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克林顿当时在国内并不是很知名,但却是一项主张摒弃民主党内自由主义传统、名为“新民主党”运动的领袖。大多数来自南方的民主党人一直以来都试图使国内中产阶级相信,民主党在外交和国防政策方面也可以强硬,也可以在社会政策方面采取温和态度,在税收支出问题上自律,并致力于重新整治失控的政府。“新民主党”运动与“新政”和“大社会”时期的理想相同,同样寻求通过行动获得更富成效的成果。克林顿一直在全国宣传他的这些理念既非自由主义也非保守主义,而是两者兼而有之,但却并不雷同。他总是用“最……”的华丽词汇来描述自己的理念。
在哈佛,一位只有4英尺11英寸高,留着胡子、长相活像《圣经》中人物的学者站在了讲台上,“大家好,我是鲍勃·赖克。”他说。赖克是肯尼迪政治学院的教授,不久前刚出版了他的第三本著作《国家的作用》,一家杂志因此将他奉为美国“主要的自由主义政治经济学家”,称他为第二个约翰·加尔布雷思,赖克当时正举办一个研讨会,主题与他那本书的中心思想一致,讨论“为下一世纪准备劳动力”的问题。
“我和比尔·克林顿第一次见面是在23年前,那时候我们同在一艘驶往英国的船上。”赖克说道。当时是1968年,包括他们二人在内一共有32位罗德奖学金获得者,准备前往牛津大学进修两年。赖克还讲到克林顿当年是如何用饼干和生姜汽水帮他缓解晕船的痛苦。
克林顿此时也算是国内较资深的州长了,已连续5次担任阿肯色州州长。他在众人的掌声中起身说道:“我刚才还在想,如果当初赖克晕船的时候我没管他,让他死在船上,那我们大家今天的生活不知道要简单多少倍呢。”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观众中爆发出一阵笑声,当中有许多人还是赖克的同事。
事实上,出了阿肯色州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克林顿了。1988年,他在民主党大会上发表长达32分钟的电视讲话来介绍当年的总统候选人——马萨诸塞州州长迈克尔·S·杜卡基斯。整个讲话过程中,克林顿只获得一次掌声,那就是当他说“最后,……”的时候。尽管朋友们都看出他想当总统的野心,但1991年那个春天,还是没有人认为克林顿将会是1992年大选的主要候选人,甚至连“可能的”候选人也算不上。
“20世纪80年代,美国为‘现在’和‘过去’花掉了太多的时间和金钱,”克林顿对哈佛的观众说道,“可是却很少有人把注意力和财力放在‘未来’上面……在我看来,我们应该在教育、基础设施、研发和环境保护领域加大投资……我们必须摆脱过去老规矩的束缚,认真思考一下我们是否该为未来投入些什么。”克林顿演讲时的语气很是从容——知性、可靠、年轻且自信。
赖克的那本著作被克林顿奉为“教科书”,走到哪里都带在身上,书页间还夹着一些小纸条。他用线划出书中重要的内容,还在空白处画上星号作为标记,以示强调。赖克这本《国家的作用》的核心观点就是:一个国家内部只有两种资源——劳动者和道路、交通体系及其他公众财产等“基础设施”——是能够一直保留到最后的。除此以外的资源,诸如货币、工厂、技术都可以在短时间内轻松打破国家界限。赖克认为,一个国家需要将资金投入到不易改变的资源上,即为劳动者提供教育和在职培训;建设公路、桥梁、高速铁路及其他形式的基础设施。一家知名经济研究机构的研究结果表明,无论对于劳动者还是国家而言,对上述资源的投资都能在未来产生巨大回报。克林顿当时也希望依此理论推动政府进行一场投资革命。 克林顿在演讲方面可称得上是个行家,他十分善于在演说过程当中与观众保持贯穿始终的眼神交流,捕捉每一双眼睛的反应,哪怕台下坐着1000名观众也是如此。“如果在接下来的10年至20年当中,中产阶级的状况还是一直走下坡路的话,”他继续说道,“那么美国将不再是那个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国家。而且,我愿意再说一遍,这个问题事关一个国家的组织结构、意志和领导者。而美国人民对此是插不上手的……一直以来,人民都没有得到正确的领导。我希望通过这样的改革能够使现状开始转变。如果情况确实如此,这一切都将归功于鲍勃·赖克。”
此刻坐在克林顿身边的赖克,已经把这次演讲视为克林顿发表竞选演说前的一次演练了。尽管所有理念尚未完全成型,但未来真正的竞选演说定将能够传达一系列强有力的信息。
晚餐后,克林顿、赖克与另一位曾获得罗德奖学金、时任马萨诸塞州法官的理查德·斯特恩斯一同前往赖克位于默瑟尔广场附近的维多利亚式的住所,他们在露台上一起聊了将近4个小时。在那个清爽宜人的春日夜晚,克林顿开始认真思考竞选总统的问题了。后来克林顿说,正如这两位朋友所知,他已经考虑参加竞选了。我应该在这个时候参加竞选吗?他问他们,他应该这么做吗?
