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定友，广东南海人，图书馆学家。早年去菲律宾大学攻读图书馆学，获文学士学位，图书馆学、教育学士学位。归国后，先后担任上海复旦大学、交通大学、广州中山大学图书馆主任，中山图书馆馆长。著作有《图书馆学通论》、《世界图书分类体系》、《图书分类法》等。本书勾勒出杜定友怎样从一个贫苦的孩子成长为中国图书馆事业开拓者、他为这一事业服务近50年的生活和工作轨迹，以及他在图书馆学方面的重大贡献。

图书馆在今天已成为人们文化生活中的重要场所。然而，在大多数人尚不知图书馆为何物的年代，有志于斯的前驱为之呕心沥血，筚路蓝缕，为中国的图书馆事业的起步、发展和繁荣付出了他们的终生努力，杜定友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也是学术成果最丰硕的一位。在他最繁忙的年月里，来自全国各地求教的信函纷至沓来，最多时一年接到300多封，他夙兴夜寐，或亲临指导，或伏案劳作。600多万字的著述，并非“等身”两字可以概括，其中为事业所付出的心血，只有终身为之奋斗的人，才能体会个中甘苦。本书勾勒出杜定友怎样从一个贫苦的孩子成长为中国图书馆事业开拓者、他为这一事业服务近50年的生活和工作轨迹，以及他在图书馆学方面的重大贡献。

第一章 结缘图书馆

　一、贫困的童年岁月

　二、童子军队长

　三、留学菲律宾

第二章 播撒图书馆事业的种子

　一、为广东图书馆事业奠基

　二、广东省立图书馆的改革与风波

　三、大展鸿图的岁月

第三章 图书馆学研究的丰硕成果

　一、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建树

　二、图书分类法的卓越贡献

　三、广泛运用的汉字排检法

第四章 烽火中的责任

　一、十万火急的图书抢救

　二、艰难困苦中恢复省图书馆

　三、求证南海诸岛主权

　四、倾力采集散失文献

第五章 为图书馆事业尽瘁一生

　一、人民图书馆馆长

　二、图书馆学研究的新思路

　三、与图书馆的一生情缘

大事年表

主要参考书目

后记

杜定友在益智学校时，每位学生都要取个外国名字，先生替他起名为“俾斯麦”。杜定友不喜欢这个名字，但经查字典读传记之后，知道俾斯麦是铁血宰相，幼小的心灵也受影响，不时以英雄自居。在南洋公学，年少气盛，因受同学推戴，老师看重，不免助长其骄气，办起事来常常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段，也不免盛气凌人，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当时南洋小学生都是住宿，纪律很严，杜定友是活跃分子，带领同学演戏、办报和参加各式各样的课外活动，也不免谑戏，被学监视为“胡闹”、“多事”的头目，杜定友也没有处理好与学监的关系，以至在小学毕业时出了问题。按规定，各科考试都必须在60分以上，只要有一科不及格，就要留级一年。杜定友考试的平均分数为84分，在全班排第七，没想到学监给他的修身一科的分数是59分，这下可碰上大麻烦。杜定友不得不给学监写信，表示深自忏悔和改过的决心，望其给以自新的机会。学监将信退回，并批了8个字“知之匪艰，行之维艰”。杜定友只得给校长写信，最后经校务会议讨论才准予毕业。

杜定友15岁开始投稿。一次，他在上海《时事新报》上看到征文广告，便投了一稿，没想到居然登了出来，并得到一支毛笔的奖品，也得到父亲和亲戚的鼓励。由此，他便经常投稿。因为要投稿，不得不订购书报，还要应付日常需要，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杜定友后来回忆说，学校里西装革履流行，许多同学穿皮鞋，走起路来有声有色，令自己非常羡慕，西装太贵买不起，但皮鞋是一定要穿的，于是向外祖母要两元钱，被她以“你爸爸和舅舅一辈子穿布鞋”为由臭骂一顿。他于是开了几天夜车，投出几篇稿，得到两元钱，也穿上了皮鞋，博得同学称赞，也飘飘然自得其乐。

升人附属中学的杜定友仍如小学阶段那样，学习态度没有改变，上课虽然很专心，但课余时间却被各种事务所占据，除了英文突出之外，各科成绩只能停留在过得去的状态。但数学却是他的死对头，因为基础太差，临考试死背公式，求个及格就满足了。一次高等代数大考，其中四个题目一窍不通，不得已抄袭邻座同学的答卷。这是他平生唯一一次考试作弊，回来后忐忑不安，晚上也睡不着，爬起床给数学教员写信说：“竭尽西江之水，不能洗我耻辱”，要求取消成绩，准予补考。老师没有回信，而是给了60分。

