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镇江市作家协会首批签约作品，收录了董晨鹏先生创作的多篇欧洲游记。

通往欧洲的路成为国人的境外游，木已成舟的欧洲就呈现给我们多种版本的阅读。董晨鹏的“这一个”，便以其独特的观照，将视角与思维在历史在现实在心灵间穿梭；在叙述时间上谓之“走马”，在叙述内容上却每每有出彩神来之笔。

通往欧洲的路成为国人的境外游，木已成舟的欧洲就呈现给我们多种版本的阅读。董晨鹏的“这一个”，便以其独特的观照，将视角与思维在历史在现实在心灵间穿梭；在叙述时间上谓之“走马”，在叙述内容上却每每有出彩神来之笔。仅读一至三章，欧洲的富裕和衰落，已让从未涉足欧洲的读者如临其境，跟着董晨鹏在字里行间游走了一番。

第一章 飞向法国

 一、法航班机

 二、法兰克王国和戴高乐机场

 三、奥利机场

 四、初到尼斯

第二章 戛纳印象

 一、冲洗出来的美丽

 二、商业和历史

 三、影节宫和广告节

 四、海湾、美女及普罗旺斯

 五、戛纳的节日

 六、戛纳的城市细节

第三章 格拉斯和尼斯

 一、香水工场家里妈

 二、香水是这样制成的

 三、格拉斯的历史

 四、闻香师的鼻子

 五、又到尼斯

 六、多元的城市

 七、马塞纳和加里波第

第四章 “袖珍王国”摩纳哥

 一、摩纳哥的历史

 二、世界上第二小的国家

 三、蒙特卡洛

 四、摩纳哥维尔

 五、传奇王妃格蕾丝

第五章 条条大路通罗马

 一、驶向亚平宁半岛

 二、罗马的早晨

 三、城国梵蒂冈

 四、圣彼得广场和教堂

 五、君士坦丁凯旋门

 六、古罗马角斗场

 七、从帝国大道到祖国祭坛

第六章 佛罗伦萨和欧洲的觉醒

 一、佛罗伦萨和“文学三杰”

 二、走进但丁的小巷深处

 三、圣母百花大教堂

 四、皮卜、米开罗佐和乔托

 五、吉贝尔蒂的“天堂之门”

 六、五百年前的一场刺杀

 七、雕刻林立的市政广场

 八、精品荟萃的兰奇长廊

 九、韦奇奥宫和乌菲兹美术馆

 十、美第奇家族和文艺复兴

 十一、奠定法国时尚的两位王后

 十二、米开朗基罗广场远眺

 十三、新兴城市普拉托

第七章 水城威尼斯

 一、历史名城帕多瓦

 二、一条亚得里亚海的鱼

 三、浅滩上的百岛之城

 四、走向圣马可广场

 五、偷来的守护神

 六、诡艳的贡多拉

 七、玻璃制品和面具

 八、威尼斯画派

 九、威尼斯乐派

 十、威尼斯的电影节

后记：富裕和衰落

地球在今天其实已经变得很小，普通人从中国去其他的国家所花的时间，与1840年比起来，不会比从广州到北京所花的时间更长久。去地理上的欧洲，于我而言，在心理上并不比去东北和西北更加遥远。欧洲在我的心目中，更多具有的只是一种历史文化标本的意义，欧洲文化的最具创新力的那一部分，我个人觉得，已在美洲大陆得到了重新的激活，其生命力正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潮湿的海风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张扬。在一个即将属于中国和美国携手共创新的世界秩序的崭新时代，去一趟欧洲，不仅没有朝拜的味道，相反，多少还有了几分怀旧的色彩。

从中国的东部沿海地区走到西部的新疆帕米尔高原，直线距离大约是5000公里。从中国的西部边境走向地中海，距离则更短。和平地从中国的东部走向西部，在公元1世纪的东汉就已经实现了，而从中国和平地走向欧洲，则多花了500多年的时间。

