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龙编著的《蒋子龙文集(蛇神)》内容简介:邵南孙出生于医学世家,虽然秉承父亲的意愿读完了中医学院,当了医生,但却喜欢舞文弄墨,偏偏又爱上了漂亮的女演员花露蝉。为了接近她,他自愿到京剧团当了一名人称“孙子”的勤杂工。
花露蝉五岁登台,十二岁挑班。“孙子”的真诚令她感动,两人相爱了,但结果却事与愿违……小说采用了倒叙的手法,从花露蝉的追悼会写起,通过“过去的故事”和“今天的故事”的交叠,展现了“文革”后,人们寻求心灵定位的过程,让人读罢唏嘘不已,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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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蒋子龙文集(蛇神) |
分类 | |
作者 | 蒋子龙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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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蒋子龙编著的《蒋子龙文集(蛇神)》内容简介:邵南孙出生于医学世家,虽然秉承父亲的意愿读完了中医学院,当了医生,但却喜欢舞文弄墨,偏偏又爱上了漂亮的女演员花露蝉。为了接近她,他自愿到京剧团当了一名人称“孙子”的勤杂工。 花露蝉五岁登台,十二岁挑班。“孙子”的真诚令她感动,两人相爱了,但结果却事与愿违……小说采用了倒叙的手法,从花露蝉的追悼会写起,通过“过去的故事”和“今天的故事”的交叠,展现了“文革”后,人们寻求心灵定位的过程,让人读罢唏嘘不已,感同身受。 内容推荐 蒋子龙编著的《蒋子龙文集(蛇神)》讲述了:邵南孙,出生医学世家,只身在外。在医院工作时遇见了当时的名旦花露蝉,一见倾心,毅然放弃工作,到剧团做“前台”,暗中关怀,默默付出,两人建立了感情。时值文革,花露蝉的父亲被打成反派,受到牵连,花露蝉离奇而死。邵南孙为了替她报仇,主动提出下放到毒蛇从生的铁弓岭。若干年后,成为炙手可热的大富翁,被称为“蛇神”。他强势回归,以求报复。但花露蝉的真正死因,却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蒋子龙文集(蛇神)》是一部长篇小说。 试读章节 过去的故事之一 旌旗飘飘龙蛇影, 剑戟森森目月明。 日前交锋齐会阵, 归来卸甲麟儿生。 “好!好!”台下的叫好声像炸了窝。 花露婵好像在京剧旦角的传统唱腔里揉进了汉调的成分,如珠走玉盘,响遏行云。几乎一句一个彩,观众越叫好,演员的精气神越足,到要好的地方那拖腔层层翻高,气势开阔,豪情横溢。再加上细腻的传神,优美的身段,好一派雄心万丈、气压千军的大将风采! 行啦,花露婵这头一天就打响了,真露脸! 站在侧幕后边的邵南孙如醉如痴,他可能比花露婵本人更要高兴、更为得意!他给她出主意出对了,《破洪州》剧情跌宕,既有厮杀的激烈场面,又有大段的抒情唱腔,大起大落。她表演得骨肉均匀,修短合度,声情并茂,在舞台上活脱脱树起了一个刚强勇武、英姿勃勃的穆桂英。这个形象是那样可敬、可爱、可钦、可佩。人保了戏,戏也保了人。她那嗓音、扮相、身材等十分优越的天赋条件,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懂行的观众会从各个侧面看出她身上蕴藏着很深厚的功力,不懂行的人也会看得目瞪口呆,很觉过瘾。方月萱怎么能跟她比?方的嗓音和身上功夫不行,只能靠扮相靠逗,演一些调情的剧目是一绝,却决没有花露婵这样的端庄典雅。花露婵叫响了,有这样一身好活儿的演员无法不叫响! 忽然,邵南孙心里一激灵,她越红、名声越大,不是离自己越远了吗?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前他从不敢奢望要得到她。