他一如小学那样十分活跃，第一年便被选为级会会长，最多时身兼九职：除班会会长及四年级联合会会长之外，还兼南洋学会干事、学生杂志编辑、全校体育评议员、篮球队管理员、童子军教练、英语研究会会长、壬戌会刊英文副主笔、江苏童子军讲习会讲师等，成为学校的一名“红人”，课余开会、演讲、写稿和其他活动，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黎明即起，练习体操之后，即温习旧课，也只有上课之前有空温习，中午休息时便要处理许多事务，下午下课后，要管理体育事务，晚饭后便是童子军的事和各种集会，回到宿舍后是撰写文稿，以至“夙兴夜寐，曾无片刻余暇，连和同学谈天的机会，也差不多完全没有”。他努力为学校服务的精神得到校方的肯定，四年级时，给他的操行分数99分，发给“操行成绩优良奖状”，并免交学费。

杜定友在学生时代对童子军事业非常热心，1915年冬南洋创办童子军，1个月后杜定友即加入，并很快对童子军事业产生浓厚兴趣。是时童子军在中国是个新事物，当教练的都是外国人，因为英文较好，他从两位外国教练那里学到不少东西。没有中文书籍可以参考，出于对事业的兴趣，杜定友口头与商务印书馆约定，凡有关童子军的英文书籍到沪，都给他留一份。3个月后成为狼队副队长，半年后经考试升为副团长兼庶务长，1年后，上海总团颁予“感谢章”，称他为“‘中国童子军第一人’，意谓进步之速，服务之忠，堪称第一”。次年夏，被聘为江苏省教育会童子军讲习会教员。当时受训的人员200余人，为全省体育教员或小学校长，均比杜氏年长，于此可见其在童子军方面的活跃与地位。同时还被聘为江苏教育会编辑及童子军巡回指导员。杜自言“故我在童子军界侥幸列在全国知名之林”，因为杜氏的热心，也因为采办童子军的书刊、用品困难，国内办童子军的常常请上海方面帮助，杜定友对于各地要求均一一代办，故“当时在国内办童子军事业者无不知我”。因为对童子军事业有浓厚兴趣，对采购的图书认真阅读，细心整理和管理，杜定友认为，这可算是他从事图书馆事业的起点。

杜定友说：因为家贫，弱冠即鬻文为生，中学时代，除了学费和伙食费之外的一切开支，全须自筹自给，以减轻家庭负担，乃焚膏继晷，补绌三余。因为对童子军特别兴趣，故杜定友的写作兴趣也发生变化，由“风花雪月”到“欧战风云”，后转到“童子军教育”，他写的第一本书是《童子军组织法》，是为应付江苏省教育会童子军讲习会而编写的教材，共写了四小册，但是送到出版社后迟迟未出版，讲习会结束了。此书也自然夭折了。正式出版的第一本著作是《童子军日记》，1917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中学时代的杜定友爱好生理卫生，曾立志要当医生，只是因为学医要较长的时间，而家境贫困又迫使其尽快谋生，不得不放弃这一理想。中学快毕业的时候，他面临前途的选择。照相馆的生意每况愈下，父亲则因为操劳过度，得了很重的眼病，家里的经济也越来越差，作为家中长子，杜定友产生了中断学业，谋取一个职业，承担家庭责任的想法。由于他在学校里的突出表现，校长唐文治劝他留校继续读书。直升大学，并说如果家庭经济不许可，则可以免去学费、膳食费和住宿费。杜定友向校长谈及自己不打算升大学的另一个理由，就是自己喜爱文学，而本校是工程专科，非有很好的数学做根底不可，而自己的数学则非常差，勉强学下去，将来难于成才，也辜负学校的期望，并说起高等代数考试作弊的事，说到这一层，校长就没有苦留了。

正当杜定友忙于准备应付毕业考试，并盘算着如何寻一份好的工作，成家立业孝敬双亲的时候。没想到学校派他出国留学，到菲律宾专攻图书馆学。

原来，南洋大学(时称上海工业专门学校)正在兴建的图书馆即将落成，同时也在各地找寻图书馆学方面的专家，但一直找不到，当时中国并没有开展图书馆方面专业教育，1920年美国人韦棣华女士(Mary Eizabeth Wood)在武昌创办的“文华图书科”是我国第一个图书馆学教育机构，由此可知当时中国图书馆学的人才状况。于是学校打算派一人到菲律宾留学，专攻图书馆学，将来为学校服务，校长想到了杜定友。唐校长之所以派杜定友出国留学，主要原因是杜定友在学校非常活跃，特别是在体育和办童子军事业上的热心与贡献，使他对这名学子另眼相看，又认为此人个性方面适合，又办事热心，与外国人接触较多，语言上没问题。他的想法在校务会议上得到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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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广东省委、省政府提出建设广东文化大省的发展目标，体现了顺应时代潮流把握广东未来发展的战略思维和远见卓识。人类文明的发展，有赖于先进文化的引领和支撑。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省是否强大，不仅取决于经济实力，而且取决于文化实力。文化实力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一个地区综合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为民族复兴、祖国统一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文化发展是提高民族素质的基本途径。经济发展之后，如果没有文化发展做后盾，不仅不会持久，而且难免滑向邪路，甚至导致社会的畸变。因而，改革开放以来，广东经济发展成为经济大省，在此基础上提出建设文化大省的号召，是非常正确、非常及时的。