中国人第一次想与欧洲发生直接的交流是在东汉时代。东汉和帝永元九年(97年)，西域都护定远侯班超为了探明传闻中的罗马帝国的实情，派遣甘英出使大秦。甘英从龟兹(今新疆库车)出发，经条支(今伊拉克境内)、安息(前247—224年，即帕提亚王国，今伊朗境内)，最终抵达了安息西界的西海(今波斯湾)岸边。当时的甘英其实有两条路可以前往罗马帝国，一条是渡过波斯湾，一条是绕道叙利亚，而叙利亚当时正驻扎着罗马人的一个军团。但结果是，安息人为了垄断丝绸之路中段的贸易利润，并没有引导他走陆路，而是把他带到波斯湾边，告诉他：“海水广大，往来者逢善风三月乃得度，若遇迟风，亦有二岁者，故人海人皆赍三岁粮。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数有死亡者。”从来没有见过大海的甘英只好望洋兴叹，就此折回。为了示好，随后不久，安息国王便派使者向东汉帝国送来了狮子，从此，中国的字典中便多了一个“狮”字。因为安息人的巧妙阻拦，东西方的两大帝国就此失之交臂。

很多知道这个历史事实的人往往会痛恨安息人的无耻，但如果安息人真的让东汉帝国和罗马帝国相互之间直接照面的话，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呢？那就是，东汉的军队会西征，而罗马的军队也会东征，安息王国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不复存在。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在甘英来到波斯湾，发出海水是咸涩的的惊叹之后的第7年，罗马帝国的皇帝图拉真，也亲率大军勒马波斯湾边，并占领了安息的都城。在以后的日子里，承受着两大超级帝国压力的安息人，采取了一手硬一手软的策略：向东汉帝国保持友好，对罗马帝国则针锋相对，成功地阻滞了两大帝国之间发生直接的联系。

．500多年很快过去了，当年罗马帝国的西部已分崩离析，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却在和取代安息的波斯(224—651年)帝国的争斗中精疲力竭，而中国，却进入了又一辉煌的大唐盛世。在我的印象中，唐朝贞观(627—649年)年间，是个非常特殊的历史时期，也是中国和欧洲首次发生直接沟通的里程碑时代。昙花一现的大秦景教，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朵美丽的浪花，也为童年时期的蒙古人带来了心灵的慰藉。

公元628年，在围攻东罗马帝国的首都拜占庭惨败之后，波斯与昔日的老对手终于签订了迟来的和平条约。刚刚歇下来喘口气的这两个帝国立即发现了一个新的威胁：迅速崛起的阿拉伯人的势力。几乎是出于本能，东罗马帝国和波斯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大唐帝国。大唐帝国也因此卷入了与阿拉伯人在中亚争夺的漩涡之中。

波斯继承安息的遗产后，一直奉行的是和中国友好的政策。到了唐太宗的晚年，东罗马帝国的使臣终于来到了长安，给这位已到暮年的中国皇帝呈上了猩红如血的玻璃和鸦片。来自另一个大陆使臣的脚步缓缓踏上了中国的宫廷的台阶。在此后的100年里，东罗马帝国的使臣还向大唐天子送来了狮子和羚羊。三个帝国已结成事实上的同盟，开始了共同对付阿拉伯人的历史。  贞观六年(632年)，伊嗣俟即位为波斯国王。面对来自阿拉伯半岛的强大军事压力，他不断地向唐朝要求给予战略支持。波斯在639年、647年和648年连续遣使人唐，这在历史上显然是非常罕见的行为。唐太宗对波斯人的要求在战略上给予了积极呼应。他于贞观十四年(640年)采取了两项重大举措：一是派侯君集灭高昌，置安西都护府于交河；二是派文成公主人藏，唐蕃和亲。在以后的几年里，还对吐谷浑、薛延陀、西突厥进行了军事打击，有效缓解了波斯的周边压力，使其能够集中精力对阿拉伯人进行抵抗。