可是,昨天晚上在植物园的湖边,当她躺倒他怀里,他可以疯狂地亲吻她的时候,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得到她,否则就终生不娶!但以“前台”这个下三烂的身份是不能向她求爱的。那只会被别人耻笑为神经病,还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甚至有辱她的声誉。最后不仅好事难成,还要闹得满城风雨,声名狼藉。自己无所谓,反正是白丁一个,毫无牵挂。而且有昨晚她那番情意,自己付出什么代价也都值得了。但有损于她一根毫毛的事也决不能干,要考虑周全…… 有人拍他的肩膀,是导演牛英贤:“小邵,你去催催武班侯,快该他上场了。” 邵南孙的眼睛不愿离开台上的穆桂英,他的袄袖里还温着热茶壶,她一会儿下场来就得喝,便随口说:“我是‘前台’,叫他的跟包去催吧。” “孙子,你今天怎么也乍刺儿!你‘前台’不管催场管什么?”牛英贤火了。 邵南孙看看他,也来了火气,心想:呀!下边拿我不当人,上边也拿我不当人。你拿什么架子?京剧团的导演可不像话剧导演,武班侯的《挑滑车》用你导?花露婵的《破洪州》用你导?排现代戏的时候你顶多指挥指挥龙套,不过是个高级“小跑儿”。在主演那儿受了气,也往我头上泄!邵南孙就用一种不咸不淡的口吻说:“武老板名气大、架子大,我这个小人物请不动。你们团长、导演身份高,脸面大,还是你们亲自去请吧。” “我在这个团无法干了!''牛英贤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台下喝彩声不绝,后台却在窝里乱了。 团长吴性清是个大好人,在一旁无可奈何地说:“小邵,还是你去吧,你对他们这些大主演还能应付一气,我们去更不行。” 邵南孙很同情团长,这位吴老夫子是搞理论的,原是文化局艺术处的副处长。京剧团扩大了阵容,临时被拉来将就材料,当了个活受罪的团长。他缺乏行政领导才干,又是个面慈心善的好好先生,除去能指挥邵南孙,别的人他一个也拨拉不动。文化局长丁介眉派这么一个挂名的人物来,是为了自己好控制京剧团的实权。吴性清不愿当这个团长,愿意去做自己的学问。可是有人却盯着要抢这个团长的位子。因为按惯例,各地戏曲剧团的团长都由名角儿担任。这个剧团武、花、方三足鼎立,让谁当正的,让谁当副的,老也摆不平,只好找出吴性清这么个临时代理人。当团长名义好听,可吴性清挨顶受气也多,在团里的地位和处境比邵南孙好受不了多少。如果邵南孙若再跟他闹别扭,他就没法干了。邵南孙很同情他,也理解他的难处,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我去试试。今天方、武二位大主演脾气特大,领导排名次不公,我们只好给头头擦屁股。”邵南孙说着话从袄袖里掏出小茶壶递给吴性清:“吴团长,这回得劳您驾,等会儿花老板下了场,您把水递过去。不能因为她通情达理好说话,我们就慢待人家,咱可不要欺软怕硬。您说对吧?” 邵南孙这一手也很坏,你不叫我给心爱的人捧茶壶,我叫你团长亲自伺候她。吴性清哪想得到那么多。今天地委佟书记和文化局丁局长陪着那么多领导人来看戏,只要不出娄子,叫他干什么都行。 邵南孙来到武班侯的化妆室,这位大名角儿半躺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左手举着香烟,正在一口接一口向天花板吐着烟圈儿。他直挺挺地伸着两条腿,跟包的正给他穿靴子。拿过一双,小心翼翼地往他脚上一试,他连眼皮也不抬,更不哼一声或暗示一下,一扬脚就把靴子踢飞了。每次上台前,跟包的给他穿靴子就是一关,他不吩咐该穿什么靴子,完全靠跟包的猜测他的心气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是三分高兴还是七分高兴。一般情况是很高兴就拿三寸厚底儿的,五分高兴就拿底子不到二寸厚的靴子。可是也不都是这样,武班侯的心思千变万化,脸色变化莫测,跟包的常常闹错,有时高兴了穿薄底,不高兴反而穿厚底。还有时一只厚底一只薄底的就上了台,一条腿长一条腿短,那是为了耍笑观众,或者不知跟谁怄了气。