事实上,斯特恩斯早在1968年那艘开往英国的船上就已看到克林顿的野心。那时候,他们中间有很多人对肯尼迪夫妇敬佩不已,并乐于公开表达自己的政治抱负。然而,在1991年的时候,一个并不出名的州长宣布竞选总统这件事似乎还是有点过头。斯特恩斯已投身于民主党候选人参加大选工作20年,曾效力于乔治·麦戈文、特德’肯尼迪、加里·哈特和迈克尔·S·杜卡基斯。他亲眼见到那些年龄和名气都大过克林顿、看上去也比他聪明的民主党人角逐入主白宫失败后的悲惨遭遇。斯特恩斯说,克林顿有理由不参加竞选。
“确实是这样。”赖克插话说。但是,克林顿也有理由去竞选总统。他们决定分别就两种观点进行分析。斯特恩斯列出克林顿不应参加竞选的原因,而赖克则就此进行反驳,给出参选有利的理由。接着再由克林顿对二者的说法作出回应——这是典型的牛津式论证方式。
P4-6
“本书很吸引人,让人爱不释手,很有格里沙姆作品的风格。”
——《纽约时报》书评
“作者的写作艺术大获成功。”
——《华盛顿邮报》书评
《白宫的盛衰消长》详尽地记录了比尔·克林顿在白宫每一天,有时甚至是每一分钟的工作与生活。基于上百次采访、内部文件、日记以及会议记录,伍德沃德讲述了克林顿及其顾问解决最重要的问题——联邦赤字、医疗保健、福利改革、税收、就业等问题的情形。在迄今为止有关在任总统的出版物中,本书为我们所提供的信息是最近距离的描述。此外,该书还讲述了克林顿如何为保住自己的总统职位所作的努力。
“伍德沃德像他以往一样展示了他收集信息以及讲述别人无法讲述的事件的超凡能力。”
——《商业周进》
“《白宫的盛衰消长》是本好书,记录紧凑,语言流畅,所描述的场景跃然纸上,是一部吸引人的政治戏剧。”
——《费城调查者报》
1992年,比尔·克林顿竞选总统的核心就是他要整治经济以及运用总统权力振兴经济的承诺。克林顿曾说,他和乔治·布什的根本不同在于,他认为应该在政府担当一个行动主义者的角色。“我能感受到林肯总统当麦克莱伦将军在南北战争中错失战机时的感受,”克林顿1992年7月16日获得民主党党内提名的时候说道,“林肯总统问麦克莱伦将军,‘如果你不调遣你的军队的话,我可以借来用用吗?’因此我说:乔治·布什,如果你不运用你的权力来帮助人们,请让开,我来。”本书讲述的就是克林顿总统如何努力实现他的诺言,“我来。”
1992年年初,我开始对经济决策工作进行研究,主要关注布什政府。当经济成为大选的主要议题时,我在《华盛顿邮报》上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共4篇,题目是《抉择:布什的经济记录》。该系列于1992年10月刊登,从布什1988年竞选时所作的“决不加税”的承诺在实施过程中造成一片混乱写到他又在1990年和国会商定预算时决定加税,以及最后他1992年参加竞选时批判自己当初的决定。
布什大选失利后,我开始研究的对象最后成了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克林顿、他的经济理念以及他的政府在第一年如何制定经济政策。在此过程中,我采访了250多个人。这当中有许多人都被采访多次,通常是在持续整晚的晚餐时或者在他们的办公室里为我提供详尽的信息。许多人都允许我对采访进行录音或者记录详细的笔记。还有很多人为我提供了备忘录、会议记录、日记、副本、日程表等资料。
几乎所有采访都是在“幕后”进行的,也就是说,我向被采访者保证在书中不指定资料的来源。没有这样的承诺,人们经常不愿意将他们同总统及其他高级官员的对话或交流坦率地讲出来——甚至有可能一句也不会讲。搜集资料后,我会将有关同一事件的资料和记录进行认真比较和核实。在手头拥有大量资料及主要当事人允许我和他们一起回顾重要的会议、讨论、决策的情况下,我才能得到有关克林顿上台第一年处理经济事务方面的详尽资料。