如果唐太宗能够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西部，那么，波斯的存在可能会更持久些。在西部的局势相对稳定后，唐太宗将注意力放在了东部，发动了对高丽的战争，并于贞观十八年(644年)亲征辽东。这场持续了三年的战争将大唐的战略重点完全转移到了东面，以至于忽略了波斯人所承受的阿拉伯人的压力。虽然唐朝仍然于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发兵龟兹，但已于事无补，在唐太宗去世不久，伊嗣俟就被大食击败，于651年逃到吐火罗的木禄城，随即被人杀害。至此，萨珊波斯帝国实际上已被大食所灭，阿拉伯人的势力开始与大唐发生直接的碰撞。唐高宗永徽二年(651年)8月，大食国的第一位使臣来到了长安。

波斯灭亡后，伊嗣俟之子卑路斯于吐火罗成立了流亡政权，并于永徽五年(654年)在受到大食的攻击后遣使入唐求援。但大食随即也于第二年的6月再次遣使来唐。当时，西突厥阿史那贺鲁的叛乱尚未平息，加上大食对唐朝似乎也没有恶意，大唐并没有出兵葱岭以西。不过，唐高宗并没有放松对大食的警惕，于显庆三年(658年)5月迁安西都护府于龟兹。

大食仍然不断侵逼卑路斯的波斯流亡政权，龙朔元年(661年)，卑路斯再次遣使唐朝，请兵救援。唐朝此时已击破西突厥汗国，也在战略上认为有必要在葱岭以西设置羁縻州府来加以统治，于是便在当年6月，开始以吐火罗、波斯等十六国都城置都督府，隶属于安西都护府。以卑路斯所在的疾陵城(今伊朗俾路支)设波斯都督府，并于663年任命卑路斯为波斯都督府都督。这实际上是把波斯直接置于唐朝的庇护之下。这是历史上中国政府唯一一次把中亚纳入羁縻统治范围。

卑路斯在与波斯人的对抗中再次失败，于674年逃到长安，被封为右武卫将军，最后于677年客死中土。卑路斯去世后，唐朝于678年册立留在长安的其子泥涅师波斯王。679年，唐高宗任命裴行俭为“安抚大食使”，护送卑路斯归还波斯。泥涅师在吐火罗地区坚持与大食抗战二十余年，到。708年重新回到大唐，被授予左威卫将军称号，不久后即病死于长安。。由于唐朝一直把卑路斯和泥涅师看做是萨珊波斯的正统代表，因此，直到泥涅师去世后，唐朝才认为“其国遂灭”。

阿拉伯人对中亚地区的征服是从。705年屈底波出任呼罗珊总督后开始的。阿拉伯人先后征服了吐火罗、安国、石国、拔汗那国等地，并试图把势力扩张到葱岭以东，对唐的安西四镇构成了直接的威胁。开元三年(715年)和开元五年(717年)，大食与唐朝的军队连续发生了两次军事冲突。天宝十年(751年)，双方终于爆发了怛罗斯(今哈萨克江布尔城附近)战役。P1-3

当我刚刚被启蒙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欧洲，因为老师告诉我们，是欧洲人从海上用炮舰打开了中国的国门，并让我们永远记住：“落后就要挨打！”

上中学的时候，我了解了欧洲，因为那时候我掌握的知识告诉我，欧洲人侵略中国的时候，他们并不比中国富裕和文明，他们是用暴力和野蛮打碎了一个古老帝国的和谐和宁静。一群强盗攻破了一个庄园，并不能证明强盗的先进和伟大。公元前12世纪，山居的多利亚人的南下，摧毁了城居的迈锡尼的文明，致使希腊各地又退回到了原始社会时代。公元前5世纪，铁血的斯巴达战胜了民主的雅典，希腊文明因此从全盛走向了衰落。那时，我想，再好的文明，也应该给它佩上利剑，中国必须永远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才能捍卫自己的和平。