这样一位反复无常的大爷,谁能伺候得了?连拿三次靴子不对他的心思,就要吃他一脚。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二寸厚的靴子又被他踢飞了。看来这个名义上是跟他学艺,实际是给他当跟包的小伙子,今天非得吃上他一脚不可,说不定还得饶上一腿。而这个农村小伙子,据说还是他的“内侄”。 此时跟包的神色紧张,不知所措。邵南孙实在有点看不下去。这有点太过分了!解放已经十多年,梨园界内部的某些老规矩却一点没变。不了解内情的人把这样的大演员看得很神秘,认为他们如何了不起,许多风流多情的大姑娘、小媳妇主动送上门来。看看内幕,他们的身上又有多少人味儿?不知武班侯这位“内侄”图个什么,也许是为了离开农村,想跟他这个所谓的姑父学几出戏,将来混个饭碗,找个前程。 跑包的见邵南孙来了,求救似的望着他。邵南孙摆摆手不让他出声。停了一会儿才开口:“刘庆,你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第一场演出,武老板压大轴,台下都是行家和头面人物,老板心里有根。换厚底儿的来!” 跟包的没敢动,他第一次拿的就是厚底儿,被踢飞了。邵南孙向他使眼色,他嘀嘀咕咕又把厚底靴子提过来,谨谨慎慎地给武班侯穿上。武班侯没有再犯性,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异常客气地说:“老邵,请坐。” “武老板,您准备好,快轮到您上台了。” “我演了一辈子戏,从未误过场!”武班侯从桌上拿起一包大中华香烟,弹出一支递过去,“抽烟。” “我不会,谢谢!”邵南孙没有坐下,他猜不透这位大主演,今天为什么忽然对他这样客气起来。 “老邵,你这么年轻,人又十分精明能干,为什么不唱戏?如果你看得起我,从今天起我教你几出戏,以后给我当下手,不比当这个‘前台’强百倍?”他话虽这样说,眼睛却不看邵南孙,显出一副傲慢的恩赐于人的派头。P11-14 序言 这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像“长房长子”,自然格外重视。 由一九八六年第一期《当代》杂志长篇号发表,然后由我一向非常推崇的人民文学出版社成书。不想它生不逢时,也遗传了我“多灾多难”的文学命运,在本该是像过生日一样只说“好话”的《蛇神》讨论会上,就有人发难,随后升级到中央一级的大报上。 河北省一“爱嚼舌根的人”,竞将北京的种种闲话传播到天津,我为了不破坏跟心目中“皇家出版社”的关系,只好写信给当时的社领导,取消出书的计划,采用“肉烂在锅里”的策略,将书稿给了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天津不是批我吗?反正臭就臭在天津了! 许多年以后,“百花”的版权一到期,应相识多年的编辑包兰英君所约,就又将此书拿到人民文学出版社重新出版修订本,算是了却心愿。 这是一部纯虚构的小说,我有意把故事的大背景放在南方的山区,不想竞引得四面八方来对号入座。那是一个对文学神经过敏、多疑多虑的时期,人人都喜欢对号入座,又极端恐惧和厌恶被对号入座。天津人民艺术剧院把《蛇神》改编成大型话剧,由当时的院长孔祥玉演男一号,公演后几乎每个有名有姓的角色都有人对号。有些掌握一定权力的人,想借小说中对“文化大革命”的描写制造一场政治事件,以期阻挠话剧的演出……过了很久,我才偷偷地买票去看了一场。 在所有被牵连到《蛇神》风波的人中,有两个人的态度让我感动和崇敬。一位是河北省梆子剧院被吴祖光先生誉为“国宝”的演员裴艳玲,有人风传《蛇神》中的女主角写的是她,她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不置一词。为此我又专门写了一部关于她的纪实小说《长发男儿》,在整个采访过程中她也只字不提《蛇神》的事。我之所以写后面这部纪实小说,就是想告诉读者一句话:《蛇神》中的花露婵不是裴艳玲。裴艳玲身上那种吸引我的、独特的东西,一旦变成花露婵就不复存在了。如果按裴艳玲的气质来写花露婵,《蛇神》将是另外一个样子。 