一些他们实际上并不熟悉的东西。一方面，他们提出自认为不错的回答；另一方面，他们又藉着思想和反思看到回答并非不错。请注意，苏格拉底并没有到处说“人是无知的”，从而希望同胞雅典人明白这表述中含有的真理。相反，苏格拉底表明，对其问题，雅典人自己的回答提供了说明他们无知的清晰例子。

不过，正如早先所提及的，最值得注意的是，苏格拉底反驳的是专家——这些人不但自认为有智慧，而且也被他人认为是有智慧的。与其说是他人，还不如说是这些专家完全地受骗了，还自以为自己知道很多重要的事情。比如，他们被别人引诱，相信他们的评价和赞美。的确，甚至专家都不拥有智慧，这再好不过地说明了人不是有智慧的。因为，若专家都不是有智慧的，那谁是有智慧的呢？德尔斐的女祭司说苏格拉底是雅典最有智慧的人，仅仅因为他明白，就智慧而言，人实在不算什么。（《申辩篇》23b）

鉴于苏格拉底反驳别人的能力，一些雅典人质疑他否认自己有智慧时的真诚度。倘若缺乏智慧，那么苏格拉底怎能指明著名专家的回答有纰漏呢？在受审时，苏格拉底申明，尽管对他人而言，这是有智慧的，但他的确没有智慧：

每次别人在给定话题上都宣称自己拥有智慧，我都成功地证明这是错误的，旁观者就认为我知道关于该话题的一切。先生们，其实不然，非常显然的是，真智慧属于神。（《申辩篇》23a）

尽管能够显明别人不能充分地回答他的问题，但苏格拉底否认自己是有智慧的。这是为什么？

苏格拉底一方面自称没有智慧，另一方面又能反驳最有学问的专家，理解的关键在于明白苏格拉底的“智慧”和“无知”是什么意思。正如你将看到的，苏格拉底不仅仅藉着这两个词表达了非常特殊的意思，而且还运用诘问式揭示了两种迥乎不同的无知。

……

P74-79

总序

赵敦华

贺麟先生在抗战时期写道：“西洋哲学之传播到中国来，实在太晚!中国哲学界缺乏先知先觉人士及早认识西洋哲学的真面目，批评地介绍到中国来，这使得中国的学术文化实在吃亏不小。”贺麟先生主持的“西洋哲学名著翻译委员会”大力引进西方哲学，解放后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汉译世界学术名著》的“哲学”和“政治学”系列以翻译引进西方哲学名著为主。20世纪80年代以来，三联书店、上海译文出版社、华夏出版社等大力翻译出版现代西方哲学著作，这些译著改变了中国学者对西方哲学知之甚少的局面。但也造成新的问题：西方哲学的译著即使被译为汉语，初学者也难以理解，或难以接受。王国维先生当年发现西方哲学中“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小可爱”，不少读者至今仍有这样体会。比如，有读者在网上说：“对于研究者来说，原著和已经成为经典的研究性著作应是最为着力的地方。但哲学也需要普及，这样的哲学普及著作对于像我这样的哲学爱好者和初学者都很有意义，起码可以避免误解，尤其是那种自以为是的误解。只是这样的书还太少，尤其是国内著作。”这些话表达出读者的迫切需求。

为了克服西方哲学的研究和普及之间隔阂，中华书局引进翻译了国际著名教育出版巨头汤姆森学习出版集团(现为圣智学习集团)的“华兹华斯哲学家丛书”(wadswonhPhilosophers)。“华兹华斯”是高等教育教科书的系列丛书，门类齐全，“哲学家丛书”是“人文社会科学类”中“哲学系列”的一种，现已出版88本。这套丛书集学术性与普及性于一体，每本书作者都是研究其所论述的哲学家的著名学者，发表过专业性强的学术著作和论文，在为本丛书撰稿时以普及和人门为目的，用概要方式介绍哲学家主要思想，要言不烦，而不泛泛而谈，特点和要点突出，文字简明通俗，同时不失学术性，或评论其是非得失，或介绍哲学界的争议，每本书后还附有该哲学家著作和重要第二手研究著作的书目，供有兴趣读者作继续阅读之用。由于这些优点，这套丛书在国外是不可多得的哲学畅销书，不但是哲学教科书，而且是很多哲学业余爱好者的必读书。

“华兹华斯哲学家丛书”包括耶稣、佛陀等宗教创始人．以及沃斯通克拉夫特、艾茵·兰德等文学家，还包括老子、庄子等中国思想家。中华书局在这套丛书中精选出中国人亟需了解的主要西方哲学家，以及陀思妥耶夫斯基、梭罗和加缪等富有哲理的文学家和思想家，改名为“世界思想家译丛”翻译出版。中华书局一向以出版中国思想文化典籍享誉海内外，这次引进翻译这套西文丛书，具有融会中西思想的意义。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在思想文化频繁交流的全球化时代，没有基本的西学知识，也不能真正懂得中华文化传统的精华，读一些西方哲学的书是青年学子的必修课，而且成为各种职业人继续教育的新时尚。中华书局的出版物对弘扬祖国优秀文化传统和引领时代风尚起到积极推动作用，值得赞扬和支持。

张世英先生担任这套译丛的主编，他老当益壮，精神矍铄，认真负责地选译者，审译稿。张先生是我崇敬的前辈，多年聆听他的教导，这次与他的合作，更使我受益良多。这套丛书的各位译者都是学有专攻的知名学者或后起之秀，他们以深厚的学养和翻译经验为基础，翻译信实可靠，保持了原书详明要略、可读性强的特点。

本丛书45册分两辑出版后，得到读者好评。我看到这样一些网评：“简明、流畅、通俗、易懂，即使你没有系统学过哲学，也能读懂”；“本书的脉络非常清晰，是一本通俗的人门书籍”；“集文化普及和学术研究为一体”；“要在一百来页中介绍清楚他的整个哲学体系，也只能是一种概述。但对于普通读者来说，这种概述很有意义，简单清晰的描述往往能解决很多阅读原著中出现的误解和迷惑”，等等。

这些评论让我感到欣慰，因为我深知哲学的普及读物比专业论著更难写。我在中学学几何时曾总结出这样的学习经验：不要满足于找到一道题的证明，而要找出步骤最少的证明，这才是最难、最有趣的智力训练。想不到学习哲学多年后也有了类似的学习经验：由简入繁易、化繁为简难。单从这一点看，柏拉图学园门楣上的题词“不懂几何者莫入此门”所言不虚。我先后撰写过十几本书，最厚的有80、90万字，但影响最大的只是两本30余万字的教科书。我主编过七八本书，最厚的有100多万字，但影响最大的是这套丛书中多种10万字左右的小册子。现在学术界以研究专著为学问，以随笔感想为时尚。我的理想是写学术性、有个性的教科书，用简明的思想、流畅的文字化解西方哲学著作繁琐晦涩的思想，同时保持其细致缜密的辨析和论证。为此，我最近提出了“中国大众的西方哲学”的主张。我自知“中国大众的西方哲学，现在还不是现实，而是一个实践的目标。本人实践的第一步是要用中文把现代西方哲学的一些片段和观点讲得清楚明白”。欣闻中华书局要修订再版这套译丛，并改名为《最伟大的思想家》，每本书都是讲得清楚明白的思想家的深奥哲理。我相信这套丛书将更广泛地传播中国大众的西方哲学，使西方哲学融合在中国当代思想之中。

2013年10月于北京大学蓝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