上大学的时候，我对欧洲的历史进行了比较详细的研究，我惊讶地发现，在很多历史阶段，在欧洲，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一旦强大，似乎必定要走上扩张和战争之路；而中国的统治者却恰恰相反，除了反击侵略，更多的是把军事力量用在了维持内部秩序的稳定上了。欧洲不断征服的结果，是独立和分裂成为欧洲的常态；中国睦邻政策的结果，虽是后发制人，但融合和统一却成为了常态。欧洲的文化越来越多样化，但却充满了对抗性，在发展的过程中会经常地突然断裂和死亡；中国的文化不断地受到其他文化的冲击，但却很好地将所有的异源文化进行了消融和吸纳，始终保持了自身发展的独立性、完整性和延续性。这让我不得不陷入反思之中：在文化的层面上，究竟是谁更先进？究竟是谁更能代表人类的文明趋势？如果这个世界始终是和平的，始终是开放交流的，我相信，包容一切的中国文化必定会成为整个世界的主流文化之一，因为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就是中国文化的核心理念：自然、和谐、优美。

今天，我踏上了欧洲的土地。我终于可以对欧洲说：我来过了，我看过了，我听过了，我呼吸过了，我亲身感受过了。只有当我来到欧洲以后，我才能深切地体会到当年欧洲人刚刚踏上中国土地时的那种感觉：讲究传统和礼仪，生活富足闲适，像一个穿着洗过几水西服的整洁文雅的老年绅士，显得成熟但却缺少活力。我毫不迟疑地想：这是一个令人尊敬但却不堪一击的老人！一百多年前，欧洲人面对这样的老人无所顾忌地挥出了他的拳头；今天中国也应该向这样的老人挥出我们的拳头吗？当我自信而不是谦卑地伸出我的双手时，一个曾经做过强盗的人，对我会怀有着怎样的一种心态呢？

1840年，为了自由贸易，欧洲列强用炮舰打开了中国的国门。时隔167年后的2007年，1028名美国经济学家联合签名，强烈要求美国国会议员们遵循自由贸易的精神，抵制对华贸易保护主义倾向。签名者之一的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约翰·拉特利奇说：“攻击中国的实质就是攻击自由贸易！”逝者如斯夫，攻守双方的易位，让我想到了一段禅宗公案——寒山大士曾问拾得禅师：“世间有人笑我、骂我、打我、辱我、贱我，如何处置？”拾得回答：“忍他、让他、避他、不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谁能想到，过了一百多年，我会走马看欧洲？

中国的文化是内敛含蓄的，如水；欧洲的文化是外向直露的，如山。山环水绕，这个世界才会丰富多彩、美丽多姿。

2008年4月9日，美国CNN在转播北京奥运火炬在旧金山的传递时，其主持人称“中国产品是垃圾”，“在过去50年里中国人基本上一直是一帮暴民和匪徒”。这位主持人忘了，美国人曾心理极其阴暗地参与了欧洲列强对中国的侵略。与此同时，无情掠夺过中国并受益于中国文明的欧洲人却把追求和平发展的中国视作了他们最大的威胁。

心态能决定你如何分析和面对这个世界，姿态却能让这个世界对你如何地进行分析面对。几千年的历史已经证明中国人的心态是最成熟和最完美的，但中国人的姿态在很多时候却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所误解！误解中国人姿态的国家基本上只有两种，一种是曾受过中国文化哺育的，一种是曾以暴力抢劫掠夺过中国利益的。

一个做过强盗的人或者做过强盗帮凶的人即使变成了绅士，如果不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能有效控制好自己的嫉妒和仇视心理，不能光明磊落地接受自己曾经的受害者的再次站起，他实质上仍然还是一名强盗或强盗的帮凶！