另一位是张贤亮。在当年的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开会的时候,一位副主席当着我的面问张贤亮:“看了子龙的《蛇神》吗?里面的邵南孙就是写的你。”张贤亮哈哈一笑:“邵南孙是子龙心目中的男子汉。”何等智慧,何等气度,不愧是见过大阵势、境界不俗的张贤亮! 写一篇小说引起一番争论,甚至酿成一场风波、一个事件,也许有人认为这是一种幸运,我却感到烦了、累了。我希望人们忘记我和我的作品,让我安静而从容地生活、写作、休息。当时的新潮小说出尽风头,像我这种角色正好躲起来喘口气,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步伐。想不到总有人要拿我磨牙…… 或许作家可以算做“感情上的运动员”,要经受各种感情运动的锻炼,全面提高感情素质,才有可能在某个项目中取得好成绩。创作就是一种激情,作家的全部技巧还不就是打开闸板、疏导感情的激流,让自己顺水而下吗?幽雅和精心雕琢往往会成为真实和诚恳的障碍,而诚恳对作家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别的不敢说,《蛇神》是诚恳的。 在当代“心理小说”中已经没有理想的地盘了,理想人物更是声名扫地,甚至会受到责难。作者在感情上钟爱备至的人物,在艺术上却常常会给这个人物帮倒忙,下不了绝笔,这就是由于我格外珍惜花露婵,反而局限了对这个人物的刻画一样。看来创作不仅是一种激情的宣泄,作家还要有一种超感觉的能力,有时要超越自己的情感,服从艺术的规则。 当时那些急于否定《蛇神》的人,读的还都是《当代》上发表的删节本,那是个掐头去尾的《蛇神》(被删掉了两万字左右),这种砍削很可能是一种有好处的整形和修理,把小说的缺点和当时被认为“敏感的东西”都砍掉了。但我更希望他们能根据“全须全尾”的《蛇神》发议论。着什么急呀,等到单行本印出来,甚至放它两年再说。文学不是信奉“在所有批评家中,最伟大的,最正确的,最天才的是时间的论断”吗? 倘若命中注定在创作道路上不会有安宁,那么我就高高兴兴地接受这个现实:人们可以咒骂它或颂扬它,厌恶它或喜欢它,只要不轻视它,不无动于衷,不是不屑一顾,作家还有何求?我喜欢就作品论作品,没有人规定谁应该写什么,不应该写什么,我不想以简单的格式和各种习惯性的规范把自己的小说束缚住。 否定自己的昨天来肯定今天,同肯定自己的昨天来否定今天一样愚蠢。创造的本质就是要变、要动,不可能死抱住一种模式不放。作家也和生活一样是不断发展变化的。文学的概念同世界的概念、人的概念一样变得无比复杂了,社会对艺术的选择越来越多样化,艺术对生活的选择也应多样化。 多元是这个时代的理想呢,还是标志着失去了理想?我想当今的文坛也是这样:“二八月乱穿衣!”《蛇神》是我这条蛇正在蜕皮时的产物,不管读者认为我是有毒蛇还是无毒蛇,蛇蜕却是无毒的,可以入药。当然不能排除我一辈子也许都蜕不下这张皮的可能性。我不想丢掉自己,只想认识自己。 《蛇神》如果引起议论,最不安定的因素大概就是邵南孙了。他独有的荒诞的命运不是我有意安排的,我无权说生活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我只能说生活就是这样。一切荒诞都来自现实,邵南孙行为中那种种出人意外的落差,并不比这几十年我们生活中的反复无常更令人惊奇。想想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觉得中国人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以为用荒诞的手法写荒诞已不足为奇,用现实手法写荒诞则使荒诞更烈更深更真。 我就想通过对邵南孙命运的感受来体验和理解历史送给我们的礼物。“现实就像梦和雾一样捉摸不透”,小说中有梦的生活,花露婵则是一个生活的梦。把梦的生活和生活的梦纠葛在一起,或者说把“文化大革命”中疯狂的正常和正常的疯狂融为一体,就有可能使小说达到应有的真实和深度。 