本书中的对话和引用至少来自对一名当事人的采访、或记录、或当时参加讨论的其他人的笔记或日记。当书中提及某人“心想”或“觉得”这样的字眼时,描述的都是来自其本人或当时其讲话的对象。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尽量保持当事人原有的语言,就算没有直接引用时也是如此,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他们讲话时的原汁原味。此外我还尽可能在这些引用中保持他们当时说话时的态度。在当事人和所引用的资料并没有提供精确的原话时,我就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引号中。
我编写本书所用到的所有文件、笔记、射本及采访时的录音磁带都存放在耶鲁大学图书馆里。这些文件将在40年后向公众和研究者开放,为读者提供有关本书各个部分的一种或多种参考资料。
这些记录将表明我是如何能够从这些记录和采访中获得信息的。很多时候,我几乎在事情发生之后就能立即得到相关消息。这样我就能和其他当事人进行讨论,并在必要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采访他们。当我再度采访时发现了新问题,我就能再就此对他们进行第三次、第四次采访,寻求对新问题的解答。有时候,我要就一次会议或者一场讨论对10个人进行20次采访。
未来的历史学家只能根据一份备忘录、一封信或者当事人对当时事件的回忆才能将所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而我在本书中的记录要比他们所写的东西更为全面。同时,本书并非从历史的角度出发,因此不应该被认定为历史性资料。本书所提及的事件、新信息、文件将加深并改善人们对克林顿及其总统任期的理解。
本书的大部分内容是在事件发生过程中就被记录下来的,当时,事件的最后结果和所造成的后果还不得而知,也无法想象。因此,我认为本书所描述的一些事件如果在这里不被提及的话,很有可能就不会再有其他记载了。我的助手戴维-格林伯格和我试图通过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向读者提供最详尽、最客观的记录。
没有哪一位记者或历史学家能够百分之百地捕捉到全部历史。也没有任何一条新闻或历史记载能够像工程师的图纸那样描述得清晰详尽。同一事件的不同当事人提供的资料也不尽相同,每个人记忆的内容、看问题的角度以及个人的利益也不相同。本书中的陈述和事件当中有一部分就是当事人本人可能也不会记得的事情——或者他们可能也不愿意回忆起这些事情。此外,本书有关政治,而政治充满了竞争。但我还是尝试让事件的主要当事人有机会讲述他的回忆和观点。
本书不同于报纸上的新闻,也不同于历史。在新闻界,报纸、电视和杂志通常会在事件发生数天或数周后向读者和观众提供对事件的初步解读。接下来,通常要隔上较长一段时间后,亲历事件者的回忆录和历史记载才会出现。我认为仍有可能将完整的历史同当时的新闻结合起来。本书就是基于这样的目标写作的。
未来的历史学家只能根据一份备忘录、一封信或者当事人对当时事件的回忆才能将所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而我在本书中的记录要比他们所写的东西更为全面。同时,本书并非从历史的角度出发,因此不应该被认定为历史性资料。本书所提及的事件、新信息、文件将加深并改善人们对克林顿及其总统任期的理解。
本书的大部分内容是在事件发生过程中就被记录下来的,当时,事件的最后结果和所造成的后果还不得而知,也无法想象。因此,我认为本书所描述的一些事件如果在这里不被提及的话,很有可能就不会再有其他记载了。我的助手戴维·格林伯格和我试图通过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向读者提供最详尽、最客观的记录。
本书详尽地记录了比尔·克林顿在白宫每一天,有时甚至是每一分钟的工作与生活。基于上百次采访、内部文件、日记以及会议记录,伍德沃德讲述了克林顿及其顾问解决最重要的问题——联邦赤字、医疗保健、福利改革、税收、就业等问题的情形。在迄今为止有关在任总统的出版物中,本书为我们所提供的信息是最近距离的描述。此外,该书还讲述了克林顿如何为保住自己的总统职位所作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