富裕不代表先进，文明不意味着强大。一个今天在形式上已取得初步统一的欧盟本应当体现出一种政治巨人的风范，但实际上在美国安全泡沫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的欧洲政治家们却显得相当的单纯和幼稚。他们面对新的地缘政治的挑战无计可施，只会随着美国人的外交音乐翩翩起舞。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话语权逐渐向东方重新转移的今天，有些欧洲人却仍然时不时用双重标准来评价中国所发生的一切，将中国的信息透明说成是“宣传”，将中国人的爱国热情说成是“民族主义”，将中国对发展中国家无条件的援助说成是“鼓励当地的专制”……这真是一群井底的青蛙！我想，欧洲的这一群温水中的青蛙，如果还在用自我定义的狭隘的民主和人权束缚自己，不正视亚洲的崭新的发展模式的话，那么，欧洲昨日的辉煌，势必会随着创新精神的衰变，飘落成明天欧洲的黄花！

关于欧洲和西方的文化，可以说是我一直所予以关注的。有关对欧洲的评述，已在本书中作了充分的阐述，这里我就不想再简单地重复了。于我而言，在欧洲的历史和现实的空间中游走，在某种意义上讲恰好促使我重又经历了一次文化意义上的心灵的回归。

地球是圆的，文化和我们个体的生命旅程也是一个圆。当我们出发的时候，我们仍然会回到原来的起点，虽然时空早已发生变化，但精神家园中的花朵却绽放得更加艳丽动人。就个体而言，四十岁前，怀揣着独步荒原的流浪意识，以未知的远方为目标，我们离心灵的家园越来越遥远。四十岁之后，我们突然发现，原来真正的故乡和情感的归宿还是在我们自己的身后，于是，我们开始回头看，以故乡为目标，又踏上了陌生的返乡之旅。很多人并不能够真正地完成自己的返乡之旅，但大部分人仍然在精神上完成了自己近乎宗教般的个人回归。

“和而不同”不仅是中国文化的核心价值之一，而且也应该是整个地球文明的核心价值之一。中国的文化是立足于宏观看微观，西方的文化是立足于微观看宏观，因此，中国的哲学在很早的时候就到达了人类智慧的巅峰，而西方则在方法论上形成了相对完整的独特体系。赛珍珠(Pearl S．Buck)认为，一个普通的中国老百姓就具备一个哲学家的思维。这话感情色彩虽然浓重了些，但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确实如此。一个人坐在宴席上，当他伸出筷子的时候，并不是只是搛起一口菜这么简单，他要考虑到很多方面的问题：不宜响筷、不宜游筷、不宜舞筷、不宜插筷、不宜品筷、不宜迷筷、不宜抢筷等等，他只是一个集体中的一分子，为了整体用餐气氛的和谐和协调，他必须要同步让其他人的感觉和心情保持相对的愉悦。而西方人则不同，他们在首先要满足自己的需求之后，方才能够考虑到其他人的需求和感受。

由于西方文化的整个体系的原点是人性本恶，对人性本身并不信任，因此，从国家的角度而言就是重视法制，并强调国家的绝对利益。有基于此，西方人对矛盾的解决，通常的模式是把自己变强，然后消灭对方。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把西方的文明进化史定位于中国汉朝以前的历史。中国则不一样，人性本善的中国传统文化立足于统一和同化对方，实际上是采取的共享先进文化资源的方式，和谐共生。因此，中国的文化重视伦理，讲究道德，注重信义，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思考得很多。我个人可以断言，西方的文化最终将在东方文化的怀抱中找到归宿。

1989年的盛夏，当我们怀着依依惜别的心情离开珞珈山校园的时候，中文系的一位同学在我的留言簿上写下了这样的话语：“以诗铸剑，胸中犹存一腔血；卖文为生，书中自有百万兵。在一次深切的疼痛后，我们的确需要更多的沉思。以此与晨鹏兄共勉。”结果，将近20年后，我已不再写诗，他也不再卖文。虽然诗可以寄情，文可以载道，但清谈毕竟不能救国，实实在在的事仍然需要大家努力去做好。“不要问你的国家为你做了什么，而应问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些什么。”这句饱含着古老东方哲理的话是美国总统肯尼迪说的，但也是目前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正在付之于自己的实践和行动的。