鬼知道每个活人的心灵的内在辨证关系有多么微妙,邵南孙的性格始终处于变化和矛盾之中,在他身上有许多相对立的因素,嘴上说的不一定是心里想的,外在行为不一定都标明他的内在品质,性格和行为总是有矛盾,当然也有统一的时候。我想写出一个非常复杂、非常矛盾的真实生命。 我小心翼翼但叉渴望能揭示当代知识分子复杂的心理活动、复杂的性格,包括毫不隐瞒地解析自己的灵魂。人们已经厌恶了压抑、虚伪和贫乏无知。我想邵南孙身上那股压抑不住的报复心理会让一些人难于接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人推崇宽宏大量,认为报仇是奴隶的感情,是弱者的表现。宁肯在底下暗争暗斗,阳奉阴违,唯唯诺诺,没有个性。这是消磨民族精神的一种瘟疫,一百多年来给我们酿成了多少灾难!创造阿Q形象的鲁迅先生却是极端鄙视“阿Q精神胜利法”的。 不会有人误解我是在宣扬报复主义吧? 我不推崇复仇主义,只想分析生活的质量、人的质量,艺术应该具备现实的真正的品格。邵南孙的报复情绪来自对生活的恐惧.当他经受了一系列的精神摧残之后,十几年来禁锢得很紧的感情,突然像炸弹一样爆炸了,强烈得连他自己都不能自控,我更无法左右他的行动。其实世界上到处都有报复的言论和行动,发生在邵南孙身上真的那么不可理解吗?何况他又是个狭隘、自私的家伙…… 文学作品应该深入到民族的心理层次,作家有权选择文学自身的时代意识,我塑造邵南孙这样一个知识分子形象的目的就在于此。不要把知识分子都看作是“受难的圣者”,当代社会心理潮流不是强调认识自我、强化自我吗?只有敢于剖析自己才谈得上“认识”和“强化”.才有可能提高人的质量和生活的质量。 我找不到一个好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心里想要表达的一切,就采用两个时间层次,这是最省事的办法。“过去的故事”不单指“文化大革命”,“现在的故事”也不只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历史和现实互相映照,互为因果。这样写跟小说的内容相符,一幕一幕的,戏剧舞台就是社会大舞台的缩小。我写不了史诗,也不想把小说写得很长——拉开长篇的架势,细针密线,广为铺陈。即便如此,我也是前半部写得从容,到后面就有点急躁,也许是邵南孙把我折磨得不耐烦了。我追求紧凑、集中,把所有别人能够猜到、能够想到的东西全部省去,作家跳跃再快也没有读者的想象快。马拉关曾说,一部作品里本质的东西正在于不能表达里。 重要的是内容,无论如何不能让形式束缚内容。但形式选择不好就会妨碍内容。只要有助于艺术思维的深化,能加强故事的哲理性,能从新的角度展现人的性格、挖掘新的情节纠葛,能给人一种新鲜的艺术感染,管它是老套子还是新花招,统统可以拿来为我所用。要么不写,要写就应该有一点新东西,或人物,或故事,或思想,即使失败也不要躺在别人的尸体上。只要有生命、有变化、有不加美化的真实就行。 记不得是哪个外国人提过这样一句口号:“作家不应该有什么理论!”脑袋要长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能长在别人的胳膊上。否则人家一抡胳膊你就得发晕。我的本分就是按照自己所看到的那样认识世界,而不是按照别人能够理解的那样去描写世界。 写到后来我也拿邵南孙没办法了,仿佛不是他走投无路,而是我陷入了绝境。“美只有一种”,而包围它的有一千种丑。照此写下去我只能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下去了!幸好小说结尾的时候邵南孙又回到大自然中去了,大自然养育他,保护他,抚慰他,也许还会净化他的灵魂,他舍此别无更好的出路。至于他能否在铁弓岭长期呆下去,能否跟柳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只有天知道。 蒋子龙 2012牟2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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