建设文化大省任务艰巨，因为这项社会系统工程具有丰富的外延与内涵。建设文化大省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继承和弘扬优秀民族文化，把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作为先进的社会主义文化的深厚根基。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她之所以能在世界上屹立五千年，历经各种磨难，饱尝难以想象的艰辛，战胜惊涛骇浪，创造了光辉灿烂、绚丽多彩的中华文明，就是因为我们有着优秀的民族传统和民族精神。民族精神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生生不息兴旺发达的巨大精神力量，是中华民族传统优秀文化的重要内涵。因此，在建设文化大省中，我们要有博大的胸怀、开放的视野、远大的目光，充分发掘、继承和弘扬我们伟大的民族所创造的优秀文化遗产。

广东地处南疆，北负五岭，南临大海，史称岭南。岭南并非“南蛮”，她有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岭南文化是一种地域文化，它与中华大地上的其他地域文化，如齐鲁文化、巴蜀文化、荆楚文化等，共同构成了中华文化的绚丽画卷。在中华文化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上，都有岭南人树起的丰碑，如惠能开创的中国禅宗、陈献章开启的明代心学、康有为和梁启超引领的近代维新思潮、孙中山开拓的走向民主共和的历史道路，等等。岭南文化在其历史发展长河中，逐渐形成的兼收并蓄、勇于开拓、大胆革新、求真务实的鲜明特色，哺育着一代又一代奋发进取的岭南人。

在内涵丰富、博大精深的岭南文化中，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广东炎黄文化研究会决定选取广东历史文化名人作为研究介绍的对象，共同组织策划编写《广东历史文化名人丛书》。这里所说的“历史文化名人”，是指在一定的历史时期、一定的领域或学科，曾经取得卓越的业绩，或其思想具有重大影响，在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具有相当高知名度的杰出人物。历史发展客观必然性的存在，并不否定个人在历史发展进程中的作用。文化归根结底是劳动人民创造的，因为物质生产是文化乃至整个社会赖以存在的基础。同时，在岭南文化的形成和演进过程中，知识分子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众多思想家、科学家、艺术家和政治家的创造性活动，促进了岭南文化的繁荣和发展。我们研究宣传这些杰出的代表性人物，是为先进文化展示一种典范，使我们的人民尤其是青少年认识先辈如何开拓历史，如何创造光辉灿烂的中华优秀文化，从而更加激发爱国爱乡的热情，增强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努力去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我们初步选定数十位历史人物作为“丛书”的传主，分期分批组织撰写和出版。我们编写这套丛书，坚持实事求是、批判继承的原则，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原则，坚持深入浅出、雅俗共赏的原则。既讲求科学性和学术性，做到言必有据，并反映最新研究成果；又努力面向社会，面向大众，面向市场，用通俗生动的文字和精美的图片资料反映传主的生平与思想。如上原则是“丛书”的共性，而“丛书”中的每本著作所特有的立意、结构、行文，则体现了作者们的独创性劳动，这是每本书的个性。希望通过这套“丛书”的出版，展示广东历史文化的深厚底蕴，提升广东的文化品位，培养广东人的文化素质，为建设文化大省尽绵薄之力。

《广东历史文化名人丛书》编辑部原本推荐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副馆长倪俊明先生撰写本书，他为本书写作做了很多工作，特别是在确定全书写作框架，包括目录的拟定，所用的资料大部分也是他所提供。然而，倪先生公务缠身，最后指定由我们代笔。我们虽然能力有所不逮，但因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加上出版时间紧迫，只好勉为其难。

前人对杜定友的研究尚有待深入，现有研究成果除王子舟先生的专著之外，其他大体为学术会议论文，因体例所限，不能随文注明引用资料的出处，仅于书后列出主要参考书目。在此谨向本书参考论著的作者表示感谢。

本书第三、第四、第五章由杨恒平负责撰写，其余部分由黄增章负责，特此说明。限于笔者的学识水平，不足和疏陋之处在所难免，尚盼专家学者和读者不吝赐教。

作者

2009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