与此相反，我中学时代的一位考入北京某名校的相当要好的同学，为了取得新西兰的绿卡并在这个国度里生存下去，每个月都要昧着良心撰写攻击自己祖国的文章。他倒真的是卖文为生了，不过，他出卖的不仅仅是一些文字而已——他因此成为了西方世界中的一名所谓的“人权斗士”。

强大是和一个国家上下一致的强烈的进取意识联系在一起的，而富裕则往往意味着一个国家的衰落。只要这个星球上不能完全做到自由迁徙和自由贸易，只要文化和道德评估的双重标准仍然存在，我宁愿拥有一个最强大的祖国，而不愿生活在一个最富裕的国家。

本书为镇江市作家协会首批签约作品。后记的题目我本来是准备用作书名的，但由于此书并没有把自己2007年度的整个的欧洲之旅写完，而只是写了一半，另一半从阿尔卑斯山到巴黎盆地的文字还没有时问进行整理，让人有不完整的感觉，因此，便用了现在的书名。

这是我准备正式出版的第四本书。可以说，这完全是个人业余爱好的一种结果。工作之余，除了必需的各种应酬，我号称是“五不居士”：牌基本不打，一打就会关注输赢，往往娱情不成反招怄气；茶基本不喝，肠胃不佳，容易醉茶，尤其是绿茶，一饮便会头晕目眩；歌基本不唱，五音不全，唱了无疑是分贝较高的一种噪音，别人虽给了奉承的掌声，但心中却有做贼的感觉；舞基本不跳，一跳就紧张，担心会不会踩到美女的脚，人会觉得比健身还累，不如坐在一旁“打旺”；鱼基本不钓，往鱼塘边一站，就会下意识地想到比较虚伪的姜老先生，进而联想到一种想要官做的委琐，等心情定下来，又总觉得鱼占主动，不是自己在钓鱼，而是鱼在钓自己。虽是“五不”，但血肉之躯也有“四好”：一好读点书，睡前基本要看点东西，供催眠；二好喝点酒，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朋友一劝，心中立刻“春”意涌动，往往大醉而归；三好发点呆，无事时一人静坐，或者让思绪自由流动，或者什么都不想，让缺氧的大脑得到充分的休息；四好写点文字，这是以前记日记和做记者时养成的习惯，如同洗澡，时间长了，不洗就会觉得全身不爽。因此，我写点东西，基本和人经常要洗澡是一回事，只不过是日积月累多了，数量上竞也可观罢了。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之所以能够做成，最关键的因素大概就在于坚持。正如这本小书，每天四五百字，如同记日记，一方面温故而知新，另一方面则可以调节和松驰一下紧张了一天的工作节奏。不知不觉，好象溪流汇集于江河，一年半坚持下来，也算是一种成果了。

写到最后，突然又想起了第54届戛纳国际广告节中国代表团。这个主要由北京、上海、江苏、广东、山东和江西相关广告机构组成的临时团队，共有40名团员。大家从全国各地汇集北京，又从北京返回各自的工作单位，也许这一生已没有机会再次相遇，也许随着时间的消逝，大家可能会不知不觉淡忘了彼此的容颜，但戛纳和欧洲之旅，却必将成为这个临时团队所有成员的共同回忆。

在一个没有利益冲突的时空中，共同短暂生活过的临时团队的成员是：

陈荣勇、冯惠、曾盈盈、秦海州、王雅萍、孟立、邱朝敏、樊晓天、文彬、朗嵋、张子昂、陈莹、黄莹、王左、凌冬、仇明、申念、王涛、黄文湘、何佩文、方展帆、叶繁球、彭曙曦、高锦民、张晓建、杨小红、熊雪榕、李伟、帅虹、庄明媚、时学志、肖淑霞、仇小莲、黄卫娟、马昀、王汉波、汪传旗、袁文明、陈彤。

这份名单稍稍长了些，写在后记里，就算留作纪念吧！

董晨鹏

2010年时近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